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總?!?她直視他,“三年前的合約,今天到期了。戒指,我就不還給盛家了,
算是這三年‘盛太太’身份的紀念品?!薄拔覀冸x婚吧?!笔⒑鄣难凵駨氖桦x驟變震驚,
向前一步壓迫感十足:“林知夏,你鬧夠了沒有?
”她想起他忘記紀念日、忽視設計稿的瞬間,語氣決絕:“我是認真的。離婚協(xié)議,
明天會送到盛氏集團?!? 契約終水晶吊燈的光芒碎在香檳塔上。
林知夏握著冰涼的高腳杯,指尖微微用力,杯壁上凝結的水珠順著指縫滑落,
像極了這三年婚姻里那些無人看見的眼淚。今晚是傅氏集團的周年晚宴。
也是她和盛寒舟三年婚姻契約的最后一天。音樂悠揚,衣香鬢影。
她穿著一身量身定制的藕荷色長裙,
頸間卻空空如也——那枚象征著盛家少夫人身份的鴿子蛋鉆戒,
此刻正躺在她手包里的絲絨盒子里。“知夏,你真的決定了?”身旁的許清歡壓低聲音,
指尖攥緊了她的手腕,“盛寒舟那個人雖然冰塊,但傅家少夫人的位置……”“清歡。
”林知夏打斷她,目光穿過人群,落在不遠處被眾人簇擁的男人身上。盛寒舟。
他穿著高定的黑色西裝,襯得肩寬腰窄,側臉線條冷硬如刀刻,正微微蹙眉聽著旁人說話。
哪怕只是一個側影,也帶著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三年前,為了瀕臨破產的林家,
她簽下了那份婚姻契約。三年里,她扮演著溫順得體的盛太太,打理著偌大的盛家別墅,
卻從未走進過這個男人的心里。他會在凌晨三點帶回一身酒氣,
卻記不得她精心準備的結婚紀念日晚餐。他會為了一個合作案飛遍全球,
卻看不見她放在書房里,獲得國際設計大獎的珠寶手稿。“我決定了。”林知夏收回目光,
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今晚的天氣,“合約到期,好聚好散。”許清歡還想再說什么,
卻見林知夏已經端著酒杯,朝著盛寒舟的方向走去。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曾經的幻想上。周圍的竊竊私語隱約傳來。
“那不是盛太太嗎?”“聽說盛總今天要宣布一個重要合作……”“看她臉色不太好,
是不是又和盛總鬧別扭了?”林知夏充耳不聞,徑直走到盛寒舟面前。
周圍的談話聲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身上。
盛寒舟終于將視線從合作方代表臉上移開,落在她身上時,墨色的瞳孔里沒有任何情緒,
只有慣常的疏離:“有事?”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耐煩。
林知夏深吸一口氣,從手包里拿出那個絲絨盒子,輕輕放在旁邊的侍者托盤上。“盛總。
”她微微揚起下巴,目光直視著他,“三年前的合約,今天到期了?!薄敖渲福?/p>
我就不還給盛家了,算是這三年‘盛太太’身份的紀念品?!彼穆曇舨淮螅?/p>
卻清晰地傳遍了寂靜的角落。盛寒舟的眉頭蹙得更緊,似乎沒聽懂她的話:“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林知夏扯出一抹極淡的笑,那笑容里帶著解脫,
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盛總,我們離婚吧。
”“離婚”兩個字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在人群中激起漣漪。
盛寒舟的眼神終于有了變化,不再是疏離,而是一種混合著震驚和……慍怒的復雜情緒。
他向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帶來壓迫感:“林知夏,你鬧夠了沒有?”在他看來,
這不過是她又一次無理取鬧的把戲。就像上次他忘了她的生日,她也是這樣冷著臉,
說要回娘家。林知夏看著他眼中的理所當然,心底最后一絲留戀也徹底熄滅了。
她想起三個月前,她拿著“星軌”系列的設計稿,
興奮地想告訴他自己入圍了國際設計大賽決賽,卻撞見他和合作方在書房談事。
他只淡淡說了一句“知道了,去廚房給客人沖杯咖啡”。她想起一年前,她發(fā)高燒到39度,
給正在開視頻會議的他打電話,他只說“讓張媽送你去醫(yī)院”,然后便掛斷了電話。
那些被忽視的瞬間,像針一樣密密麻麻地扎在心上,如今終于攢夠了失望?!拔覜]有鬧。
”林知夏的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盛寒舟,我是認真的。離婚協(xié)議,
我已經讓律師準備好了,明天會送到盛氏集團?!彼f完,不再看他驟然冷下來的臉色,
轉身就走。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急促而決絕。許清歡趕緊跟上來,
遞給她一件外套:“知夏……”“我沒事?!绷种慕舆^外套披在肩上,
遮住了微微顫抖的肩膀,“就是突然覺得,這三年像做了一場夢?!眽粼撔蚜恕?/p>
她走出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夜晚的涼風吹在臉上,帶著一絲寒意,
卻讓她混亂的思緒清醒了不少。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林知夏沒有回頭,
直接坐進了許清歡早已叫好的車里。車窗緩緩升起,隔絕了身后那個男人冰冷的視線。
她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手包里,除了那枚戒指,還有一份“流光珠寶”的入職通知書。
2 意外重逢旋轉門折射的陽光刺得林知夏瞇起眼睛。
她仰頭望著玻璃幕墻上“流光珠寶”的鎏金LOGO,深吸一口氣撫平裙擺褶皺。
白色襯衫領口別著枚銀質鳶尾花胸針,是她親手設計的第一件作品,
此刻正隨著心跳微微顫動?!岸!彪娞蓍T打開的瞬間,香水味混著冷氣撲面而來。
林知夏剛跨出半步,整個人僵在原地。
黑色牛津鞋、筆挺西褲、銀灰色領帶——盛寒舟倚在電梯角落,拇指飛速滑動手機屏幕,
西裝口袋露出半截藍色鋼筆,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日禮物。“盛總?”林知夏后退半步,
后背撞上冰涼的金屬門框。男人終于抬眼,目光掃過她泛白的指節(jié),又落在她胸前的工牌上。
“新銳設計師”幾個字在他眼底灼燒出刺目的光:“這么巧?”電梯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林知夏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喉頭發(fā)緊:“盛總也來談合作?”盛寒舟突然上前一步,
雪松味的氣息籠罩過來。他抬手按住她身后的樓層鍵,
溫熱的指腹幾乎擦過她的手背:“第28層,你們總監(jiān)辦公室。
”數(shù)字顯示屏的藍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臉上,林知夏這才發(fā)現(xiàn)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像是整夜未眠。她別開臉,卻聽見他壓低聲音:“林知夏,離婚協(xié)議我不會簽?!薄岸#?/p>
”電梯門應聲而開,林知夏幾乎是逃也似的沖出去。走廊盡頭,
總監(jiān)王薇正和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握手,瞥見她慌亂的樣子,揚了揚眉:“小林,
快來見見甲方代表?!绷种倪o設計稿,看著盛寒舟緩步走出電梯。
水晶吊燈在他頭頂投下陰影,將那張冷峻的臉切割得更加鋒利。“傅氏集團總裁,盛寒舟。
”王薇笑得意味深長,“這次新品發(fā)布會的贊助合作,盛總親自負責。
”會議室里驟然響起竊竊私語。林知夏聽見身后同事倒抽冷氣的聲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盛寒舟卻像沒看見她發(fā)白的臉色,徑直拉開主位的椅子坐下:“先看看設計方案。
”投影儀亮起的瞬間,林知夏強迫自己鎮(zhèn)定。屏幕上,“星河”系列珠寶在星軌背景中流轉,
藍寶石切割成流星形狀,鉑金戒托蜿蜒如銀河:“靈感來源于梵高的《星月夜》,
我們想通過珠寶……”“太幼稚?!笔⒑弁蝗淮驍嗨?,指尖叩擊桌面發(fā)出清脆聲響,
“這種中看不中用的設計,怎么體現(xiàn)傅氏的商業(yè)價值?”林知夏猛地抬頭,
正對上他幽深的目光。那眼神和三年前在書房否定她設計稿時一模一樣,
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她握緊遙控器,聲音發(fā)顫:“盛總覺得哪里需要改進?
”“整個系列都缺乏實用性?!笔⒑勰闷鸱桨笗?,紙張翻動的聲音格外刺耳,
“你看看這個項鏈,吊墜重心偏移,
佩戴超過半小時就會硌傷鎖骨——”“盛總似乎很懂珠寶設計?”林知夏突然開口,
會議室里頓時鴉雀無聲。她挺直脊背,將三年來積壓的委屈化作冷笑:“還是說,
盛總習慣了用‘不夠好’來否定別人的心血?”盛寒舟的動作頓住,鋼筆尖在紙上洇開墨點。
他盯著她泛紅的眼眶,喉結動了動,卻被王薇的笑聲打破僵局:“年輕人就是有沖勁!
不過盛總說得也有道理,小林,要不先回去修改?”散會后,林知夏抱著設計稿沖進洗手間。
冷水潑在臉上的瞬間,她聽見隔間傳來細碎的議論:“聽說她以前是盛太太?
”“難怪這么囂張,原來是靠離婚上位……”鏡子里,她的襯衫領口被汗水浸濕,
鳶尾花胸針歪斜地晃著。手機在包里震動,許清歡發(fā)來消息:【熱搜爆了!
#盛氏總裁離婚# 狗仔拍到你昨晚離場視頻】林知夏點開視頻,
畫面里她踩著高跟鞋轉身的背影被放大十倍。評論區(qū)已經炸了鍋:“豪門少奶奶當膩了?
”“聽說傅氏最近在談并購,不會是聯(lián)姻失敗吧?”“叮——”又一條新消息彈出。
是盛寒舟的私人號碼,簡短得像命令:【晚上八點,半島酒店頂樓,談合作?!克⒅聊唬?/p>
指甲幾乎要戳碎玻璃。窗外突然下起雨,雨點砸在玻璃上,模糊了“流光珠寶”的LOGO。
三年前那個雨夜的記憶突然翻涌上來——她在急診室掛著吊瓶,手機屏幕始終漆黑一片,
而盛寒舟正在陪客戶打高爾夫。“林知夏,別重蹈覆轍。”她對著鏡子輕聲說,
將手機塞進包里。走廊盡頭,盛寒舟倚著窗臺抽煙,火光在他指間明明滅滅。聽見腳步聲,
他掐滅煙頭:“我讓司機在地下車庫等你。”“不必了?!绷种膿P起下巴,
“我自己會打車?!笔⒑弁蝗豢圩∷氖滞?,力道大得驚人。他俯身時,
溫熱的呼吸掃過她耳畔:“林知夏,你逃不掉的?!彪娞菹滦袝r,
林知夏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跳亂了節(jié)奏。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王薇的消息:【小林,
修改方案今晚十點前必須交,盛總說明早就要過目?!坑暝较略酱?,她站在寫字樓門口,
看著玻璃倒影里狼狽的自己。三年前,她為了愛情放棄夢想;三年后,
這個男人卻想用權勢再次困住她。“師傅,去半島酒店?!彼龜r了輛出租車,
摸出化妝鏡補口紅。鏡面映出窗外飛馳的霓虹,
恍惚間竟和三年前那個暴雨夜重疊——那時她也是這樣,擦去眼淚,笑著說“我沒事”。
3 雨夜交鋒半島酒店頂樓的旋轉餐廳里,落地窗外的霓虹在雨幕中暈成斑斕的色塊。
林知夏踩著積水走進來,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滑出細小的聲響。盛寒舟早已坐在窗邊,
面前的牛排冒著熱氣,紅酒杯里的液體隨著餐廳的旋轉輕輕搖晃?!斑t到了七分鐘。
”他頭也不抬,刀叉精準地切開牛排,“以前你最討厭等人。
”林知夏扯了扯被雨水打濕的衣角,冷笑:“以前我還以為婚姻是一輩子的事。
”她拉開對面的椅子坐下,冷氣裹著盛寒舟身上熟悉的雪松味撲面而來,
卻讓她無端想起那些獨守空房的夜晚。服務員上前詢問點餐,林知夏隨手翻著菜單,
余光瞥見盛寒舟將一塊牛排推到她面前的餐盤里。這個動作太自然,
自然到讓她呼吸一滯——曾經每個加班的深夜,他也會這樣默默把宵夜放在她的電腦旁,
卻從不說一句關心的話?!罢f吧,盛總要談什么合作?”她移開盤子,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桌布上的暗紋。盛寒舟終于放下刀叉,抽出紙巾慢條斯理地擦手,
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進行某種儀式。“流光珠寶的資金鏈,”他抬眼,目光銳利如鷹,
“三天前他們的最大投資方突然撤資,現(xiàn)在全靠銀行貸款吊著?!绷种牡氖诸D住。
王薇今天確實神色匆匆,還叮囑她務必拿下傅氏的贊助——原來背后藏著這樣的危機。
她強作鎮(zhèn)定:“所以盛總想趁火打劫?”“是給你機會。”盛寒舟傾身向前,
西裝袖口掠過燭光,“只要你撤銷離婚協(xié)議,傅氏不僅注資流光,還會幫你舉辦個人珠寶展。
”餐廳的旋轉讓窗外的夜景流轉成虛幻的光帶,林知夏卻覺得胃里翻涌著苦澀。三年前,
她也是這樣被所謂的“機會”困住——用婚姻換取林家的生機。而現(xiàn)在,
這個男人又想用她的夢想做籌碼?!笆⒖傉鏁錾狻!彼テ鹚攘艘淮罂?,
冰涼的液體卻澆不滅心頭的火,“可惜我不做賠本買賣?!笔⒑鄣耐左E然收縮,
像是沒料到她會拒絕。他靠回椅背,扯松領帶,
露出頸間隱約的紅痕——那是今早她掙脫時抓的。“林知夏,你非要和我對著干?
”“不是對著干,是不想再當你的附屬品?!绷种拿偷卣酒饋?,
椅子在地面劃出刺耳的聲響,“三年前我能為家族簽下婚約,現(xiàn)在也能為自己拿回主動權。
”她轉身要走,卻聽見身后傳來玻璃杯碎裂的脆響。
盛寒舟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你以為流光能撐過這個月?沒有傅氏,
你那些設計圖永遠只能躺在廢紙簍里!”林知夏的腳步頓了頓,窗外的雨突然大了起來,
砸在玻璃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她想起下午同事們的竊竊私語,
想起熱搜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評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那就讓我自生自滅好了。
”電梯下降時,手機瘋狂震動。許清歡連發(fā)十幾條消息:【知夏你快看熱搜!
有人爆出你抄襲!】林知夏點開話題,
一張設計草圖赫然在目——和她的“星河”系列幾乎一模一樣。
評論區(qū)已經淪陷:“果然靠男人上位的都沒真本事”“豪門少奶奶抄襲實錘”。雨幕中,
林知夏站在酒店門口等車,雨水順著發(fā)梢滴進領口。一輛黑色邁巴赫緩緩停在面前,
車窗降下,露出盛寒舟陰沉的臉:“上車?!薄安挥昧恕!彼笸税氩?,
雨水混著睫毛膏流進眼睛,刺得生疼,“盛總不是說我會自生自滅嗎?
”盛寒舟猛地推開車門,西裝很快被雨水打濕。他攥住她的手腕,
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進骨子里:“林知夏,你就這么倔?”“是!我就是這么倔!
”林知夏終于爆發(fā),積壓的委屈和憤怒化作眼淚奪眶而出,“三年了,
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擺設?現(xiàn)在還要用我的事業(yè)威脅我?
”盛寒舟愣住了,看著她被雨水沖刷的臉龐,喉結動了動卻說不出話。
遠處傳來警車的鳴笛聲,林知夏趁機甩開他的手:“盛總,我們早就結束了。
”她轉身沖進雨幕,高跟鞋踩進積水里,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裙擺。身后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還有盛寒舟從未有過的慌亂:“林知夏!別跑!”但她沒有回頭。雨水模糊了視線,
卻讓她的心前所未有的清醒。曾經的她為了愛情和家族,一次次放下尊嚴;現(xiàn)在,
她寧愿摔得頭破血流,也不愿再成為別人棋盤上的棋子。手機又響了,
是王薇的語音:“小林,立刻回公司!董事會要討論設計圖抄襲的事!”林知夏抹了把臉,
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抬手攔了輛出租車。后視鏡里,盛寒舟站在雨中,
身影漸漸被夜色吞噬。4 真相初現(xiàn)出租車急剎車時,林知夏的膝蓋重重磕在座椅前側。
她顧不上疼痛,攥著被雨水浸透的裙擺沖進流光珠寶大廈。
電梯數(shù)字跳動的每一秒都像是倒計時,手機屏幕不斷彈出新消息,
熱搜詞條已經從“抄襲”變成了“盛氏少奶奶丑聞發(fā)酵”。推開會議室的瞬間,
濃烈的煙味撲面而來。王薇站在投影儀前,臉色比白天更蒼白,
屏幕上循環(huán)播放著所謂的“抄襲對比圖”。角落里幾個設計師交頭接耳,瞥見她進來,
議論聲突然變成刺耳的竊笑?!靶×謥砹耍俊倍聲钅觊L的李董事掐滅香煙,
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像刀子般剜過來,“解釋解釋,為什么別人的設計圖比你的早流出三天?
”林知夏的目光掃過屏幕。那張草圖雖然形似“星河”,但細節(jié)處漏洞百出,
金屬銜接角度根本無法成型。她深吸一口氣,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里回蕩:“這是仿冒品。
我的設計稿從初稿到定稿,都有完整的時間戳和團隊討論記錄?!薄坝涗浛梢詡卧?。
”角落里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林知夏渾身血液幾乎凝固——是沈夢柔,
她曾經最信任的助理。對方穿著嶄新的香奈兒套裝,指尖把玩著限量款鋼筆,
正是上周她落在設計室的那支,“夏姐,其實你何必這么辛苦?承認借鑒又怎么樣?
”記憶突然閃回三天前。那天暴雨傾盆,沈夢柔主動提出幫她整理文件,
而她因為盛寒舟的事心煩意亂,隨手把U盤放在了桌上……林知夏后退半步,
后背撞上冰涼的會議桌:“是你?”沈夢柔無辜地眨眨眼,
眼淚說來就來:“夏姐怎么能冤枉我呢?我不過是實話實說……”“夠了!”王薇重重拍桌,
震得水杯里的水濺出來,“現(xiàn)在不是互相指責的時候。小林,你必須在天亮前拿出證據(jù),
否則……”她沒說完的話淹沒在此起彼伏的議論聲里。林知夏轉身沖出會議室,
高跟鞋在空蕩的走廊回響。設計室的燈還亮著,她顫抖著打開電腦,翻找備份文件。然而,
加密盤里所有的設計資料都變成了亂碼,回收站也被清空得干干凈凈。
“怎么會這樣……”她癱坐在轉椅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
月光透過百葉窗在地上切割出慘白的條紋。手機在這時震動,
是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彩信——沈夢柔與某珠寶公司老總的親密合照,配文:“想要證據(jù)?
明早八點,城西倉庫。”冷汗順著脊背滑落,
林知夏突然想起盛寒舟白天說的話:“流光的資金鏈……”難道這場抄襲風波,
從一開始就是針對流光的陰謀?她抓起外套沖出門,卻在消防通道門口撞上一堵溫熱的墻。
“這么晚,去哪兒?”盛寒舟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氣,他的襯衫還沾著雨水,
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顯然從酒店追到了這里,“看到熱搜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
”林知夏想推開他,卻被他反手抵在墻上。男人的體溫透過潮濕的布料傳來,
帶著令人心悸的灼熱:“沈夢柔背后的人,是傅氏的競爭對手。他們想借抄襲搞垮流光,
再低價收購?!薄八阅兀俊绷种钠^頭,不愿看他眼底的焦急,“盛總要我求你幫忙?
”“林知夏!”盛寒舟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按在墻上,呼吸掃過她泛紅的眼眶,
“三年前我不懂珍惜,現(xiàn)在我……”他的聲音突然哽住,喉結劇烈滾動,
“我不能眼睜睜看你被人算計?!弊呃缺M頭傳來腳步聲,林知夏猛地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