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薛良緊跟著吳婉之的腳步來到廚房。吳婉之想起昨晚剝到一半的豆子還放在東廂門口,
要去拿,回頭差點就撞上薛良的胸膛,嚇了一跳?!澳阍趺磥磉@里?”她雖然強作鎮(zhèn)定,
可眼里的驚訝還沒完全消褪。吳婉之身高只到薛良的肩膀。他審視的目光從上方投來,
薛良短暫地蹙了蹙眉,似乎覺得吳婉之一驚一乍,不知所謂?!坝惺裁椿钜觯?/p>
做飯還是喂雞?”他冷漠開口?!盎睿坎挥媚阕?,你回……”“我問你就答。
”薛良沒什么耐心,沒有半點要替她分擔家務(wù)的姿態(tài)。吳婉之覺得他莫名奇妙,
“那你燒火吧,我去拿豆子,要做早飯了?!彼讯棺幽没貋頃r,薛良已經(jīng)燒起火,
并且煮著粥,還在腌缸里掏酸菜。不是她才是丫鬟么?薛良在做什么?吳婉之心里疑惑,
走過去對他說道:“你給我做吧。”“你拿豆子干什么?”薛良把酸菜扔在砧板上。
“做瘦肉炒豆?!薄澳惆巡饲辛??!毖α冀舆^吳婉之手里的菜籃,坐在灶臺前剝起豆子來。
吳婉之雖然不清楚為什么薛良昨天還讓她做丫鬟,今天就來廚房幫忙,但聽他的就是。
她把酸菜和瘦肉切好,薛良那邊也剝好了一碟豆子。他推了吳婉之一下,示意她別礙事,
然后拿起鍋鏟,竟然開始做飯。他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快好,但炒菜的動作還是慢慢的,
意外地有耐心。吳婉之不敢言語,識趣地走到灶口燒火,心里思索著薛良為什么一反常態(tài)。
難道是昨晚推了她一把,心里愧疚了?吳婉之想起昨晚,她洗了手涂藥膏時,
薛良坐在床邊瞅她的表情。他似乎在探究,又似乎有話要說,但最終什么都沒說出口,
翻身癱在床上了。她感覺薛良有些郁悶。難道那不是郁悶,是愧疚?吳婉之心里懷疑,
又不敢承認,覺著薛良恨她還來不及,不可能對她有愧疚的。薛良煮了白粥,
炒了瘦肉豆子、酸菜和蔥花雞蛋。薛氏帶著靈靈進來時,薛良剛擺好菜,
沖她咧了個帥氣的笑,“娘,您可起了,快來吃吧。”吳婉之頓時恍然大悟,
這薛良是要討好薛氏!是了,薛氏還在氣薛良受傷了卻瞞著她。薛良現(xiàn)在要善后了?!澳?,
都是薛良做的。”吳婉之趕緊幫忙說好話,“沒想到薛良廚藝這么好,這菜炒得可香呢。
”薛氏的目光在兩人臉上流轉(zhuǎn),兩人都在看她臉色。她沒接話茬,問吳婉之:“你侄子呢?
”“姑奶奶,我來了!”吳弘之像個猴似得從門外竄進來,沒料到薛良也在這,怔了下,
才開口叫道:“姑父?!毖α歼B半個眼神都沒給吳弘之,轉(zhuǎn)身去灶邊給薛氏盛了碗粥。
薛氏接過粥碗,見吳弘之還站著,敲了敲他平常座位的桌面,“坐吧?!薄鞍?。
”薛良的出現(xiàn)讓吳弘之有些拘謹,聽見薛氏的指令才敢坐下。等薛良又盛了一碗,
伸腳勾來板凳,沉默地坐下。吳婉之才緊跟著去給靈靈和吳弘之各添一碗粥。她發(fā)現(xià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