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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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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千瀾吃飽喝足,正癱在小塌上消食,聞言只是擺了擺手。

“慌什么!人來便來唄,自有阿爹和大哥他們接待?!?/p>

“小姐不過去瞧瞧?”一旁的馮姑姑疑惑詢問。

放在以往,只要是關(guān)乎姑爺,哪怕是蚊蟲小事,自家小姐都看得比天大。

如今竟像換了個(gè)人般,連姑爺?shù)情T都不甚在意了,也不是真不在意,還是賭氣假裝豁達(dá)?

裴千瀾斜睨了馮姑姑一眼,“反正閑著無事可做,去瞧瞧也行。”

馮姑姑聞言松了口氣,小姐沒左了性子,證明沒被傷太狠。

洗漱過后,裴千瀾坐于鏡子前,由珍珠幾人替自己梳妝打扮。

銅鏡比不得玻璃鏡清晰,朦朧間卻仍難掩鏡中瑰麗容顏。

文中只用了‘明艷’二字概括原身的容貌,大篇幅都是對(duì)白纖纖容色的贊美。

可依裴千瀾的審美來看,原身的相貌絲毫不輸白纖纖,甚至還略勝一籌,二人就如紅玫瑰與小雛菊的差別。

兩種花雖都有不同的美,但若放在一起的話,那定是明艷的紅玫瑰更加奪人眼球。

真心搞不懂,原身有強(qiáng)大的靠山、不缺銀錢,這還有顏,為啥想不開非吊死在姓楚的樹上嘛!

前院正廳,沒等客套話說完,裴方亭便迫不及待詢問,“纖纖表妹可安好?”

楚泊淵的眸光暗了暗,“勞裴兄掛心,她很好?!?/p>

裴方亭聞言松了口氣,欲再細(xì)細(xì)詢問一番,承恩侯冷著臉開了口,“不知楚公子今日登門貴府所為何事?”

楚泊淵起身,對(duì)著承恩侯作揖,“泊淵今日冒昧登門,一是為自己前幾日的不當(dāng)之舉給瀾兒賠罪,愿瀾兒能盡快消氣。其二是想正式與侯府提親,望世伯能同意伯淵迎白纖纖入國公府?!?/p>

聞此言,承恩侯的面色更加冷沉,“你與瀾姐兒的婚期在即,此時(shí)先迎妾過門,怕是不合時(shí)宜吧!”

“情況特殊,泊淵也是無奈,還望世伯能夠成全。”楚泊淵再次作揖,態(tài)度端的還算謙卑,語氣卻十分堅(jiān)定。

見承恩侯沉著臉不作聲,裴方亭試圖幫忙勸說,“父親便答應(yīng)吧!事已至此,泊淵這般做也是無奈之舉。纖纖自幼在侯府長大,算是咱們侯府自家人,總不能放任纖纖、”

“你住口!”承恩侯冷掃了裴方亭一眼,看向楚泊淵,“瀾姐兒才是我們承恩侯府的掌上明珠,你即將迎進(jìn)門的發(fā)妻,若她不同意你迎白氏女過門,你該如何?”

“白纖纖已是我的女人,我必須對(duì)她負(fù)責(zé)?!背礈Y答的毫不遲疑。

啪!啪!啪!

裴千瀾拍著掌從門外走進(jìn)來,“好,楚公子好樣的,有擔(dān)當(dāng)?!?/p>

“我裴千瀾向來佩服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耍晕页扇銈?。不過嘛,選擇是你做下的,你也得為自己的選擇承擔(dān)相應(yīng)的后果?!?/p>

“事不宜遲,你今日便進(jìn)宮尋去皇后娘娘把話說明白,咱們的婚約就此作罷?!?/p>

楚泊淵轉(zhuǎn)眸看過來,滿目的不可置信。

承恩侯和裴方亭也面露訝異,不相信裴千瀾真舍得與楚泊淵退婚。

“瀾姐兒,不可胡鬧?!背卸骱畛雎曈?xùn)斥。

“我沒有胡鬧,楚泊淵為了白纖纖置我于不顧。心系旁人的夫君,我不要了?!迸崆懻Z氣堅(jiān)決,勢必將不低頭屈服的態(tài)度擺明了。

見承恩侯沉著臉沒應(yīng)聲,裴方亭氣憤開口,“婚姻大事,豈可兒戲?即便皇姑母寵你,你也不該肆意妄為?!?/p>

話落,廳堂有一瞬的靜默,顯然承恩侯和楚泊淵都認(rèn)同裴方亭之言。

可能是原身的情緒作祟,裴千瀾覺得心間涼颼颼的。

所謂的集萬千寵愛于一身,被家人視若珍寶,也不過如此。

她穩(wěn)了穩(wěn)情緒,質(zhì)問裴方亭,“明明被負(fù)了的是我,你不替我出頭便罷了,連一聲安慰之言都沒有,你是我的親哥哥嗎?”

“你、你胡攪蠻纏,不可理喻。”裴方亭氣怒甩袖。

作為兄長,他確實(shí)沒有護(hù)過裴千瀾,可裴千瀾性子跋扈,不欺負(fù)旁人便不錯(cuò)了,根本不需要他的維護(hù)。

反倒是纖纖表妹孤苦無依,才是最需呵護(hù)之人。

不愿兒女在外人面前丟了侯府的面子,承恩侯安撫裴千瀾,“瀾姐兒回院子去吧,婚姻之事自有父母長輩替你做主。有阿爹在,沒人能欺負(fù)得了你?!?/p>

退婚非一蹴而成的事,裴千瀾此行只是為表明態(tài)度。

目的已達(dá)到,她便先行回了院子,留珍珠在前院聽信。

大概過了小半刻鐘,珍珠噠噠跑進(jìn)屋,“姑爺、”

迎上馮姑姑射來的眼刀子,小丫頭忙改了口,“楚公子走了,登門禮也被一并帶走了,侯爺沒同意他迎表小姐過府之事?!?/p>

珊瑚是個(gè)急性子,忍不住抱怨,“也不知楚公子是怎么想的,上回不顧小姐顏面帶走表小姐便罷了,這回又為了表小姐登門打小姐的臉。明明小姐才是他的未婚妻子,事事惦念著他,他怎么能這般待小姐呢!”

馮姑姑瞪了珊瑚一眼,“小姐莫聽這丫頭胡說,姑爺這般做定有難言之隱?!?/p>

裴千瀾心下腹誹,狗屁的難言之隱。

楚泊淵不顧兩府臉面上門提親,無非是拿定她舍不得退婚,貴妻和心頭愛都想要罷了。

先帝只盛昌帝和宸王兩個(gè)子嗣,盛昌帝雖是先皇后嫡出,卻因身子骨弱不被看好儲(chǔ)位之爭。

而宸王的生母純貴妃是先帝的青梅竹馬,二嫁之身入宮也沒擋住寵冠后宮數(shù)載。

愛屋及烏,宸王深受先帝厚愛,被先帝親自教養(yǎng)成人。

可誰都沒想到,先帝臨終前將皇位傳給了盛昌帝,宸王則被發(fā)配去了封地。

楚國公府是宸王的岳家,儲(chǔ)位爭奪期間沒少給盛昌帝使絆子。

宸王失勢后,楚國公府為保住爵位不得不夾緊尾巴,將頭縮進(jìn)殼內(nèi)。

十多年過去,楚國公府日漸沒落,與承恩侯府的親事,是楚國公府將頭伸出殼的希望。

即便楚泊淵想退婚,楚國公府其他人也斷然不會(huì)同意。

裴千瀾在試探楚泊淵的決心,楚泊淵又何嘗不是在試探她的態(tài)度。

只要探知到她用情至深舍不得放棄婚事,楚泊淵就敢蹬鼻子上臉多欺辱她幾分。

距離婚期已不足兩月,侯府這邊若指望不上,她需盡早進(jìn)宮求見裴皇后。


更新時(shí)間:2025-06-17 15:4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