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厲寒霆做了個噩夢。
夢中，他身處一片墓園。
白色的濃霧中，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xiàn)在他前方。
他瞇著眼睛努力辨認，“是誰在那里？”
那人卻不理他，徑直向前走。
厲寒霆就跟在他身后，濃霧突然散開，眼前赫然是一尊墓碑！
那個人突然轉(zhuǎn)身向他撲來，“厲寒霆！你害死我！”
厲寒霆猛然驚醒，喘著粗氣滿頭大汗。
原來是放在床頭的手機在響，是秘書。
“喂，什么事？”
“厲總！我聽人說今天在郊區(qū)的墓園看見太太的身影！”
“墓園？”
厲寒霆聯(lián)想起夢里的場景，驚出一身冷汗。
“去查查，是誰的葬禮。”
掛斷電話，他揉捏著酸脹的太陽穴。
樓下有聲音，他走下樓看到李素枝抱著孩子，正站在門口指揮傭人往屋里搬東西。
“嬰兒床就放到主臥去，那里寬敞?！?/p>
“孩子的衣服要掛起來，臟衣服要用嬰兒洗衣機和洗衣液清洗。”
“所有的花啊草啊都給我搬出去，我兒子聞到這些味道就打噴嚏?！?/p>
幾日不見，她已經(jīng)褪去當初怯生生的模樣，挺直腰板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樣。
她把孩子交到保姆手里，踮起腳尖將那張三口之家的合照粘在空白的照片墻上。
她十分滿意地拍拍手，“以后一定要多拍一些照片，貼滿一整墻！”
厲寒霆冷眼瞧著她，心里第一次對她產(chǎn)生懷疑。
也許她并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無欲無求，至少此刻她的欲望表露無遺。
“李素枝！你在做什么？”
厲寒霆厲聲質(zhì)問，“誰讓你把東西搬到主臥的？”
李素枝臉色一變，磕磕絆絆地解釋。
“奶奶說新房子那邊有甲醛，要放一些日子，讓我?guī)Ш⒆酉然剡@兒......”
厲寒霆瞇著眼抬眸看她，“奶奶？”
“是厲老夫人?！崩钏刂B忙改口。
厲寒霆走過去注視著墻上看似溫馨的一家三口，心如刀絞。
如果不是他，也許再過幾個月阮時苒就能生下屬于他的孩子。
他伸手撕掉墻上的照片，丟給李素枝。
“這里不是你家，再讓我看到這張照片出現(xiàn)在不屬于它的地方，我就燒了它?！?/p>
“你盡快搬走，別再賴在這兒，苒苒回來該生氣了。”
說完轉(zhuǎn)身往樓上走。
李素枝蹲下身撿起照片，再也忍不住沖他的背影喊道：
“厲總！太太不會再回來了！你就不能接納我和孩子嗎？”
厲寒霆的腳步頓住，茫然地回頭。
“你胡說八道什么？苒苒只是和我賭氣，過幾天自然就會回來?！?/p>
李素枝顫抖著嘴唇，咬咬牙將離婚協(xié)議書的事情告訴了厲寒霆。
“再過幾天離婚協(xié)議書就會生效，阮時苒不會再回到你身邊了！”
厲寒霆黑著臉沖下樓拽住她的胳膊，“什么離婚協(xié)議？我從來沒簽過那樣的東西！”
李素枝無畏地抬頭與他對視，“是我拿給你的，你以為是采購單，所以簽字了?！?/p>
“我已經(jīng)把那份離婚協(xié)議給了太太，想必她早就簽字了。”
厲寒霆蹙眉，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賤人！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