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慶從空中落下,手里金光閃閃的狼牙棒化作數股金流,順著胳膊向上進入體內,只余一條細長金針。
渾身鼓蕩的炁也隨之安穩(wěn)下來。
踩著瓷器碎片,李元慶站在呂洼身前,昏暗燈光照應下,終于看清楚這頭肥鯊的面容,很老很丑,皮膚坑坑洼洼,病態(tài)的白,他咧著嘴,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牙齒又黑又黃,時不時從嘴里冒出血沫……
“呂前輩,做好人不容易,做個活到你這個歲數的壞人更不容易……”
“安安穩(wěn)穩(wěn)在納森等死不好嗎?”
“偏偏還要這么折騰,人老了氣性還這么大?!?/p>
呂洼瞪著雙眼,半邊身子已經動彈不得,他清楚自己這次栽了,眸子里有瘋狂、有不甘,唯獨沒有后悔。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咱津門什么時候出了你這種人才,你師傅是誰?”
“前輩,配合一下?!崩钤獞c說著,把手中金針當閉元針使,扎入呂洼頸后穴位,封了他的經脈。
“我沒有師傅,我這些玩意兒是老天欠我的。”
“我爹媽離婚后,一個移民去了意大利,一個去了美國,我打小跟著我爺爺。誒,我爺爺還有點名氣,他在百福街經營一家金店,名字叫金縷廬,你知道不?”
呂洼愣了一下:“百福街往西數三條街,有一個高寨小區(qū),我在那租過房子,住了二個月。我怎么不知道有金縷廬?倒是有一個叫金廬的金店……”
李元慶眼皮子一抬:“金廬全名……金縷廬。前輩,配合一下,我要用你的命,賺點辛苦費?!?/p>
呂洼清楚自己會死,不以為意,倒對李元慶很感興趣,向李元慶這種手段詭譎,性格狠辣,談起殺人來波瀾不驚的年輕人可真是太少見了。
特別是國內這個環(huán)境。
綿陽倒多。
獨狼少的可憐。
“我見過你爺爺,我兒子的長命鎖還是在你家買的,你爺爺怎么樣了,身體還健康嗎?”
“前年死了。前輩,站起來吧?!?/p>
“真是可惜?。 ?/p>
呂洼被李元慶綁縛轉手后,攙扶著站起身,身上傷勢痛的他齜牙咧嘴。
“走了,跟我回家。”
“嗯?”呂洼未動,疑惑道:“回什么家?你是賞金獵人吧,不在這兒殺我?”
“我是生意人……”
不知觸了呂洼哪條神經,他突然暴怒:“婦人之仁!?。 ?/p>
“小子,你不懂夜長夢多的道理嗎!?。 ?/p>
“區(qū)區(qū)閉元針,你以為就能萬無一失!?。?/p>
“早晚你會吃大虧?。 ?/p>
李元慶一怔,反應過來,俯視著他,輕笑:“前輩,你這是把僅有的善心,給了我啊?!?/p>
“生意人講究利益最大化。”
“你會死,可能死的更痛苦?!?/p>
“不過,我會因此賺到更多的錢?!?/p>
“您放心,你死后,我會把你給燒了,骨灰撒在你兒子墓前?!?/p>
呂洼垂著頭,沉默良久:“多謝?!?/p>
李元慶押著呂洼走出來,徐四這才小心翼翼地尋過來。
“四哥,都結束了?!?/p>
徐四興奮的很,跑到李元慶身前,捶了他胸口一拳。
“你小子可以啊,有幾分四哥我的風范?!?/p>
他又去看呂洼,仔細辨認了一番。
“果然是那頭肥鯊,一頭老肥鯊?!?/p>
呂洼抬頭看了徐四一眼,兇氣依舊滔天。
徐四冷哼一聲,不再去看呂洼,試探道:“元慶,把他交給我,怎么樣?”
李元慶無奈:“四哥,我要賺金子的。呂前輩價值五十萬美元,如果公司能給我五十萬美元,我就把他給你?!?/p>
徐四直啜牙花子,他是一個懂得靈活的人,若是徐三,李元慶就不會叫他三哥,而是叫徐副總。
這也是徐翔死后,會把馮寶寶和華北大區(qū)交給徐四,而非徐三。
徐四道:“你只要保證這家伙以后不再出來作亂,哥哥就當一直在皇庭睡覺沒出來?!?/p>
李元慶:“放心吧,我們爺倆兒都商量好了,他出命,我賺錢。津門爺們兒,一個唾沫一個釘兒?!?/p>
呂洼嘶啞地開口:“說得好!這是正宗津門爺們,老子喜歡你這話?!?/p>
風雨太大,徐四在帽檐下想點根煙兒,把卡在喉嚨的老曹吐出去,結果根本點不著。
氣的他把煙丟進了嘴里,卡吧卡吧嚼吃了。
三人冒雨往回走,到了金縷廬。
徐四沒有進去,他站在門口,等李元慶把呂洼安頓好下來。
“四哥沒走啊,要不要先在我這對付一宿?都快兩點了,天兒也快亮了?!?/p>
“不了,不了。還得回去給你收尾?!?/p>
“麻煩四哥了。”
“小事兒。”
徐四靠近李元慶,低聲道:“元慶,你小子老實和哥哥講,你如今的實力到底到了哪種程度?”
“肥鯊我看著氣勢雄渾,可不是善茬,你竟能兩三招降服了他。”
什么程度?
這可難倒李元慶。
影響生死搏殺的因素太多,呂洼實力的確強橫,但他不了解自己,所以自己才能一套連招把他帶走。
“四哥,實力這玩意兒吧,難以量化,有些復雜?!?/p>
“英雄聯(lián)盟你也玩過,我是事先藏在了草里,在呂洼沒防備的時候,先給他一個 q,然后開 w,平 a 一下,再開 E 拉回來,最后一個 R 斬首,這套 諾手小 連招下來,呂洼根本沒有反抗機會。”
“如果不是埋伏,如果呂洼清楚我的能力,他應該能跑掉……”
徐四一臉的便秘,你說的都是什么玩意兒。
我藏草里偷襲,我也打不過。
“小子,你就藏吧,哥哥看你能藏到什么時候?!?/p>
李元慶無奈一笑。
“真不是藏?!?/p>
猛地,他想到考起黃金領域時徐四的財富值。
四千金。
這也是一種實力的體現(xiàn)。
“四哥,如果非要量化的話。”
“在我領域內,肥鯊能頂的上兩個你,我能頂的上八個你?!?/p>
徐四:“……”
嘴里叼著的煙,僵在嘴皮上,徐四心里轟轟烈烈在萬馬奔騰。
李元慶這小子說的是人話嗎?
自己成了度量單位?。?/p>
臥槽,太侮辱人了。
他憑什么,抵得上 八個自己!
“四哥,我不說你非要我說,我說了你又不開心?!?/p>
“不過,如果不在我的領域內,我應該只抵得上二個或三個你?!?/p>
艸!
“你別說了。哥哥求你了?!?/p>
“哥哥我啊,心態(tài)崩了?!?/p>
“不玩了?!?/p>
“再見!”
徐四道心破碎,扭頭就走。
走出幾步。
又轉身,吩咐:“記得去買龍虎山的車票。”
“還有啊,下次去皇庭,記得提前叫哥。今天那66號針不錯?!?/p>
李元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