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宋文佳結婚十年，我終于受不了這個冰美人女總裁了。千篇一律的夫妻生活，
連牽手都沒試過，夫妻生活也是例行公事的一個月三次（每周一次，其中一周來大姨媽）。
我公司新來個秘書，活潑可愛，我跟她互有感覺。又一次約會，在西餐廳遇到會客的妻子，
她瞥了我一眼。"在約會”"嗯“"注意安全措施”“好"我以為要用無數(shù)措詞去掩飾，
結果就這么輕飄飄一句，正暗自得意。眼前居然出現(xiàn)一行彈幕：“男主還不知，
女主快發(fā)瘋了，今晚就收拾他，準備跪榴蓮。"我驚呆了……1我端著咖啡杯，
靠在茶水間的吧臺邊，看著蘇小柔踮起腳尖去夠頂層柜子里的方糖罐。"林總監(jiān)，
能幫我拿一下嗎？人家夠不著啦。"她轉過身，眨著那雙畫著精致眼線的大眼睛，
嘴唇微微嘟起。我故意等了兩秒才伸手，這個角度剛好能聞到她身上甜膩的香水味。
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類型，但足夠讓人心猿意馬。"謝謝林總監(jiān)！"她接過罐子時，
小拇指狀似無意地劃過我的手背，"您人真好，不像宋總那么...嚴肅。"我嘴角抽了抽，
想起今早宋文佳出門時的樣子。黑色高定西裝，一絲不茍的盤發(fā)，
還有那雙永遠看不出情緒的眼睛。結婚十年，我甚至不確定她是否記得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宋總對工作要求嚴格而已。"我抿了口咖啡，掩飾內心的波動。蘇小柔湊近了些，
我能聞到她口中薄荷糖的味道。"聽說您和宋總是大學同學？
真難想象宋總談戀愛是什么樣子..."我放下杯子，杯底與大理石臺面碰撞出清脆的聲響。
"我去開會了。"轉身時，我瞥見蘇小柔臉上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這種小把戲我見多了，
但今天卻莫名受用。至少有人愿意費心思討好我，而不是像家里的冰雕，
連觸碰都需要提前預約。晚上八點，我推開家門。意料之中的，玄關的燈亮著，
但客廳一片黑暗。"我回來了。"我對著空氣說道。書房透出一線光亮。我走過去，推開門。
宋文佳坐在電腦前，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臉上，勾勒出完美的側臉線條。"嗯。
"她連頭都沒抬，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吃過了？""在公司吃了。"我靠在門框上，
看著她無名指上的婚戒。那是我花三個月工資買的，現(xiàn)在看起來寒酸得可笑。
"這周末我可能要加班，遠洋那個項目...""好。"她終于看了我一眼，
但眼神像是透過我在看某個遙遠的點，"記得把衣服送去干洗。"我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
最終只是點點頭關上了門。回到臥室，我拿起手機，給蘇小柔發(fā)了條消息："周六有空嗎？
我知道有家不錯的西餐廳。"發(fā)完消息，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十年婚姻，
我們甚至沒有一張放在床頭的結婚照。一個月三次的夫妻生活，
像她的日程表一樣規(guī)律——每周一次，其中一周她來大姨媽。我翻身打開床頭柜，
里面塞滿了各種情趣用品，全是未拆封的。每次我興致勃勃地買回來，
最終都會在她的"今天太累"或"明早要開會"中敗下陣來。手機震動了一下。
蘇小柔回復："期待~??"我勾起嘴角。至少有人期待與我共度時光。書房里，
宋文佳簽字的筆尖突然劃破了紙張。她盯著那個墨點看了幾秒，然后若無其事地換了一張紙。
2周六晚上七點，我站在餐廳門口等蘇小柔。黑色西裝，暗紅色領帶，
噴了點兒古龍水——比平時上班時精致得多。"林總監(jiān)！"蘇小柔小跑著過來，
高跟鞋踩出清脆的聲響。我轉身，呼吸一滯。她穿了件黑色連衣裙，領口開得極低，
裙擺卻長得過分。這裝扮莫名眼熟，仔細一想——是在模仿宋文佳的穿衣風格，
只是廉價面料和夸張剪裁讓這模仿顯得拙劣可笑。"你今天很漂亮。"我勉強扯出微笑，
伸手扶住她的肘部。蘇小柔臉上飛起紅暈，順勢挽住我的手臂。"特意為您打扮的。
"餐廳燈光昏暗，每張桌子上都擺著燭臺。我選了角落的位置，確保從門口看不到這里。
點完餐，我給蘇小柔倒了杯紅酒。"林總監(jiān)和宋總...是怎么認識的??？"她抿了口酒，
唇上留下一抹暗紅。我轉動酒杯，冰塊叮當作響。"大學同學。""哇，從校園到婚紗，
好浪漫！"蘇小柔雙手托腮，"那為什么...""為什么現(xiàn)在這樣？"我冷笑一聲，
"等你結婚就明白了。十年，再熱的血也會冷。"蘇小柔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那...林總監(jiān)喜歡什么樣的女生呀？"我正想回答，
余光瞥見門口走進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黑色高定西裝，一絲不茍的盤發(fā)，
走路時下顎微抬的弧度——宋文佳。我猛地嗆了一口酒，喉嚨火辣辣地疼。
蘇小柔順著我的視線回頭，臉色瞬間煞白。宋文佳身邊跟著兩個日本客戶，
服務員領著他們走向餐廳另一側的包間。經(jīng)過我們這桌時，
她的目光在我和蘇小柔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在約會？"她問，
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我的手指無意識地掐進蘇小柔的手背，她疼得縮了一下。"嗯。
"我聽見自己說。宋文佳點點頭，視線掃過蘇小柔的裝扮，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注意安全措施。""好。"我喉嚨發(fā)緊。她轉身離開，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像倒計時的秒針。蘇小柔的手心全是汗，
嘴唇顫抖著："林、林總監(jiān)...宋總會不會...""沒事。"我松開她，
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她不在乎。"我暗自得意?？?，這就是宋文佳，
連丈夫出軌都能如此冷靜。這段婚姻對她而言不過是一紙合同，我早該明白的。
正當我準備叫服務員再加一杯酒時，眼前突然浮現(xiàn)一行半透明的文字，
像是電影字幕般懸在空中：「男主還不知，女主快發(fā)瘋了，今晚就收拾他，準備跪榴蓮?！?/p>
我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聲響。"林總監(jiān)？"蘇小柔驚慌地看著我。
我使勁眨眼，那行字還在，甚至微微閃爍。"你...沒看到什么？""看到什么？
"蘇小柔茫然四顧。我伸手去碰那行字，手指直接穿了過去?；糜X？我最近壓力太大了？
"抱歉，我突然想起公司有點事。"我掏出錢包，抽出幾張鈔票扔在桌上，
"你自己打車回去。"走出餐廳，冷風一吹，那行字消失了。我站在路邊等車，
腦子里全是剛才的"幻覺"。跪榴蓮？宋文佳？不可能。十年婚姻，她連吵架都懶得跟我吵。
回到家已近十點。出乎意料，客廳燈亮著，廚房傳來響動。我躡手躡腳走過去，
看到宋文佳背對著我，正在切水果。她換了家居服，
頭發(fā)松散地披在肩上——這在我家堪稱奇觀。"回來了？"她頭也不回地說。我僵在門口，
喉嚨發(fā)緊。"嗯。""我做了宵夜。"她轉身，手里端著果盤，"你最愛吃的。
"盤子里是剝好的榴蓮，金黃色的果肉整齊排列，散發(fā)出濃郁的甜香。我后背一陣發(fā)涼。
"怎么突然..."我的聲音卡在喉嚨里。宋文佳把盤子放在餐桌上，拉開椅子坐下。
"坐啊。"我機械地挪過去，屁股剛挨到椅子，眼前又浮現(xiàn)那行字：「榴蓮已就位，
開始行刑?！刮颐偷靥ь^，宋文佳正優(yōu)雅地用叉子挑起一塊榴蓮，遞到我面前。"嘗嘗？
"她的眼睛在燈光下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溫柔，嘴角微揚，卻讓我想起捕食前的貓科動物。
"我...最近上火。"我往后縮了縮。宋文佳的手停在半空，笑容不變。"是嗎？
"她收回手，自己咬了一口，"真可惜，特意為你買的。"我盯著她咀嚼的動作，
突然注意到她左手無名指上的婚戒——平時在家她從不戴的。"今天...那只是同事。
"我鬼使神差地說。"我知道。"她放下叉子，"新來的秘書，蘇小柔，23歲，
三流大學畢業(yè)，上個月剛轉正。"我額頭滲出冷汗。"你調查她？"宋文佳站起身，
把盤子端進水槽。"公司所有人的資料我都記得。"她背對著我，水流嘩嘩作響，
"畢竟我是'冷血無情'的宋總。"最后那個稱呼讓我如坐針氈。
那是我上周在辦公室跟同事吐槽她時說的。"文佳..."我站起來，卻不知該說什么。
她關掉水龍頭，用毛巾擦干手，然后走到我面前。
我們近得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她居然在家洗過澡了，
通常她都是凌晨才從公司回來洗澡的。"林皓，"她直視我的眼睛，聲音輕柔，
"我們結婚十年了。"我咽了口唾沫。"對。""十年，"她重復道，伸手整理我的領帶，
"足夠了解一個人了，你說呢？"她的指尖擦過我的喉結，我渾身肌肉繃緊。
"是...是啊。"宋文佳突然笑了，那笑容讓我想起我們第一次約會時，
她在電影院里被喜劇橋段逗笑的樣子。"去洗澡吧，你身上有劣質香水的味道。
"她轉身走向臥室，留下我站在原地，眼前又浮現(xiàn)一行新彈幕：「第一階段懲罰完成，
第二階段明日啟動。PS：她模仿我的樣子真可笑?！刮野c坐在椅子上，盯著那盤榴蓮。
十年婚姻，我可能從未真正了解過我的妻子。3第二天清晨，我頂著黑眼圈走進衛(wèi)生間。
「早啊，榴蓮跪得舒服嗎？」眼前飄過一行粉色彈幕。我手一抖，牙刷掉進洗手池。"誰？
"我對著空氣喊道?！竸e找了，只有你能看見我~」彈幕換成了閃爍的熒光綠。
鏡子里我的臉色慘白。"我瘋了？"我掐了掐自己的臉。「沒瘋，但離死不遠了。」
彈幕變成血紅色，「宋文佳昨晚查了你的通話記錄?！估渌疂娫谀樕?，我試圖讓自己清醒。
"你到底是什么？"「我是你的彈幕君啊~」后面跟著一個笑臉emoji。
宋文佳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彈幕瞬間消失。門開了，她已經(jīng)穿戴整齊，妝容精致如常，
仿佛昨晚的榴蓮事件從未發(fā)生。"今天我去上海出差。"她對著鏡子涂口紅，"明晚回來。
"我張了張嘴，彈幕突然又出現(xiàn)：「快說一路順風！」"一路順風。"我機械地重復。
宋文佳的手停頓了半秒，然后繼續(xù)旋出口紅。"嗯。"她轉身要走，
我鬼使神差地抓住她的手腕。"文佳，昨晚..."「警告！危險話題！」彈幕瘋狂閃爍。
她低頭看我抓她的手，我立刻松開。"什么事？"她的語氣平靜得像在問天氣預報。
"沒...沒什么。"我退后一步，"注意安全。"宋文佳微微點頭，走出衛(wèi)生間。
彈幕跳出來：「好感度+1，繼續(xù)努力！」我癱坐在馬桶上，揉著太陽穴。"彈幕君，
你到底想干什么？"「幫你挽回婚姻啊~」彈幕愉快地滾動著，「宋文佳其實超愛你的?！?/p>
"哈！"我冷笑，"她愛我的方式真特別。"「七年前她父親病危，為什么不讓請假陪她？」
彈幕突然問。我愣住了。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到宋文佳哭。
她在醫(yī)院走廊打電話給我，聲音嘶?。?別來，我能處理。"「她不想讓你看到她的脆弱。」
彈幕緩緩浮現(xiàn)，「她怕依賴成習慣，怕變成她母親那樣為愛癡狂的女人。」
記憶中的畫面突然變了顏色。我以為是冷漠的，原來是恐懼。到公司后，
蘇小柔在電梯口堵住我。"林總監(jiān)，昨天..."「這女人好煩，甩了她！」
彈幕在我眼前炸開。"在公司請保持距離。"我側身繞過她，"還有，以后請叫我林經(jīng)理。
"蘇小柔臉色煞白，
而我注意到她交上來的報表有多處錯誤——這種低級錯誤宋文佳十年前就不會犯。
中午我一個人躲在安全通道吃三明治。「想知道宋文佳的秘密嗎？」彈幕誘惑道。
"什么秘密？"「去她辦公室，左邊第二個抽屜?！刮倚奶铀佟?那是她私人文件。
"「怕什么？你可是她丈夫?！惯@個稱呼讓我胸口發(fā)緊。十年了，
我?guī)缀跬涀约菏撬?丈夫"，而不只是一個同居室友。趁午休人少，
我溜進宋文佳辦公室。抽屜上了鎖?！干赵囋??！箯椖惶崾尽Ｎ逸斎胨纳?，錯誤。
我的生日，錯誤。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咔嗒。"鎖開了。
抽屜里整齊碼放著各種小物件：兩張泛黃的電影票根，一個褪色的玩偶鑰匙扣，
幾片干枯的梧桐葉，還有一疊我隨手畫給她的便簽。最上面是上周的，畫著一個哭臉，
寫著："老婆又加班，獨守空房的老公好可憐QAQ"當時她只是瞥了一眼，隨手塞進包里。
我以為她扔了?！杆刻於紩催@些?！箯椖惠p聲說，「這是她的力量源泉?！?/p>
我的手指撫過那些便簽，每一張她都保存完好。那個在職場上叱咤風云的宋文佳，
偷偷珍藏著這些可笑的紙條?！脯F(xiàn)在你知道了?！箯椖粷u漸淡去，「她愛你，只是不會表達。
」我輕輕鎖上抽屜，仿佛守護一個易碎的夢。轉身時，撞見了站在門口的宋文佳。
"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我聲音發(fā)顫。她目光落在我身后的抽屜上，眼神閃爍。
"會議取消了。"我們僵持著，空氣凝固。彈幕突然出現(xiàn)：「快夸她新發(fā)型！」
"你...換發(fā)型了？"我笨拙地說，"很好看。
"宋文佳摸了摸自己一絲不茍的發(fā)髻——明明和往常一樣。她挑眉看我："你沒事吧？
"「完蛋，拍馬屁拍馬蹄子上了?！箯椖环鲱~。"我..."喉嚨發(fā)緊，"我只是想你了。
"這句話像按下了靜音鍵。宋文佳的眼睛微微睜大，嘴唇輕顫。「好感度+10！奇跡??！」
彈幕放起了煙花。"你..."她深吸一口氣，"吃錯藥了？"我鼓起勇氣走近一步。
"文佳，我們能不能..."電話鈴聲打斷了我。宋文佳接起來，表情迅速恢復專業(yè)。"好，
我馬上下來。"她轉身要走，又停住腳步。"晚上..."聲音幾不可聞，"回家吃飯嗎？
"這是她十年來第一次問我。我鼻子一酸。"回，當然回。"她點點頭，快步離開。
彈幕歡快地跳著：「她剛才心跳120！我測的！」我笑著搖頭，突然意識到：彈幕出現(xiàn)后，
我才真正開始"看見"我的妻子。不是那個冷若冰霜的女總裁，
而是會珍藏愛情信物、會緊張到心跳加速的宋文佳。4周三晚上七點，
我拎著外賣站在宋氏集團總部大樓前。「勇氣可嘉！但宋文佳最討厭辦公時被打擾?！?/p>
彈幕飄過一行警告。我猶豫著按了電梯，手心冒汗。"就送個晚餐。
"「她秘書那關你過不了?！箯椖粺o情預言。果然，剛出電梯就被李秘書攔下。"林先生，
宋總在開視頻會議。"我提起外賣袋。"我給她帶了吃的。"李秘書推了推眼鏡，
語氣公事公辦。"宋總交代過，會議期間不接任何私人事務。"「看吧，我說什么來著？」
彈幕幸災樂禍地閃爍。我瞥見會議室玻璃墻內宋文佳的側影，
她正用流利的英語與屏幕那頭交涉，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動。那種專注的美讓我移不開眼。
"那...等她結束再給她。"我把外賣遞給李秘書，"別說是我送的。
"轉身時彈幕突然變紅：「等等！她其實最喜歡你做的蛋炒飯，大學時你說要給她做一輩子。
」記憶如潮水涌來。大二那年，宋文佳熬夜復習病倒了，我偷偷溜進宿舍廚房，
用隔夜飯和食堂順來的雞蛋做了碗蛋炒飯。她吃完后說："以后我生病你都要做給我吃。
"我笑著答應："做一輩子都行。"「現(xiàn)在想起來了吧？」彈幕語氣溫柔了些。
我站在電梯里，盯著自己模糊的倒影。十年了，我連她最愛吃什么都不記得?；丶衣飞希?/p>
我拐進超市買了雞蛋、火腿和蔥花?！敢粢癸埐耪谂秪」彈幕提醒。
我翻出冰箱里昨天的剩飯，系上圍裙。鍋鏟相撞的聲音在空蕩的廚房格外清晰。
「鹽放少了...火太大了...蔥花要最后放！」彈幕像個嚴厲的烹飪老師。
第三次嘗試后，我終于炒出一盤金黃噴香的蛋炒飯。嘗了一口，味道竟與記憶中的相差無幾。
我把飯裝進保溫盒，放在餐桌上，旁邊擺著她最喜歡的陶瓷勺?！杆龝貋砗芡?，你先睡吧。
」彈幕說。我搖頭，打開筆記本電腦在廚房島臺工作。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眼皮越來越沉。
「凌晨1:23，她出電梯了！」彈幕突然把我驚醒。我趕緊閉上眼假裝睡著，
聽到鑰匙轉動的聲音。腳步聲停在廚房門口，良久，傳來保溫盒打開的輕響。我瞇起眼，
看到宋文佳捧著飯盒，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動作很輕。她吃完后洗凈餐具，擦干，
放回原處。然后從包里拿出便簽紙，寫了什么貼在冰箱上?！杆吡?，快看！」彈幕催促。
我等到主臥門關上的聲音，才躡手躡腳去看便簽。上面只有兩個字："謝謝。"字跡工整，
右下角畫了個極小的愛心，不仔細看幾乎發(fā)現(xiàn)不了。我把便簽按在胸口，那里脹得發(fā)疼。
第二天早上，宋文佳準時出現(xiàn)在餐廳，西裝筆挺，妝容精致，仿佛昨晚的溫情時刻從未發(fā)生。
"今天...還加班嗎？"我試探著問。她端起咖啡杯的手頓了頓。"嗯。
""我做了新的企劃案，也許...能幫上忙？"我遞過U盤。宋文佳挑眉，
接過U盤放進包里。"謝謝。"兩個字，卻讓我心跳加速。彈幕撒花：「進步神速！
她收下你的心意了！」蘇小柔在走廊攔住我時，我差點沒認出她。濃妝艷抹，
裙子短得不像話。"林總監(jiān)，我報表做錯了..."她聲音發(fā)顫，"宋總說要開除我。
"我后退一步避開她抓來的手。"按公司流程走。"「對比慘烈啊~」
彈幕看著蘇小柔跌跌撞撞的背影，「宋文佳23歲時已經(jīng)在華爾街實習了?！?/p>
下午我去宋氏集團送文件，遠遠看到宋文佳在會議室訓斥一群高管。她指著投影上的數(shù)據(jù)，
言辭犀利，眼神銳利如刀。那些比她年長許多的男人低著頭，汗如雨下?！笌浾?！」
彈幕在我眼前炸開煙花，「這才是真女王！」我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正盯著她開合的唇瓣出神。
那兩片薄唇罵人時鋒利如刃，吃我做的蛋炒飯時卻柔軟得像花瓣?；丶衣飞?，
我買了新鮮食材。彈幕歡快地指導：「今晚做糖醋排骨！她大學時最愛！」
我在廚房忙活到八點，精心擺盤后拍了張照片發(fā)給宋文佳："加班辛苦了，飯在桌上。
"三分鐘后，手機震動。"會議延長，別等。"我盯著屏幕，彈幕嘆氣：「別灰心，
至少她回復你了?！刮野扬埐诵⌒谋?，坐在沙發(fā)上等。十點，十二點，
凌晨兩點...她始終沒回來。第二天清晨，我發(fā)現(xiàn)保溫盒原封不動，
糖醋排骨的油已經(jīng)凝固。便簽還在冰箱上，只是那個小愛心被人用指尖摩挲得有些模糊。
「她凌晨三點回來過，看了你睡的沙發(fā)很久。」彈幕輕聲說。我摸著沙發(fā)上并不存在的褶皺，
想象她站在這里的樣子。周六早晨，我聽到主臥門響。宋文佳罕見地穿著休閑服，素顏，
頭發(fā)松松地扎著。"早。"她聲音有些啞，"今天...你有什么安排？
"我手中的咖啡杯差點打翻。"沒、沒有！"「約她！快約她！」彈幕急得直跳。
"要不要...去看電影？"我聲音發(fā)緊，"就我們倆。"宋文佳的眼睛微微睜大，
手指無意識地絞在一起。"...好。"這個簡單的音節(jié)，讓我如聞天籟。
彈幕炸成一片彩虹：「歷史性突破！十年首次約會！」她轉身回房換衣服時，
我聽到一聲極輕的、像是笑聲的氣音。我的心像被那聲音托起，飄在云端。5周四下午三點，
彈幕突然跳出來：「今天是她回父母家吃飯的日子！」我合上文件。"她從不帶我見父母。
"「因為怕你看到她爸的病態(tài)控制欲和她媽的歇斯底里。」彈幕閃爍，「跟上去，有驚喜?！?/p>
我提前下班，躲在宋氏集團大樓對面的咖啡廳。五點半，宋文佳獨自走出來，沒叫司機，
而是走向地鐵站?！杆恐芏歼@樣，偽裝成普通人?！箯椖唤忉?。我跟著她上了地鐵，
隔著兩節(jié)車廂。她靠在窗邊看電子書，劉海垂下來，像個普通上班族?！缚?，
沒人認出她是宋氏集團總裁?！箯椖粠е湴?，「她喜歡這種平凡時刻?！?/p>
宋文佳在城西別墅區(qū)下車，步行十分鐘后停在一棟歐式豪宅前。門開了，
一位優(yōu)雅的中年婦人——她母親——冷淡地點頭放她進去。「翻后院墻，二樓陽臺門沒鎖。」
彈幕指引。我像個賊一樣翻過鐵柵欄，爬上橡樹，跳到陽臺上。透過落地窗，
我看到宋文佳跪坐在茶幾下，給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白發(fā)男人削蘋果?！杆赣H，中風五年了。
」彈幕輕聲說。宋文佳把蘋果切成小塊，喂到父親嘴邊。老人機械地咀嚼，眼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