我扶著樓梯欄桿,小心翼翼地下樓,肚子有點脹,醫(yī)生說這是正常反應(yīng),畢竟已經(jīng)三個月了。
可還沒等我站穩(wěn),腳底一滑,我整個人像脫線木偶一樣從三樓狠狠滾了下去。
“砰——砰——砰——”我的身體在樓梯上連連撞擊,最后重重摔在地板上。
劇烈的疼痛像火一樣從小腹蔓延全身,下一秒,溫?zé)岬囊后w涌了出來——鮮血,滾燙又刺眼,
迅速染紅了我的裙擺和瓷磚。我張大嘴想喊,可一開口,就是一口血沫。上方,
傳來熟悉的高跟鞋聲。我抬起頭,她站在樓梯口,雙臂環(huán)胸,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帶笑,
眼神卻像刀子一樣冷。“怎么,不小心摔了?”她語氣里沒有一絲關(guān)心,反而輕蔑,“活該,
省得拖累我們?!蔽易齑桨l(fā)白,努力伸出手指,
稻草一樣啞著嗓子求她:“姐姐……救我……孩子……救孩子……”她嗤笑一聲:“你命賤,
孩子跟你一樣,不值錢?!蔽椅嬷亲樱r血止不住地往外流,腦袋越來越暈,
視線模糊一片。她卻不緊不慢地下樓,擦了擦她那雙剛做的亮紅指甲,掏出手機打電話。
“喂,麻辣牛油鴛鴦鍋,鴿子蛋多點,毛肚不要,鴨血多來一份,對,還有酥肉。
”我蜷縮在地上,冷汗?jié)裢噶撕蟊?,每吸一口氣都像被錐子扎。她卻笑得比我哭還開心,
一邊點菜一邊踩著我身旁的血跡走過?!敖裉旖K于能清凈點了?!彼读顺蹲旖?,
“要是早流產(chǎn),我早就吃上火鍋了?!蔽也桓蚁嘈胚@是我姐姐,
是那個從小陪我長大、替我梳頭扎辮子的人。我顫著手摸向口袋,手機掉在樓梯下,
我掙扎著爬,指甲摳破了地板縫,指尖滿是血泥。她站在廚房,嗑著瓜子,
笑著看我像只爬蟲一樣蠕動。我終于夠到了手機,按下緊急撥號那一刻,
卻聽到她對著外賣員說:“晚點送,地上血還沒擦干凈,別影響我食欲。
”手機滑落在我血泊中,我的意識一點點模糊,耳邊只剩她悠閑地哼著小曲。黑暗襲來前,
我最后一眼看見她輕松坐在沙發(fā)上,雙腿翹起,正翻著火鍋菜單。她說她清凈了,可我知道,
我的世界,徹底崩塌了。救護車來了,不是因為她打的,是鄰居阿姨聽到我樓下呻吟,
嚇得報警。擔架抬我的時候,我整個人幾乎沒了意識,只記得她站在門邊,玩著手機,
嘴里念叨:“演技可以,血都放得這么真?!痹诩痹\室里,我全身插滿輸液管,
醫(yī)生邊處理邊驚呼:“這孩子流了不少血,情況非常危險,必須馬上止血處理。
”她坐在外面靠墻的位置,百無聊賴地刷著短視頻,
還順手拍了張醫(yī)院走廊的照片發(fā)朋友圈:【又來演戲,我妹是影后?!酷t(yī)生出來,
摘下口罩:“胎兒已經(jīng)保不住了,腳也骨裂,需要住院靜養(yǎng)?!彼ь^,
嘴角冷嘲:“這就是她最擅長的,拿命博關(guān)注?!蔽衣牭侥蔷湓?,眼淚瞬間決堤,
渾身痛得像刀割,但心更疼。沒一會兒,她打電話給爸媽:“你們快來吧,她自己摔下樓,
現(xiàn)在住院了……別問我是不是我推的,她說是我呢?!蔽蚁牒啊安皇堑摹?,
可聲音小得像蚊子,她壓根沒打算讓我說清楚。父母趕來后,
母親第一句就是:“你又想干什么?是不是又鬧著要錢?
”我努力撐起身:“媽……我不是……我真的摔下去的……”“你什么時候說過一句真話?
”母親不等我說完,瞪了我一眼,“你從小就愛鬧事,現(xiàn)在懷了孩子,就逼我們養(yǎng)?
你爸快退休了,你還讓他替你收場?”我整個人像掉進冰窟。她靠在墻邊,
一臉“我勸過她了她不聽”的無奈模樣:“她非要留那個野男人的孩子,還不讓我插手。
”我咬著牙,聲音嘶啞:“你明明知道孩子是誰的……你親眼見過B超報告!”她眼神一變,
立刻回頭對爸媽說:“你們聽見沒?她瘋了,還以為我陷害她?!薄皦蛄?!”母親高聲喊道,
“我們不想再聽這些了。醫(yī)生怎么說?”醫(yī)生適時走來,遞給我一張B超單,
說:“這是你前幾天檢查的單子,還是要留個底?!蔽沂种割澏兜亟舆^那張單子,
上面清晰寫著:“胎兒存活狀態(tài)不明,建議密切觀察。”還沒等我看清楚,
她一個箭步?jīng)_上來,猛地把那張單子從我手里抽走?!澳闩洚攱??”她盯著我,
聲音低得幾乎咬牙切齒,下一秒——撕拉一聲,報告在她手中撕成兩半,
碎紙飄落在我病床前。她居高臨下看著我:“這點紙,能證明什么?你要真配當媽,
早就不會這樣了?!蔽覝喩戆l(fā)抖,眼淚一滴滴砸在床單上。父母冷冷看著我,一言不發(fā),
仿佛我才是那個“鬧事”的罪人。我從沒這么清晰地知道——在這個世界上,
我連說真話的資格都沒有。夜里,病房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小燈,我靠著床頭,
一動不動地坐著。輸液管還掛在手上,傷口隱隱作痛,可我更疼的是心。
我輕輕撫著肚子的位置,眼淚早就干了,
卻止不住腦海里回響的那一幕——第一次聽見寶寶心跳,“撲通撲通”,像小鼓似的響亮。
可現(xiàn)在,那個鼓聲,再也聽不到了。門“咔噠”一聲被推開。她穿著紅色睡裙走進來,
笑得風(fēng)輕云淡,手里還拿著手機。“咔、咔?!彼龑χ疫B拍兩張,“給你留個紀念,
省得以后說我對你不管不問?!蔽姨痤^,臉色慘白,嘴唇干裂,沒說話。她走近,
蹲下身靠近我耳邊:“你命賤,孩子也賤。不死才怪?!蔽乙е齑剑?/p>
強忍住不讓眼淚掉下來。她站起來,嫌惡地皺了皺鼻子:“真倒胃口。
”隨手從包里拿出耳機塞進耳朵,手機一開,勁爆舞曲聲在病房里炸開。
她踩著節(jié)奏在病房里扭了兩下,笑著說:“哎,今天的心情真不錯。你呢?哭聲別太大,
影響我節(jié)奏?!蔽医K于忍不住了,眼淚滾落下來。就在這時,門再次被推開——母親進來了,
臉色陰沉,眼神如刀?!暗降资钦l的孩子?”她冷冷問我,“你真想逼死我們?
”我張口結(jié)舌,聲音發(fā)干:“媽,我沒有騙你們,孩子是……”“別說了!”她打斷我,
轉(zhuǎn)頭看她,“她是不是還跟那個男的有聯(lián)系?”她一攤手,無辜地笑:“我也不知道啊。
她前幾天還說要自殺,我怕她再搞出事來,才一直陪著?!蔽业纱笱劬?,
腦子“轟”一聲炸開:“我沒有說過!”她露出一副擔憂的表情:“可能是你忘了吧。
她前天凌晨還在窗邊念叨:‘要是我死了是不是就沒人煩我了?!銈儾恍趴梢圆楸O(jiān)控。
”母親臉色更加難看:“你是不是又在演戲?醫(yī)院都住了,還不消停。
”我顫著聲說:“我沒有……真的沒有……”她突然靠近我耳邊,低聲說:“再吼一句,
我現(xiàn)在就讓你斷水斷飯,看你還能堅持幾天。”我再也控制不住情緒,
抓起床頭的水杯猛地砸在地上:“別再逼我了?。 彼槠臑R,響聲震耳。她退后一步,
臉色一變,立刻抬手擋在臉前:“媽你看,她砸我!”母親驚叫一聲:“你瘋了嗎?
你真的瘋了!”“醫(yī)生!”她朝外頭喊,“她精神出問題了,快來人!”幾秒鐘后,
護士和醫(yī)生沖進來,看見地上的碎玻璃和我情緒失控的模樣,全都愣住了。
她一邊哭一邊抖:“她剛剛差點砸我,還說要殺了我……”我想解釋,卻說不出口,
聲音卡在喉嚨里。醫(yī)生皺著眉:“我們建議暫時給她使用鎮(zhèn)靜劑,避免再傷到自己或他人。
”我拼命搖頭,眼淚掉下來:“我沒瘋……我真的沒瘋……”她靠在墻上看我,
臉上掛著“我好怕她”的表情,眼底卻藏不住得意。我看著那根準備注射的針,
整個人徹底癱軟。原來,這就是我第一次想站起來反抗的代價。醫(yī)生說我可以出院的時候,
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那一刻,我以為自己終于熬過去了,終于能離開這間裝滿痛苦的病房,
離開那些看我像瘋子的眼神。我收拾好東西,坐在病床上等她來接我。她來了,
一身清爽的淺粉色套裝,笑得溫柔又體貼,手里還拿著一束百合花。“護士小姐,
辛苦你們啦?!彼χ鴮ψo士說,“我妹妹就是嬌氣點,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
”護士也笑:“你妹妹挺安靜的,就是……情緒有點不穩(wěn)定?!彼H昵地摟著我肩:“別怕,
回家就好了,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蔽铱粗菑埬?,心里忽然一陣發(fā)酸——也許,
她真的后悔了?上車后,她打開車窗,放起一首歡快的流行歌,副駕座椅放平,
幫我墊了個靠墊。“餓不餓?想吃什么?燒烤?甜品?麻辣燙?”我小心翼翼地看她一眼,
小聲說:“想喝點粥?!彼c點頭,啟動車子,嘴角掛著輕松的笑。我望著窗外,
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也許,一切會慢慢好起來?可下一秒,
她冷不丁地說了一句:“你還真以為我會心疼你?”我愣住,轉(zhuǎn)頭看她,她卻依舊笑著,
語氣卻涼得像刀?!澳阋詾槟愣亲永锬菆F血,能換來我的憐憫?”她諷刺地哼了一聲,
“別天真了?!蔽乙Ьo嘴唇,縮回話頭。車子停在她的公寓樓下。一進門,
我就覺得不對勁——窗簾全拉上了,屋里陰沉沉的,空氣悶得像水泥。她關(guān)上門,反鎖,
鑰匙“咔噠”一聲插進褲兜。我轉(zhuǎn)身要走,她卻啪地一聲拉下卷簾門:“去哪兒?
”我皺眉:“我……我要回我那邊?!薄澳悻F(xiàn)在是病人,哪都不許去。”她語氣平靜得恐怖,
“手機拿來?!蔽宜浪雷o著口袋:“不給?!彼话炎ё∥腋觳?,力氣大得像鐵鉗,
硬生生從我身上搜走手機、錢包,連我那臺舊筆記本也從包里拖了出來。“從現(xiàn)在起,
斷網(wǎng)、斷聯(lián)、斷幻想?!蔽覓暝骸澳銘{什么這樣對我?!”她冷冷地盯著我,
眼神像蛇一樣陰毒:“因為你欠我命。你活著,是我給的?!蔽姨窒脒€擊,
卻被她一把推倒在沙發(fā)上?!斑@幾天你就別出門了,好好‘恢復(fù)恢復(fù)’?!蔽易诘厣希?/p>
胸口起伏不止:“我要報警——”她笑了,像聽到笑話一樣大聲笑了。“報警?你打啊?
用意念嗎?”她晃了晃手里的手機,“你不是‘精神不穩(wěn)’嗎?信不信你報警的第一秒,
警察先把你送精神科?”我睜大眼睛,心臟狠狠一抽。她走到窗邊,坐下,拿起水果刀,
慢悠悠地削蘋果。“你要叫就叫吧?!彼Я艘豢?,“房子做了雙層隔音,鄰居聽不到的。
”我忍不住了,沖到門口拍門、喊:“救命!有人囚禁我!救——”“啪!”她按下遙控器,
屋里響起震耳的重金屬音樂,聲波直震心口。她躺在沙發(fā)上,翹著腿看綜藝節(jié)目,
鏡頭里明星們大笑,鏡頭外我趴在門邊哭喊,眼淚一滴滴砸在冰冷的地磚上。
畫面像電影切鏡頭一樣——她笑得輕松,我哭得絕望。沒人來救我。這不是家,這里是囚牢。
天剛亮,窗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我心里一緊,蜷在床角不敢動?!肮媚铮?/p>
”一個陌生卻溫柔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聽見你昨天哭了一整晚……給你熬了點小米粥,
放門口啦,趁熱喝?!遍T縫下滑進一只保溫飯盒。我顫抖著走過去,打開門縫,
看見隔壁阿姨轉(zhuǎn)身進了自家門,留下一抹背影。我捧起那碗粥,鼻尖一酸,熱氣撲面,
眼淚瞬間涌出。“謝謝……我真的……快撐不下去了?!敝嗖幌滩坏?,
卻暖到心里每一寸裂縫。我坐在床邊,一口一口喝完,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可這點溫暖,很快就被她踩碎。晚上,她回來了。剛進門,
她就盯上了那只洗凈放在桌上的保溫盒?!罢l送的?”她語氣驟冷。我沒說話,
心里警鈴大作。她走近,語氣帶著刺:“你是不是又在裝可憐?騙外人博同情?
”“我沒騙……”我低聲辯解?!澳阋槅??”她猛地掃掉桌上的碗,
“流了個孩子就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慘的女人?”她靠近我,一字一句:“我告訴你,
你的戲,別人可沒我好脾氣看?!蔽冶Ьo雙臂,后退了一步。她冷笑一聲,轉(zhuǎn)身掏出手機。
第二天一早,我剛準備去倒垃圾,就聽到她站在樓道里大聲說話?!澳銈冏詈脛e理她,
我妹精神有問題,醫(yī)生都建議送精神科了。”我沖出去,驚恐地看著她:“你在說什么?
”她當著幾位鄰居的面冷冷一笑:“她昨天還在說我害她流產(chǎn),神志不清,
你們信不信她哪天跳樓嫁禍我?”阿姨愣住了,看了我一眼,神色閃躲:“你……你沒事吧?
”我張著嘴,想解釋,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她見狀更來勁了:“她以前還說我要偷她孩子。
孩子都沒了,還整天裝可憐?!蔽腋杏X站不住腳,扶著墻回到屋里,胃里翻江倒海,
連早上剛喝的粥也吐了出來。不到十分鐘,阿姨回來了。
她低聲把保溫盒放回我門口:“以后……還是不要給你送東西了。你姐姐說你……有病。
”我捧著飯盒,眼淚掉進碗里。廚房一角,我蜷著身體默默發(fā)抖。她走過,掏出手機,
咔嚓一聲拍了我一張。配文:“又一出‘流產(chǎn)女的孤兒演技’,值得五星好評?!蹦翘焱砩?,
我坐在黑暗里,想了很久。我不能再等了。我要逃。我要離開她。
可就在我翻找背包準備收拾東西時,手剛摸到門把,她的聲音就冷冷響起:“找什么呢?
”我猛地回頭。她靠在墻邊,舉著一把嶄新的鑰匙晃了晃。“門鎖我換了。別費勁了。
”她走過來,像哄狗一樣拍拍我的頭:“你沒資格離開?!彼鲩T了。門“咔噠”一聲鎖上,
我躲在窗簾后,聽著她下樓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我知道她要出門買她最愛的那家甜點,
至少要二十分鐘。我不能再等了。我踮著腳步走進她的房間,那扇平常永遠緊閉的門,
此刻成了我唯一的出路。她的房間整潔到詭異,仿佛沒人住。我打開她的書桌抽屜,
一本本賬本整齊排列。我一一翻開,直到抽屜最深處,找到一個老舊的U盤。電腦還插著電,
我插上U盤,屏幕跳出一個加密文件夾。我試探性地輸入密碼——她生日,打不開。
我咬牙試了我的名字,一下子跳了進去。文件夾名字叫“控制”。我點開,心跳幾乎停頓。
劃的“計劃書”——她和我前男友的聊天記錄、照片、銀行轉(zhuǎn)賬、語音……一封聊天記錄上,
她說:“你最好別管她肚子里那個東西,誰知道是不是你親生的?!绷硪粭l轉(zhuǎn)賬截圖上,
是她轉(zhuǎn)給我前男友五千元,備注是:“閉嘴費?!蔽业纱笱郏?/p>
看著一個個對話框跳出來——她在他面前說我“精神不穩(wěn)”、“想拿孩子拴住男人”,
甚至把我發(fā)給她的B超圖,惡意剪輯發(fā)給他。我捂著嘴,手指發(fā)抖。原來,
這些年我活在一個她織的網(wǎng)里,以為她是我唯一的依靠,
可其實——她是我墜落深淵的劊子手?!斑菄}?!遍T響了。我猛地一抬頭,心口狠狠一緊。
她站在門口,拎著一袋蛋糕,臉色從疑惑瞬間轉(zhuǎn)為猙獰?!澳阍诟墒裁??”我倉皇站起,
U盤還插在電腦上,她幾步?jīng)_過來一把搶過電腦,手一揮,“啪”地把U盤砸在地上。
“你翻我東西?”她的聲音低得像要吃人。我后退一步,顫著聲:“你一直在騙我!
你毀了我和他之間的一切!”她忽然揚手,啪! 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澳慊钤?!
”她咬牙切齒,“你要是不蠢,也不會讓他跑了。”我眼前發(fā)黑,臉火辣辣地疼。
我紅著眼沖她吼:“你說你為我好?你剝奪了我的朋友、愛情、孩子……你毀了我的人生!
”她愣了幾秒,然后冷笑:“你以為你懷的孩子,是你真愛的?你真可笑。”我瞳孔一縮,
身體一陣戰(zhàn)栗。她靠近我,一字一句道:“那個男人早就和別人好上了,是我讓他滾的。
你以為他在意你?他只想讓你打掉那孽種。
”我搖頭:“不可能……你胡說——”她冷哼:“要不要我放他和新女友的合照給你看看?
他們在你流產(chǎn)那天,正在海邊度假呢?!蔽液笸艘徊?,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