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站在母親的墓前，手里攥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父親江建華摟著一個年輕女人，
笑得很開心。那個女人不是她媽媽。"媽，我會為你報仇的。"三個月前，母親服藥自殺。
遺書只有一句話：我累了。江沐知道母親為什么累。二十年的婚姻，
最后被一個二十出頭的小三擊敗。她回到家，江建華正在客廳里打電話。"小雅，
我今晚過去找你。"聲音溫柔得讓江沐想吐。江建華掛了電話，看到江沐站在門口。"沐沐，
回來了？"他臉上沒有絲毫愧疚。"嗯。"江沐走向樓上，"爸，
媽媽的保險金什么時候到賬？""快了，你急用錢？""想給媽媽立個好點的墓碑。
"江建華臉色一暗，"別總提你媽媽，人死不能復生。"江沐停下腳步，"是啊，
人死不能復生。所以活著的人更應該珍惜。"她上樓關門，拿出手機搜索"韓小雅 舞蹈"。
很快找到了目標。韓小雅，23歲，某舞蹈工作室的老師。
江沐看著屏幕上那張青春靚麗的臉，嘴角勾起冷笑。既然你毀了我媽媽，那我就毀了你。
第二天，江沐來到韓小雅所在的舞蹈工作室。"你好，我想學舞蹈。"江沐對前臺說。
"有什么特別想學的舞種嗎？""拉丁舞，韓小雅老師的課。"前臺查了查，
"韓老師下午兩點有課，還有位置。"江沐交了費，坐在休息區(qū)等待。下午兩點，
韓小雅準時出現(xiàn)。她比照片上更美，身材修長，皮膚白皙。穿著黑色練功服，扎著高馬尾。
"大家好，我是韓小雅。"聲音很甜。江沐混在學員中，仔細觀察著這個女人。
韓小雅的動作很專業(yè)，但江沐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課程結束后，
江沐故意落在最后。"老師，我是新來的，有些動作不太熟練。"韓小雅看了看她，
"沒關系，多練就好了。你叫什么名字？""江沐。""好名字。"韓小雅笑了笑，
"你有舞蹈基礎嗎？""一點點。"江沐說，"老師，能加個微信嗎？有問題想請教你。
"韓小雅猶豫了一下，還是加了。江沐走出工作室，心里盤算著下一步計劃。接近目標，
取得信任，然后...毀掉她。晚上，江沐躺在床上刷韓小雅的朋友圈。
大多是舞蹈視頻和自拍，但有一條引起了她的注意。"有些傷，只有自己知道有多痛。
"配圖是一杯紅酒。江沐皺眉，這不像是一個被包養(yǎng)的小三會發(fā)的內容。她繼續(xù)往下翻，
發(fā)現(xiàn)韓小雅的生活狀態(tài)有些奇怪。明明是被有錢人包養(yǎng)，但朋友圈里很少有奢侈品，
更多的是工作和獨處的照片。而且，韓小雅的情緒狀態(tài)似乎不太好。
江沐想起她手腕上的疤痕，心里冒出一個念頭。不會是...自殘吧？她搖搖頭，
管她是什么原因，反正這個女人害死了媽媽。但睡前，她又忍不住看了看那條"有些傷，
只有自己知道有多痛"的朋友圈。2第二次上課，江沐故意穿了件寬松的T恤。
"今天學恰恰基本步。"韓小雅站在鏡子前，"大家跟著我的節(jié)拍。"江沐裝作跟不上，
頻頻出錯。"江沐，你過來。"韓小雅走到她身邊，"手臂要有力量，腰部要收緊。
"韓小雅親自示范，江沐趁機觀察她。近距離看，韓小雅的眼睛里有種說不出的疲憊。
"老師，你的舞蹈真的很美。"江沐說。"謝謝。"韓小雅的笑容有些勉強。課后，
江沐又故意留下。"老師，我想問個私人問題。"韓小雅收拾東西的動作停了停，
"什么問題？""你是怎么堅持下來的？我是說，遇到困難的時候。"韓小雅抬頭看她，
眼神復雜。"為什么這么問？""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有點迷茫。"江沐說，
"我媽媽去世了。"這句話是真的，所以說出來的時候帶著真實的痛苦。
韓小雅的表情柔和下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沒關系。"江沐搖頭，
"就是有時候覺得，生活好像沒什么意思。"韓小雅沉默了一會兒，"我理解這種感覺。
"她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的疤痕。"我也有過想要放棄的時候。"江沐心里一震，
果然是自殘的痕跡。"但是為什么？"江沐裝作不解，"你這么優(yōu)秀，又這么美。
"韓小雅苦笑，"有些痛苦，不是外表能看出來的。""可以和我說說嗎？我是說，
如果你愿意的話。"韓小雅看著她，猶豫了很久。"你多大了？""二十。
""和我三年前一樣大。"韓小雅坐在地板上，"你知道什么叫PUA嗎？"江沐點頭。
"我遇到了一個男人，他比我大很多。剛開始的時候，他對我很好，說我是最特別的女孩。
"韓小雅的聲音很輕，"但慢慢地，他開始否定我的一切。說我長得不夠好，身材不夠好，
性格不夠好。"江沐的心跳加速。"他說，除了他，沒有人會要我。
他說我應該感謝他愿意要我。"韓小雅抱住膝蓋，"我開始相信他說的話，
覺得自己真的一無是處。""那...你為什么不離開他？"江沐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試過。"韓小雅輕笑，"但他總有辦法讓我回去。有時候是威脅，有時候是哄騙。
""他說，我離開他就什么都不是。我相信了。"江沐握緊拳頭，
"這個男人...他叫什么名字？"韓小雅看了她一眼，"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只是...覺得這種人太可恨了。""江建華。"韓小雅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
聲音里全是疲憊。江沐感覺天旋地轉。這個被PUA的受害者，
這個她原本計劃要毀掉的女人，口中的施害者，是她的父親。3江沐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江建華正在看電視，桌上放著一束紅玫瑰。"給誰買的花？"江沐問。"朋友。
"江建華頭也不抬。江沐想起韓小雅手腕上的疤痕，想起她眼中的疲憊，
胸口涌起強烈的惡心感。"爸，我問你個問題。""什么？
""如果一個人精神控制另一個人，讓對方失去自我，這算犯罪嗎？"江建華終于看向她，
"你怎么問這種奇怪的問題？""隨便問問。""大概算心理創(chuàng)傷吧，但很難界定。
"江建華站起身，"我出去一趟。"他拿起玫瑰花走了。江沐知道他去找韓小雅了，
心情復雜到了極點。她原本以為韓小雅是個綠茶，是個為了錢財不擇手段的女人。但現(xiàn)在，
她發(fā)現(xiàn)韓小雅也是受害者。母親是受害者，韓小雅也是受害者。真正的施害者，是她的父親。
晚上十一點，江建華還沒回來。江沐給韓小雅發(fā)了條微信："老師，今天謝謝你跟我聊這些。
"很快收到回復："沒什么，大家都不容易。""你現(xiàn)在還和那個男人在一起嗎？
"隔了很久，韓小雅才回復："嗯。""為什么不離開他？""說了你也不會懂。
"江沐咬了咬唇，打字："我想懂。"這次韓小雅很快回復："他說我是他的所有物。
我如果敢背叛他，他就毀掉我的工作，讓我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
""而且...他說我媽媽的醫(yī)藥費都是他出的，我欠他的。"江沐愣了。
韓小雅的媽媽也生病了？"你媽媽怎么了？""癌癥，晚期。醫(yī)藥費很貴，
我一個舞蹈老師根本承擔不起。"江沐的手指顫抖著打字："所以你才...和他在一起？
""開始是因為喜歡，后來是因為害怕，現(xiàn)在是因為沒有選擇。"江沐看著這行字，
眼淚掉了下來。她以為父親只是出軌，沒想到他用這么惡劣的手段控制一個女孩。
母親是被拋棄的，韓小雅是被操控的。她們都是江建華的獵物。"如果有人幫你擺脫他呢？
"江沐打字。"不可能的。"韓小雅回復，"他手段太多了，我斗不過他。
""如果我說...我可以幫你呢？"電話鈴響了，是韓小雅打來的。"小沐，
你為什么要幫我？我們才認識幾天。"江沐深呼吸，"因為我也恨他。""什么意思？
""那個男人...江建華，他是我爸爸。"電話那頭安靜了很久。
"你...你是江建華的女兒？"韓小雅的聲音在顫抖。"是的。"江沐說，
"他害死了我媽媽，又在折磨你。我想報復他。""天哪..."韓小雅的聲音帶著哭腔，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妻子。他從來沒跟我提過。""我知道。"江沐說，
"你也是受害者。""對不起，對不起..."韓小雅在電話里哭了起來。"不是你的錯。
"江沐說，"錯的是他。""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江沐看著窗外的夜色，"我們合作，
一起扳倒他。"4第二天，江沐和韓小雅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
韓小雅來的時候戴著口罩和帽子，眼睛紅腫。"你確定要幫我？"韓小雅坐下后問，
"這很危險，他是你爸爸。""正因為他是我爸爸，我才更清楚他的弱點。"江沐說。
"他的弱點是什么？""錢，還有名聲。"江沐點了兩杯咖啡，"他最在意的就是這兩樣。
"韓小雅摘下口罩，臉頰上有一個淡淡的巴掌印。江沐心里一沉，"他打你了？
""昨晚回去后，他問我是不是交了新朋友。我說沒有，他不信。"韓小雅苦笑，
"他說我眼神不對，肯定在撒謊。""這個畜生！"江沐咬牙切齒。"習慣了。"韓小雅說，
"不過這次不一樣，他要我辭掉工作，說要把我關在家里，不許我和任何人接觸。
"江沐的拳頭握緊，"我們不能再等了。""你有什么計劃？""我需要先了解一些情況。
"江沐拿出手機，"你們平時在一起的時候，他有沒有說過什么工作上的事？""有。
"韓小雅想了想，"他說他在做一個很大的項目，如果成功了，能賺很多錢。""什么項目？
""好像是土地開發(fā)，他說政府要在南區(qū)建新的商業(yè)區(qū)，他提前買了那片地。
"江沐眼睛亮了，"還有呢？""他說這個消息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所以他能賺大錢。
"韓小雅停頓了一下，"但是...我覺得這件事可能有問題。""為什么？
""有一次他喝多了，說什么'反正錢都到手了，那些人想查也查不出來'。
"江沐心跳加速。這聽起來像是內幕交易，甚至可能涉及行賄。"還有別的嗎？
""他電腦里有很多文件，都是密碼保護的。還有一個保險箱，我見過他往里面放東西。
""什么東西？""文件，還有一些小本子。"韓小雅說，"他每次放的時候都很小心，
還會確認我不在旁邊。"江沐開始構思計劃，"小雅，我需要你幫我拿到那些東西。
""不行。"韓小雅搖頭，"被發(fā)現(xiàn)的話，他會殺了我的。""他的密碼你知道嗎？
""電腦密碼我見過他輸入，是我的生日。"韓小雅說完，臉上露出諷刺的表情，"多可笑，
用我的生日做密碼，卻把我當成物品。""保險箱的密碼呢？""不知道，
但我看過他開鎖的手型，應該是六位數(shù)。"江沐思考著，"這樣，我們分頭行動。
你負責探查保險箱密碼，我來查他的商業(yè)往來。""可是我怎么探查？他最近看得很緊。
""裝病。"江沐說，"你說身體不舒服，讓他送你去醫(yī)院。趁他去停車或者買藥的時候，
回去試密碼。"韓小雅猶豫著，"萬一被發(fā)現(xiàn)...""不會的。"江沐握住她的手，
"而且，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他要把你關起來，你就再也沒有自由了。
"韓小雅看著江沐的眼睛，終于點了點頭。"好，我試試。""記住，密碼可能和你有關，
也可能和他的生意有關。"江沐說，"另外，如果看到文件，盡量拍照。
"兩人商量了具體的行動細節(jié)，約定今晚開始行動。分別的時候，韓小雅突然問："小沐，
如果我們成功了，然后呢？""然后你就自由了。"江沐說。
"可是我媽媽的醫(yī)藥費...""我會想辦法。"江沐承諾，"我不會讓你繼續(xù)受他控制。
"韓小雅的眼睛濕潤了，"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因為我們都是他的受害者。"江沐說，
"受害者應該互相幫助，而不是互相傷害。"5晚上八點，
江沐收到韓小雅的消息："他去買藥了，我有十分鐘時間。"江沐緊張地等待著。十分鐘后，
韓小雅發(fā)來一串照片。保險箱里有厚厚一疊文件，還有幾個小本子，
上面記錄著大量的數(shù)字和日期。江沐仔細看著照片，心臟劇烈跳動。
這些文件證實了她的猜測——江建華確實在進行內幕交易。文件顯示，
他通過某位政府官員提前得知了南區(qū)開發(fā)計劃，然后大量購買土地。更過分的是，
他還串通了幾個開發(fā)商，人為抬高地價。小本子里記錄的是行賄金額和時間，
涉及的金額高達上千萬。"小沐，他回來了。"韓小雅發(fā)來消息。江沐快速截圖保存，
然后刪除了聊天記錄。她現(xiàn)在手握江建華的罪證，但這還不夠。她需要更直接的證據(jù)，
比如銀行轉賬記錄，或者音頻視頻。第二天，江沐去了父親的公司。"沐沐，怎么來了？
"江建華看到她有些意外。"想看看爸爸工作的地方。"江沐笑著說，"順便給您送午飯。
""真乖。"江建華很高興，"來，我?guī)銋⒂^一下。"江沐趁機觀察著公司的布局，
特別注意了江建華辦公室里的保險柜位置。"爸，您最近工作很忙嗎？""還好，
有個大項目要處理。"江建華說，"不過很快就結束了。""什么項目這么重要？
""土地開發(fā)，你不懂。"江建華敷衍道。江沐點點頭，沒再多問。下午，
她找了個借口來到江建華辦公室附近，藏在茶水間里。
她看到江建華和一個中年男人在辦公室里談話。透過玻璃門，
她看到江建華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那個男人。男人接過信封，點了點頭，
然后在一份文件上簽字。江沐拿出手機，遠遠地拍了幾張照片。雖然看不清楚文件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