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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里之外的柏林。
宋昭昭坐在心理治療室里,結(jié)束治療后,她面色微白,額頭上冒出些許冷汗,安靜的坐在一旁。
“醫(yī)生,她怎么樣了?”裴川脫下外套蓋在她身上,擔(dān)憂地詢問,“醫(yī)院說她聲帶沒有破損,可能是心理問題?!?/p>
醫(yī)生點了點頭:“宋姑娘小時候受到過嚴重的創(chuàng)傷,她把自己關(guān)進了籠子里,不愿意說話,久而久之,她便以為自己是個啞巴,只要她愿意就能開口?!?/p>
“這是時間問題,要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她的心理健康,每周過來做一次治療?!?/p>
“謝謝醫(yī)生?!迸岽ǖ皖^感謝,帶著宋昭昭離開。
“還難受嘛?”
宋昭昭搖頭,感激的看著他,從逃離霍家到治療身上的舊傷,裴川幫了她太多太多,她真的能還清嘛?
從來沒有人帶她去醫(yī)院治療過聲帶,所有人都以為她天生就是個啞巴,連她自己也忘了。
裴川是第一個帶她去醫(yī)院看聲帶的人,她才想起來,十歲以前她是個正常人,后面親眼看到母親死在她面前,她才變成啞巴的。
宋父當(dāng)年看上還是大學(xué)生的母親,隱瞞自己已婚的身份,用成熟穩(wěn)重的氣質(zhì)勾引母親談戀愛,讓母親在大四的時候就生下她。
母親是戀愛腦,無名無分跟了宋父十年沒鬧過一次,直到原配發(fā)現(xiàn)。
在很平常的一天,十歲的她從幼兒園回來親眼看著母親上吊,一點點在她面前咽氣。
[謝謝你?。?/p>
宋昭昭沒忍住紅了眼眶,對裴川比劃。
簡單的意思裴川看懂了,他耳朵一紅,挑了挑眉頭,扯著大嗓門道:“小事一樁,你不會要喜歡上我吧?喜歡我的人都能從這里排到南城了,我對你可沒有男女之情,我只是欣賞你繪畫的天賦!”
宋昭昭疑惑地抿唇,她好像從來沒有表達過關(guān)于這方面的話題的,不過她也沒反駁,認真的點頭。
裴川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尷尬的撓了撓頭:“明天的比賽你加油,奪冠后你的畫會進行展覽,別忘了住宿費治療費七七八八的你還欠我呢!”
“看在你這么乖巧的份兒上,本少爺決定帶你去DIY小蛋糕,你會不會?說實在的如果不是家里人逼迫,我現(xiàn)在說不定是個甜品師!”裴川勾著笑,嘴角的梨渦凹陷,那雙眸子出奇的明亮。
他修長的指尖在宋昭昭的腦袋上揉了揉,“走!”
宋昭昭看他自言自語的模樣,沒得選擇,只好跟上去。
來到蛋糕店,看著裴川熟練的手法宋昭昭才安下心來,原來他是真的會做。
“嘗嘗,第一份芋泥被被,這可是我的拿手甜品!”
宋昭昭毫不猶豫挖了一大口塞進嘴里,倏地她眉頭猛地一皺,嘩的一下吐了出來,鼓著眼睛瞪他。
裴川激動的看著她,“是不是很生氣,很震驚,說呀!什么味道?”
宋昭昭苦著臉喝了整整一瓶水才緩過來,伸出手比劃:[很咸,難吃死了。]
裴川眼里的光黯淡了,他看不懂,“你就不能說句話嘛,難吃還是什么,我重新做一份吧?!?/p>
宋昭昭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裴川剛才是想刺激她說話。
良久,裴川再次開口:
“那個......霍錚不相信你死了,反復(fù)用那具尸體檢驗DNA去了上百家醫(yī)院。”
聽到這話,宋昭昭眼底出現(xiàn)一絲恐懼,腿開始發(fā)軟,心不覺被收緊,雙手死死攥著兩側(cè)的衣角。
那個牢籠,她絕對不想回去??!
“怎么了,他很恐怖?”裴川脫下圍裙,擔(dān)憂地走到她面前將她攬進懷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帶走你的。”
宋昭昭眼眶紅潤,在他掌心上寫了兩個字:恨他!
“那敢情好啊,我也恨他,他這個人可招人討厭了,我跟他是死對頭,要是他敢找到這里來,我弄他!”
裴川總有本事把緊張地氣氛弄得輕松起來。
宋昭昭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