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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樹洞里的星光與謊話 怡夢露 14945 字 2025-06-17 05:3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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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冉五歲那年,

鄭重其事地塞了兩樣?xùn)|西:一顆剛從幼兒園手工課上“順”出來的、圓溜溜的淺藍(lán)色玻璃珠,

和一句聲音小小的、被風(fēng)吹得幾乎聽不清的悄悄話?!拔?,樹洞,”她踮著腳,

臉頰幾乎要貼上粗糙冰涼的樹皮,溫?zé)岬臍庀⒎鬟^那個黑黢黢的洞口,“我……我許愿啦,

想要天上的星星!真的,很大很亮的那種!”她停頓了一下,

長長的眼睫毛像受驚的蝶翼般快速撲閃了幾下,臉頰騰地浮起一層薄薄的紅暈,

聲音壓得更低,帶著點心虛的黏糊:“剛才……剛才什么都沒想!不許告訴別人哦!

” 說完,她飛快地左右瞄了瞄,小手在洞口胡亂地抹了抹,

仿佛要擦掉那句多余的、欲蓋彌彰的補充。做完這一切,

小小的身影才心滿意足地、帶著點秘密的雀躍,蹦蹦跳跳跑開了,

兩根細(xì)細(xì)的小辮子在腦后甩啊甩。不遠(yuǎn)處的另一棵大樹后面,五歲的周嶼白屏住了呼吸。

他剛才只是追著一只色彩斑斕的甲殼蟲跑到這里,恰好目睹了全程。

那淺藍(lán)色的玻璃珠在樹洞口一閃而過的微光,還有那句關(guān)于星星的、帶著點傻氣的愿望,

連同后面那句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什么都沒想”,都被他圓溜溜的眼睛一絲不差地捕捉到了。

他好奇地眨巴著眼,等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跑得沒了影,才小心翼翼地挪過去。

他踮起腳,努力把臉湊近那個深不可測的樹洞。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

只有一股混合著泥土和朽木的、屬于大樹的獨特氣味幽幽地散發(fā)出來。他伸出手指,

試探著往里探了探,指尖只觸到一片空茫的黑暗和粗糙的內(nèi)壁。那顆小小的玻璃珠,

還有那句關(guān)于星星的、帶著孩子氣羞澀的愿望,就沉在這片黑暗里了。周嶼白收回手,

指尖仿佛還殘留著樹洞深處那股涼幽幽的氣息。他抿了抿小嘴,心里悄悄記下:嗯,林星冉,

想要星星。雖然她后來又說“什么都沒想”,但……他分明聽見了第一句!他歪了歪頭,

覺得這個扎著羊角辮、說話前言不搭后后語的小姑娘,有點傻乎乎的,

又有點……說不出的有趣。時間像被頑皮的風(fēng)推著跑,倏忽就掠過了十年。

幼兒園里追著甲殼蟲跑的小男孩和小女孩,都拔高了身量,換上了藍(lán)白相間的寬大校服,

成了市一中的高一新生。周嶼白的輪廓抽條般變得清晰挺拔,

像一棵努力向著陽光伸展的小白楊,只是眉眼間還殘留著些許屬于少年的清秀。

林星冉也褪去了嬰兒肥,露出尖尖的下巴和一雙清亮的杏眼,

只是那頭柔軟的黑發(fā)依舊喜歡扎成馬尾,隨著她的動作在腦后活潑地跳躍。他們依舊是鄰居,

隔著一條窄窄的、種滿了法國梧桐的巷子。清晨上學(xué),

周嶼白家的窗戶總是比林星冉家的早五分鐘打開,接著是嘩啦啦的水聲。

等林星冉咬著半片面包、手忙腳亂地沖出家門時,總能看到周嶼白單肩挎著書包,

背靠著巷口那棵最老的梧桐樹,垂著眼,耳朵里塞著白色的耳機線,安靜地等著。

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梧桐葉,在他干凈的白襯衫上投下細(xì)碎搖曳的光斑。

聽到她慌亂的腳步聲,他會慢悠悠地抬起眼皮,沒什么多余的表情,

只淡淡一句:“再晚三分鐘,車就來了。” 語氣平淡得像在陳述一個天氣預(yù)報。

林星冉每次都會氣鼓鼓地瞪他一眼,臉頰微紅,

不知是跑的還是被他那副“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給氣的:“知道了知道了!催命啊周嶼白!

” 她小跑著超過他,馬尾辮不服氣地甩出一道弧線。

日子就這樣在清晨的梧桐光影和傍晚放學(xué)的自行車鈴聲中,不緊不慢地滑過。

兩人之間似乎形成了一種奇特的默契——他習(xí)慣性地等,她習(xí)慣性地踩著點出現(xiàn),

然后一起沉默地走向公交站。交流不多,大多是林星冉嘰嘰喳喳抱怨著作業(yè)和老師,

周嶼白偶爾“嗯”、“哦”兩聲算是回應(yīng),

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地落在她因為說話而微微鼓起的臉頰上。

直到那個悶熱得讓人喘不過氣的夏天傍晚。夕陽像一個巨大的、燒紅的鐵球,

沉甸甸地壓在西邊的天際線上,把整片天空和巷子里的老房子都染成了滾燙的橙紅色。

空氣黏稠得如同凝固的糖漿,一絲風(fēng)也沒有。林星冉背著沉重的書包,腳步卻像灌了鉛,

比平時沉重了無數(shù)倍。她低著頭,視線死死地盯著自己腳上那雙洗得發(fā)白的帆布鞋,

一步一步,挪到了自家樓下。爭吵聲像利刃,毫無預(yù)兆地穿透緊閉的門窗,

狠狠地扎進(jìn)她的耳膜。“這個家我早就受夠了!你眼里除了你的工作還有什么?!

”“我工作不是為了這個家?!你呢?除了抱怨你還會什么?!”“那就離!誰也別耽誤誰!

”“離就離!明天就去民政局!”最后那兩句嘶吼,如同驚雷,在她頭頂轟然炸開。

林星冉猛地停住腳步,身體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書包帶子深深勒進(jìn)她的肩膀,

帶來一陣清晰的刺痛感,卻奇異地讓她麻木的心神有了一絲知覺。她抬起頭,

望向二樓那扇熟悉的、此刻卻顯得無比陌生的窗戶。窗簾被粗暴地拉開了一半,

映出里面兩個激烈爭執(zhí)、肢體動作幅度巨大的剪影。那聲音,那動作,

屬于她喊了十五年“爸爸”和“媽媽”的人。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板竄起,直沖頭頂,

讓她在酷暑中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

只剩下那扇窗戶里上演的、無聲而殘酷的默劇。

巷口梧桐樹下那個熟悉的身影似乎朝她這邊望了一眼,但她什么也看不清了。她猛地轉(zhuǎn)身,

像一只被狠狠抽了一鞭子的小獸,朝著與家相反的方向,用盡全身力氣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

風(fēng)在耳邊呼呼作響,帶著灼人的熱浪,刮得她臉頰生疼。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想離那扇窗戶,離那些刺耳的聲音,離那個即將分崩離析的家,

越遠(yuǎn)越好。等她終于精疲力竭地停下,肺部火燒火燎地痛著,

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跑到了小時候常去的小公園。公園早已荒廢,雜草叢生,只有那棵老槐樹還在,

比記憶里更加高大,也更加蒼老。樹干上那個樹洞,依舊黑黢黢地張著口,

像一個沉默而滄桑的見證者。她靠著粗糙的樹干,身體一點點滑坐到冰冷的地上。

傍晚的涼意透過薄薄的校服褲子滲進(jìn)來。四周很安靜,只有遠(yuǎn)處馬路上模糊的車流聲,

和她自己粗重而壓抑的喘息。淚水毫無預(yù)兆地決堤,洶涌而出,瞬間模糊了眼前荒蕪的景象。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讓嗚咽聲泄出,肩膀卻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為什么?為什么是她?

是她不夠好嗎?是她做錯了什么嗎?是不是因為她,這個家才會變成這樣?

那個糾纏了她一路、如同毒蛇般噬咬著她心臟的問題,終于清晰地、血淋淋地浮現(xiàn)在腦海。

巨大的委屈、茫然和被拋棄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海水將她徹底淹沒。她蜷縮起身體,

把臉深深埋進(jìn)膝蓋里,整個世界只剩下自己壓抑的、破碎的抽泣聲。不知過了多久,

臉上的淚痕被風(fēng)吹得又冷又干,緊繃繃地難受。她從膝蓋里抬起頭,眼睛紅腫得像桃子,

茫然地環(huán)顧著這個被暮色籠罩的荒僻角落。老槐樹沉默著,樹洞依舊深不見底。

一種滅頂?shù)墓陋毟性俅尉鹱×怂?,比剛才的哭泣更讓人窒息。她需要說話,需要傾訴,

需要把心里那團(tuán)沉重的、快要壓垮她的黑霧吐出來,哪怕對方只是一片虛無的空氣。

她顫抖著手,從校服口袋里摸出手機。屏幕的光亮在昏暗中顯得刺眼。

指尖帶著淚水的濕冷和未干的黏膩,在屏幕上滑動,幾次點錯圖標(biāo)。最終,

一個畫著簡筆樹洞圖案的APP圖標(biāo)被點開。這是最近班上女生間悄悄流行的小軟件,

據(jù)說可以匿名傾訴,像一個永遠(yuǎn)不會評判你的電子樹洞。注冊很簡單,匿名。界面簡潔,

只有一個空白的輸入框,背景是深沉的墨綠色,像一片寂靜的森林。光標(biāo)在框內(nèi)閃爍,

無聲地催促著。林星冉死死盯著那個閃爍的光標(biāo),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積壓了一整天的痛苦、自我懷疑和恐懼,在這一刻徹底沖垮了堤壩。她不再猶豫,

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用力地、帶著一種絕望的宣泄感,敲下了一行字。

每一個字都像從心口剜出的血肉:【我是不是……根本不值得被愛?】按下發(fā)送鍵的瞬間,

指尖冰涼得沒有一絲溫度。她像耗盡了所有力氣,手機從無力的手中滑落,

掉在腿邊的雜草叢里。屏幕的光還亮著,映著她慘白的臉和空洞的眼神。

她把臉重新埋進(jìn)膝蓋,更深地蜷縮起來,仿佛這樣就能抵御那徹骨的寒意和席卷而來的疲憊。

世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草叢里手機屏幕發(fā)出的微弱熒光,固執(zhí)地亮著,

像黑暗中的一粒渺茫星火。時間在死寂和沉重的絕望中一分一秒地爬行。

林星冉蜷縮在冰冷的地上,意識都有些模糊了,身體因為長時間的哭泣和緊繃而微微發(fā)麻。

草叢里,那點微弱的光亮一直沒有熄滅。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分鐘,

也許漫長如一個世紀(jì),那部被遺忘在草葉間的手機,突然極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嗡——那震動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像一只小蟲子在草莖上輕輕彈跳了一下。

然而在這片凝固般的死寂里,卻如同投入湖心的一顆石子,

瞬間在林星冉死水般的心湖里激起了一圈微瀾。她猛地抬起頭,紅腫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茫然,

隨即是難以置信的驚愕。心臟像是被那微弱的震動狠狠攥了一把,驟然停跳了一拍。誰?

誰會在這個時候回復(fù)?一個匿名的樹洞APP,一個深夜里絕望的囈語……怎么會有人看到?

又怎么會……有人回應(yīng)?她幾乎是撲過去,手指帶著泥土和草屑,一把抓住那部冰涼的手機。

屏幕因為她的動作而亮起,刺得她眼睛生疼。她用力眨掉生理性的淚水,

視線死死聚焦在那個APP的圖標(biāo)上。那個小小的樹洞圖案旁,

赫然多了一個鮮紅的數(shù)字“1”。有人回復(fù)了。指尖控制不住地顫抖,

比剛才發(fā)送時還要劇烈。她深吸了一口氣,

那帶著泥土和草木腐朽氣息的空氣嗆得她喉嚨發(fā)癢。她用盡全身力氣點開那條新消息通知。

界面跳轉(zhuǎn)。她那句孤零零的、浸滿淚水的提問下面,多了一行陌生的文字。沒有表情符號,

沒有多余的修飾,每一個字都清晰、平穩(wěn),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透過冰冷的屏幕,

直直地撞進(jìn)她的眼底:【有人偷藏了一顆星星,等了你十五年。】林星冉的呼吸徹底停滯了。

她死死地盯著那行字,每一個筆畫都像是烙鐵般燙在她的視網(wǎng)膜上。偷藏了一顆星星?

十五年?

五歲……老槐樹的樹洞……那顆淺藍(lán)色的玻璃珠……那句關(guān)于星星的愿望……電光火石之間,

那些模糊的、早已被歲月塵封的童年碎片,被這短短一行字以一種近乎蠻橫的力量驟然喚醒!

像一束強光,猛地刺破了籠罩在她心頭的厚重陰霾。是誰?!

那個樹洞的秘密……除了她自己,還有誰知道?誰會在十五年后,

用這種方式回應(yīng)她破碎的自我懷疑?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

她猛地抬起頭,目光如炬,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銳利和急切,

掃向四周被濃重夜色吞噬的荒蕪公園。雜草在夜風(fēng)中搖曳,發(fā)出沙沙的輕響。

遠(yuǎn)處昏黃的路燈光暈?zāi):?。老槐樹沉默地佇立著,樹洞隱在更深的陰影里。視野所及,

空無一人。只有無邊的寂靜和沉沉的黑暗。沒有人。沒有腳步聲,沒有呼吸聲,

沒有窺探的身影。仿佛那句石破天驚的回復(fù),

真的只是來自網(wǎng)絡(luò)另一端一個匿名的、虛幻的幽靈??赡切凶?,卻帶著滾燙的溫度,

實實在在地存在她的手機屏幕上,灼燒著她的指尖和視線。是誰?周嶼白?

這個念頭如同野草般瘋長,瞬間占據(jù)了她的腦海。只有他……只有他住在隔壁,

只有他從小到大和她一起上學(xué)放學(xué),只有他……可能,只是可能,在那個遙遠(yuǎn)的下午,

他就在附近?她拼命回憶,五歲的記憶早已模糊不清,

只有那棵老槐樹和樹洞的輪廓還算清晰。她的手指懸在手機鍵盤上方,劇烈地顫抖著。

她想立刻追問,想打下一連串的“你是誰?!”“你怎么知道?!”,

想撥通那個熟悉的號碼直接質(zhì)問??芍讣庾罱K只是懸在那里,遲遲沒有落下。

一種難以言喻的怯懦和巨大的、混雜著希冀與恐懼的混亂情緒,牢牢地攫住了她。

萬一是他……那意味著什么?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最終,她沒有回復(fù)。

只是緊緊攥著那部發(fā)燙的手機,像攥著一塊浮木,

也像攥著一個滾燙的、足以將她灼傷的秘密。那句“有人偷藏了一顆星星,等了你十五年”,

如同一個奇異的魔咒,暫時驅(qū)散了她心中那幾乎將她溺斃的“不值得被愛”的冰冷海水。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茫然、震動,和一絲連她自己都不敢深究的、細(xì)微的暖意。

她靠著老槐樹粗糙的樹干,慢慢站了起來。腿腳因為久坐而麻木刺痛。

她最后深深地、復(fù)雜地看了一眼那個沉默的樹洞,然后轉(zhuǎn)身,一步一步,

朝著那個爭吵聲已經(jīng)停歇、卻依舊讓她感到冰冷的家的方向,走了回去。腳步依舊沉重,

卻不再像來時那樣跌跌撞撞,仿佛有了一個模糊的、可以支撐的點。

路燈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融進(jìn)濃重的夜色里。那個匿名的樹洞回復(fù),

像一個被投入心湖的秘密石子,蕩開的漣漪遠(yuǎn)比林星冉預(yù)想的要持久而深刻。

它沒有立刻改變什么,父母的離婚程序依舊冰冷地進(jìn)行著,家里壓抑的氣氛并未散去,

但某些東西,在悄無聲息地發(fā)生著微妙的偏轉(zhuǎn)。林星冉不再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里,

也不再無休止地沉溺于自我懷疑的漩渦。那句關(guān)于“星星”和“十五年”的回應(yīng),

像一道微弱卻固執(zhí)的光,刺破了她心中的陰霾,讓她在窒息中得以喘息,

甚至開始嘗試著笨拙地處理那些洶涌的情緒。她開始主動和媽媽溝通,

雖然話題依舊小心翼翼;她不再抗拒周嶼白遞過來的早餐牛奶,

盡管兩人之間的沉默依舊占據(jù)大多數(shù)時間。日子在一種表面平靜、內(nèi)里涌動著暗流的狀態(tài)下,

滑過了高中最后兩年。高考放榜那天,夏日的陽光毒辣地炙烤著大地。

周嶼白的名字高高掛在市理科狀元的位置,分?jǐn)?shù)耀眼得令人咋舌。

林星冉的名字則出現(xiàn)在一本線偏上的位置,不算頂尖,但也足夠讓她和媽媽松一口氣。

塵埃落定。填報志愿成了新的分水嶺?!皨?,我想去南方的大學(xué)看看?!绷中侨阶陔娔X前,

瀏覽著幾所南方高校的設(shè)計專業(yè)介紹,屏幕的光映亮了她眼中少有的、帶著向往的光彩。

逃離這個充滿了破碎回憶的北方城市,去一個完全陌生的、陽光充沛的地方,重新開始,

這個念頭在她心中盤旋了很久。周母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走進(jìn)來,聞言動作頓了一下,

臉上掠過一絲復(fù)雜,隨即又堆起溫和的笑:“南方好,暖和。就是……離家太遠(yuǎn)了點。

”她放下果盤,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么。林星冉的目光落在窗外。

周嶼白家院子的葡萄藤爬得正盛,綠油油的葉子在陽光下閃著光。

她想起他早已填好的志愿表——頂尖的北方A大計算機系,那是他從未動搖過的目標(biāo)。

兩條截然不同的軌跡,在地圖上即將畫出遙遠(yuǎn)的距離。她心里某個角落,輕輕抽動了一下,

那感覺說不清是釋然還是失落。也許這樣也好?她點下鼠標(biāo),

將一所南方大學(xué)的視覺傳達(dá)專業(yè)填進(jìn)了第一志愿。幾天后,錄取通知書如期而至。

林星冉拆開印著椰林樹影的郵件袋,指尖撫過那張精致的錄取通知書,

南方的濕熱氣息仿佛透過紙張撲面而來。她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開始收拾行囊。就在這時,

手機震動了一下。屏幕亮起,是那個沉寂了兩年、幾乎被她遺忘的樹洞APP圖標(biāo)。

圖標(biāo)右上角,一個鮮紅的“1”靜靜地跳動著。林星冉的心跳,毫無預(yù)兆地漏了一拍。

指尖帶著一絲自己都未察覺的微顫,點開了那條遲來的匿名信息。沒有寒暄,

沒有解釋為何時隔兩年才回復(fù)。只有一行字,簡潔得近乎吝嗇,

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篤定:【往北走?!恐挥腥齻€字。沒有理由,沒有勸說,

只有斬釘截鐵的方向。林星冉盯著那三個字,仿佛要把它刻進(jìn)腦子里。往北走?為什么?

去那個他即將奔赴的城市?去那個冰天雪地的北方?那個匿名的、神秘的“樹洞”,

在高考塵埃落定、志愿填報完畢、通知書已然送達(dá)的此刻,突然又跳了出來,

給了她這樣一個近乎荒謬的指令。一股莫名的火氣夾雜著強烈的困惑猛地竄上心頭。

她幾乎是立刻點開回復(fù)框,手指用力地戳著屏幕:【你是誰?憑什么這么說?

我的志愿已經(jīng)填好了!南方更適合我!】發(fā)送。她盯著屏幕,胸口微微起伏。然而,

消息如同石沉大海。那個鮮紅的“1”消失了,APP界面恢復(fù)了平靜,

仿佛剛才那條信息從未出現(xiàn)過。沒有“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沒有任何后續(xù)回應(yīng)。

“莫名其妙!”林星冉低聲嘟囔了一句,把手機丟在一邊,賭氣般地開始整理衣物。

可“往北走”那三個字,卻像魔咒一樣在她腦海里盤旋不去。她疊衣服的動作慢了下來,

眼神放空。南方大學(xué)的椰林樹影在眼前晃動,隨即又被北方A大校門那冷峻的線條覆蓋。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fā)。理智告訴她,南方大學(xué)的設(shè)計專業(yè)口碑很好,氣候宜人,

全新的環(huán)境能徹底擺脫過去的陰影。可心底深處,

卻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反駁:那個匿名的樹洞,

那個在她最絕望時遞來星光的人……會是周嶼白嗎?如果是他,

那句“往北走”……又意味著什么?一種難以言喻的沖動,混合著對那個答案的渴望,

悄然滋生。幾天后,林星冉拿著南方大學(xué)的錄取通知書,走進(jìn)了高中教務(wù)處。出來時,

她手里那張通知書被換成了北方一所重點大學(xué)藝術(shù)系的錄取函。陽光刺眼,她瞇著眼,

看著通知書上陌生的校名和城市,手心微微出汗。她終究還是選擇了“往北走”。

像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押上了對那個匿名回復(fù)背后真相的全部好奇,或者說,

是對那個可能叫周嶼白的少年的,一份連她自己都未曾真正理清的、隱秘的期待。

北方深秋的寒意來得迅猛而霸道。剛過十月,冷空氣就像一盆兜頭澆下的冰水,

瞬間將城市里最后一點夏末的溫存撲滅。行道樹的葉子幾乎在一夜之間變得枯黃,

然后在凜冽的北風(fēng)中打著旋兒,不甘心地墜落。天空是那種鉛灰色的、沉甸甸的色調(diào),

壓得人喘不過氣。林星冉裹緊了身上不算厚實的風(fēng)衣,縮著脖子,

快步走在A大空曠的校園小徑上。寒風(fēng)無孔不入,刮在臉上像小刀子。

她剛結(jié)束一場頗為重要的專業(yè)小組匯報,

她們小組精心準(zhǔn)備的方案被導(dǎo)師毫不留情地批駁為“缺乏市場洞察力”、“流于表面形式”。

組員間壓抑的沮喪和相互埋怨讓她本就緊繃的神經(jīng)幾乎要斷裂。屋漏偏逢連夜雨?;氐剿奚?,

她習(xí)慣性地摸出手機想點份熱湯面驅(qū)驅(qū)寒氣,屏幕卻固執(zhí)地一片漆黑。沒電了?

她插上充電器,等了半天,依舊毫無反應(yīng)。反復(fù)嘗試開機鍵,

只有屏幕中央那個微弱的、電量耗盡的電池圖標(biāo)在閃爍,然后徹底熄滅。

一股冰冷的煩躁感瞬間攫住了她。這臺老舊的手機,終于在這最不合時宜的時刻壽終正寢。

“啊——!” 她泄憤般地把冰涼的手機摔在書桌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身體里那股強撐的勁兒仿佛也隨著這一摔徹底散了架。

境的不適應(yīng)、還有這該死的、能把人骨頭縫都凍透的寒冷……所有負(fù)面情緒如同決堤的洪水,

洶涌地沖垮了理智的堤壩。她把自己重重地摔進(jìn)冰冷的椅子里,臉埋在臂彎里。

肩膀開始無法抑制地、小幅度地顫抖。沒有聲音,只有壓抑到極致的、無聲的哽咽。

孤獨感和無助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在這個千里之外的陌生城市,舉目無親,

手機壞了,

連個可以傾訴、可以借個肩膀靠一靠的人都沒有……她覺得自己像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就在這時,宿舍門外傳來了幾下不輕不重的敲門聲。篤,篤篤。聲音很克制,

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試探。林星冉猛地抬起頭,胡亂地用袖子抹了一把臉,吸了吸鼻子,

啞著嗓子問:“誰啊?”門外靜默了一瞬。然后,

一個低沉熟悉、此刻卻帶著一種風(fēng)塵仆仆沙啞感的聲音,清晰地穿透了薄薄的門板:“我。

”是周嶼白!林星冉像被燙到一樣從椅子上彈起來,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動。他怎么來了?

什么時候來的?為什么來?無數(shù)個問號在腦海中炸開。她沖到門邊,手忙腳亂地?fù)荛_門栓,

一把拉開了門。門外走廊昏暗的光線下,周嶼白的身影清晰地映入眼簾。

他穿著一件深色的沖鋒衣,拉鏈拉到下巴,身上似乎還帶著外面刺骨的寒氣。

頭發(fā)被風(fēng)吹得有些凌亂,幾縷碎發(fā)搭在光潔的額前,

讓他平日里那份清冷的距離感削弱了幾分,平添了一絲罕見的狼狽。

臉色是那種長時間缺乏睡眠的蒼白,眼下帶著淡淡的青影。

最讓她心尖一顫的是他的眼神——不再是平日的平靜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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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7 05:39: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