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煩躁不安地將紙條放在燭火下點燃。
待最后一點火舌略過我的指尖時,我才如夢初醒地松了手。
「也許我要動真格了嗎?」
臨睡前我心情復(fù)雜地想。
等我再次見面鳳青禾是在距離及笄禮的前一個禮拜。
她肆無忌憚地摟著恢復(fù)了真身的龍兆在皇宮大搖大擺,風(fēng)光無限。
看到二人我心頭就涌起一股名為想殺死他們的煩躁感,故而轉(zhuǎn)身就想離開。
沒想到鳳青禾囂張地叫住了我。
「妹妹還有心思出來走呢,我還以為你正在寢宮心思陰暗地埋怨上天不公呢,畢竟你這輩子都斗不過我?!?/p>
我心煩意亂地吐了口濁氣,轉(zhuǎn)身虛假地笑道:
「皇姐你這說得什么話,我們是一母同胞的雙生姊妹,我又怎么可能跟皇姐你斗呢?!?/p>
鳳青禾嘲諷地冷呵一聲:
「油嘴滑舌,我告訴你,已經(jīng)晚了,等我登上了帝位,你難逃一死,我要把你的指甲一根一根的拔掉,讓你生不如死,后悔聯(lián)合瑞錦給我下藥?!?/p>
我冷笑一聲。
看來鳳青禾也沒那么蠢,知道自己睡得無比香甜的那天是被下了蒙汗藥。
這可是我跟瑞錦做的交易,她幫我跟鳳青禾作對,而我則幫她恢復(fù)身份。
鳳青禾頂著囂張的嘴臉摟著龍兆越走越近,眼看著她要伸手拉扯我,我真忍不下去了。
「這是你逼我的。」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我使出渾身的力氣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鳳青禾嗷的一聲就想還手,可她也不想想,她那雙纖纖玉手怎么可能打得動我。
「拔掉我的手指甲對吧,讓我生不如死對吧,既然我難逃一死,那我臨死前也要拉個墊背的。」
我騎在鳳青禾身上。
每說一段話就揚手給她一巴掌,氣得鳳青禾無能狂怒。
深知自己打不過我的鳳青禾扯著脖子對不遠處瑟瑟發(fā)抖的龍兆喊道:
「龍兆!你還不趕緊把這個賤人拉下去!」
我扭頭神情陰郁地看著鼓起勇氣想要沖上來的龍兆,他立馬就雙腿一軟,直直暈倒在地。
想必鳳青禾還不知道在慎刑司我對龍兆做了些什么吧。
拔指甲蓋什么的都算小手段了。
最狠的就是用毛巾裹住柳條,再蘸上鹽水,細細密密地抽打著他,渾身劇痛,可是又讓人看不出傷痕。
又或者說將他扒光以后關(guān)進水蛇牢里,水蛇無毒,可它們給人帶來的精神傷害最為強悍。
殘忍的手段層出不窮,恰好他所遭受的所有刑罰我都在場。
見龍兆不省人事,鳳青禾悲傷地呼喚:
「龍兆!」
不知道她從哪里爆發(fā)出的力氣,竟然一把將我推倒在地,反騎在我身上撕扯我。
我緊緊護住臉,她就只好扯我的頭發(fā)扒我的衣服。
找準(zhǔn)時機,我一腳踹在鳳青禾毫不設(shè)防的小腹上。
鳳青禾憤怒地失去了理智,撿起手邊的石頭就想砸我的頭。
我清楚地感覺到石頭抵在我的手背上,身上驟然一輕。
與此同時,耳邊響起母皇的怒喝:
「住手!你們在干什么呢?!」
我睜開眼一看,鳳青禾被掀翻在地,裴司年轉(zhuǎn)身將我扶了起來。
我正欲開口,鳳青禾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連滾帶爬地來到母皇腳前。
「母皇!你可要替兒臣做主啊,鳳琪她想殺了兒臣,你要是來的再晚一點,兒臣可就性命堪憂了啊!」
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冷漠地看著她們。
鳳青禾依偎在母皇懷中,還不忘擔(dān)憂地看向龍兆。
母皇接下來的話讓鳳青禾瞠目結(jié)舌。
「方才你們的對話朕都聽見了?!?/p>
后者不敢置信地看向我,而我正目光清明地跟她對視。
「青禾你太意氣用事了,原本朕想著脾氣可以慢慢磨練,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著處死鳳琪,這可是殘害至親手足的大罪,朕也沒耐心陪你磨煉脾氣了?!?/p>
「母皇……」鳳青禾仍不死心。
「夠了?!鼓富蕝柭暣驍?。
「琪兒你隨朕來。」
母皇轉(zhuǎn)身就要離開,我跟裴司年對視一眼,緊隨其后。
情緒失控的鳳青禾對著我的背影大聲詛咒:
「鳳琪你不得好死!」
我下意識回頭,看見鳳青禾把昏迷不醒的龍兆抱在懷里,兩個人又狼狽又可笑。
母皇態(tài)度冷漠地說道:
「別理她,她已經(jīng)廢了?!?/p>
我心中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