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銀行門口,賴靜雯默默的下了車。
五分鐘之后,她再次出現(xiàn)在了奧迪車里。
賴靜雯遞給江野一個牛皮紙的袋子。
袋子里有五沓錢。
“小野,這是五萬!我剛取的,你拿去吧!”
江野反倒是有點不太會了。
什么時候,借錢變成了這么簡單的一件事情了?
前世馳騁在商海的時候,江野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一般不要給別人借錢,非要借的話,就得做好這筆錢扔了打算。關系不好到一定程度,借錢會是一件十分敏感的事情。
他記得前世自己剛畢業(yè)那會,剛參加工作,為了租房四處借錢,白眼沒少挨。那滋味對他來說,絕對不好受。
可是,剛才賴靜雯竟然真的把5萬塊錢借給他了。
就這么站著把錢給借了?
而且,賴靜雯也不問問為什么到底借錢?
什么時間還錢???
欠條也不讓自己打?
江野也是有擁有著三十九歲中年大叔的靈魂,馳騁商海那么多年,正常來說,很多事情都應該看的很透。但是現(xiàn)在賴靜雯現(xiàn)在的操作,江野真的看不太懂。
不過,也許因為賴靜雯是個富婆吧。
現(xiàn)在的她和前世的自己一樣有錢。5萬塊錢也就相當于現(xiàn)在自己花5塊錢而已。目前江野覺的自己只能這么理解了。
江野盯著賴靜雯看了半天,確定賴靜雯不是和自己在開玩笑。收下了錢之后說道:“賴姨,我給你打個欠條吧!你車里有紙和筆嗎?你放心,我肯定會盡快把這筆錢還你的!”
賴靜雯擺了擺手:“不用打了!小野,你在學校還是要以學習為主。還有千萬不要沾染堵伯這些違法的事情!”
“我知道的,賴姨!”
“好了!你回學校吧,我也開車回去了!”
江野把牛皮紙袋裝進了書包,想了想說道:“賴姨,都要分別了!可以擁抱一下嗎?然后我想加你一個QQ可以嗎?”
賴靜雯本來想拒絕。
但是想了想,這次分別后應該是不會再和他見面了。
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江野掏出來了老古董諾基亞手機,點開QQ,加了賴靜雯的QQ。
是一個紅色頭發(fā)的女人,網(wǎng)名叫做淺海拾憶。
加完QQ,江野上前,欠著身子過去。擁抱住了賴靜雯。
手臂上的肌肉繃緊,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里。
如果是以前這樣的擁抱,江野的手早慢慢往下動,去那豐腴的美腿和隱秘的原野之中探索了。 但是現(xiàn)在這樣的場合明顯不適合那樣做。
江野只是單純的擁抱著她。輕輕的嗅著賴靜雯身上傳來的清香的味道。
賴靜雯沒有動,任由江野抱著。她感覺到了江野的力量,還有急促又沉重的呼吸。
唉!
這孩子,還真是處在一個如牛似虎的年紀!
不過,賴靜雯確實也有很多年沒有過這樣溫暖的擁抱了。這個大大的擁抱讓她莫名的感受到了踏實和溫暖。
片刻。
賴靜雯輕輕拍了一下江野的后背說道:“好了!小野,阿姨該走了!在學校好好照顧自己!”
江野松開了賴靜雯,依依不舍的下了車。
賴靜雯發(fā)動車子,緩緩離開。
紅色的奧迪Q7在視線里消失之后,江野拿出來剛才和賴靜雯擁抱的手輕輕嗅了一下,心中暗自感嘆道:
“賴姨實在是太香了!”
“只是和她擁抱了一下,現(xiàn)在連手掌似乎都還殘留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好想再次把她抱在懷里??!”
以前江野也經(jīng)流過很多男女之間的事情。但是昨天晚上的那一幕實在是太難讓人忘懷了。
1米75的高個,
破掉的華倫天奴的黑色絲襪,
飛到枕頭上的細腳高跟鞋,
一切的一切,都讓江野現(xiàn)在心中都無比懷念。
不過剛才借錢的時候,賴姨那個皺眉的眼神早就被江野看在了心里。
因為剛才借錢的事情,江野發(fā)現(xiàn)兩人明顯身份不對等。
一個是地產(chǎn)公司的女老板,一個是學校里兜里只有幾百塊的窮酸學生。
江野心中暗暗發(fā)誓,一定要早點搞到錢。
只有和賴姨的地位平衡,才可以多談一些交情。
等以后交情多了一些起來之后,賴姨的生活遲早會被慢慢填滿,變得充實起來。
收起了思緒,江野直接打車去了一趟售票點。
打折后直接以每700多塊的價格,全部買入了夏燃的VIP演唱會門票。
VIP的門票一共都只有不到200張。
但是夏燃的那些60后70后的粉絲數(shù)量最多,很多都是土豪。
等夏燃宣布封麥之后,這些VIP的門票漲的是最兇的。
如果沒記錯的話,VIP的門票應該是漲到了2萬多一張。
就算賣2萬塊一張,到時候都一票難求。
.......
江野從售票點走出來,七月的陽光已經(jīng)毒辣得讓人睜不開眼。
江野摩挲著門票邊緣,仿佛已經(jīng)看到它們變成厚厚一疊鈔票的樣子,心中暗嘆:“這次應該穩(wěn)了吧?”
突然,一陣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他想家了。
這個念頭來得毫無預兆。
前世成為董事長后,他很少回家,父母去世后更是將老房子賣掉,連回憶都一并封存。但現(xiàn)在,重生后的第一個周末,他迫切地想看看還健在的父母和妹妹。
公交站牌下,江野看了看手表——下午5點半。
現(xiàn)在趕最后一趟車回去還來得及 。
從這里到位于漢州郊區(qū)的家,需要轉(zhuǎn)兩趟公交車,耗時近兩個小時。
前世他嫌棄公交擁擠骯臟,總是打車來回,一次車費就抵得上父親跑半天摩的的收入。
"滴——學生卡。"刷卡聲將江野拉回現(xiàn)實。
車廂里擠滿了周末出行的人,汗臭味、廉價香水味和腳臭味混雜在一起。
江野抓著扶手,隨車子搖晃,透過臟兮兮的車窗看著城市景象逐漸從繁華變得破敗。
車子駛過漢州大橋時,他看到了記憶中熟悉的地標——那家永遠掛著"最后三天清倉"橫幅的服裝店,以及旁邊永遠煙霧繚繞的燒烤攤。
"棉紡廠宿舍到了,請下車。"
機械女聲響起,江野的心突然揪緊了。
他拎著東西跳下車,站在了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漢州第二棉紡廠職工宿舍區(qū)。
這片建于八十年代的筒子樓群灰撲撲的,像一群佝僂著背的老人,外墻上的爬山虎在太陽的暴曬下已經(jīng)干枯,掩蓋不住裂縫和霉斑。
江野的家在三號樓二單元502——頂樓,夏天熱得像蒸籠,冬天冷得像冰窖。
前世他最討厭帶同學來家里,尤其是林茵茵,總覺得這種寒酸的住處配不上?;ǖ纳矸荨?/p>
現(xiàn)在想來,真是可笑至極。
這個頂樓的502,曾經(jīng)一直都想逃離的破舊的家,卻成了前世當上董事長之后做夢都想回卻再也無法回來的地方。
樓道里彌漫著油煙和廁所消毒水的氣味,墻上的小廣告層層疊疊,像一塊塊丑陋的補丁。
江野一步兩階地往上爬,心跳越來越快。
剛到家門口,他就聽到了熟悉的爭吵聲從自家門縫里鉆出來。
"大華!你又把臟鞋穿進屋!我剛拖的地!"母親張?zhí)m的聲音尖銳。
"我這不是忘了嗎..."父親江大華低聲下氣的辯解。
"忘什么忘?你那腦子整天就知道你那個沒良心的弟弟!人家現(xiàn)在開奔馳住別墅,認你這個哥嗎?"
江野站在門口,在樓下超市買的那一箱牛奶箱突然變得沉重無比。
他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門:
“爸、媽!我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