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血色口紅印我握著熨斗的手在發(fā)抖。陳默的深藍色西裝平攤在熨衣板上,
昂貴的面料泛著冷光。蒸汽升騰的白霧里,我看見內(nèi)襯口袋邊緣洇開的暗紅色痕跡,
像是被揉皺的花瓣。手機在廚房響起時,我正蹲在垃圾桶前干嘔。
消毒水混著血腥味在鼻腔里打轉(zhuǎn),那抹口紅印像長了眼睛,隔著塑料袋死死盯著我。
陳默的聲音從客廳傳來,帶著我許久沒聽過的溫柔:「寶貝別怕,
明天就帶你去醫(yī)院......」「啪嗒」一聲,熨斗掉在地上。我沖出去時,
陳默猛地掛斷電話,屏幕還沒來得及黑屏。通話記錄里那個備注「客戶」的號碼,
我上個月才在他襯衫領(lǐng)口見過相同的香水味。他皺起眉,領(lǐng)帶松松垮在脖頸,
露出鎖骨下方可疑的紅痕:「你發(fā)什么瘋?」「陳默,」我的指甲掐進掌心,
「你襯衫上的口紅,和這個號碼,怎么解釋?」空氣突然安靜得可怕。
冰箱制冷的嗡鳴聲、掛鐘秒針的滴答聲,還有女兒房間傳來的隱約呼嚕聲,
在這一刻都變得震耳欲聾。他的喉結(jié)動了動,嘴角扯出一抹冷笑:「周念安,
你現(xiàn)在跟個瘋婆子有什么區(qū)別?」我感覺有什么東西在胸腔里炸開。結(jié)婚七年,
我從教師變成家庭主婦,把所有精力耗在灶臺、孩子和他的西裝領(lǐng)口??蓳Q來的是什么?
是他嫌棄我不會化妝,是他說我做的飯不如外賣精致,是此刻他眼底毫不掩飾的厭惡。
「離婚吧?!刮衣犚娮约荷硢〉穆曇?。陳默愣了一下,隨即大笑出聲。
他抓起茶幾上的車鑰匙,金屬碰撞聲刺耳:「離?你吃我的住我的,離了婚你拿什么養(yǎng)女兒?
」門被重重甩上的瞬間,我癱坐在地,眼淚砸在結(jié)婚照上。照片里穿著白紗的我,
笑得像個傻子。凌晨三點,女兒突然發(fā)燒。我背著她沖進雨里,手機在包里瘋狂震動。
陳默的短信一條接一條:「別拿孩子生病當借口」「今晚我不回家」「你自己看著辦」。
急診室慘白的燈光下,護士問我家屬電話,我握著手機的手懸在半空,最終按下了關(guān)機鍵。
天亮時,女兒退燒了。我在醫(yī)院走廊撞見推著嬰兒車的林小棠。
她穿著我上周看中卻舍不得買的連衣裙,小腹微微隆起,看到我時故意撫上肚子:「姐姐,
默哥說你同意離婚了?」我盯著她無名指上的鉆戒——那是我結(jié)婚五周年時,
陳默說等升職就買給我的款式。喉嚨里泛起鐵銹味,我轉(zhuǎn)身就跑,
身后傳來她嬌滴滴的聲音:「姐姐別急啊,離婚協(xié)議我都幫你擬好了......」回到家,
茶幾上擺著一份文件。陳默的字跡遒勁有力:「女兒撫養(yǎng)權(quán)歸男方,女方凈身出戶?!?/p>
旁邊還放著張銀行卡,余額顯示237.5元。窗外突然炸響驚雷,我顫抖著翻開協(xié)議,
最后一行寫著:「若女方爭奪撫養(yǎng)權(quán),將公開其精神病史。」暴雨傾盆而下,
打在玻璃上發(fā)出絕望的嗚咽。我想起三個月前,陳默帶我去看心理醫(yī)生時,
病歷本上潦草的「焦慮癥」診斷。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切,而我還在妄想挽回這段婚姻。
手機在此時震動,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照片里,陳默和林小棠在海邊擁吻,
她戴著我去年親手織的圍巾。短信內(nèi)容只有短短幾個字:「下一章,該你出場了?!?/p>
我捏碎手機,碎片劃破掌心。血珠滴在離婚協(xié)議上,暈開一朵妖冶的花。陳默,
你以為這樣就能逼我就范?我望著鏡中憔悴的自己,緩緩勾起嘴角。這場游戲,才剛剛開始。
2 雨夜驚變雷聲碾過天際時,我數(shù)到第三十七下秒針跳動。陳默的西裝搭在玄關(guān)椅背上,
淡紫色發(fā)絲卡在暗紋布料間,像根刺。第二顆紐扣歪向左邊,
線腳處殘留著半枚月牙形的掐痕——那不是我的指甲形狀。手機屏幕突然亮起,
他發(fā)來消息:「客戶難纏,今晚不回了」,定位卻顯示在二十公里外的「玫瑰戀人酒店」。
暴雨拍打著落地窗,我抓起傘沖出門。泥水濺在褲腳,街邊霓虹燈在雨幕里扭曲成血色光斑。
出租車司機透過后視鏡打量我:「姑娘,這么晚去郊區(qū)?」我攥著手機,
指甲幾乎要戳進屏幕。推開酒店旋轉(zhuǎn)門的瞬間,空調(diào)冷氣裹著甜膩的香水味撲面而來。
前臺小妹瞥見我狼狽的模樣,眼神里閃過一絲了然:「女士,需要幫忙嗎?」
我扯出僵硬的笑:「找我先生,陳默,2018房。」她敲擊鍵盤的手指頓了頓,
系統(tǒng)界面跳出「請勿打擾」的紅色警示。電梯上升時,耳鳴聲越來越重。
2018號房門縫露出暖黃色燈光,夾雜著壓抑的笑聲。我舉起手,
又在觸及門板的剎那放下。包里的手機突然震動,
是陳默發(fā)來的照片——他歪坐在會議室沙發(fā)上,領(lǐng)帶松散,身后投影儀映著密密麻麻的報表。
「騙子?!刮业吐暷剜?,踹開了門。濃烈的玫瑰香撲面而來。陳默赤著上身壓在林小棠身上,
她的雙腿纏在他腰際,吊帶睡裙滑落在地。聽見聲響,兩人同時轉(zhuǎn)頭。
林小棠尖叫著抓起被子,陳默瞳孔驟縮,慌亂中碰倒床頭柜上的紅酒杯。
暗紅液體在地毯上蔓延,像極了我此刻千瘡百孔的心。「周念安?!」
陳默扯過襯衫遮住身體,喉結(jié)劇烈滾動,「你聽我解釋......」「解釋什么?」
我的聲音異常平靜,彎腰撿起林小棠掉在門邊的耳環(huán),「解釋這對卡地亞耳釘,
和你上個月說要給女兒買鋼琴的錢?」金屬耳環(huán)在掌心硌得生疼,
林小棠突然尖笑出聲:「姐姐,你不會真以為他還愛你吧?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
活像個黃臉婆!」陳默猛地回頭瞪她,這個動作卻徹底激怒了我。
我將耳環(huán)狠狠砸向他:「陳默,七年!我放棄工作,放棄社交,把自己熬成你口中的黃臉婆,
就換來這個?」暴雨在窗外咆哮,雷聲震得玻璃嗡嗡作響,林小棠縮在床頭,
眼神卻滿是挑釁?!笁蛄耍 龟惸鹜馓坠谏砩?,額角青筋暴起,「周念安,
你鬧夠沒有?非要把事情搞得這么難看?」他抓起車鑰匙就要往外沖,
我下意識抓住他手腕:「女兒還在發(fā)燒,你不能走!」這句話讓他徹底失控。他甩開我的手,
力道大得差點讓我摔倒:「少拿女兒當借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上次家長會,
老師說她性格孤僻全是因為你!」我僵在原地。林小棠趁機貼上來,
指尖劃過陳默的胸膛:「默哥,別和她廢話了......」話音未落,我突然笑出聲。
笑聲越來越大,混著窗外的雨聲,驚得兩人同時愣住?!戈惸?/p>
我擦去不知何時流下的眼淚,從包里掏出手機,「你猜,
如果我把這些錄音和照片發(fā)到你們公司群,會怎么樣?」屏幕亮起,
相冊里躺著二十張偷拍照,最新一條錄音還在繼續(xù)錄音狀態(tài)。陳默的臉瞬間慘白。
林小棠尖叫著要來搶手機,我側(cè)身躲過,高跟鞋踩在她的睡裙上?!钢苣畎?,你敢!」
陳默撲過來,我后退半步,后腰撞上茶幾。紅酒杯的碎片扎進掌心,
血珠滴在林小棠精心做的美甲上?!肝矣惺裁床桓??」我舉起手機,
解鎖密碼赫然是女兒的生日,「明天一早,整個公司都會知道,陳總監(jiān)是怎么在客戶應(yīng)酬時,
和小自己十歲的實習生開房的。」
林小棠突然捂住肚子癱倒在地:「我的孩子......默哥,她推我!」陳默臉色驟變,
沖過來就要奪手機。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的手機突然響起陌生號碼來電。接通的瞬間,
機械女聲傳來:「周女士,您尾號XXXX的信用卡已透支20萬元,
將于明日凍結(jié)......」我如墜冰窖。陳默趁機搶過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屏幕碎裂的聲音里,林小棠從地上爬起來,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姐姐,
你以為只有你會算計?」窗外驚雷炸響,照亮陳默扭曲的臉。他扯松領(lǐng)帶,
眼神冰冷:「周念安,你完了。」3 碎瓷聲里的裂痕瓷碗碰撞的脆響在餐廳回蕩時,
我正將最后一道菜擺上餐桌。婆婆夾起糖醋排骨的動作頓了頓,
老花鏡滑到鼻尖:「現(xiàn)在外賣都比這精致?!顾岩Я税肟诘娜馔频焦堑?,
油漬在桌布上暈開深色痕跡。陳默盯著手機屏幕,拇指機械滑動,米飯在碗里堆成小山,
卻沒動幾筷子?!笅寢?,」女兒突然放下勺子,童言無忌的聲音刺破沉默,
「為什么爸爸總說你是沒用的家庭主婦?」我的筷子「當啷」掉在碗沿。湯汁濺上袖口,
溫熱的觸感刺得皮膚發(fā)燙。陳默猛地抬頭,耳尖通紅:「小孩子胡說八道,你別往心里去?!?/p>
他抓起餐巾擦嘴,金屬椅腿刮擦地面的聲音尖銳得刺耳?!肝覜]胡說!」女兒漲紅著臉,
「爸爸昨天打電話說,娶你還不如養(yǎng)條狗!」空氣瞬間凝固。婆婆輕咳一聲,
往嘴里塞了塊紅燒肉。陳默的手機「啪」地砸在桌上,屏幕亮起林小棠發(fā)來的消息:「默哥,
人家想你了~」我盯著那行字,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笁蛄耍 龟惸唛_椅子,
西裝下擺掃落了鹽罐,「吃個飯都不安生!」他抓起車鑰匙,皮鞋踩過撒在地上的白鹽,
「公司有事,你們慢慢吃?!归T被摔得震天響,震得墻上的婚紗照都晃了晃。
女兒突然哭出聲,小肩膀一抽一抽:「媽媽,我是不是說錯話了?」我蹲下身抱住她,
發(fā)頂蹭到她發(fā)間沒洗凈的草莓味洗發(fā)水。婆婆慢條斯理地放下筷子,
掏出老花鏡擦了擦:「年輕人脾氣急,你多擔待?!埂笅?,」我聽見自己沙啞的聲音,
「陳默外面有人了?!勾缮讐嫷氐拇囗戵@飛了窗外的麻雀。婆婆的珍珠耳釘在燈光下晃了晃,
她彎腰撿勺子時,脖頸的皺紋像干涸的河床:「現(xiàn)在哪個男人沒點應(yīng)酬?你別聽風就是雨。」
她往我碗里夾了塊西蘭花,菜葉上還沾著紅燒肉的湯汁,「當年我伺候你公公,
比這難多了......」我突然笑出聲。笑聲不受控地越來越大,驚得女兒止住了哭。
婆婆皺起眉,用帕子擦了擦嘴角:「你這孩子,怎么不懂事?」「懂事?」我猛地站起來,
椅子撞翻在地,「我辭了工作,天天圍著灶臺轉(zhuǎn),伺候你們一家老小,
就換來一句‘不如養(yǎng)狗’?」碗碟在桌上顫抖,糖醋排骨的甜膩味道突然讓我作嘔,
「您當年忍,是因為沒得選??晌摇埂改隳茉趺礃樱俊蛊牌糯驍辔?,
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冷意,「離了陳家,你帶著孩子喝西北風?」”她指了指滿桌飯菜,」
這些開銷,哪樣不是我兒子掙的?」女兒突然撲到我懷里,
指甲掐進我的手臂:「媽媽別吵了......」我低頭看著她泛紅的眼眶,
突然想起上周家長會,老師說她總在畫畫時把爸爸涂成黑色。
陳默當時冷笑:「女孩子想象力豐富,你別太當真。」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林小棠發(fā)來一張照片:她戴著我的翡翠鐲子,靠在陳默懷里自拍,
配文是:「姐姐的鐲子真襯我~」我握緊拳頭,翡翠碎裂的觸感仿佛已經(jīng)傳來?!钢苣畎玻?/p>
婆婆的聲音像冰錐,「別折騰了。離了婚,你連現(xiàn)在的日子都過不上?!?/p>
她起身整理旗袍下擺,珍珠項鏈掃過桌角,「 我去勸勸默兒,你好好反省。」
防盜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終于支撐不住跌坐在地。女兒抱著我掉眼淚,桌上的飯菜徹底涼透。
糖醋排骨凝結(jié)的油花泛著白光,像極了陳默看我時冰冷的眼神。黑暗中,手機再次亮起。
陌生號碼發(fā)來一段視頻:陳默牽著林小棠在珠寶店,
她無名指上的鉆戒比我的婚戒大了整整兩圈。視頻結(jié)尾,
林小棠突然轉(zhuǎn)身對著鏡頭笑:「姐姐,你的位置,我坐得很舒服哦~」窗外開始下雨。
我抱緊瑟瑟發(fā)抖的女兒,聽著雨聲混著心跳,在空蕩蕩的房間里敲出絕望的節(jié)奏。陳默,
既然你要逼我——我解鎖手機,手指懸在「發(fā)送」鍵上方。那里躺著剛剛錄下的,
婆婆所有羞辱的話語。4 破碎的假面粉底刷掃過臉頰時,鏡子里的女人陌生得讓我手抖。
這是形象改造課的第三周。我對著教程涂出玫紅色唇釉,把頭發(fā)卷成波浪披在肩頭,
卻總覺得脖頸空蕩蕩——那里本該戴著陳默求婚時送的鉑金項鏈,
現(xiàn)在正躺在林小棠的首飾盒里。校門口的梧桐葉沙沙作響。我攥著新買的真絲套裝裙擺,
看著女兒蹦跳著跑出來。她突然定在原地,眼睛瞪得滾圓:「媽媽,你怎么穿成這樣?」
笑聲從身后傳來。幾個家長聚在電動車旁竊竊私語,有人指著我的亮片高跟鞋捂嘴輕笑。
我強撐著微笑朝女兒伸手,卻見她往后退了半步,書包帶子滑落在手臂上。
陳默的黑色奧迪突然在路邊急剎。他搖下車窗,領(lǐng)帶歪斜,襯衫第二顆紐扣又換了新的。
的珍珠胸針——那是用女兒的壓歲錢買的——他嗤笑出聲:「裝年輕也改不了骨子里的土氣。
」「爸爸說得對?!古畠和蝗恍÷曢_口,躲到陳默身后,
「同學(xué)說媽媽像網(wǎng)紅翻車現(xiàn)場......」蟬鳴聲在耳邊炸開。
我感覺臉上的粉底開始龜裂,睫毛膏順著臉頰滑進嘴角,咸得發(fā)苦。陳默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尾氣噴在我新買的羊絨大衣上,留下灰色的污漬。洗手間的冷光燈慘白如霜。我扯下假睫毛,
膠水黏住眼尾的皮膚,生疼。卸妝棉擦過嘴唇時,
鏡子里倒映出隔間門縫下的高跟鞋——是林小棠的限量款,鞋跟還沾著那晚酒店地毯的絨毛。
「周姐?」隔間門打開,林小棠倚在門框上補口紅,「聽說你在學(xué)化妝?」
她指尖劃過我顫抖的手腕,「不過有些東西,不是靠打扮就能改變的?!顾郎惤鼤r,
我聞到她身上和陳默同款的香水味。手機在包里震動。閨蜜群彈出新消息,
配圖是陳默和林小棠在米其林餐廳的自拍。林小棠戴著我的翡翠鐲子,
舉著紅酒杯笑得明艷動人。群里炸開了鍋:「沒想到陳總夫人這么年輕!」
「聽說還是留學(xué)回來的高材生......」我跌坐在冰涼的瓷磚上,膝蓋硌到洗手臺邊緣。
包里掉出女兒的作業(yè)本,最新一頁的作文題目是《我的媽媽》。
字跡歪歪扭扭:「媽媽最近總對著鏡子哭,她的口紅像血一樣紅。」暴雨在窗外傾盆而下。
我抓起包沖出門,高跟鞋卡在下水道縫隙里。泥水漫過腳踝時,
陳默發(fā)來短信:「今晚不回家,記得給女兒報奧數(shù)班,別又耽誤正事?!?/p>
便利店的霓虹招牌在雨幕中暈染成彩色光斑。我站在櫥窗前,
看著玻璃倒影里狼狽的自己——睫毛膏糊成一片,頭發(fā)被雨水打濕貼在臉上,
活像個滑稽的小丑。突然,身后傳來熟悉的笑聲。林小棠挽著陳默的胳膊從奢侈品店走出來,
她手上拎著最新款的鉑金包,而陳默正彎腰為她系鞋帶。雨幕中,他抬頭時與我對視,
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陌生人。手機再次震動。
銀行發(fā)來短信:您尾號XXXX的信用卡因涉嫌盜刷已凍結(jié)。
我摸出包里皺巴巴的賬單——全是為了這場「自我救贖」刷爆的額度。而此刻,
林小棠舉起手機,對著我比了個勝利的手勢。雷聲碾過天際。我摸出藏在包里的錄音筆,
按下播放鍵。里面?zhèn)鱽黻惸蛲淼呐穑骸钢苣畎玻慊ǖ拿恳环皱X都是我掙的!」
雨越下越大,我握緊錄音筆沖進雨幕。既然這條路走不通——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在皮膚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陳默,那就別怪我,換條路走了。
5 沉默的背叛水晶吊燈在頭頂晃出細碎光斑,我盯著杯中的紅酒,
看氣泡一個個炸開又消失?!刚娴闹皇强诩t???」莉莉轉(zhuǎn)動著卡地亞手鐲,
鉆石在她手腕上閃得刺眼,「男人嘛,應(yīng)酬時難免逢場作戲?!顾蛄丝谙銠?,
涂著豆沙色口紅的嘴角揚起,「你呀,別太較真?!拱鼛镯懫鸫似鸨朔母胶吐?。
王姐摸著新買的愛馬仕絲巾輕笑:「當年我老公出軌,我連鬧都沒鬧?,F(xiàn)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