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意中打開了妻子在后院設(shè)立的佛堂暗室。
里面竟放著一具小小的水晶棺槨,躺著一具嬰兒干尸。
更讓我遍體生寒的是,棺上刻著一行字:【鄭欣然與陸尋羽之愛女】。
落款日期是四年前,我和鄭欣然結(jié)婚的日子!
我被嚇得踉蹌后退,撞倒了供臺上的木盒。
里面的佛經(jīng)散落一地,密密麻麻地寫著陸尋羽的名字。
我顫抖著手撿起一張,一行血字觸目驚心:
【信女愿以沈昭陽換愛女新生,回到我和愛人陸尋羽的身邊?!?/p>
我再也站立不住,癱倒在地。
沈昭陽……是我兒子的名字!
……
我坐在冰冷的地面上,許久都無法回神。
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只有自己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
陸尋羽這個名字我并不陌生。
我們婚禮的賓客名單上,最后一個名字就是他。
當(dāng)時我問過鄭欣然,她只說是一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關(guān)系比較淡了,只是出于禮貌邀請。
朋友……愛女……
我扶著墻,掙扎著站起身,雙腿軟得像棉花。
我要去找鄭欣然,我要問清楚這一切!
我跌跌撞撞地從后院佛堂出來,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
剛走到客廳門外,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砦以栏负鸵晃荒吧腥说膶υ挕?/p>
“大師,真的能成功嗎?尋羽那孩子,四年前就沒了,欣然這執(zhí)念太深了。”
岳父的聲音帶著一絲憂慮。
“老先生放心,鄭小姐的意念至誠,又有向佛之心。只要儀式完成,鄭小姐和陸先生的孩子,便能借著您外孫的軀殼重獲新生。”
那個被稱為大師的男人聲音沙啞,透著一股邪氣。
“鄭小姐已經(jīng)準(zhǔn)備四年了,不會出錯的。”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炸開。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我的兒子昭陽,因為是早產(chǎn)兒,身體一直不好,三天兩頭就要跑醫(yī)院。
而我因為當(dāng)年他出生時的驚險和后來日夜操勞,身心俱疲,再沒想過要第二個孩子。
從那以后,鄭欣然便以“為我們的孩子祈?!睘橛?,在后院設(shè)立了這座佛堂。
她告訴我,她拜了一位高僧為師,愿日日虔心祈禱,為我和兒子消災(zāi)解難。
我為此感動得一塌糊涂,以為自己娶了世上最深情顧家的女人。
兒子也時常趴在佛堂門口,小聲說:“媽媽在為昭陽和爸爸念經(jīng)經(jīng)?!?/p>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用我兒子的命,去換她白月光孩子命的惡毒騙局!
“唉,雖然這樣做,對修竹那孩子太殘忍了……”
岳父嘆了口氣。
我的心頭燃起一絲微弱的希望。
岳父接下來的話將我最后一絲幻想徹底擊碎。
“但是,欣然畢竟是我女兒啊。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每天郁郁寡歡,心事重重。只要她能如愿放下心結(jié),委屈誰都一樣。”
我緊緊握住冰冷的門把手,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整個人如墜冰窟。
那個平日里對我關(guān)懷備至,視我如親子的岳父,原來也早就知道這一切。
他不僅知道,還是這場陰謀的幫兇!
我再也聽不下去了,跑到兒子房間,緊緊抱住正在睡午覺的昭陽,淚水無聲滑落。
“爸爸?”昭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你怎么哭了?”
“沒事,寶貝?!蔽也恋粞蹨I,“爸爸只是做了個噩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