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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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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綠蘿說她看見了早上五點十七分的時候,

方莫離“噌”的一下就從鐵架床上蹦起來了,那手指頭差點就戳到床頭綠蘿的葉子上了,

嘴里還喊著:“它瞧見了!昨兒晚上有人死了!”這一下,302病房里就像炸了鍋似的,

大家哄堂大笑。靠窗那張床的老張正啃著饅頭呢,就說:“老方又開始犯病了,瞎想呢!

上次非說拖把成精了,這次又輪到綠蘿當證人了?”“可不是嘛。

”裹著碎花被單的劉阿姨也跟著晃悠腦袋,“上禮拜還說我那襪子是兇手呢,

我那襪子都在廁所晾了三天了,能是兇手才怪呢!”這時候護工李翠蘭端著早餐托盤進來了,

看都不看方莫離一眼,就對著2床說:“藥在床頭柜上呢,自己拿。

”她那白大褂的下擺沾著一塊水漬,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擦地的時候摔的。方莫離呢,

就盯著那塊濕痕看,動都不動。突然,他冒出一句:“李姐,你指甲又換顏色啦?

”李翠蘭聽了這話,手猛地一抖,豆?jié){都濺到托盤上了,沒好氣地說:“你管得著嗎你?

”她轉身的時候,方莫離瞅見她的指甲面了,是深紫色的,

和三天前的透明色、上周三的粉色都不一樣。巧了,院長王有福正好路過這兒,

腳步一下子就停住了。他瞇著眼睛看了看綠蘿,發(fā)現(xiàn)綠蘿葉片的邊緣有一道特別細的劃痕,

就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給剮到了似的。王有福就朝著方莫離走過來了,手里還攥著象棋呢,

說:“小方啊,又跟植物探討案情呢?”方莫離突然彎下腰,

用指甲在綠蘿葉子的背面輕輕刮了一下。他發(fā)現(xiàn)指尖沾了點暗紅色的東西,就假裝撓撓頭,

偷偷地把那東西抹到褲兜揣著的紙巾上了。“王院長,您快聞聞這個。

”他把臉一下子就埋進綠蘿里頭了,“您說這味兒是不是有點像鐵銹?。俊蓖跤懈D?,

沒搭腔,眼睛就盯著李翠蘭匆匆走掉的背影看。早上九點的時候,

市刑偵支隊有個女警察叫蘇硯秋就來了。她站在院長辦公室里,

警服的腰帶系得那叫一個筆直,手里還緊緊抓著案件的資料呢。

她說:“昨天晚上十點的時候,在住院部的儲物間發(fā)現(xiàn)清潔工張阿姨的尸體了,

她后腦勺被鈍器給打傷了,現(xiàn)場還沒有監(jiān)控呢。王院長啊,

我聽說你們醫(yī)院有些病人啊……腦子轉得特別快呢?”王有福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了,

朝著窗外指了指說:“302病房2床的那個小方就是。”蘇硯秋把門一推開,

就看到方莫離正舉著個飯勺在那比劃呢?!安皇堑叮氢g器哦?!彼麑χG蘿在那嘟囔著,

“兇手把那東西舉起來的時候,影子在墻上晃悠,就跟你花盆里的枯枝似的,像不?

”他這么一說,綠蘿的葉子都被他撥弄得亂晃。蘇硯秋皺了下眉頭,就把筆記本拿出來了,

剛寫了“鈍器”這倆字,方莫離冷不丁就把頭扭過來了,說:“警察姐姐在記筆記呀?

我就是在瞎編故事呢!”然后他就盤腿坐在床上,

掰著手指頭開始念順口溜了:“半夜兩點燈不亮,拖鞋噠噠過走廊;綠蘿睜眼瞅一瞅,

血滴葉子不敢揚?!碧K硯秋的筆尖一下子就停住了。她記得資料上寫著,

張阿姨死亡的時間大概就是凌晨兩點左右呢?!澳撬{色拖鞋是怎么回事呢?

”她冷不丁就問了一句,“就是你順口溜里提到的藍拖鞋?!狈侥x的瞳孔一下子就縮了縮。

他記得昨兒晚上查房的時候啊,李翠蘭的白大褂下擺蹭到儲物間的藍門簾了。

那門簾上有些藍布的碎渣子呢,就粘到她褲腳上去了。還有啊,

張阿姨老是穿著一雙洗得都發(fā)白的藍拖鞋?!拔?,我瞅見鬼嘍!”突然之間,

他抱著腦袋就在床上打起滾來,“鬼穿著藍拖鞋??!

哇啊啊啊——”蘇硯秋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小半步,

手里的筆記本差點就掉到地上了。她眼睛盯著在地上打滾的方莫離,又瞧了瞧那盆綠蘿,

最后抿著嘴把本子收起來了。在走廊的盡頭呢,周鶴年伸手扶了扶自己的金絲眼鏡。

他瞅著蘇硯秋離開的背影,又轉頭看向302病房里還在裝瘋賣傻的方莫離,

嘴角就泛起了一絲冷笑。都三年了,這小子咋還不死心呢?“方哥,方哥!”老張湊了過來,

“你是不是又在玩破案的游戲呢?算我一個唄!”方莫離一骨碌坐起來,

把藏著血漬的紙巾偷偷塞到枕頭底下了。他眼睛掃過病房角落里那堆撲克牌,

那可是病友們的“證物箱”呢,紅桃K就當成兇器,梅花5就當作是目擊者?!跋挛缛c啊。

”他朝著老張調皮地眨了眨眼睛,“讓綠蘿當法官,咱們玩?zhèn)€新游戲。”窗外的陽光啊,

透過那鐵欄桿照進來,正好灑在方莫離亮晶晶的眼睛上。這一回啊,他得讓所有人都看明白,

被關在這精神病院里的,可從來都不是瘋子。請?zhí)峁┮幌略膬热荩?/p>

這樣我才能按照要求進行修改呢。第2章 撲克牌里的命案密碼下午三點,

302病房的鐵門“哐當”一聲被踹開。方莫離踩著床沿,

把最后一張黑桃A拍在靠窗的床頭柜上,沖門口喊:“老張!香蕉剝完沒?

”趙德勝叼著半根香蕉擠進來,褲兜還塞著三根——這是他從護士站“順”的,

美其名曰“破案能量棒”:“方瘋子又作妖呢?上回拿飯勺當兇器,這回用撲克牌?

你當咱們玩跑得快呢?”“紅桃K是尸體。”方莫離彎腰把一張紅桃K立在地板中央,

“仰臥位,頭朝南?!彼讣獯亮舜僚泼?,

“左手無名指有擦傷——張阿姨打掃儲物間時總戴橡膠手套,指甲卡過門框縫,對吧?

”趙德勝嚼香蕉的動作頓住。上回他陪護工搬東西,親眼見張阿姨摘手套時指甲刮在門框上,

當時方莫離還蹲墻角玩綠蘿,怎么會知道?“梅花5是窗戶?!狈侥x又擺了張牌在窗臺,

“鎖扣生銹,推的時候會發(fā)出‘吱呀’聲——昨晚兩點那聲,比平時響三倍?!薄澳阏χ??

”趙德勝湊過去,香蕉皮掉在方莫離新擺的“門鎖”(方塊7)上。方莫離沒接話,

盯著撲克牌陣突然笑了:“你看,尸體到門的距離,

和香蕉皮到你腳的距離——兇手是左撇子,對吧?”趙德勝低頭,

自己左腳尖正好壓著香蕉皮邊緣,而他平時總用左手剝香蕉?!拔铱?!”他一蹦三尺高,

香蕉核砸在綠蘿盆上,“你丫偷看我上廁所?”“噓——”方莫離食指抵在唇上,

視線掃過病房門口。蘇硯秋正站在那兒,警服口袋鼓囊囊的,不知道塞了多少筆記。

“警察姐姐又來聽故事啦?”方莫離一骨碌跳下床,踩過撲克牌陣,

“今天講《耳墜和時間線》——你左耳那只星星耳墜,昨晚值班的李護士也戴過!

”蘇硯秋手摸向耳朵,耳尖泛紅:“你、你觀察挺細?!薄八蛲硎c三刻跑過儲物間走廊。

”方莫離掰著手指頭,“白大褂第二顆紐扣沒扣,鞋跟蹭掉塊皮——跑太急,

耳墜掉了一顆在門口?!彼蝗粶惤K硯秋,壓低聲音,“你猜她為什么跑?

”“匿名舉報信。”蘇硯秋從口袋掏出張皺巴巴的紙,

“說有人‘半夜在儲物間做不該做的事’,但沒署名。”方莫離盯著那只孤零零的耳墜,

哼起新編的順口溜:“十點三刻燈忽閃,護士慌忙跑兩趟;鑰匙插錯三次響,

門開后她臉色黃。”蘇硯秋瞳孔驟縮——監(jiān)控記錄顯示,

李護士昨晚十點三十五分確實在儲物間門口逗留,鑰匙插錯三次才開門,

開門后愣了足有半分鐘。“你怎么——”“我在和綠蘿聊天呀!”方莫離突然跳上桌子,

抓起綠蘿晃了晃,“它說護士姐姐不是兇手,是被嚇著了!”“方莫離。

”冷不丁的女聲從門口傳來。林秀娥抱著病歷本站在那兒,

金絲眼鏡反著光:“例行心理評估,跟我去咨詢室?!狈侥x的笑僵在臉上。

他盯著林秀娥白大褂口袋里的錄音筆,突然雙手抱頭尖叫:“別過來!墻上的符號在動!

綠蘿說兇手是……是外星人!”他抄起鉛筆在墻上亂畫,圓圈套著三角,

三角里爬滿歪扭的線:“看到?jīng)]?這是宇宙語!兇手坐飛碟來的!”林秀娥皺眉后退半步。

方莫離趁她分神,迅速把一張寫著“耳墜”的小紙條塞進綠蘿花盆。

“他這癥狀……”林秀娥翻著病歷本,“比上次嚴重?!薄袄厦?。

”王有福端著象棋盤晃進來,“小方啊,晚上跟我殺兩局?”方莫離瞬間安靜,

蹲在地上用手指戳墻:“不玩,綠蘿說今晚有壞人來?!鄙钜?,王有福的辦公室亮著燈。

周鶴年端著保溫杯,鏡片后的目光像淬了毒:“王院長,302病房那小子最近太活躍。

我聽說刑警隊常來?”“老周啊,精神病院哪能沒點響動?”王有福捏著象棋子笑,

“再說了,小方這病……治急了容易犯癔癥?!敝茭Q年放下杯子,

杯底磕在桌上“當”的一聲:“那便加藥量。”“好說,好說?!蓖跤懈?/p>

趁周鶴年轉身時,把一枚“車”字棋子塞進褲兜。后半夜,方莫離摸到枕頭下的棋子。

月光透過鐵窗照在“林秀娥”三個字上,他攥緊棋子,

指節(jié)發(fā)白——原來林主任的“例行檢查”,沒那么簡單。

“?!鼻宄康蔫F門聲驚得方莫離抬頭。蘇硯秋站在門口,手里提著個牛皮紙袋,

糖炒栗子的香氣混著寒風鉆進來:“王院長說你愛吃這個……趁熱?!彼庥旨t了,

低頭翻資料時,一顆栗子“骨碌”滾出來,停在方莫離腳邊。方莫離彎腰撿起,

指腹摸到栗子殼上淺淺的劃痕——是摩斯密碼,三個點,三個橫,三個點。他抬頭時,

蘇硯秋正假裝看窗外的麻雀,睫毛撲棱得像小扇子。方莫離笑了。這顆栗子,

比任何撲克牌都有用。第3章 糖炒栗子與致命處方清晨六點,

方莫離準時蹲在病房門口啃饅頭。鐵窗外的麻雀剛落第三根欄桿,

走廊盡頭就傳來警靴磕地的脆響——蘇硯秋的警用皮鞋擦得能照見人影,

左腳鞋跟比右腳多磨了三毫米,這是她總習慣往右側身避人的小習慣?!胺?..患者。

”蘇硯秋站在三米外,懷里揣著個報紙包,邊角滲出焦香的糖油。她耳尖紅得像要滴血,

“昨天說問護士李的事,現(xiàn)在...現(xiàn)在能說了嗎?”方莫離盯著她懷里的紙包,

突然伸手:“先交保護費。”“什么?”“精神病院生存法則第三條?!狈侥x掰著手指頭,

“給提供情報的病友帶糖炒栗子,不然他會把護士站的體溫計藏進花盆。

”他指了指墻角那盆蔫頭耷腦的綠蘿,“你看,綠蘿都餓瘦了。”蘇硯秋咬了咬后槽牙,

把紙包塞過去時指尖發(fā)抖。方莫離剛剝開第一顆栗子,

就摸到里頭裹著張紙條——字寫得歪歪扭扭,

像是用左手寫的:“林秀娥丈夫三年前死于醫(yī)療事故,肇事醫(yī)生失蹤?!彼ь^時,

蘇硯秋正盯著地磚縫,耳尖紅得快燒著警徽:“我...我媽說糖炒栗子要趁熱吃!

”方莫離把紙條團成小團塞進耳朵,突然扯著嗓子喊:“綠蘿說警察姐姐臉紅得像熟栗子!

”路過的護工搖頭嘆氣,蘇硯秋捂著臉往樓梯跑,跑了兩步又回頭扔了句:“下午兩點,

檔案室見!”下午兩點,方莫離蹲在檔案室門口。

他“夢游”的毛病全院都知道——比如上個月把護士長的假牙泡進了金魚缸,

再上個月把院長的象棋擺成了心電圖。所以當值護工只瞥了他一眼,就繼續(xù)低頭刷短視頻。

檔案室的鎖是老式銅鎖,鑰匙總掛在護工老陳的褲腰上。方莫離記得老陳昨天換了條新皮帶,

金屬扣硌得鑰匙串往左偏了兩厘米,所以此刻他只消彎腰撿起地上的回形針,

三秒就捅開了鎖。病歷架第三排最里面,林秀娥的簽名像群張牙舞爪的螞蟻。

方莫離翻到七月十五號的處方單,瞳孔驟然收縮——苯二氮?類鎮(zhèn)靜劑,單次劑量15mg。

正常人超過10mg就會呼吸抑制,這是要人命的量。更關鍵的是,這種藥的生產批號,

和三年前養(yǎng)老院“自然死亡”的七位老人病歷上的完全一致。他把處方單拍進手機,

剛要合文件夾,突然聽見走廊傳來高跟鞋聲?!靶》接謮粲卫玻俊绷中愣鸬穆曇籼鸬冒l(fā)膩,

她穿著淡藍護士服站在門口,手里端著杯熱牛奶,“王院長說你最近總失眠,

來喝杯牛奶助眠?”方莫離盯著她指甲蓋——法式美甲,右手中指有道細痕,

像是被鋼筆硌的。他突然蹲下抱住頭:“綠蘿說牛奶里有蟑螂!

”說著抓起桌上的病歷本往懷里捂,“這是我的藏寶圖!”林秀娥的笑僵在臉上。

等她轉身去叫護工,方莫離已經(jīng)把病歷本塞回原位,

指尖悄悄蹭了蹭窗臺——那里沾著半枚帶甲油的指紋。傍晚,

王院長的辦公室飄著象棋子的檀木味。方莫離捏著枚紅炮拍在“楚河”邊:“院長,

這局該您輸了?!蓖跤懈D碇缀勇淞祟w士:“小方啊,車馬炮擺得挺熱鬧,

說的是哪個案?”“林秀娥是馬。”方莫離又放了顆車,“她丈夫的醫(yī)療事故是炮,

可真正下棋的人...是藏在帥后面的將。”他指了指棋盤最角落的老帥,

“三年前養(yǎng)老院的藥,和她開的處方是同一條線?!蓖跤懈5氖诸D在半空。

窗外的梧桐葉沙沙響,他突然說:“上周周鶴年送了我兩盒野山參,

說是感謝當年我治好了他老伴的失眠。”方莫離的棋子“啪”地砸在棋盤上。

周鶴年——這個名字他在三年前的調查筆記里寫過十七遍。

當年養(yǎng)老院的老人們死前都打過“周醫(yī)生”開的“營養(yǎng)針”,后來所有病歷都不翼而飛。

“有些人啊...”王有福收起棋盤,“連我這把老骨頭都動不得。”深夜,

方莫離蹲在林秀娥辦公室窗外。他懷里的綠蘿被重新?lián)Q了盆,泥土里埋著微型相機。

白天他假裝給綠蘿“搬家”,護工們只當他又犯病,

沒人注意他把花盆放在了林秀娥的窗臺正中央。

相機里的照片讓他心跳加速——處方單上的簽名,和三年前養(yǎng)老院醫(yī)生的筆記一模一樣。

更絕的是,一張?zhí)幏奖趁嬗邪胄辛什莸淖郑骸爸芸傉f這批貨要快?!钡诙烨宄?,

蘇硯秋的警車停在精神病院門口。她舉著逮捕令沖進病房時,

方莫離正給綠蘿梳葉子:“警察姐姐,綠蘿說林阿姨要跟你去吃牢飯啦。

”林秀娥被銬住的瞬間,方莫離看見她袖口閃過道銀光——是枚翡翠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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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7 13:17: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