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1 重生之誓>訂婚宴上我重生回到命運轉(zhuǎn)折點。>前世我選擇青梅竹馬沈亦辰,
結(jié)果婚后他冷暴力,我癱瘓后他帶新歡來拔我氧氣管。>這一世司儀問“你愿意嗎”時,
我指向角落的顧衍:“我要他。”>沈亦辰的死對頭顧衍捏碎酒杯,
眼底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后來顧家上下把我寵上天,小姑子拉開衣帽間:“嫂子,
這些限量款都?xì)w你?!?直到深夜顧衍將我按在書房,吻著我鎖骨舊疤:“晚晚,
這道疤是為救你留下的?!?“你以為的重生,是我用命求來的輪回。
”---水晶吊燈傾瀉下過分璀璨的光,將宴會廳每一寸空氣都浸染上虛假的繁華。
空氣里浮動著昂貴的香檳氣息與甜膩膩的蛋糕奶油味,還有……若有若無的,
屬于沈亦辰身上那款我前世聞了十年、最終只感到冰冷的男士香水味。
那味道像一條冰冷的蛇,倏然鉆進(jìn)我的鼻腔,纏繞上我的心臟,狠狠一絞!
窒息感排山倒海般襲來。
笑的臉、還有我無名指上那枚剛被沈亦辰戴上的、切割完美的鉆石戒指——瞬間扭曲、旋轉(zhuǎn),
碎裂成無數(shù)猙獰的碎片。碎片里,是沈亦辰十年如一日的冰冷背影,是他摔門而去的巨響,
是醫(yī)院消毒水濃得化不開的絕望氣息,是我躺在病床上,
眼睜睜看著那雙曾許諾給我一生幸福的手,毫不猶豫地、冷酷地,
按向我的氧氣面罩……旁邊依偎著笑靨如花的陌生女人。
冰冷的恐懼和滔天的恨意瞬間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我猛地抽回被沈亦辰虛虛握住的手,指甲狠狠掐進(jìn)掌心,尖銳的刺痛感勉強拉回一絲神智。
不是夢。掌心傳來的,是真實而清晰的痛楚。我回來了?;氐搅耸昵埃?/p>
這場決定了我前世地獄命運的訂婚宴上!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撞得肋骨生疼,
幾乎要沖破喉嚨跳出來。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昂貴的絲綢禮服,黏膩冰涼?!巴硗??
”沈亦辰微微蹙眉,那張英俊得無可挑剔的臉上適時地浮現(xiàn)一絲恰到好處的“關(guān)切”,
聲音刻意壓低,帶著他慣有的、掌控一切的溫柔偽裝,“怎么了?是不是太累了?馬上就好。
”他伸手,試圖再次握住我的手,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親昵。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
我?guī)缀跏怯|電般猛地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
這突兀的動作引得周圍幾個近處的賓客投來詫異的目光。沈亦辰的眉頭蹙得更緊,
眼底飛快掠過一絲被冒犯的不悅,但很快又被那副完美的面具覆蓋。他上前半步,
姿態(tài)放得更低,語氣愈發(fā)“溫柔”:“別緊張,晚晚。大家都在看著呢。”他微微側(cè)身,
巧妙地?fù)踝×舜蟛糠痔骄康囊暰€,姿態(tài)親昵,仿佛在安撫一個鬧小脾氣的新娘。虛偽!
令人作嘔的虛偽!前世就是這副溫柔深情的假面,騙了我整整十年!騙得我傾盡所有,
最終落得個癱瘓在床、被活活拔掉氧氣管的下場!巨大的恨意如同淬了冰的毒液,
瞬間流遍四肢百骸。我狠狠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彌漫開,
強烈的刺痛感強行壓下了喉嚨里幾乎要沖出來的尖叫。不能失控。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
目光像失控的探照燈,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求生欲,
在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人群中急速掃掠。
掠過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寫滿祝?;蛩阌嫷哪樋?,
掠過沈亦辰那張此刻顯得無比刺眼的虛偽面龐……最終,
猛地定格在宴會廳最偏僻、光線最為黯淡的一隅。那里,幾乎與奢華的背景融為一體,
卻又格格不入地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氣息。是他。顧衍。
沈亦辰在商場上斗得你死我活、勢同水火的死對頭。一身剪裁精良的純黑色高定西裝,
襯得他身姿挺拔料峭,像一把未出鞘的、浸滿寒意的古刀。他并未融入任何談笑的圈子,
只是獨自倚著冰冷的羅馬柱,指間夾著一支幾乎燃盡的香煙,
猩紅的火點在昏暗的光線下明明滅滅,映著他深邃而毫無波瀾的眼眸。
他整個人像是被一層無形的寒冰包裹著,隔絕了所有的喧囂與浮華。
那目光似乎隨意地落在虛空,又似乎穿透了重重人影,精準(zhǔn)地、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漠然,
落在我和沈亦辰身上。那眼神……像冰封的深潭,幽暗、沉寂,沒有一絲多余的波瀾。
仿佛眼前這場盛大的訂婚鬧劇,不過是一幕無聊的默劇。前世,我對他唯一的印象,
除了“沈亦辰的死敵”,便是“手段狠厲、不近人情”的標(biāo)簽。
我們甚至沒有過任何像樣的交談。可就是這一眼,像一道無聲的驚雷,
猛地劈開了我混亂腦海中的黑暗!一個近乎瘋狂的念頭,帶著燎原之勢,
瞬間吞噬了所有的恐懼和猶豫——逃!逃離沈亦辰!不惜一切代價!選他!哪怕是與虎謀皮,
是踏入另一個未知的深淵!也絕對好過重蹈前世那萬劫不復(fù)的覆轍!就在這時,
司儀那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洪亮而飽含喜慶的聲音,透過麥克風(fēng)響徹了整個宴會廳,
帶著不容置疑的流程感:“尊敬的各位來賓!在這幸福的時刻,讓我們共同見證!
請問蘇晚小姐,您是否愿意接受沈亦辰先生作為您的未婚夫,與他攜手共赴未來的人生旅程?
”所有的目光,瞬間如同聚光燈,帶著祝福、好奇、審視,齊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沈亦辰站在我身側(cè),微微側(cè)過臉,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眼神“深情”地望向我,
無聲地傳遞著篤定和催促。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凝滯。水晶燈的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賓客們期待的表情在我眼中扭曲變形。
前世窒息般的絕望和此刻孤注一擲的決絕在胸腔里激烈沖撞,幾乎要將我撕裂。
“我……”我的聲音干澀得如同砂紙摩擦。心臟在喉嚨口瘋狂跳動,幾乎要破體而出。
沈亦辰唇邊的笑意加深,帶著穩(wěn)操勝券的傲慢。他甚至微微抬起下頜,
準(zhǔn)備迎接屬于他的勝利時刻。下一秒,我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猛地抬起手臂!
指尖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越過眼前虛偽的準(zhǔn)新郎,越過無數(shù)驚愕的目光,
筆直地、毫無偏差地刺向那個幽暗的角落!2 2 驚天之選“我要他!”三個字,
清晰、冰冷,帶著玉石俱焚般的力道,砸碎了滿場的喜慶!空氣,死寂。
時間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上一秒還流淌著香檳氣泡與輕柔音樂的宴會廳,
瞬間凝固成一張荒誕的靜幀畫面。
所有的喧囂——酒杯的輕碰、賓客的低語、樂隊的演奏——如同被一只無形巨手驟然掐斷,
只留下真空般的死寂。無數(shù)道目光,從最初的祝福和期待,瞬間凍結(jié),
然后碎裂成難以置信的驚愕,齊刷刷地釘在我身上,又順著我那根固執(zhí)伸出的手指,
投向那個無人問津的角落。像一群被突然掐住脖子的鵝。
沈亦辰臉上那副精心描摹的、勝券在握的“深情”面具,瞬間寸寸龜裂。他猛地轉(zhuǎn)頭看向我,
瞳孔驟然收縮,里面翻涌著震驚、被當(dāng)眾羞辱的暴怒,以及一絲難以置信的茫然。
他英俊的臉龐血色盡褪,又迅速漲成一種難堪的豬肝色,嘴唇翕動著,似乎想質(zhì)問,
卻又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失了聲?!疤K晚!你瘋了?!”他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
低吼出來,帶著一種被背叛的狂怒,伸手就要來抓我的胳膊,試圖強行挽回這失控的局面。
我像是被毒蛇觸碰,猛地甩開他的手,動作決絕得沒有半分余地。
目光依舊死死鎖住角落里的那個人。就在這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中,
角落處傳來一聲極其輕微、卻又無比清晰的碎裂聲。“咔嚓。
”顧衍指間那支燃到盡頭的香煙,連同他手中那只剔透的水晶高腳杯,竟被他硬生生捏碎!
猩紅的煙蒂掉落在地毯上,幾點微弱的火星瞬間熄滅。尖銳的玻璃碎片刺破了他的掌心,
殷紅的血珠爭先恐后地涌出,順著他冷白修長的手指蜿蜒流下,滴落在深色的地毯上,
暈開一小片暗沉的濕跡。而他,仿佛感覺不到絲毫疼痛。他緩緩地、緩緩地抬起了頭。
那雙剛才還如同冰封深潭般的眼眸,此刻掀起了滔天巨浪!幽暗的瞳孔深處,
有什么東西在瘋狂地翻涌、燃燒、咆哮!不再是漠然,不再是洞悉一切的冷眼旁觀。
、濃烈到近乎恐怖的情緒旋渦——震驚、難以置信、一種被巨大隕石砸中的暈眩感……以及,
在那旋渦最深處,洶涌噴薄而出的,是足以焚毀一切的、滾燙的占有欲!那目光如有實質(zhì),
穿透了混亂的人群,穿透了凝固的空氣,帶著千鈞之力,死死地攫住了我!
像一頭蟄伏已久的兇獸,終于看到了覬覦已久的獵物主動踏入牢籠。
我的心臟在那一刻幾乎停止了跳動,一股寒意混合著孤注一擲的戰(zhàn)栗,從腳底直沖頭頂。
他動了。顧衍隨手將掌心殘余的玻璃碎片丟開,仿佛只是拂去一粒塵埃。
他甚至沒有低頭看一眼自己流血的傷口,任由那刺目的鮮紅在冷白的手上肆意流淌。
他邁開長腿,一步步,朝著禮臺中心走來。皮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fā)出沉悶而規(guī)律的“嗒、嗒”聲。這聲音在死寂的大廳里被無限放大,敲在每個人的鼓膜上,
也敲在我緊繃到極致的心弦上。他走過之處,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動退開,
為他讓出一條通道。所有驚愕、探究、看好戲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卻無法撼動他分毫。
他周身散發(fā)出的那種冷冽而強大的氣場,帶著一種生人勿近的壓迫感,
讓喧囂徹底遠(yuǎn)離了他行經(jīng)的路徑。他無視了旁邊臉色鐵青、幾乎要噴出火來的沈亦辰,
仿佛對方只是一團(tuán)礙眼的空氣。最終,他在我面前一步之遙的地方站定。
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帶來一片帶著淡淡煙草和血腥味的陰影,
瞬間隔絕了周圍所有混亂的光線和聲音。距離太近了。
近得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尚未完全平息的、駭人的驚濤駭浪,
看到他下頜線繃緊的凌厲弧度,看到他掌心血珠滴落的軌跡。他微微低下頭,
深邃的眼眸鎖著我,聲音低沉得如同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壓抑到極致的沙啞,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蘇晚,你確定?
”每一個字,都像是冰珠砸落,又帶著滾燙的余燼?!邦櫻?!你想干什么?!
”沈亦辰終于徹底爆發(fā),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猛地沖上前,試圖隔開我和顧衍,
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扭曲變調(diào),“晚晚只是一時糊涂!這是我們沈蘇兩家的事,
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滾開!”他伸手就要去推搡顧衍。然而,
他的手甚至沒能碰到顧衍的衣角。顧衍甚至沒有側(cè)目看他一眼。
他只是極其隨意地抬起那只還在流血的手,動作快如閃電,
精準(zhǔn)地、如同鐵鉗般扣住了沈亦辰伸過來的手腕!“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骼錯位的輕響?!斑腊 ?!”沈亦辰猝不及防,
劇痛讓他瞬間弓起了身體,發(fā)出一聲壓抑不住的痛呼,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
他那只被扣住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扭曲著。顧衍這才緩緩側(cè)過頭,
目光冰冷地掃過沈亦辰因痛苦而扭曲的臉,薄唇輕啟,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冷酷,清晰地傳遍全場:“她選了我?!薄艾F(xiàn)在,
”他手上力道猛地一收,沈亦辰又是一聲慘哼,臉色煞白,“滾。”說完,
他像丟開一件骯臟的垃圾般,隨意地甩開了沈亦辰的手腕。沈亦辰踉蹌著后退好幾步,
被身后趕來的沈家人慌忙扶住,他捂著自己劇痛的手腕,死死盯著顧衍和我,
眼神怨毒得淬了毒,嘴唇哆嗦著,卻因為劇痛和極致的羞辱,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衍不再施舍給他半個眼神。他重新轉(zhuǎn)向我,那只沾著自己和沈亦辰血跡的手,
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姿態(tài),穩(wěn)穩(wěn)地、帶著滾燙溫度,牽住了我冰涼顫抖的手。
掌心黏膩的血跡沾染上我的皮膚,那溫?zé)岫鴿駶櫟挠|感,帶著一種奇異的、令人心悸的力量。
“走。”沒有詢問,沒有解釋,只有一個斬釘截鐵的命令。他牽著我,
在滿場死寂和無數(shù)道驚駭、復(fù)雜、探究的目光洗禮下,在沈亦辰怨毒得幾乎要噴火的注視下,
在沈家人憤怒的呵斥和蘇家人驚愕茫然的呼喊聲中,一步一步,無比堅定地,
走出了這片虛假繁華的宴會廳。厚重的雕花大門在身后緩緩合攏,
隔絕了里面的一切喧囂、憤怒和混亂。門外,初夏的夜風(fēng)帶著微涼的草木氣息撲面而來,
瞬間吹散了我身上沾染的香檳甜膩和令人作嘔的香水味。我貪婪地呼吸著這自由的空氣,
身體卻因為巨大的情緒波動和后怕而控制不住地微微發(fā)抖。一輛線條冷硬流暢的黑色庫里南,
如同蟄伏的巨獸,悄無聲息地停在鋪著紅毯的臺階下。
穿著制服的司機早已恭敬地拉開了后座車門。顧衍沒有絲毫停頓,牽著我徑直走向那輛車。
他的步伐很大,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勢,我?guī)缀跏潜话胪习胱е靶?。高跟鞋踩在石階上,
發(fā)出急促而凌亂的脆響,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刺耳。他一把將我塞進(jìn)寬大舒適的后座,
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帶著一股未消的戾氣。隨即,他自己也彎腰坐了進(jìn)來,
“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厚重的車門。3 3 深淵之戀密閉的空間瞬間隔絕了外界的一切聲響,
只剩下車內(nèi)皮革特有的冷冽氣息,
以及……身邊男人身上散發(fā)出的、混合著淡淡血腥和煙草味的強烈存在感,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
瞬間將我緊緊包裹。車子平穩(wěn)地啟動,無聲地滑入濃稠的夜色。車內(nèi)沒有開燈,
只有儀表盤和窗外飛速掠過的霓虹光影,明明滅滅地勾勒出顧衍冷硬深邃的側(cè)臉輪廓。
他靠在寬大的真皮座椅里,姿態(tài)看似放松,但緊繃的下頜線和周身散發(fā)出的那種低氣壓,
卻讓狹小的空間壓抑得令人窒息。他沒有看我,也沒有說話。只是用那只受傷的手,
從西裝內(nèi)袋里摸出煙盒和打火機。動作間,掌心的傷口被牽動,更多的鮮血涌出,
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刺目?!斑青??!贝蚧饳C幽藍(lán)的火苗跳躍起來,
映亮了他緊抿的薄唇和眼底深不見底的幽暗。他點燃了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白色的煙霧緩緩?fù)鲁?,模糊了他臉上的表情,卻讓那眼神顯得更加銳利迫人。
我蜷縮在寬大的座椅另一側(cè),緊緊抱著自己的手臂,指尖冰涼。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撞擊,
幾乎要掙脫束縛跳出來。剛才宴會廳里的孤勇和決絕,在脫離險境后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后怕和茫然。我做了什么?我當(dāng)眾悔婚,
投入了一個“聲名狼藉”、手段狠厲的死對頭的懷抱。我徹底撕破了和沈家的臉面,
把蘇家也推入了尷尬的境地。而身邊這個男人……他到底是誰?
他眼底翻涌的那些我看不懂的情緒是什么?他會怎么對我?
無數(shù)的問題和恐懼如同冰冷的藤蔓,纏繞住我的心臟,越收越緊。
就在我?guī)缀跻贿@沉默的壓迫感逼得喘不過氣時,顧衍忽然動了。他掐滅了只抽了幾口的煙,
隨手丟進(jìn)車內(nèi)的煙灰缸。然后,毫無預(yù)兆地,他猛地傾身過來!
巨大的陰影瞬間將我完全籠罩。帶著濃烈煙草味和血腥氣息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幾乎讓我窒息。我驚恐地想要后退,背脊卻死死抵住了冰涼的車門,退無可退。
他的一條手臂,如同鋼鐵鑄就的牢籠,帶著不容反抗的力量,“咚”地一聲,
撐在了我耳側(cè)的車窗玻璃上。另一只還在淌血的手,則帶著灼人的溫度,
猛地攫住了我的下巴,力道之大,迫使我不得不抬起頭,
直直地撞進(jìn)他那雙深不見底、此刻翻涌著駭人風(fēng)暴的眼眸里!距離近得可怕。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每一根猩紅的血絲,感受到他灼熱而混亂的呼吸噴在我的臉上,
帶著一種毀滅性的氣息?!疤K晚?!彼穆曇舻统恋每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磨出來,
帶著一種壓抑到極致的狂怒和……某種更深沉、更滾燙、幾乎要將我焚毀的東西?!翱粗?!
”下巴上的力道加重,疼痛讓我瞬間清醒,被迫完全承接住他那幾乎要吞噬人的目光。
“告訴我,”他逼近,滾燙的呼吸幾乎要烙印在我的皮膚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
風(fēng)暴的中心是濃得化不開的、令人心悸的執(zhí)著和一種近乎毀滅的占有欲,“剛才在里面,
你選我……”他的拇指帶著薄繭,極其粗暴地擦過我的下唇,
抹去一絲我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因緊張而咬出的血跡。動作帶著一種近乎懲罰的意味,
卻又透著一絲難以言喻的珍視?!笆钦J(rèn)真的嗎?”他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撕裂般的質(zhì)問,眼底翻涌著我看不懂的驚濤駭浪,死死地攫住我,
不容我有絲毫閃避?!案嬖V我!是不是真的想清楚了?!”下巴被他鐵鉗般的手指捏得生疼,
唇上被粗暴擦拭的觸感帶著血腥味和煙草的辛辣。他眼底翻涌的風(fēng)暴幾乎要將我吞噬,
那濃烈到令人窒息的占有欲和一種深不見底的、幾乎帶著毀滅性的執(zhí)著,
讓我渾身每一根神經(jīng)都繃緊到了極致??謶窒癖涞某彼?,瞬間漫過心臟。但下一秒,
那滔天的恨意再次從靈魂深處咆哮著沖了出來!**沈亦辰!
** 這個名字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瞬間燒盡了所有的遲疑和軟弱。前世冰冷的氧氣管,
他冷漠的側(cè)臉,
還有那個女人得意的笑容……這些畫面比任何威脅都更能激發(fā)我破釜沉舟的勇氣。疼?
這點疼算什么!比起前世癱瘓在床,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的絕望,
比起被活生生剝奪最后一口呼吸的窒息感,這點皮肉之痛簡直微不足道!我猛地吸了一口氣,
胸腔因為劇烈的情緒起伏而劇烈擴張。迎著顧衍那雙幾乎要將我靈魂都灼穿的黑眸,
我沒有退縮,反而將背脊挺得更直,眼神里爆發(fā)出一種近乎兇狠的光芒,帶著孤狼般的決絕,
狠狠撞了回去!“是!” 我的聲音因為緊張和激動而微微發(fā)顫,卻異常清晰、斬釘截鐵,
每一個字都像是用盡全身力氣從牙縫里擠出來,砸在狹小的車廂里,“顧衍!我選你!
我選定了!不是一時沖動,不是權(quán)宜之計!我要離開沈亦辰!離開那個地獄!
無論跟你走會面對什么,哪怕是另一個深淵,我也認(rèn)了!”我的聲音陡然拔高,
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宣泄和孤注一擲的瘋狂:“只要你帶我走!現(xiàn)在!立刻!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
”吼完最后一句,胸腔里的空氣仿佛被瞬間抽空。我急促地喘息著,
身體因為激動和后怕而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但目光依舊死死地、帶著一種豁出一切的挑釁和固執(zhí),盯著顧衍的眼睛。狹小的車廂內(nèi),
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聲和車窗外飛速掠過的、模糊的光影。
顧衍撐在我耳側(cè)的手臂肌肉繃緊到了極致,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攫住我下巴的手依舊沒有松開,但力道似乎凝滯了。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死死鎖著我,
里面的風(fēng)暴依舊在翻涌,卻不再是單純的狂怒和質(zhì)問。那里面,
多了一種極其復(fù)雜、濃烈到讓人心驚的東西。震驚?有。似乎沒料到我會如此激烈地回應(yīng)。
探究?更深了,仿佛要透過我的眼睛,看穿我靈魂里所有的恐懼和恨意。
但更多的……是一種被某種巨大力量猛然擊中的、靈魂深處的撼動!那是一種……確認(rèn)?
一種長久壓抑后終于得到回應(yīng)的、近乎毀滅性的狂喜?時間仿佛再次凝固。
他滾燙的呼吸拂過我的臉頰,帶著濃烈的煙草味和他身上特有的、冷冽又強勢的氣息。
掌心的血珠,一滴,溫?zé)岬氐温湓谖业逆i骨上,順著細(xì)膩的皮膚滑下,留下一道刺目的紅痕,
帶來一種奇異的灼燒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只有幾秒,也許像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
顧衍眼底那駭人的風(fēng)暴,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地、緩緩地平復(fù)下去。
如同沸騰的巖漿被強行壓入冰冷的地殼之下,只剩下表面蒸騰的危險余溫。他緊抿的薄唇,
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然后,他猛地松開了鉗制我下巴的手。失去了支撐,
我下意識地往后一縮,背脊重重撞在冰涼的車門上,發(fā)出一聲悶響。顧衍沒有再看我。
他倏然收回?fù)卧谲嚧吧系氖直?,整個人重重地靠回他自己的椅背里,胸膛劇烈地起伏了一下,
仿佛剛才那場無聲的對峙耗盡了他巨大的力氣。他再次摸出煙盒,
這次動作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煩躁。他抽出一支煙叼在嘴里,打火機“咔嚓”了幾次,
幽藍(lán)的火苗才躥起。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白色的煙霧瞬間彌漫開來,
模糊了他冷硬的側(cè)臉輪廓,也隔開了我們之間那令人窒息的距離。
車廂內(nèi)只剩下煙草燃燒的細(xì)微聲響,以及窗外車輪碾過路面的沙沙聲。
那令人心悸的壓迫感并未完全消失,只是暫時蟄伏了起來,像一頭暫時收起了獠牙的猛獸。
車子在沉默中疾馳,穿行于城市璀璨的霓虹燈海,最終駛?cè)胍黄h(yuǎn)離喧囂的頂級豪宅區(qū)。
厚重的雕花鐵門無聲地向兩側(cè)滑開,車子沿著幽靜的車道行駛,
最終停在一座極具現(xiàn)代感又不失恢弘的別墅前。4 4 夜探書房司機迅速下車,
恭敬地拉開后座車門。夜風(fēng)裹挾著庭院里草木的清新氣息涌入,吹散了車內(nèi)濃重的煙味。
顧衍掐滅了煙,率先下了車,高大的身影立在車邊,沒有回頭看我,也沒有說話,
周身的氣場依舊沉凝。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忐忑和身體的顫抖,扶著車門,
有些僵硬地跨了出去。腳上的高跟鞋踩在光潔的石板路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別墅巨大的門廳燈火通明,明亮得有些晃眼。我剛站穩(wěn),
還沒來得及看清四周奢華的裝潢,一個嬌小的身影就像一陣旋風(fēng)般從里面沖了出來!“哥!
你終于回來了!宴會上……”一個清脆如銀鈴的女聲響起,帶著毫不掩飾的興奮和八卦。
聲音的主人是個看起來約莫二十歲、穿著精致家居服的女孩,栗色的卷發(fā),眼睛又大又亮,
靈動得像只小鹿。她正是顧衍的妹妹,顧瑤。然而,
她歡快的話語在看到顧衍身后、狼狽不堪的我時,戛然而止。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嘴巴微微張開,充滿了極致的震驚和難以置信。
她看看臉色冷硬、西裝上還沾著點點暗紅血跡(沈亦辰的)的顧衍,
又看看穿著明顯是訂婚宴禮服、妝容有些花、眼神還帶著驚惶和倔強的我,
視線最后落在顧衍那只還在緩慢滲血的手掌上?!疤臁彀?!”顧瑤倒吸一口涼氣,
捂住嘴,下一秒,那雙大眼睛里爆發(fā)出驚人的亮光,八卦之火熊熊燃燒,“哥!
你……你把嫂子搶回來了?!在沈亦辰的訂婚宴上?!
”“嫂子”兩個字被她叫得無比順口和響亮,帶著一種“我磕的CP終于成真了”的狂喜。
顧衍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想說什么。但顧瑤根本沒給他機會。
她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完全無視了她哥的低氣壓,一個箭步?jīng)_到我面前,
親昵無比地挽住了我的胳膊,動作自然得仿佛我們認(rèn)識多年。“嫂子!嫂子!真的是你!
太好了!”顧瑤的聲音充滿了雀躍,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我,滿是毫不掩飾的崇拜和歡喜,
“我早就覺得沈亦辰那個偽君子配不上你!
我哥才……呃……”她似乎意識到自己說得太直白,偷偷瞄了一眼顧衍冰冷的側(cè)臉,
吐了吐舌頭,但立刻又興奮起來,“走走走!外面涼!快進(jìn)來!張媽!張媽!快拿醫(yī)藥箱來!
我哥手傷了!”她一邊咋咋呼呼地喊著,一邊不由分說地把我往屋里拉,力氣還不小。
我被她拽得一個趔趄,有些茫然無措地被這股突如其來的熱情裹挾著,
走進(jìn)了明亮而溫暖的大廳。顧衍站在原地,看著被顧瑤半推半拉進(jìn)去的我,
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還在滲血的手掌,眉宇間那絲未散的戾氣似乎被這吵鬧沖淡了一絲。
他沉默地跟在后面,高大的身影在奢華的水晶吊燈下投下長長的影子。
一個面容和善、穿著整潔制服的中年婦人(張媽)已經(jīng)拿著醫(yī)藥箱快步迎了上來,
看到顧衍手上的傷,臉上滿是心疼:“哎喲,大少爺,您這手……快坐下,我給您處理一下。
”顧衍沒說話,徑直走到大廳中央昂貴的真皮沙發(fā)前坐下,將受傷的手隨意地搭在扶手上,
目光卻沉沉地落在我身上。顧瑤已經(jīng)把我按坐在另一張沙發(fā)上,
自己則像只興奮的小麻雀在我身邊坐下,嘰嘰喳喳:“嫂子你別怕!以后這里就是你家!
我哥他……咳,雖然看著兇,但他肯定疼你!對吧哥?”她還不忘向顧衍求證。顧衍沒理她,
只是看著張媽小心翼翼地給他清洗傷口、消毒、上藥、包扎。整個過程他眉頭都沒皺一下,
仿佛那傷不是在他手上。他的視線像是有重量,一直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種審視,
還有一種……我無法理解的深沉。顧瑤見顧衍不理她,也不在意,轉(zhuǎn)而拉起我的手,
眼睛閃閃發(fā)光:“嫂子!走!我先帶你去看看你的房間!還有衣帽間!我跟你說,
我囤了好多好多限量款包包和衣服,好多都還沒拆封呢!以后都是你的!
”她不由分說地又把我拉起來,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就要往樓上沖?!邦櫖?。
”顧衍低沉的聲音終于響起,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顧瑤腳步一頓,
回頭沖她哥做了個鬼臉:“知道啦知道啦!不耽誤你跟嫂子‘單獨聊聊’!
我先帶嫂子認(rèn)認(rèn)門總行了吧?嫂子,走!”她朝我眨眨眼,拉著我就往旋轉(zhuǎn)樓梯跑。
我被顧瑤的熱情和活力沖擊得有些懵,被動地被她拉著上樓。樓梯上鋪著厚厚柔軟的地毯,
踩上去悄無聲息。身后,顧衍那道沉沉的、帶著復(fù)雜情緒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的背影,
直到消失在樓梯拐角。顧瑤一路興奮地介紹著:“這層是哥哥住的主臥和書房,
那邊是健身房和影音室……嫂子你的房間在這里!跟我挨著!”她推開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極其寬敞奢華的套房。裝修風(fēng)格是低奢的現(xiàn)代風(fēng),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過的庭院夜景。最引人注目的是房間一側(cè),
有一扇敞開的、幾乎占據(jù)了一整面墻的門。門內(nèi),是另一個令人目眩神迷的世界。
顧瑤拉著我走進(jìn)去。巨大的、比普通人家客廳還要大的衣帽間!
三面墻都是頂天立地的透明玻璃衣柜,里面分門別類掛滿了當(dāng)季最新款的女士服裝,
從優(yōu)雅的禮服到舒適的休閑裝,琳瑯滿目。中間是璀璨奪目的玻璃首飾柜,
各種珠寶在柔和的燈光下熠熠生輝。另一側(cè)則是一整面墻的鞋柜,
擺滿了各種款式的高跟鞋、平底鞋。還有一整排的玻璃柜,
里面陳列著各式各樣、顏色鮮艷的奢侈品包包,許多連包裝膜都還未拆封!
這簡直是一個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夢幻衣櫥!“看!嫂子!”顧瑤獻(xiàn)寶似的拉開一個柜門,
里面掛滿了各種限量版的高定禮服裙,“這些都是我這兩年收集的,有些是找品牌方訂的,
有些是拍賣會拍的,好多我都沒穿過!尺碼都是按你的身材預(yù)估的,不合適我們再改!
”她又跑到包包柜前,指著一排排嶄新的包,“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鱷魚皮的!
都是超難買的!以后都是你的!”她像只快樂的小蜜蜂,在這個巨大的衣帽間里穿梭,
拉開一個個柜門,展示著她的“寶藏”,語氣里滿是分享的喜悅和對我的親昵,
沒有絲毫炫耀,只有純粹的“給你,都給你”的熱情。“還有這個!
”她跑到一個獨立的展示柜前,里面靜靜躺著一個極其精美的絲絨首飾盒。
她小心翼翼地打開,里面是一套祖母綠寶石鑲嵌鉆石的首飾,項鏈、耳環(huán)、手鏈,
設(shè)計典雅華貴,綠寶石深邃如潭水,在燈光下流轉(zhuǎn)著神秘的光暈。“這是我媽……呃,
就是我哥的媽媽以前最喜歡的收藏之一,我哥特意讓我找出來的,說……”顧瑤頓了一下,
回頭看我,大眼睛里帶著一絲促狹和認(rèn)真,“說這套最配你。
”我看著眼前這奢華到令人窒息的一切,看著顧瑤那張寫滿真誠和歡喜的臉,
再想到樓下那個沉默冷硬、眼神復(fù)雜的男人……一種強烈的不真實感席卷了我。
這……就是顧瑤口中的“團(tuán)寵”生活?來得如此猝不及防,如此鋪天蓋地。前世的十年,
在沈家,我得到的只有冰冷的客套和沈亦辰日益加深的冷漠與疏離。
我小心翼翼地扮演著“完美妻子”,換來的卻是徹底的背叛和毀滅。而現(xiàn)在,
在這座屬于“死對頭”的宅邸里,僅僅因為我一個瘋狂的選擇,
我仿佛瞬間跌入了一個被無盡寵愛和物質(zhì)包圍的幻境。這巨大的反差,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夢,
美好得讓人心慌,也讓人……更加警惕。糖衣之下,包裹的會是什么?
顧瑤還在興奮地介紹著,我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心緒卻如同亂麻。夜深了。
別墅徹底安靜下來。顧瑤被張媽催著回房休息了。偌大的空間里,
只剩下窗外偶爾傳來的蟲鳴。我躺在主臥旁那個奢華客房柔軟得不可思議的大床上,
卻毫無睡意。
、顧衍捏碎酒杯時眼底駭人的風(fēng)暴、車上那令人窒息的逼問、顧瑤毫無保留的熱情……還有,
顧衍那只流血的手,和他最后那道沉沉的、仿佛要將我看穿的目光。心亂如麻。我起身,
赤著腳踩在冰涼細(xì)膩的地板上,想去找杯水喝,平復(fù)一下紛亂的思緒。
奢華的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行走無聲。我憑著記憶走向樓下廚房的方向。路過書房時,
厚重的實木門虛掩著,里面透出一線溫暖的燈光。鬼使神差地,我停下了腳步。門縫里,
隱約傳出顧衍低沉的聲音,似乎在打電話,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硬:“……對,
明天上午十點,我要看到蘇氏所有的股權(quán)結(jié)構(gòu)和近期項目報告……還有,沈家那邊,
放出消息,城東那塊地,顧氏勢在必得……”他在處理公事?還是……在因為我今天的行為,
進(jìn)行某種布局?我心頭一緊,下意識地想離開。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從里面猛地拉開了!
顧衍高大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他似乎剛結(jié)束通話,手機還握在手里。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站在門外,深邃的眼眸在燈光下清晰地閃過一絲錯愕,
隨即迅速被一種更深沉的、難以捉摸的情緒覆蓋。
5 5 舊疤之吻他穿著深灰色的絲質(zhì)睡袍,領(lǐng)口隨意地敞開著,露出線條分明的鎖骨。
剛洗過的黑發(fā)還有些潮濕,幾縷不羈地垂在飽滿的額前,削弱了幾分白天的凌厲,
卻平添了一絲慵懶的危險氣息。“睡不著?”他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響起,
帶著一絲沙啞的磁性,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我心臟猛地一跳,
下意識地后退半步:“我……我想喝水?!薄皶坷镉小!彼麄?cè)身讓開門口的位置,
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種不容拒絕的意味,“進(jìn)來?!蔽要q豫了一下。書房,
通常是一個男人最私密和掌控力的空間。進(jìn)去,意味著踏入他的領(lǐng)地核心。但此刻退縮,
似乎更顯得心虛。我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走了進(jìn)去。書房的風(fēng)格和他的氣質(zhì)一樣,
冷硬、簡約、充滿力量感。巨大的深色實木書桌,背后是頂天立地的書柜,
里面塞滿了厚重的書籍和文件??諝庵袕浡难┣押推じ锘旌系臍庀?,
還有他身上那種獨特的、極具侵略性的冷冽味道。他走到書桌后的迷你吧臺,倒了一杯溫水,
遞給我?!爸x謝?!蔽医舆^水杯,指尖碰到他微涼的指尖,像被電流刺了一下,差點沒拿穩(wěn)。
他收回手,沒有坐回書桌后,而是隨意地靠在巨大的書桌邊緣,雙臂環(huán)抱在胸前,
目光沉沉地看著我,帶著一種審視和探究。暖黃的臺燈光線勾勒出他深邃立體的五官輪廓,
一半在光里,一半隱在陰影中,顯得更加莫測?!邦櫖帯艹常俊彼鋈婚_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