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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公墓的周遭百公里內(nèi),場地已被陸家提前清空。
每個陌生的人和車都必須經(jīng)過排查。
連一只鳥都不能放過。
保鏢們聽說這排場只是為了逮回逃跑的陸少夫人時,不由得面面相覷。
先前不就是陸少自己放話說厭惡沈星棠,要無限期延遲婚禮的嗎?
現(xiàn)在他做這種事,又算什么?
眾人互相對視一眼,對這位陸家少爺?shù)寞偪裼侄嗵砹藥追终J(rèn)知。
而此時的陸廝年,正獨自站在一座墓碑前。
他的面容平靜,眸色卻格外的幽深:
“母親,兒子不小心犯了錯,把您最喜愛的兒媳婦嚇跑了。”
“您不是一向最疼愛她嗎?求您快快顯靈,保佑兒子早點接回棠棠,我們結(jié)婚以后,一定會常來看您?!?/p>
說罷,他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也不知是不是這些話起了作用,沒幾分鐘,對講機里就傳來保鏢們的驚呼。
“少夫人真的來了!”
陸廝年眼底滑過喜色,連膝蓋上的灰都來不及拍,就快步?jīng)_了下去。
然而等他跑到山下時,看到的,卻不只是來祭拜陸母的沈星棠。
還有,她身邊那個陌生神秘的男人。
那張英俊又帶著邪氣的臉,太過特別,陸廝年自然不會忘記。
就是他把棠棠從自己身邊劫走,甚至還故意裝作不認(rèn)識他,當(dāng)著他的面強吻了棠棠!
這個畜生!
沉浸在自己回憶里的陸廝年,渾然不知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難看。
他只是努力維持著微笑,故意無視墨修淵,緊盯著沈星棠道:
“棠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你放不下母親,也放不下我,對不對?”
沈星棠沒說話,她覺得惡心,便微微撇開眼睛,然后挪步到了墨修淵身后。
看著這一幕,墨修淵心中欣喜,而對面的陸廝年則是滿臉鐵黑。
棠棠這是在害怕自己嗎?
他光是想到這種可能性,喉間便是一哽,連聲音都不自覺帶出了幾分顫抖:
“棠棠,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已經(jīng)把陸蓁趕走了,你乖乖的回來,好不好?”
“那個男人很邪性,連個正經(jīng)身份都沒有,他給不了你幸福的,棠棠?!?/p>
然而他這句話剛說完,墨修淵便笑了起來。
“我沒有身份?呵,要輪輩分,我可是你們陸家的老祖宗。怎么,你現(xiàn)在是想和你的老祖宗搶女人嗎?”
被再三挑釁的陸廝年,聞言再裝不了溫和,一雙眼睛瞬間變得猩紅,朝墨修淵低吼道:
“你是什么東西,也配在我面前大言不慚?你知不知道老子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你?”
“還我們陸家的老祖宗,你踏馬......??!”
就在這時,一陣邪風(fēng)吹過,將陸廝年沒說完的話全部堵在了喉嚨。
將近一米九的男人,就那樣一點點懸浮到了半空,似是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般,整張臉變得青紫。
半晌,直到陸廝年快要窒息而亡,墨修淵才收手,讓后者從半空直接墜落在地上。
“三百年前,陸家霸占了我的家產(chǎn),把我囚禁在老宅里,用我的靈魂孕養(yǎng)你們整個家族,還給我扣上一頂邪神的帽子。
“直到我的夫人棠棠兩次虔誠祈禱,我才擁有了信力脫身,離開老宅?!?/p>
說到這里時,墨修淵心疼地抓住了沈星棠的手,兩人十指交扣到了一起。
“托你的福,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婚禮就安排在后天?!?/p>
“所以陸廝年,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尊稱棠棠一句老夫人才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