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歲那年,我成了他的沖喜新娘,所有人都等著看小寡婦哭,
卻不知我芯子里是21世紀頂尖外科醫(yī)生?!埂感禄橐?,新房變靈堂,
五歲小新娘踮腳爬上病榻,奶聲診斷:'王爺哥哥肚子里有蟲蟲,婉婉幫你趕走!'」
「十年養(yǎng)成,
我陪他從病弱世子到權(quán)傾朝野的靜王;他教我從懵懂稚童到驚艷天下的神醫(yī)王妃。」
「護國公府欺我?他帶六歲半的我回門打臉,當眾宣布:'爹爹不要婉婉,
婉婉也不要爹爹了!」 「三王爺下毒?我以童言背詩為名,在御前道破陰謀,滿朝嘩然!」
「及笄夜,醉酒的王爺偷吻我額頭:'等你長大,好難熬……'」
第一章:穿越幼女「夫人死得真是時候,正好給咱們騰位置」尖銳的女聲刺入耳膜,
我頭痛欲裂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雙白嫩小巧的手——這絕不是我的手掌!我,程悅婉,
28歲的頂尖外科醫(yī)生,怎么會變成...一個孩子?「小姐醒了」
一個扎著雙髻的綠衣丫鬟湊過來,眼里含著淚,「小姐別怕,夏知在這兒」我強忍震驚,
迅速打量四周:古色古香的雕花床,繡著牡丹的錦被,還有身上明顯小了好幾號的白色孝服。
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我穿越了?還穿成了一個服喪的小女孩?「那個,你叫什么名字,
我?guī)讱q了」我試探著問,聲音稚嫩得自己都嚇了一跳?!感〗阄沂窍闹。鷦傔^五歲生辰,
小姐你莫不是摔摔壞了腦子...」夏知抹著眼淚,「夫人走了,小姐傷心過度,
前日哭暈在靈堂,現(xiàn)在又摔壞了腦子...以后」五歲!我差點咬到舌頭。
門外突然傳來嘈雜聲,一個華服婦人牽著個同樣差不多5歲的女孩闖進來,
身后跟著兩個兇神惡煞的婆子?!竼眩瑔书T星醒了」婦人斜眼瞥我,
一腳踢翻了床邊的靈位牌,「整天哭哭啼啼晦氣得很!」我瞳孔驟縮——那是母親的靈位!
怒火瞬間竄上心頭,但理智告訴我現(xiàn)在硬碰硬只會吃虧。我眨眨眼,
突然「哇「地哭出來:「二娘為什么要踢娘親?娘親會疼的!」劉氏顯然沒料到這出,
愣了一瞬:「胡說什么!死人哪會疼...」「會的!」我抽抽搭搭地指著靈位,
「昨晚娘親托夢說,有人欺負婉婉她都知道,
還說...說二娘偷拿她紅寶石簪子會遭報應(yīng)...」劉氏臉色刷白,
下意識摸向發(fā)間——那里插著一支紅寶石簪子。她女兒程玲兒尖叫起來:「你胡說!
那是我娘的簪子!」我暗中冷笑,繼續(xù)裝天真:「娘親說簪子內(nèi)側(cè)刻著她的名字呢...」
「啪!」劉氏一巴掌扇來,我早有準備偏頭躲過,她用力過猛差點摔倒。我趁機滾下床,
抱著靈位哭喊:「爹爹快來看??!二娘打婉婉還要摔娘親的靈位!」「怎么回事!」
一個威嚴的男聲從院外傳來,劉氏瞬間變臉,一把摟住我:「老爺,婉婉這孩子魔怔了,
抱著姐姐靈位胡言亂語...」我掙脫她的懷抱,
邁著小短腿「踉踉蹌蹌「撲向剛進門的男人——這應(yīng)該是我「父親「護國公程明遠。「爹爹!
」我仰起小臉,努力擠出眼淚,「婉婉夢見娘親了,娘親說她在天上冷,
問為什么她的狐裘披風(fēng)在二娘那里...」程明遠眼神一凜,掃向劉氏。
劉氏慌忙解釋:「我是怕姐姐的遺物放著生蟲...」「五歲孩子能編出這些」
程明遠冷冷道,突然盯住我,「婉婉,還夢見什么了」我心中警鈴大作——這男人在試探!
我歪著頭裝傻:「娘親還說...說爹爹書房暗格里的...」「夠了!」程明遠厲聲打斷,
臉色陰沉地瞪了劉氏一眼,「連孩子都看不好,滾出去!」他轉(zhuǎn)向我時卻換上慈父面具,
「婉婉乖,把靈位給爹爹」我乖乖遞過去,
趁他轉(zhuǎn)身時悄悄觀察書房方向——剛才純粹是賭一把,
看來這老狐貍書房真有見不得人的東西?!感〗闾珔柡α?!」回到房間后,
夏知崇拜地看著我,「夫人在時都拿二夫人沒辦法...」我擺弄著手指,
用童音問:「夏知,現(xiàn)在是什么朝代呀?我病糊涂了...」從夏知口中,
我拼湊出這是架空的大周王朝,而我這個身體的原主母親剛?cè)ナ啦痪茫?/p>
父親立刻扶正了妾室劉氏。正說著,一個婆子來傳話:「老爺罰小姐去祠堂思過,
今晚不準吃飯!」祠堂陰冷潮濕,我跪在蒲團上卻松了口氣——總算有時間理清狀況。
借著月光,我發(fā)現(xiàn)供桌下有個暗格,里面竟是一箱醫(yī)書!最上面那本扉頁寫著:「吾兒婉婉,
若娘不測,此箱可保你平安」我鼻子突然發(fā)酸——這位素未謀面的母親,竟給我留了條生路。
翻開醫(yī)書,內(nèi)容竟與現(xiàn)代中醫(yī)理論驚人相似,只是更加粗淺。我如獲至寶,
突然聽到窗外有細微響動?!感⊙绢^不簡單」一個蒼老的聲音低語,「得稟報王爺...」
我假裝沒聽見,心里卻掀起驚濤駭浪——王爺?哪個王爺在關(guān)注我這個五歲小丫頭?
月光透過窗欞,我抱緊醫(yī)書,在這個陌生又危險的世界里,這箱書和那個神秘的「王爺「,
或許就是我活下去的關(guān)鍵。第二章:初遇病弱王爺「爹爹真的要把我嫁出去嗎」
我揪著程明遠的衣袖,故意讓聲音帶上哭腔。
三個月來我早已摸透這個「父親「的脾性——最討厭孩子哭鬧。果然,
他不耐煩地甩開我的手:「靜王是皇親貴胄,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可是...可是玲姐姐說靜王哥哥快死了,婉婉嫁過去就要當寡婦...」我低下頭,
用袖子抹著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程明遠臉色一變,
劉氏急忙沖過來捂住我的嘴:「小孩子胡說什么!」她轉(zhuǎn)頭對程明遠賠笑,「老爺,
定是下人亂嚼舌根...」我趁機掙脫她的手,躲到夏知身后:「才不是呢!
玲姐姐還說靜王府比墳地還可怕,到處都是白幡幡...」「閉嘴!」
程明遠一巴掌拍在桌上,茶盞震得叮當響。他深吸一口氣,蹲下來硬擠出笑容:「婉婉乖,
靜王府有吃不完的糖糕,還有漂亮衣裳...」我心中冷笑,
面上卻裝出天真的驚喜:「真的嗎?那婉婉愿意去!」趁他松口氣時,我突然問,
「那爹爹能把娘親的醫(yī)書給婉婉當嫁妝嗎」程明遠皺眉:「你要那些晦氣東西做什么」
「婉婉每晚要看著娘親的書才能睡著...」我眨巴著眼睛,淚水說來就來,
「不然會夢見二娘掐我...」劉氏臉色鐵青,程明遠狐疑地看向她。
最終他不耐煩地揮手:「罷了罷了,都裝箱帶走!」回到小院,
夏知邊收拾醫(yī)書邊抹淚:「小姐才五歲啊,他們怎么忍心...」我拍拍她的手:「別怕,
離開這兒說不定是好事」這三個月我借著「夢到娘親「的幌子,
已經(jīng)把府里情況摸得一清二楚。與其在這受氣,不如賭一把。大婚當日,
我被套上特制的小號嫁衣,像個布娃娃般被擺弄。
程玲兒扒著門框做鬼臉:「小寡婦要出門嘍!」我沖她甜甜一笑:「玲姐姐放心,
等我當上王妃,一定接你去王府玩——聽說靜王哥哥有個愛打人的表弟,和你最配啦!」
花轎搖搖晃晃走了半日,終于停下時,我聽見此起彼伏的喪樂聲。蓋頭被掀開,
面前不是喜堂,而是一間掛滿白幡的屋子——他們連新房都布置成靈堂了!「王妃恕罪,
王爺病重,實在...」一個老嬤嬤嘴上告罪,眼里卻滿是審視。
我扁扁嘴要哭:「這里好可怕,我要找靜王哥哥!」「王爺昏迷多日,恐怕...」「不嘛!
現(xiàn)在就要見!」我撒起潑來,趁她們不備鉆進內(nèi)室。帳幔后躺著的少年蒼白如紙,
卻俊美得驚人。我爬上腳踏,假裝好奇地摸他額頭——實則搭脈。脈象沉澀,唇色發(fā)紺,
指甲有縱嵴...這分明是慢性中毒!我眼睛一亮,有救!「王妃不可!」太醫(yī)匆匆趕來,
「王爺需要靜養(yǎng)...」我歪著頭問:「太醫(yī)爺爺給王爺哥哥吃的藥是不是黑黑的,
聞起來臭臭的」太醫(yī)一愣:「王妃如何知曉」「娘親教我的!」我指著楚霆琛的指甲,
「哥哥肚子里有小蟲蟲,黑藥藥會喂飽小蟲蟲,要吃苦苦的綠草草才能趕走它們!」
滿室寂靜。突然,床上的楚霆琛輕咳一聲,微微睜眼?!竿鯛斝蚜?!」老嬤嬤驚呼。
我趁機爬上床,用小手拍他的臉:「哥哥醒醒,婉婉來陪你玩啦!」
楚霆琛渙散的目光漸漸聚焦在我臉上,沙啞地問:「你是...」「我是你的新娘子呀!」
我晃著兩條小短腿,「哥哥別怕,婉婉會趕走小蟲蟲的!」他竟輕輕勾起嘴角:「怎么趕」
「要先喝甜甜水!」我指著桌上的蜂蜜水,「然后吃...」我突然壓低聲音,
用只有他能聽見的音量說,「王爺中的是烏頭毒,每日辰時用綠豆甘草湯可解」
楚霆琛瞳孔驟縮。我立刻恢復(fù)童聲:「哥哥要乖乖吃藥,不然婉婉就哭給你看!」
說著真的擠出兩滴眼淚。「...好」他虛弱地應(yīng)了聲,又昏睡過去。當晚,
我死活要守在床邊。老嬤嬤拗不過,只好在腳榻上給我鋪了小被褥?!竿蹂艉ε?,
老奴就在外間...」「我才不怕呢!」我抱著從府里偷帶出來的醫(yī)書,
「婉婉要保護靜王哥哥!」等所有人都退下,我立刻爬起來檢查楚霆琛的藥箱。
果然找到幾包烏頭!我氣得小手發(fā)抖——這是要讓他慢性中毒而死啊!突然,手腕被抓住。
楚霆琛不知何時醒了,正冷冷盯著我:「誰派你來的」我眨眨眼,
突然「哇「地哭出來:「靜王哥哥兇我!婉婉只是想幫忙...」他愣住,手上力道松了松。
我趁機掙脫,從荷包里掏出幾株干草藥:「這是娘親留給婉婉的寶貝,可以打蟲蟲!」
其實是這幾天我在府里偷采的解毒草藥。楚霆琛審視著我,突然問:「你幾歲了」「五歲半!
」我挺起小胸脯,「娘親說婉婉最聰明了!」
他蒼白的臉上浮現(xiàn)一絲笑意:「確實...聰明」說完又昏睡過去。我長舒一口氣,
悄悄把烏頭換成相似的草藥。正要躺下,忽然聽見窗外有響動。透過窗紙,
我看到老嬤嬤正在和什么人低語:「...不像裝的...」 「...留下觀察...」
「...王爺許久沒笑過了...」我蜷進被窩,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賭對了——這府里至少有人真心希望楚霆琛活著。半夜,楚霆琛突然高熱不退。
我立刻用帕子沾了偷偷調(diào)制的藥水給他擦身?!改镉H...別走...」
他迷迷糊糊抓住我的手。我輕輕拍他:「婉婉在這里呢」他漸漸平靜下來,
卻始終沒松開我的手。月光透過窗紗,照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我嘆了口氣——十一歲的孩子,
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年紀啊...天蒙蒙亮?xí)r,我終于撐不住睡著了。
朦朧中感覺有人輕撫我的頭發(fā),聽見一聲幾不可聞的:「謝謝」
第三章:小神醫(yī)出手「王妃不可!」白胡子太醫(yī)一把攔住我伸向藥碗的小手,
「這是給王爺?shù)奶刂扑帲『⒆优霾坏谩刮彝嶂^,用最天真的語氣問:「太醫(yī)爺爺,
這藥是不是黑黑的,聞起來像臭襪子」老太醫(yī)手一抖:「你...你怎么知道」
「因為哥哥手指甲上有小蟲蟲爬過的痕跡呀!」我晃著腳丫坐在床沿,
指著楚霆琛發(fā)青的指甲,「娘親說過,臭臭黑藥是蟲蟲最愛吃的,越吃蟲蟲越多!」
滿屋婢女低頭憋笑。老太醫(yī)胡子直翹:「荒謬!老夫行醫(yī)四十載...」
「那太醫(yī)爺爺知道綠草草能趕走蟲蟲嗎」我跳下床,
從荷包里掏出昨天偷藏的蒲公英和車前草,「這些甜甜的,蟲蟲最討厭了!」「胡鬧!」
老太醫(yī)奪過草藥摔在地上,「王爺萬金之軀,豈能用這等野草!」我嘴巴一扁,
金豆子說掉就掉:「哇——太醫(yī)爺爺兇我!婉婉只是想幫哥哥...」
一邊假哭一邊偷瞄床上的楚霆琛。他睫毛輕顫,顯然已經(jīng)醒了在裝睡?!冈趺椿厥隆?/p>
老嬤嬤匆匆進來?!咐顙邒?,王妃要拿野草給王爺入藥!」太醫(yī)氣得滿臉通紅。
撲進李嬤嬤懷里抽泣:「婉婉...婉婉夢見娘親說...說黑藥藥會害死靜王哥哥...」
感覺李嬤嬤身體一僵,我知道賭對了——她肯定也懷疑太醫(yī)。「王妃還小,做噩夢罷了」
李嬤嬤輕拍我的背,卻對太醫(yī)道,「不過王爺連日用藥不見好,要不...」「絕無可能!」
太醫(yī)斬釘截鐵地端起藥碗走向床榻。我瞅準時機「不小心「絆了一跤,
整個人撲向太醫(yī)——「嘩啦!」藥碗摔得粉碎,黑藥汁濺了滿地。滿室寂靜中,
我趴在地上哭得更兇了:「嗚嗚嗚手手好痛...」「快看看王妃!」李嬤嬤驚呼著抱起我。
趁亂間,我把攥在手心的解毒藥丸塞進了楚霆琛微張的嘴里?!缚瓤?!」
楚霆琛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太醫(yī)慌忙上前把脈,
臉色驟變:「脈象居然...這不可能...」我掙開李嬤嬤,
爬上床用袖子給楚霆琛擦嘴:「靜王哥哥,婉婉給你喝甜甜水!」
順手把藏在袖筒的甘草水喂了他兩口。楚霆琛深深看我一眼,虛弱地說:「...甜」
太醫(yī)還在那喃喃自語:「明明早上還...怎么突然...」太醫(yī)爺爺,我眨巴著淚眼,
「能不能用婉婉的綠草草試試?就一次!」老太醫(yī)看看我,又看看臉色確實好轉(zhuǎn)的王爺,
終于嘆氣:「...煎半錢試試」當晚,我死活賴在楚霆琛房里不肯走。李嬤嬤拗不過,
只好給我在床邊鋪了小毯子?!竿蹂艉ε?..」「不怕!有靜王哥哥在!」
我抱著從嫁妝里翻出的布老虎,一臉堅定。等所有人都退下,
我立刻爬起來查看楚霆琛的情況。剛要搭脈,手腕突然被抓住。月光下,他眼睛亮得驚人。
「程悅婉,「他聲音沙啞卻清醒,「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你的新娘子呀!」
我晃著腳丫坐在床沿,「靜王哥哥今天嚇死婉婉了,突然就咳...」「那些草藥,
「他打斷我,「連太醫(yī)都不認識,你怎會知道」我早準備好了說辭:「娘親教的!
娘親說人肚子里有好多小蟲蟲,黑黑藥是壞蟲蟲的食物,綠草草是好蟲蟲的武器!」
邊說邊比劃,故意把「菌群平衡「說成「蟲蟲大戰(zhàn)「。楚霆琛竟輕笑出聲,又立刻抿住唇。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笑,雖然轉(zhuǎn)瞬即逝?!胳o王哥哥笑起來真好看!」我由衷地說,
「要多笑笑,蟲蟲就怕開心的人!」他神色復(fù)雜地看著我:「...為什么救我」
「因為...」我歪著頭想了想,「哥哥的手暖暖的,好舒服呀」這是真話,
剛才他抓我手腕時,體溫確實比昨日高了些。窗外突然傳來腳步聲,我立刻鉆進被窩裝睡。
楚霆琛默契地閉上眼?!竿鯛斀袢諝馍枚嗔恕故抢顙邒叩穆曇簟?/p>
「那小王妃確實有些神...」另一個聲音戛然而止。透過睫毛縫隙,
我看到李嬤嬤示意對方噤聲,兩人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夜半時分,楚霆琛突然發(fā)起高熱。
我躡手躡腳地打濕帕子給他擦臉,卻被他滾燙的手抓住?!改?..」他迷迷糊糊地喚著。
「婉婉在這里呢」我輕輕拍他胸口,哼起現(xiàn)代搖籃曲的調(diào)子。他漸漸平靜,
卻始終沒松開我的手指。月光下,他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像個精致的瓷娃娃。
我嘆了口氣,用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說:「別怕,我會治好你的」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緊蹙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些。天蒙蒙亮?xí)r,我終于撐不住睡著了?!竿鯛斝蚜耍 ?/p>
清晨的驚呼聲吵醒了我。我揉著眼睛坐起來,看到滿屋子人圍著床榻。
李嬤嬤喜極而泣:「王爺能坐起來了!」太醫(yī)把著脈,
滿臉不可思議:「脈象平穩(wěn)了許多...難道真是那些草藥...」我打著哈欠爬過去,
很自然地摸了摸楚霆琛的額頭:「靜王哥哥不燙了!」轉(zhuǎn)頭對太醫(yī)甜甜一笑,「太醫(yī)爺爺,
今天還用綠草草嗎」老太醫(yī)老臉一紅:「這個...若王爺不反對...」「用」
楚霆琛簡短地說,眼睛卻看著我。陽光下,他蒼白的臉有了血色,竟顯出幾分少年人的俊朗。
我沖他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顆門牙的可愛模樣:「靜王哥哥要乖乖吃藥,婉婉給你糖吃!」
滿屋子人都笑起來,只有太醫(yī)若有所思地看著我。午飯后,我借口采花溜到后院,
偷偷挖了些清熱解毒的草藥。正要返回,假山后傳來低語:「...查清楚了,
王妃每日采的確實是藥草...」 「...太醫(yī)開的方子有問題...」
「...王爺自大婚那日確實好轉(zhuǎn)...」我踮著腳悄悄退開,嘴角忍不住上揚。
看來靜王府里,不全是敵人嘛!回到房里,楚霆琛正靠在床頭看書。
見我滿手泥巴抱著野草回來,他挑眉:「采花」「采藥!」我糾正他,獻寶似的舉起車前草,
「這個煮水喝,靜王哥哥就不會半夜燙燙的了!」他放下書,
突然伸手抹去我臉上的泥點:「...謝謝」我愣住了。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碰觸我。
十一歲少年的手指修長冰涼,卻讓我心頭一暖?!覆豢蜌?!」我笑得眼睛彎成月牙,
「等靜王哥哥好了,教我認字好不好?婉婉還有好多好多字不認識...」
他微微頷首:「好」第四章:共同成長的約定「這是什么」楚霆琛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時,
我正在搗藥的手一抖。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走到我身邊。陽光透過窗欞,
把他消瘦的影子拉得很長,投在我面前的小藥碾上?!甘?、是給靜王哥哥的藥呀」
我故意結(jié)巴,把碾碎的黃連往身后藏,「婉婉答應(yīng)過要趕走蟲蟲的...」
他蹲下身來——這個動作讓他微微喘息——蒼白的指尖沾了點藥粉:「苦的」「嗯!
苦死蟲蟲!」我重重點頭,趁機觀察他的氣色。七天過去,他臉上終于有了血色,
雖然走路還需要扶著墻。楚霆琛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程悅婉,你娘是誰」我心頭一跳,
臉上卻露出天真的困惑:「是娘親呀!」「我是問,「他聲音壓低,「她怎么會懂這些?
太醫(yī)都不認識的藥...」「娘親有好多書!」
我扭著身子從懷里掏出一本破舊的《本草集注》,「看,這是娘親留給婉婉的寶貝!」
他接過書翻了幾頁,眉頭漸漸舒展:「你...識字」「只會一點點」我伸出小拇指比了比,
突然靈機一動,「哥哥教我認字好不好」我拽著他的袖子晃啊晃,
「婉婉想看懂娘親的書...」楚霆琛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要拒絕。終于,
他輕輕點頭:「好」「太好啦!」我跳起來抱住他的腰,感覺他渾身一僵。趕緊松開,
裝作沒注意到他的不自在,從桌上拿來紙筆:「現(xiàn)在就開始嘛!」他無奈地接過筆,
在紙上寫下「楚霆琛「三個字。「這是靜王哥哥的名字」我指著第一個字,
「這個念'楚'對不對」他明顯怔住了:「你...真的不識字」「娘親教過這幾個...」
我眨巴著眼睛,指著「霆「字,「這個看起來好難寫的樣子「楚霆琛嘴角微微上揚:「嗯。
不過我可以慢慢教你寫「他又寫下「程悅婉「二字,「你的名字」
我假裝費力地辨認:「程...悅...婉...哇!婉婉會寫自己名字啦!」
搶過筆在紙上歪歪扭扭地描畫,實則故意寫錯筆畫順序。「不對」他握住我的手糾正,
「這筆要這樣...」他的手掌比我想象中溫暖,穩(wěn)穩(wěn)包裹著我的小手。
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混合著少年特有的清爽氣息。「靜王哥哥好厲害!」
我仰頭沖他笑,「再教婉婉寫別的字嘛!」就這樣,
我們達成了秘密約定——他教我「識字「,我為他治病。誰也不知道,
五歲的身體里藏著一個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博士的靈魂。三日后,我正在書房練字,
李嬤嬤匆匆進來:「王妃,護國公府派人來問安了」我筆尖一頓,墨汁在紙上暈開一團黑。
來得真快。「就說我...」「已經(jīng)到二門了」李嬤嬤為難地說,「還帶了不少禮物」
我放下筆,露出五歲孩子該有的天真笑容:「那婉婉去見見!」前廳站著個面生的嬤嬤,
見我出來立刻堆起笑臉:「老奴給王妃請安。夫人惦記王妃,特意讓老奴來看看...」
「二娘真好!」我蹦蹦跳跳地跑到禮盒前,「是什么呀」「是夫人親手做的點心」
嬤嬤眼睛不住地往內(nèi)室瞟,「王爺身子可好些了」我正掰著蜜餞往嘴里塞,
聞言歪著頭說:「太醫(yī)爺爺說靜王哥哥快好啦!」故意讓糕點渣掉滿身,
「昨天靜王哥哥還教婉婉寫字了呢!」嬤嬤臉上閃過一絲陰鷙,
很快又擠出笑:「王妃真是好福氣...」「嬤嬤你看!」我獻寶似的掏出剛才寫的字,
上面是楚霆琛教我的《千字文》開頭,我故意把「天地玄黃「寫成「天地元黃「?!赴?,
王妃真聰明!」嬤嬤敷衍地夸著,又試探道,「王爺平日都吃些什么藥啊」
我眨眨眼:「黑黑的苦藥藥!婉婉每次都偷偷加蜂蜜...」湊近嬤嬤耳邊假裝說悄悄話,
「靜王哥哥不知道哦!」打發(fā)走嬤嬤,我立刻跑去楚霆琛的書房。他正在看書,
見我氣喘吁吁跑進來,眉頭微蹙:「怎么了」「我二娘派人來打探消息」
我把見面的經(jīng)過告訴他,重點描述嬤嬤聽到他好轉(zhuǎn)時的表情,「她看起來可失望了!」
楚霆琛合上書:「你...不怕他們下毒」「點心我喂兔子啦!」我得意地說,
「要是兔子明天還活蹦亂跳,婉婉就吃一點點...」他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發(fā)頂。
這個突如其來的親昵動作讓我們倆都愣住了?!?..聰明」他輕聲道,迅速收回手。
我鼻子突然有點酸。上輩子做孤兒時,我多希望有人能這樣夸我啊...「靜王哥哥!」
我撲上去抱住他的腰,「婉婉會保護你的!」他身體僵硬得像塊木頭,卻沒有推開我。
第二天清晨,我剛起床就收到楚霆琛派人送來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方精致的硯臺,
上面雕著抱著蘿卜的兔子——和我昨天說的試毒兔子一模一樣。「王爺說,給王妃練字用」
夏知笑著說。我抱著硯臺跑去書房,楚霆琛正在批閱文書。
我踮腳把一張紙拍在他案頭:「送給靜王哥哥!」紙上是我用現(xiàn)代素描技法畫的楚霆琛,
雖然故意畫得稚氣,但抓住了他垂眸看書時的神韻。他盯著畫看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他不喜歡?!?..我教你寫字」他突然說,「你教我...畫畫」
我眼睛一亮:「好呀!哥哥先學(xué)畫兔子!」抓過筆在紙上示范,「這樣...這樣...」
他學(xué)得很認真,雖然線條僵硬得像蚯蚓爬。我正想再示范,窗外突然傳來喧嘩聲?!竿米?!
兔子死了!」是小丫鬟的尖叫。我和楚霆琛對視一眼,同時起身。后院里,
那只試毒的小白兔倒在籠子里,嘴角帶著黑血?!腹挥卸?..」我攥緊小拳頭。
楚霆琛的手輕輕搭在我肩上:「...別怕」我轉(zhuǎn)身把臉埋在他衣袍里,這次不是演戲。
上輩子見過太多生死,但此刻我為這只小兔子難過極了。「靜王哥哥...」我悶悶地說,
「我們給兔兔辦個葬禮好不好」他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好」那天下午,
我們在后院梨樹下埋了小白兔。楚霆琛甚至讓人做了塊小木碑,
我歪歪扭扭寫上「兔兔之墓「?!胳o王哥哥蹲下」我拽拽他的袖子。等他彎腰,
我把編好的野花環(huán)戴在他頭上:「兔兔會保佑靜王哥哥的!」我以為他會立刻摘下來,
但他只是輕輕碰了碰花環(huán),然后說:「...謝謝」回屋路上,
我們遇見李嬤嬤帶著個陌生男子?!竿鯛?,王妃,這是新來的太醫(yī)」李嬤嬤介紹道,
「張?zhí)t(yī)告老還鄉(xiāng)了...」新太醫(yī)約莫三十出頭,眼睛滴溜溜地轉(zhuǎn)。
我立刻躲到楚霆琛身后,只露出半張臉?!赶鹿賲⒁?..」「靜王哥哥!」
我拽著楚霆琛的衣角,用「小聲「實則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說,
「這個叔叔眼睛好像黃鼠狼哦...」新太醫(yī)的笑容僵在臉上。
楚霆琛輕咳一聲:「王妃童言無忌。李嬤嬤,先帶太醫(yī)去客房休息」等他們走遠,
我立刻說:「哥哥別吃他給的藥!」楚霆琛挑眉:「你也看出來了」「他指甲縫里有紅粉末!
」我壓低聲音,「是朱砂,有毒的!」楚霆琛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變成贊賞:「...明天開始,多教你幾個字」我甜甜地笑了:「嗯!
婉婉會學(xué)得很快的!」當晚,我趴在桌上「練習(xí)「楚霆琛今天教的字,
實則默寫《傷寒雜病論》。突然,一片陰影籠罩下來?!高@是...你寫的」
楚霆琛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后,拿起我「剛學(xué)會寫「的字帖。我心頭一跳——糟了,
忘記偽裝筆跡了!趕緊裝傻:「婉婉照著靜王哥哥的字描的!好看嗎」他盯著我看了許久,
久到我后背發(fā)涼。終于,他指著其中一個字:「這里少了一筆」「??!真的耶!」
我趕緊補上,暗自松了口氣。楚霆琛突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直視我的眼睛:「程悅婉,
你到底是...」「王爺!」李嬤嬤匆匆進來,「宮里來人了!」他松開我,
整了整衣袍:「我馬上去」走到門口,他突然回頭:「回來再繼續(xù)...練字」
我縮了縮脖子。完蛋,好像玩脫了...一個時辰后,楚霆琛回來了,臉色異常蒼白。
我趕緊端來藥茶:「靜王哥哥怎么了」「...三日后,我們要進宮」他接過茶,指尖冰涼,
「皇上聽說我病愈,要見見...我們」我心頭一緊。
護國公府、太醫(yī)院、現(xiàn)在又是皇宮...這潭水比我想象的深啊?!胳o王哥哥別怕」
我握住他的手,「我們一起去!」他看著我,突然笑了。不是淺淺的勾唇,
而是真正的、明亮的笑容?!?..好」窗外,
夏知正在教訓(xùn)小丫鬟:「...王妃的藥碾也敢亂動?那可是王爺親手做的!」我愣住了。
那個精致的小藥碾,是楚霆琛做的?轉(zhuǎn)頭看向正在喝茶的楚霆琛,他耳尖微微發(fā)紅,
顯然也聽到了。我們相視一笑,誰都沒有說破。第五章:王府日常甜寵「靜王哥哥,
你看我寫得對不對」我踮著腳把宣紙舉到楚霆琛面前,上面工整抄寫著《千字文》的前八句。
一年過去,我的身高才夠到他的胸口,但寫字水平已經(jīng)可以「突飛猛進「了。
楚霆琛放下手中書卷,接過紙細細查看。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他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金影。
「...無一錯漏」他抬眼看我,眸中帶著探究,「你當真昨日才學(xué)這些字」
「因為靜王哥哥教得好呀!」我歪著頭裝天真,趁機爬上他身邊的椅子,
「婉婉每天都練習(xí)好久呢!」其實這些我上輩子就會背了。但看楚霆琛教得認真,
我也樂得陪他玩這個「夫子學(xué)生「的游戲。他從案幾下拿出一個小食盒:「獎勵」「糖葫蘆!
」我歡呼著撲上去。這時代的冰糖葫蘆沒現(xiàn)代的花樣多,但楚霆琛總能找到最新鮮的山楂。
我咬下一顆,故意讓糖渣沾了滿臉。楚霆琛無奈地掏出手帕,動作輕柔地給我擦臉。
「靜王哥哥也吃!」我把糖葫蘆舉到他嘴邊。他微微后仰:「我不...」「就一顆嘛!」
我眨巴著眼睛,「娘親說分享食物的人會永遠在一起哦!」楚霆琛僵住了。
這一年我摸透了他的脾氣——最受不了我提「娘親說「。果然,他遲疑地咬了一小口,
隨即被酸得皺眉。我咯咯笑起來:「靜王哥哥表情好好玩!」「淘氣」他輕彈我額頭,
卻不見惱怒。窗外傳來腳步聲,李嬤嬤在門外稟報:「王爺,宮里來人了」
楚霆琛神色一凜:「帶到前廳」我跳下椅子:「我也去!」「你...」他猶豫片刻,
彎腰與我平視,「記住,無論他們問什么,你只管搖頭或點頭,不要多說」我乖巧點頭,
心里卻打起算盤。這一年靜王府日漸興旺,早該有人坐不住了。前廳站著個面白無須的太監(jiān),
見我們進來立刻堆笑:「奴才給王爺、王妃請安?;噬系胗浲鯛斏碜?,特命奴才來問安」
楚霆琛冷淡地應(yīng)了。太監(jiān)眼睛滴溜溜轉(zhuǎn)到我身上:「王妃娘娘長得真水靈,聽說聰慧過人,
已經(jīng)能背《千字文》了」我立刻躲到楚霆琛身后,
只露出半張臉:「婉婉害怕...這個伯伯沒有胡子...」太監(jiān)笑容僵在臉上。
楚霆琛輕咳一聲:「王妃怕生」「是奴才唐突了」太監(jiān)干笑兩聲,突然從袖中掏出個錦盒,
「這是貴妃娘娘賞的糖果,說是江南新貢的...」我眼睛一亮,蹦蹦跳跳上前:「糖糖!」
接過盒子時「不小心「打翻,各色糖果滾了一地。「哎呀!」我蹲下去撿,
趁機捏碎一顆聞了聞——有淡淡的苦杏仁味。楚霆琛立刻察覺我的異樣:「王妃」
「這個糖糖味道怪怪的...」我癟著嘴把碎糖遞給太監(jiān),「伯伯先吃!」
太監(jiān)臉色大變:「這、這...」「怎么」楚霆琛聲音驟冷,「王妃賞的糖,你是吃不得」
「奴才不敢!只是...」太監(jiān)額頭冒汗,「這糖放久了怕是有些變味,
奴才這就帶回去換新的...」楚霆琛冷笑:「不必了。李嬤嬤,把這些'貢糖'裝好,
本王親自進宮謝恩」太監(jiān)撲通跪下:「王爺開恩!定是底下人拿錯了...」
我拉拉楚霆琛的袖子:「靜王哥哥別生氣,婉婉不吃糖糖了...」轉(zhuǎn)頭對太監(jiān)甜甜一笑,
「伯伯回去記得打他們屁屁哦!」太監(jiān)如蒙大赦,灰溜溜地走了。待人走遠,
楚霆琛立刻蹲下檢查那些糖:「有毒」「嗯,砒霜」我壓低聲音,「量不大,
但小孩吃兩顆就夠要命了」他眸色轉(zhuǎn)深:「...你又救了我一次」「錯啦!」
我豎起食指晃了晃,「是靜王哥哥救了婉婉!要不是你攔著,婉婉肯定忍不住吃糖了!」
楚霆琛怔了怔,突然伸手揉了揉我的發(fā)頂。這個動作比一年前自然多了?!溉ニ幤浴顾麊?。
「好呀!」我蹦蹦跳跳去牽他的手。去年春天我們在后院辟了塊藥圃,如今已郁郁蔥蔥。
我蹲在田壟間檢查黃芩長勢,楚霆琛站在一旁幫我提著小竹籃?!胳o王哥哥,這個要開花了!
」我指著幾株淡紫色花苞,「等開了給哥哥做香囊,可以安神哦!」他輕輕「嗯「了一聲,
目光卻落在我身上。這一年我刻意用草藥調(diào)理,他的氣色明顯好轉(zhuǎn),個子也躥高了不少。
「婉婉」他突然喚我,「你想家嗎」我手上動作一頓。護國公府上月來過人,
說劉氏生了個兒子,暗示我該回去「看看「?!覆幌搿刮覔u頭,繼續(xù)擺弄草藥,
「那里沒有靜王哥哥」楚霆琛沉默了很久。一只蝴蝶落在我肩頭,他輕輕替我拂去。
「靜王哥哥看!」我轉(zhuǎn)移話題,指著遠處那架秋千,「我們?nèi)ネ婧貌缓谩?/p>
那是他上個月親手給我扎的,藤蔓纏繞著開滿小花的支架。我跑過去坐好,
楚霆琛在后面輕輕推?!父咭稽c!再高一點!」我咯咯笑著,裙擺飛揚如蝶翼。
秋千蕩到最高處時,我能看到圍墻外的街道。突然,
一個熟悉的身影閃過——是護國公府的管家!「靜王哥哥停一下!」我急忙喊。
楚霆琛立刻穩(wěn)住秋千,順著我指的方向望去,眉頭緊鎖?!敢妴帷顾麊枴?/p>
我搖頭:「他們肯定聽說宮里來人的事了」想了想,又補充,「靜王哥哥,
我們明天去街上逛逛好不好」「為何突然...」「婉婉想買新頭繩!」我晃著他的手撒嬌,
「還要吃張記的桂花糕!」楚霆琛了然——我是要做給外人看。他唇角微揚:「好」次日,
我們?nèi)チ宋魇小N掖┲Z黃色襦裙,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楚霆琛一身月白長袍跟在后面,
時不時提醒我「慢些「?!胳o王哥哥,這個!」我停在一個賣糖人的攤前,
眼巴巴地瞅著蝴蝶形狀的糖人。楚霆琛掏錢時,
我敏銳地注意到街角有人影閃動——果然跟來了。「謝謝靜王哥哥!」我故意大聲說,
舔著糖人湊近他耳邊,「右邊綢緞莊門口,穿灰衣服的那個」他微不可察地點頭,
彎腰幫我擦去嘴角糖漬時低聲道:「別回頭」我們一路逛到酒樓,要了臨窗的雅座。剛坐下,
就聽見隔壁包間傳來刻意壓低的交談:「...靜王當真痊愈了」
「...那小丫頭片子有點邪門...」 「...主子說了,趁他們出府...」
楚霆琛眼神驟冷。我假裝沒聽見,興高采烈地指著菜單:「靜王哥哥我要這個、這個,
還有這個!」等菜時,我趴在窗邊看街景,突然「不小心「把糖人掉出窗外?!赴⊙剑 ?/p>
我驚呼著探出身子?!感⌒?!」楚霆琛一把摟住我的腰。就在這瞬間,
一支箭擦著我的發(fā)髻射入對面墻壁!街上頓時大亂。楚霆琛將我緊緊護在懷里,
侍衛(wèi)們立刻封鎖了酒樓。「沒事吧」他聲音發(fā)緊。我搖頭,小手攥著他的衣襟:「靜王哥哥,
我們回家好不好」他抱起我就走,臉色陰沉得可怕?;氐酵醺?,他直接帶我去了書房,
鎖上門才開口:「你早知道有人要行刺」「猜的」我老實承認,
「昨天看到國公府的人鬼鬼祟祟...」「那你還敢...」他聲音突然哽住,
攥緊的拳頭微微發(fā)抖。我爬上他的膝蓋——這個動作一年前還會讓他渾身僵硬,
現(xiàn)在已習(xí)以為常?!敢驗橥裢裰漓o王哥哥會保護我呀!」我蹭了蹭他的下巴,
「而且...」從袖中掏出個小紙包,「我趁亂在那個灰衣人身上撒了這個」
楚霆琛打開紙包,里面是淡紫色粉末:「這是」「癢癢粉!」我得意地說,「我特制的,
沾上皮膚會癢三天!」想到什么又補充,「對了,他腰間有塊劉府的腰牌...」
楚霆琛突然抱緊我,力道大得讓我差點喘不過氣?!胳o王哥哥」「...別再做危險的事」
他的聲音悶悶的,「我會擔心」我心頭一暖,乖乖點頭:「嗯」當晚,
楚霆琛親自下廚給我做了碗長壽面。我才想起今天是我這具身體的六歲生辰。
「王爺哥哥怎么知道」我吸著面條問?!改愕幕闀嫌小顾p描淡寫地說,
又從袖中取出個小木匣,「...禮物」匣子里是一對小巧的銀鈴鐺手鐲,做工精致。
我晃著手腕,鈴鐺發(fā)出清脆聲響。「喜歡嗎」「最喜歡靜王哥哥了!」
我撲上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臉頰上「啾「地親了一口。楚霆琛瞬間從耳根紅到脖子,
手足無措的樣子讓我忍俊不禁?!覆恢摺顾p斥,卻小心地幫我戴好鐲子,「以后若走丟,
循著鈴聲我就能找到你」我鼻子突然發(fā)酸。上輩子做孤兒時,從沒有人擔心我走丟。
「那靜王哥哥要一直聽著哦!」我晃著手腕,鈴鐺叮當作響,「這樣婉婉就永遠不會丟啦!」
燭光下,楚霆琛的眼神柔軟得不像話。他輕輕碰了碰我的鈴鐺:「...好」
第六章:回門打臉「靜王哥哥,婉婉不想回去」我揪著楚霆琛的袖子,仰頭看他。
今日是我們成婚一年半的回門日,也是我穿來后第一次要回國公府。六歲半的身體里,
二十八歲的心臟正砰砰直跳。楚霆琛蹲下來,替我整了整衣領(lǐng):「別怕,有我在」
陽光透過馬車窗照在他臉上,十二歲的少年已初現(xiàn)棱角。這一年半他長高了不少,
再不是當初病榻上奄奄一息的模樣?!敢?..要是爹爹打我怎么辦」我小聲問。
楚霆琛眸色一沉:「他敢」馬車停在護國公府門前。我剛探出頭,就聽見一聲尖笑:「哎喲,
我們的小王妃回來啦!」劉氏帶著程玲兒站在門口,臉上堆滿假笑。
我下意識往楚霆琛身后縮了縮。「國公夫人好大的架子」楚霆琛冷聲道,「見了王妃不行禮」
劉氏笑容僵住,不情不愿地福了福身。程玲兒瞪著我,
突然伸手要拽我頭發(fā):「喪門星還敢回來...」楚霆琛一把將我抱起,
程玲兒撲了個空差點摔倒?!缸o國公府的家教,本王今日算是見識了」他聲音不大,
卻讓聞訊趕來的程明遠臉色鐵青?!竿鯛斔∽?!」程明遠匆匆行禮,轉(zhuǎn)頭呵斥,「還不退下!
」前廳里,茶水剛上,劉氏就迫不及待地開口:「王妃在王府可還習(xí)慣?
聽說王爺身子大好了」她眼睛往楚霆琛身上瞟。「二娘!」我故意提高音量,
「你踩到婉婉的裙子啦!」劉氏慌忙抬腳——其實根本沒有。楚霆琛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揚。
「婉婉,「程明遠擺出慈父模樣,「在王府要聽王爺?shù)脑?,知道嗎」我乖巧點頭:「嗯!
王爺哥哥對婉婉可好了,天天教婉婉認字呢!」突然指向程玲兒腰間,「咦,
那不是娘親的玉佩嗎」?jié)M堂寂靜。程玲慌忙把玉佩往衣襟里塞,
劉氏干笑:「這孩子胡說什么...」「沒胡說!」我跳下椅子,跑到程玲跟前,
「娘親說這個玉佩里有小兔子!」我轉(zhuǎn)向楚霆琛,「靜王哥哥,能不能讓婉婉看看」
楚霆琛頷首。侍衛(wèi)立刻上前,不顧程玲哭鬧取出了玉佩。對著陽光一照,
玉石內(nèi)部果然有天然形成的兔形紋路?!高@是先夫人的嫁妝」李嬤嬤突然開口,
「老奴記得清清楚楚」程明遠臉色難看至極:「胡鬧!玲兒,哪來的這東西」
程玲嚇得直往劉氏身后躲。劉氏強笑道:「定是下人拿錯了...」「二娘撒謊!」
我扁著嘴要哭,「娘親的紅寶石簪子!
還有狐裘披風(fēng)、翡翠鐲子...都不見了「我掰著手指數(shù),每說一樣,程明遠臉色就黑一分。
「夠了!」程明遠拍案而起,「劉氏,立刻把先夫人的嫁妝清點出來!」「老爺!」
劉氏尖叫,「那些東西...」「本王已查過嫁妝單子」楚霆琛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
「缺了三十八件,價值約五千兩」他抬眼看向程明遠,「國公是要本王告到御前,
還是今日補齊」程明遠額頭沁出冷汗:「王爺說笑了,下官這就...」「爹爹!」
我突然拽他袖子,「婉婉的奶娘趙嬤嬤去哪了?她說過要等婉婉回來的...」
廳內(nèi)瞬間死寂。劉氏手中的茶盞「啪「地摔碎在地?!岗w嬤嬤...回鄉(xiāng)了」
程明遠聲音發(fā)虛。「騙人!」我眼淚說來就來,「夏知說趙嬤嬤被二娘打死了!是真的嗎」
楚霆琛猛地站起:「此事當真」程明遠慌忙擺手:「王爺明鑒,那婆子偷府中財物,
不過是略施懲戒,誰知她...」「趙嬤嬤是婉婉的奶娘!」我哭得更大聲了,
「她給婉婉留的糖糕都被二娘扔了,還罰婉婉跪祠堂...爹爹都不管!」
楚霆琛將我拉到身邊,聲音冷得像冰:「國公好大的威風(fēng)??链张?,侵占嫁妝,
虐殺仆役...不知御史臺可有興趣聽這些故事」程明遠面如土色,
突然揚手朝我扇來:「逆女!」侍衛(wèi)瞬間攔住他。楚霆琛一把將我護在身后,
十二歲的少年此刻氣場全開:「國公這是要當著本王的面打本王的王妃」「下官不敢!」
程明遠慌忙跪下,「只是這丫頭滿口胡言...」「婉婉沒撒謊!」我攥著楚霆琛的衣角,
聲音帶著哭腔,「二娘還說要讓弟弟繼承家產(chǎn),說婉婉是賠錢貨...」
我故意模仿劉氏的語氣,「'等那病秧子王爺死了,看這小賤人怎么活'!」「你!」
劉氏尖叫著撲來,被侍衛(wèi)攔住。楚霆琛冷笑:「原來國公府是這般盼著本王死」
程明遠面如死灰,突然轉(zhuǎn)向我:「婉婉,爹爹知道錯了,你幫爹爹求求王爺...」
我看著他,突然不哭了?!傅灰裢瘢肝矣萌珗龆寄苈牭降耐羟逦卣f,
「婉婉也不要爹爹了」?jié)M堂嘩然。程明遠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你這不孝女!」
「護國公程明遠,苛待嫡女,寵妾滅妻」楚霆琛一字一句道,「自今日起,
程悅婉與護國公府恩斷義絕。至于先夫人嫁妝...」他看向李嬤嬤,「去庫房,
一件不少地搬出來」「王爺!」程明遠還想阻攔,楚霆琛一個眼神就讓他僵在原地。「對了,
「楚霆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聽聞國公近日在謀戶部侍郎一職」他輕笑,
「本王會'好好'向皇上舉薦的」程明遠如遭雷擊,癱坐在地。
劉氏哭嚎著要去撕扯我的裙擺:「喪門星!都是你...」楚霆琛將我抱起,
大步向外走去:「回府」馬車里,我縮在楚霆琛懷里一動不動。
他輕輕拍著我的背:「難受就哭出來」我搖搖頭,反而笑了:「開心還來不及呢」仰頭看他,
「謝謝靜王哥哥」他伸手抹去我臉上殘留的淚痕:「傻丫頭」我突然撲上去抱住他的腰,
把臉埋在他胸前。楚霆琛身體僵了僵,隨即放松下來,輕撫我的發(fā)絲?!父绺缟砩嫌兴幭恪?/p>
我悶悶地說?!膏?,你配的安神香囊」我偷偷笑了。這一刻,我知道自己再不是孤身一人。
回到王府,李嬤嬤指揮人清點搬回的嫁妝。我翻看著母親的首飾盒,
突然發(fā)現(xiàn)暗格里有張泛黃的紙?!胳o王哥哥!」我驚呼,「你看這個!」
紙上記載著一個驚人秘密——我母親竟是前朝太醫(yī)之女,而楚霆琛所中之毒,
竟與當年害死先帝的毒藥同源!楚霆琛神色凝重:「看來護國公府與我的病,
并非毫無關(guān)聯(lián)...」我攥緊小拳頭:「婉婉一定會治好靜王哥哥的!」他神色柔和下來,
揉了揉我的發(fā)頂:「嗯,我們一起」第七章:危機與守護「靜王哥哥,
他們?yōu)槭裁凑f你虐待我」我放下手中的毛筆,仰頭看向楚霆琛。清晨的陽光透過窗紗,
在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十三歲的少年已經(jīng)初具棱角,
此刻眉頭緊鎖的樣子格外嚴肅?!缸o國公聯(lián)合御史臺上了折子」他遞給我一張燙金帖子,
「皇上召你明日入宮問話」我接過帖子,上面工整的字跡寫著「召靜王妃入宮覲見「。
距離回國公府撕破臉已經(jīng)過去半年,沒想到程明遠會來這一手?!竿鯛攧e擔心」
我晃著腿跳下椅子,「婉婉有辦法!」楚霆琛蹲下來與我平視:「宮里頭不比王府,
一句話說錯就可能...」「靜王哥哥教我背詩好不好」我眨巴著眼睛打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