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初看著將要離去的溫希雅,聲音不容置疑道:
“妹妹,既已檢查無虞,是否還記得,該給我一個(gè)合理的交代呢?”
溫希雅聞言,面色微變,轉(zhuǎn)過身隨即勉強(qiáng)擠出一絲笑容,連忙道歉:
“姐姐,是我疏忽了。那些無知的下人胡言亂語,我已決定回去后定嚴(yán)懲不貸,請姐姐原諒?!?/p>
溫凝初輕輕搖頭,語氣中透出一絲不容反駁的威嚴(yán):“妹妹的歉意我收到了,但誠意倒是沒有?!?/p>
溫希雅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錯(cuò)愕,顯然未曾料到溫凝初還會提出要求。
她遲疑片刻,問道:“那……姐姐的意思是?”
“妹妹不必多慮,”溫凝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卻難掩其下隱藏的鋒芒,“所謂賠禮道歉,賠禮與道歉二者缺一不可,方顯真心實(shí)意。
我見妹妹身上的飾物件件精美,尤其是那碧玉的鐲子、鎏金的簪子與那鑲滿寶石的瓔珞,妹妹若真心悔過,不妨以此三物作為賠禮,也算是對姐姐的一點(diǎn)補(bǔ)償,如何?”
溫希雅聞言,心中大駭,這些珠寶皆是她極為喜愛之物。
“姐姐說笑了,這些東西都是母親送予我的,怎可隨意轉(zhuǎn)贈他人。”溫希雅強(qiáng)裝鎮(zhèn)定。
然而,溫凝初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冷笑一聲道:
“哦?看來妹妹還是不知錯(cuò)啊。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好好把這件事情調(diào)查清楚。要是靠咱們姐妹倆實(shí)在查不出來,那就干脆上報(bào)官府,請他們來徹查此事,如何?”
說著,溫凝初故意做出一副要轉(zhuǎn)身離去的模樣,似乎真的打算去請官府介入。
“等等!”溫希雅急忙叫住她,試圖辯解,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陷入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姐姐……你……”
溫凝初見狀,眼神更加犀利,語氣卻更添了幾分溫柔的脅迫:
“怎么,妹妹可是覺得姐姐冤枉了你?還是說這些身外之物,比不上我們姐妹間的情分?或者是,妹妹的歉意,僅止于口頭之上,并無實(shí)際行動以證真心?”
溫希雅被這番話逼得無處可退,心中雖有萬般不甘,卻也知此刻若再猶豫,只會讓事情更加糟糕。
于是,她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怒火與不舍,一一摘下那些珍貴的飾品,遞到溫凝初面前,聲音里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與無奈:
“既是姐姐所求,妹妹自當(dāng)遵從。”
說完,轉(zhuǎn)身就欲離去。
恰在此時(shí),又有一群人朝著這個(gè)院子走來。
溫凝初剛將東西接到手里,見此情景,只覺麻煩!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她收戰(zhàn)利品的愉悅心情!
只見,一名保養(yǎng)得宜面容精致的婦人,和一位身穿官服、氣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迎面走來。
溫凝初用腳趾頭都能猜出來人是誰,除了原主那繼母李氏和那不靠譜的父親溫華文還能是誰?
旁邊的溫希雅見此,眼眶瞬間泛紅,淚水像不要錢一樣往外冒。
那名婦人見狀,連忙走向跟前安撫。
而旁邊的中年男人,面容緊繃,眼神中透露出不加掩飾的不滿,徑直將矛頭指向了溫凝初,質(zhì)問道:
“你是不是又欺負(fù)你妹妹了?”
這句話,不僅讓溫凝初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更讓溫凝初感到心寒,得虧這不是自己的父親。
不過她也還是為原主不平:“父親不問緣由就給人定罪,是不是有失公允呢?”
“哼!你妹妹都哭成這樣了,難道還會冤枉你不成?”溫華文怒目圓睜。
“那父親可有問過妹妹為何哭泣?”溫凝初毫不畏懼,直視溫華文的眼睛。
“無需多問,定是你這個(gè)做姐姐的沒有照顧好妹妹?!睖厝A文蠻不講理地說道。
溫凝初心中冷笑,這對父女還真是如出一轍,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流。
難怪他會更喜歡溫希雅這個(gè)女兒,原來是臭味相投啊,就是不知道這臭味是遺傳來的還是傳染來的。
溫凝初正欲開口辯駁,卻被李氏出聲打斷:
“好了,老爺,莫要再為此事爭執(zhí)了,小孩子家的,偶爾鬧點(diǎn)小矛盾也是在所難免的,別忘了今日還有正事。”
她一邊說著,一邊微微側(cè)過頭去,目光柔和地落在溫希雅身上,
“雅兒,你也別難過了,此事因你們姐妹二人所起,你有一半的責(zé)任,快來給你姐姐道歉。”
此時(shí)的溫希雅,盡管心中有著萬般的不情愿,但是想到李氏平日里的教導(dǎo),終究還是咬了咬牙,聽從了她的話。
只見溫希雅低垂著頭,慢吞吞地走到溫凝初面前,用細(xì)若蚊蠅的聲音說道:
“姐姐……對不起。”說完之后,便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迅速躲回到李氏身后去了。
溫華文見此,對溫凝初更是不喜。
不得不說李氏這招以退為進(jìn)確實(shí)高明,隨隨便便就讓人落入更加不利的境地,而她自己卻能得到善解人意、溫柔大度的名聲。
溫華文雖看在自己妻子的份上不愿再計(jì)較,但仍然余怒未消:
“今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定然饒不了你!”
溫凝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嘲諷,誰饒不了誰還不一定呢!
只聞溫華文沉凝開口:“你與我一同入宮,皇后欲見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