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周年紀念日,靳玦發(fā)現(xiàn)蘇蘊鎖骨上的吻痕。他調取監(jiān)控,
親眼看著妻子在花園里被情夫抵在墻上。“靳太太,你的廉恥呢?”他碾碎離婚協(xié)議,
眼底淬著毒。看著兩人在泥濘里互毆,靳玦優(yōu)雅地擦凈手指。助理問是否收手,
他輕笑:“這才哪到哪?”當蘇蘊簽下凈身出戶的協(xié)議,靳玦的復仇才真正開始。
第一章靳玦推開門時,撲面而來一股精心炮制的香氣。黑松露燉小牛膝、法式香煎鵝肝,
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不屬于這個家的男士須后水味道。很淡,像鬼魅滑過鼻尖,
又迅速被更濃郁的食物氣味淹沒。他腳步頓了一瞬,隨即恢復如常,
昂貴的定制皮鞋踩在光潔如鏡的意大利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沉穩(wěn)篤定的輕響。
餐廳里燈火通明,巨大的水晶吊燈折射出無數(shù)細碎冰冷的光。長條餐桌盡頭,
蘇蘊正擺弄著高腳杯。她今天穿了件新買的真絲吊帶裙,香檳色,
襯得裸露在外的肩膀和鎖骨線條格外瑩潤。聽見腳步聲,她抬起頭,
臉上立刻堆起一個無可挑剔的笑容,眼底流光溢彩,像盛滿了碎鉆。“老公,回來啦?
”聲音嬌軟,帶著刻意的甜膩,“紀念日快樂!看看我準備的,都是你愛吃的?!蔽迥炅恕?/p>
靳玦目光掃過那滿桌的珍饈,掠過她精心描繪的眉眼,
最后定格在桌中央那支燃燒著的白玫瑰香氛蠟燭上。燭火跳躍,
映得她那張臉有種不真實的、舞臺劇般的完美。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日夜,這張臉,這笑容,
曾經是他心底最熨帖的慰藉??纱丝?,看著那搖曳的燭光,
他只覺得胃里像是塞了一塊冰冷的鐵,又硬又沉。他拉開主位的椅子坐下,
動作帶著一種刻板的優(yōu)雅。蘇蘊繞到他身后,手臂親昵地環(huán)上他的脖頸,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耳廓:“累不累?我開瓶好酒吧?上次拍賣會拍的那瓶羅曼尼康帝?
”她的身體貼得很近,那股男士須后水的味道再次若有似無地飄來,
混合著她身上昂貴的鳶尾花香調香水,形成一種極其古怪、令人作嘔的氣息。
靳玦下頜線繃緊了一瞬,不動聲色地抬手,輕輕拂開她的手臂,語氣平淡無波:“嗯,開吧。
”蘇蘊似乎沒察覺他的疏離,轉身去酒柜取酒,腰肢輕擺,裙擺搖曳生姿,
像只急于開屏的孔雀。那瓶價值一輛豪車的羅曼尼康帝被鄭重地開啟,
深紅色的酒液注入醒酒器,在燈光下流轉著寶石般的光澤。蘇蘊小心翼翼地倒了兩杯,
一杯遞給靳玦,自己端起另一杯,繞過餐桌,帶著一身香風又湊到他身邊?!袄瞎?/p>
”她聲音更柔了,帶著點撒嬌的意味,身體微微前傾,將那杯酒遞到他唇邊,“謝謝你,
給了我最好的一切?!?她仰頭看著他,眼神是那么專注,那么深情,
仿佛他就是她的全世界。靳玦垂眸,視線落在她遞來的酒杯上。深紅的液體微微晃動。然后,
他的目光,如同被無形的磁石牽引,驟然定格在她靠近自己這邊的鎖骨下方。那里,
香檳色的真絲吊帶裙領口微微滑開了一點。一片曖昧的、暗紅色的印記,
赫然暴露在明亮的燈光下。形狀模糊,邊緣帶著點細微的淤青。像被什么狠狠吮吸過。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凍住了。餐廳里只剩下燭火燃燒的輕微噼啪聲,
還有蘇蘊身上那股混合著陌生男人氣息的香水味,無聲地彌漫、擴散,
鉆進靳玦的每一個毛孔。一股冰冷的、帶著鐵銹味的腥氣猛地竄上他的喉嚨?!袄瞎?/p>
”蘇蘊見他沒接酒杯,只是死死盯著自己鎖骨下方,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隨即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她下意識地、飛快地抬手,用指尖扯了扯滑落的肩帶,
試圖將那點痕跡蓋住,動作帶著明顯的欲蓋彌彰。靳玦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緩緩抬起眼,目光從她鎖骨移到她的臉上。那目光不再是平淡,不再是疏離,
而是一種深不見底的、淬了寒冰的審視。銳利得像手術刀,一寸寸刮過她強裝鎮(zhèn)定的表情,
刮過她眼底那點來不及藏好的心虛。蘇蘊被他看得渾身發(fā)毛,端著酒杯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
指節(jié)泛白。她強笑著,試圖打破這令人窒息的氣氛:“怎么了?我臉上有東西?
” 她甚至故作輕松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靳玦沒有回答。他甚至沒有再看她。他伸出手,
不是去接她遞來的那杯價值連城的紅酒,
而是直接拿起了桌上那瓶剛開不久、還剩下大半瓶的羅曼尼康帝。動作突兀,
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蠻力?!袄瞎恪?蘇蘊的話音未落。下一秒,
靳玦手腕猛地一揚!深紅如血的紅酒,如同決堤的洪水,帶著一股暴烈的、毀滅性的力量,
從瓶口傾瀉而出,精準無比地潑向蘇蘊鎖骨下方那片區(qū)域!“啊!” 蘇蘊猝不及防,
被這冰冷的、黏膩的液體潑得渾身一激靈,失聲尖叫起來。
香檳色的真絲裙瞬間被染透一大片,深紅的酒液迅速蔓延、浸透,沿著她光潔的皮膚往下淌,
滴落在昂貴的地毯上,洇開一大片污漬。酒香、她身上的香水味、還有那股該死的須后水味,
混雜在一起,形成一股令人作嘔的甜腥。“靳玦!你瘋了嗎?!” 蘇蘊徹底懵了,
巨大的震驚和羞辱感讓她瞬間失控,她看著自己精心準備的裙子毀于一旦,
看著鎖骨下方那片被酒液沖刷后顯得更加刺目的紅痕,聲音都變了調,尖利刺耳,
“你干什么?!你知道這裙子多貴嗎?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張牙舞爪,試圖用憤怒掩蓋心底巨大的恐慌。
她甚至忘了去捂那處痕跡,只是氣急敗壞地跺著腳,昂貴的細高跟鞋踩在沾滿酒液的地毯上,
發(fā)出黏膩的聲音。靳玦站在原地,手里還拎著那個空了大半的酒瓶。
瓶口殘留的酒液一滴一滴落下,砸在桌布上,發(fā)出沉悶的“嗒、嗒”聲,
在死寂的餐廳里格外清晰。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憤怒,沒有質問,
只有一片令人心寒的漠然。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像兩口結了厚冰的深潭,
所有的情緒都被凍在最底層,只余下冰冷的、足以將人靈魂都凍結的審視。
他看著她狼狽的樣子,看著那片在深紅酒漬下依舊頑固存在的紅痕,目光像冰冷的探針,
穿透她所有的虛張聲勢。然后,他極其緩慢地勾起唇角。那不是笑,
更像一種極度殘忍的嘲弄?!凹o念日?” 他開口了,聲音低沉平穩(wěn),聽不出絲毫波瀾,
卻字字都像冰棱,狠狠扎進蘇蘊的耳膜,“靳太太,這身新裙子穿給誰看的?
”“你……” 蘇蘊被他這平靜到詭異的語氣和那句誅心的質問噎得說不出話,
所有的憤怒都卡在喉嚨里,只剩下巨大的恐慌和冰冷。她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撞到了身后的餐椅,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她看著靳玦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一種滅頂?shù)目謶?。那恐懼比她鎖骨上那個被發(fā)現(xiàn)的吻痕本身,
更讓她渾身發(fā)冷。靳玦不再看她。
他隨手將那沉重的、沾著酒液的空酒瓶“哐當”一聲扔在鋪著厚厚地毯的地上。
沉悶的撞擊聲讓蘇蘊又是一抖。他不再說一個字,
甚至沒有再看滿桌的佳肴和狼藉的地面一眼。他轉過身,邁開長腿,徑直走向書房的方向。
背影挺拔,步伐沉穩(wěn),卻帶著一股山雨欲來、足以摧毀一切的恐怖威壓。餐廳里,
只剩下蘇蘊一個人。她渾身濕透,狼狽不堪地站在原地,昂貴的裙子緊緊貼在身上,
勾勒出曲線,卻只讓她感到無盡的寒冷。深紅的酒液順著她的皮膚往下淌,
滴落在同樣被染紅的地毯上。燭火還在跳躍,映著她慘白的臉和空洞失焦的眼神??諝饫铮?/p>
那股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道更加濃郁了。靳玦推開沉重的書房實木門,又輕輕合上,
隔絕了外面那片狼藉和那個女人。他沒有開大燈,只擰亮了書桌上那盞冷色調的閱讀燈。
昏黃的光暈只照亮桌面一小片區(qū)域,將他高大的身影投在身后巨大的書架上,
顯得格外孤峭、森冷。他徑直走到書桌后,坐下。真皮座椅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他沒有絲毫停頓,直接拿起桌面上一個看起來極其普通的座機電話,
按下了內線直通安保中心的快捷鍵。只響了一聲,電話就被迅速接起?!敖壬?。
” 對面?zhèn)鱽戆脖V鞴芾罘骞Ь炊詭Ьo繃的聲音。顯然,餐廳里的巨大動靜,即使隔著門,
也足以讓訓練有素的安保人員察覺到異常。靳玦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像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事實,冰冷、直接,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調監(jiān)控?;▓@。
西側紫藤花架。時間,” 他微微停頓,抬眼瞥了一下墻上價值不菲的古典掛鐘,
“往前推四十八小時。所有角度??截悾瓦^來?,F(xiàn)在?!弊詈髢蓚€字,斬釘截鐵?!笆牵?/p>
靳先生!” 李峰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只有絕對的服從和執(zhí)行。電話被干脆利落地掛斷。
書房里再次陷入沉寂。只有靳玦自己平穩(wěn)得可怕的呼吸聲,
還有墻上掛鐘秒針走動時發(fā)出的、極其細微卻無比清晰的“咔噠”聲。
那聲音一下下敲打著凝固的空氣,也敲打著他巋然不動外表下,
那早已被毒液浸透、瘋狂燃燒的內核。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黑暗中,
蘇蘊鎖骨下方那片刺目的紅痕,如同烙鐵般灼燒著他的視網膜。還有她遞酒時,
那故作深情、眼底卻藏著心虛和算計的眼神。五年。他給了她靳太太的尊榮,
給了她揮霍不盡的財富,給了她旁人難以企及的優(yōu)渥生活。他自認從未虧待。
哪怕這份婚姻最初帶著商業(yè)聯(lián)姻的色彩,他也盡到了丈夫的責任。他給了她全部。
她卻用最骯臟、最下作的方式,在他眼皮底下,在他所謂的“家”里,
回報他一個沾著陌生男人口水的吻痕!
“呵……” 一聲極輕極冷的嗤笑從靳玦的鼻腔里溢出,
在死寂的書房里蕩開一絲微弱的漣漪。那笑聲里沒有溫度,
只有一種即將噴發(fā)的、毀滅性的巖漿在深處奔涌。他緩緩睜開眼。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墨色,
翻涌著足以吞噬一切的暴戾風暴。等待的時間并不長,但對靳玦來說,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
他指節(jié)分明的手指無意識地、緩慢地敲擊著光滑冰冷的桌面,發(fā)出沉悶的“篤、篤”聲,
那是他此刻唯一外泄的情緒——一種極度壓抑的、擇人而噬的焦躁。書房門被敲響了,
聲音很輕,帶著十二萬分的謹慎?!斑M?!苯i的聲音平得像一條直線。門被無聲推開,
安保主管李峰走了進來。他穿著筆挺的黑色制服,身形魁梧,但此刻微低著頭,
雙手捧著一個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U盤,步伐放得極輕,仿佛怕驚擾了什么沉睡的兇獸。
他甚至不敢直視書桌后的男人,只將U盤輕輕放在桌角邊緣?!敖壬?,您要的監(jiān)控。
”李峰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四十八小時內,
花園西側紫藤花架區(qū)域所有角度的錄像,都在里面了。原始文件未做任何處理?!薄班?。
”靳玦只應了一個音節(jié),目光甚至沒有從桌面上移開。李峰如蒙大赦,不敢有絲毫停留,
立刻躬身,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輕輕帶上了門。書房再次陷入絕對的寂靜。
U盤靜靜地躺在深色的胡桃木桌面上,像一枚等待引爆的黑色炸彈。
靳玦的目光終于落在那小小的黑色物體上。他伸出手,手指修長穩(wěn)定,拿起U盤,
插入書桌側面一個接口。動作沒有絲毫遲疑。巨大的曲面顯示器亮了起來,
幽藍的光映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顯得愈發(fā)冷硬。他熟練地操作鼠標,
直接點開了最新的一個文件夾。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視頻文件,
按照時間和攝像頭編號排列得整整齊齊。
他的鼠標精準地滑向一個標注著“C3-西花架”的文件。時間,正是昨天下午,
他參加一個重要并購會議、本該在公司的時間。雙擊。高清的畫面瞬間鋪滿了整個屏幕。
下午的陽光很好,透過繁茂的紫藤枝葉,在花園小徑上投下斑駁跳躍的光影。
畫面里空無一人,只有風吹過花葉的輕微晃動,一派歲月靜好。靳玦面無表情,
直接將播放速度調到了32倍速。畫面開始瘋狂地快進,光影在屏幕上飛速流動,
模糊成一片晃動的色塊。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盯著屏幕。突然!
那令人眼花繚亂的快進畫面中,
一個熟悉的、穿著香檳色真絲家居服的窈窕身影闖入了監(jiān)控范圍!是蘇蘊!
靳玦的手指猛地頓住鼠標滾輪。畫面瞬間恢復正常速度。只見蘇蘊步履輕盈,
甚至帶著一種近乎雀躍的姿態(tài),獨自一人走到了紫藤花架下。她左右張望了一下,
像是在確認什么。然后,她拿出手機,手指快速地點了幾下,似乎在發(fā)送信息。做完這一切,
她將手機收好,雙手抱臂,斜倚在爬滿藤蔓的花架柱子上,微微仰起頭,閉著眼,
似乎在享受午后溫暖的陽光和拂面的微風。嘴角,甚至掛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甜蜜的笑意。
這姿態(tài),這神情,是靳玦從未在她面對自己時見過的放松和期待。
時間在監(jiān)控無聲的畫面中一秒一秒地流淌。大約過了五分鐘,花架另一端的入口處,
一個穿著休閑西裝、身材高大的男人身影出現(xiàn)了!靳玦的眼神驟然縮緊!那男人步履從容,
臉上帶著輕松的笑意,目標明確地徑直走向花架下的蘇蘊。他看起來三十多歲,面容英俊,
帶著幾分成功人士的自信和倜儻。靳玦認識這張臉——宋啟明,蘇蘊大學時的學長,
一個近幾年在風投圈小有名氣、靠著幾分運氣和鉆營混得風生水起的“才俊”。
蘇蘊曾不止一次在他面前,用欣賞甚至略帶崇拜的語氣提起過這位“有才華”的學長。
原來如此。屏幕里,宋啟明走到蘇蘊面前,兩人相視一笑。那笑容里的熟稔和曖昧,
隔著屏幕都讓靳玦感到一陣生理性的反胃。宋啟明伸出手,極其自然地,
帶著一種情人般的親昵,幫蘇蘊拂開了額前一縷被風吹亂的發(fā)絲。
指尖若有似無地擦過她的臉頰。蘇蘊沒有躲閃,反而微微偏頭,迎向他的觸碰,
臉上飛起兩抹紅暈。靳玦握著鼠標的手指,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出森冷的白色。
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虬結的毒藤。接下來的畫面,徹底點燃了地獄之火。
只見宋啟明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確定無人后,猛地一步上前!
他有力的手臂緊緊箍住蘇蘊纖細的腰肢,
將她狠狠地抵在了身后爬滿紫藤的、冰冷粗糙的磚石柱子上!“唔!
”蘇蘊似乎被撞得輕哼了一聲,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痛苦,只有一種迷醉的、沉淪的潮紅。
宋啟明低下頭,帶著一種貪婪和急迫,狠狠地吻了上去!不是溫柔的觸碰,
而是帶著強烈占有欲的啃噬和吮吸,激烈得如同野獸。蘇蘊的雙手先是象征性地推拒了一下,
隨即就軟軟地環(huán)上了宋啟明的脖子,身體像一灘水般融化在他的懷里,熱烈地回應著。
而宋啟明那只該死的手,正肆無忌憚地從她真絲家居服的下擺探了進去!高清的攝像頭,
將每一個細節(jié)都捕捉得清清楚楚。包括蘇蘊臉上那種迷亂沉醉的表情,
包括宋啟明眼中赤裸裸的欲望!就是那里!靳玦死死地盯著屏幕上,
宋啟明嘴唇停留、吮吸的那個位置——正是他今晚在蘇蘊鎖骨下方看到的、那片刺目的暗紅!
一股狂暴的、帶著血腥味的怒火,如同被點燃的火山熔巖,瞬間沖垮了靳玦所有的理智堤壩!
他猛地從座椅上彈起!巨大的力量帶倒了沉重的真皮座椅,椅子向后翻倒,
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砸在地毯上,悶響回蕩在死寂的書房里。他雙手撐在冰冷的桌面上,
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而無法控制地微微顫抖。額角青筋狂跳,像要沖破皮膚。
那雙深邃的眼眸,此刻血紅一片,翻涌著毀天滅地的瘋狂風暴!
他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對仍在忘情糾纏、沉浸在偷情快感中的狗男女,
仿佛要將他們的影像徹底燒穿、碾碎!赤裸裸的背叛!就在他的家里!在他的眼皮底下!
用他給她的錦衣玉食養(yǎng)出來的身體,去承歡另一個男人!還留下如此骯臟的印記,
在他五周年的紀念日上,堂而皇之地展示給他看!“靳太太!
” 靳玦從齒縫里擠出這三個字,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音節(jié)都淬著劇毒的冰渣,
“你的廉恥呢?”他猛地一拳,狠狠砸在堅硬的實木桌面上!沉悶的巨響如同驚雷炸開!
桌面上的顯示器劇烈地晃動了一下。昂貴的紅木桌面,以他的拳頭為中心,
瞬間裂開一道猙獰的縫隙!劇痛從指骨傳來,
卻絲毫無法平息他胸腔里那團足以焚毀一切的烈焰。反而像澆上了一桶滾油,
讓那火焰燃燒得更加猛烈、更加瘋狂!他緩緩直起身,
手背上被木刺劃破的傷口滲出殷紅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深色的桌面上,迅速暈開,
像一朵朵妖異的小花。他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
所有的感官都被那股滅頂?shù)膽嵟吞咸斓暮抟馑淌伞?/p>
他盯著屏幕上定格的畫面——宋啟明正忘情地親吻著蘇蘊的鎖骨,而蘇蘊閉著眼,
一臉沉淪的享受。很好。靳玦的嘴角,極其緩慢地、極其扭曲地向上扯開一個弧度。
那不是一個笑容,而是一個來自地獄深淵的、猙獰的宣告。
起桌面上那份今天下午律師剛送來的、關于某個慈善基金的、蘇蘊作為受益人簽過字的文件。
他看也沒看上面的內容,雙手捏住紙張的兩端。然后,在死寂的書房里,
在屏幕上那對狗男女無聲的“注視”下,他雙臂猛地用力!刺啦——!清脆而響亮的撕裂聲,
如同布帛斷裂!那份代表著虛偽、算計和背叛的文件,在他手中被硬生生撕成了兩半!
緊接著是四半!八半!無數(shù)碎片!他像是發(fā)泄著無窮的恨意,將那些紙片狠狠揉成一團,
攥在掌心,用力擠壓!指關節(jié)因為過度用力而發(fā)出“咯咯”的聲響,如同骨骼在呻吟。最后,
他張開手,任由那團被捏得不成形狀的紙團,如同垃圾般掉落在腳下昂貴的地毯上,
和翻倒的椅子、桌面裂開的縫隙、還有那幾滴刺目的鮮血混在一起。他抬起頭,看向屏幕。
眼底的血紅慢慢沉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和幽暗。
那是一種徹底斬斷所有情感、只剩下純粹毀滅欲望的絕對冷靜。“蘇蘊,宋啟明。
” 他低聲念出這兩個名字,聲音平靜得可怕,卻像毒蛇吐信,帶著致命的陰寒,
“你們的好日子,到頭了。”他拿起桌上的內部電話,再次按下快捷鍵?!袄罘濉?/p>
” 他的聲音恢復了平日的冷冽,甚至更冷,像西伯利亞荒原上刮過的寒風。“靳先生,
請吩咐。” 李峰的聲音立刻傳來。“準備車。
” 靳玦的目光落在屏幕上宋啟明那張令人作嘔的臉上,“去‘暗流’。”暗流。
一個只對頂級會員開放的私人俱樂部,
是宋啟明這種削尖腦袋往上爬、試圖擠入真正上流圈子的暴發(fā)戶最愛流連、彰顯身份的地方。
“是!” 李峰沒有任何疑問。靳玦掛斷電話。
他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定格的、那對沉浸在偷情歡愉中的男女,
然后毫不猶豫地關閉了顯示器。屏幕瞬間暗了下去,映出他自己冰冷得如同雕塑般的倒影。
他扯了扯領帶,動作帶著一種不耐煩的暴戾。然后,他邁開長腿,
跨過地上翻倒的椅子和那團廢紙,徑直走向門口。手背上凝固的血跡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暗沉。
他不需要哭喊,不需要質問。他要的,是讓他們用最痛苦的方式,一點一點,
償還這筆骯臟的債!連本帶利!生不如死!第二章“暗流”俱樂部,
深藏在寸土寸金的濱江頂級地段,一棟不起眼的灰色建筑地下。入口低調得近乎隱蔽,
只有一塊沒有任何標識的黑色金屬門嵌在墻壁里。靳玦的車隊無聲地滑到門前,
李峰率先下車,快步上前,在門側一個不起眼的感應區(qū)按了指紋。
厚重的金屬門無聲地向內滑開,泄露出里面一絲絲迷離的光影和低沉如脈搏般的音樂節(jié)拍。
一股混合著昂貴雪茄、陳年威士忌和冷冽香氛的獨特氣息撲面而來。靳玦邁步下車。
他換了一身純黑色的手工西裝,一絲褶皺也無,襯得他身形愈發(fā)挺拔冷峻。
手背上那道被木刺劃破的傷口,他隨意用一方深色手帕纏裹著,
血跡在深色布料上洇開暗沉的印記,非但不顯狼狽,反而平添了幾分野性的戾氣。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如同淬過寒冰的刀鋒,徑直走進那片光影迷離的世界。門內,
仿佛瞬間切換了時空。巨大的空間被設計成深邃的海底洞穴風格,
幽藍、暗紫的光線在精心打磨的巖石墻壁上流淌。中央是一個下沉式的圓形主廳,
深藍色的水波紋光影在地面緩緩流動。衣著光鮮的男男女女散落在各處私密的卡座或吧臺,
低聲談笑,觥籌交錯??諝庵袕浡疱X、權力和欲望精心調和的氣息。靳玦的出現(xiàn),
像一塊寒冰投入了溫吞的池水。他本身的存在感就極強,
加上那身生人勿近的冰冷氣場和手上刺目的“勛章”,瞬間吸引了周圍不少隱晦的目光。
認出他身份的人,臉上無不掠過一絲驚訝和敬畏,隨即迅速移開視線,
或裝作不經意地低聲交談。靳氏總裁靳玦,
這個名字在濱江商圈代表著絕對的權勢和深不可測的背景。
他很少出現(xiàn)在這種純粹的社交場合,更從未流露出如此不加掩飾的、帶著血腥味的低氣壓。
李峰和另外兩名身著便裝但氣勢精悍的保鏢無聲地跟在他身后,形成一個無形的保護圈,
隔絕了所有試圖靠近或窺探的視線。靳玦的目光如同精準的雷達,冰冷地掃過整個主廳。
他的目標很明確。很快,他的視線定格在靠近中心水幕吧臺的一個半開放卡座里。
宋啟明正坐在那里。他穿著一身騷包的亮紫色絲絨西裝,敞著兩顆扣子,
露出里面的黑色襯衫和一條粗重的銀鏈子。頭發(fā)精心打理過,噴了發(fā)膠,一絲不茍。此刻,
他正眉飛色舞地對著圍坐在旁邊的三四個同樣油頭粉面的男人高談闊論,
手里端著一杯琥珀色的威士忌,
手腕上那塊限量版的勞力士綠水鬼在幽暗的光線下閃著刺眼的光?!安皇俏腋銈兇担?/p>
那個項目,哥們兒我早就看準了!風口!絕對的!”宋啟明的聲音拔得很高,
帶著一種刻意的張揚和得意,顯然是為了吸引附近幾位穿著清涼、妝容精致的女郎的注意,
“知道啟明星資本剛投的那家AI公司嗎?估值翻了三倍!就我主導的!下周路演,
門檻都得千萬起。”他身邊那幾個男人臉上堆著諂媚的笑,不住地點頭附和,
眼神卻時不時瞟向靳玦這邊,帶著驚疑不定。靳玦嘴角勾起一絲極淡、極冷的弧度。
他沒有停下腳步,甚至沒有改變方向,就那么徑直地,朝著宋啟明所在的卡座走了過去。
皮鞋踩在水波紋的光影地面上,發(fā)出穩(wěn)定而清晰的腳步聲,
每一步都像踩在某種緊繃的神經上。周圍的空氣仿佛瞬間凝滯了。音樂還在流淌,
但附近幾個卡座的人聲都詭異地低了下去。無數(shù)道目光,或明或暗,
都聚焦在這位突然降臨、氣場恐怖的靳氏總裁身上。宋啟明正說得興起,
唾沫星子都快噴到對面人的臉上,忽然感覺到周圍氣氛不對。
他下意識地順著那些驚疑不定的目光望過來。
當看清那個正朝他走來的、一身寒意如同實質的男人時,宋啟明臉上那夸張的笑容瞬間僵住,
如同被凍住的面具。他手里的酒杯晃了一下,幾滴昂貴的液體濺落在昂貴的絲絨西裝袖子上,
他也渾然不覺。一股寒氣,毫無征兆地從腳底板直沖頭頂!靳玦?他怎么會在這里?!
宋啟明的心臟狂跳起來,幾乎要撞破胸腔。一種巨大的、源自本能的恐慌攫住了他。
下午在靳家花園里那場火熱的偷情畫面,蘇蘊鎖骨上那片被他吮吸出的紅痕,
無數(shù)片段瘋狂地涌入腦海。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不可能!蘇蘊說過靳玦今天有重要的跨國會議,
很晚才回來!花園那個角落,是監(jiān)控死角。就在宋啟明大腦一片空白、冷汗涔涔而下時,
靳玦已經走到了卡座前。他沒有坐,就那么居高臨下地站著,陰影籠罩下來,
瞬間將宋啟明和他那幾個噤若寒蟬的同伴都罩了進去。冰冷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
精準地釘在宋啟明那張瞬間失去血色的臉上。“宋總?!?靳玦開口了,聲音不高,
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平靜,卻像冰水一樣澆在宋啟明心頭,凍得他一個激靈,“好興致。
”卡座里一片死寂。宋啟明身邊那幾個男人,大氣都不敢出,恨不得把自己縮進沙發(fā)縫里。
周圍幾米內,所有交談都停止了,只剩下背景音樂空洞地回響?!敖偅?/p>
” 宋啟明努力想擠出一個笑容,嘴角卻僵硬地抽搐著,聲音干澀發(fā)緊,“您也來放松?
真是巧啊!” 他慌亂地站起身,試圖做出恭敬的姿態(tài),
手卻不自覺地想去遮擋袖口上的酒漬,動作笨拙又可笑。靳玦的目光,
慢條斯理地掃過宋啟明那身扎眼的紫絲絨西裝,掃過他手腕上那塊張揚的綠水鬼,
最后落在他那張強作鎮(zhèn)定卻寫滿心虛和恐懼的臉上。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件沾了污穢的垃圾。
“是挺巧。” 靳玦的語調依舊平淡無波,卻字字都帶著無形的重壓,
“聽說宋總的啟明星資本,最近風頭很勁?投了幾個不錯的項目?
” 他特意在“不錯”兩個字上,放慢了語速,帶著一種玩味的、冰冷的審視。
宋啟明只覺得一股寒氣順著脊椎骨往上爬。靳玦怎么會突然關心他的破投資公司?
這絕不是閑聊!巨大的不安像毒蛇一樣纏繞住他?!澳睦锬睦铮〈蛐◆[,小打小鬧!
” 宋啟明額角的冷汗已經控制不住地滑落,他胡亂地用袖子抹了一下,姿態(tài)放得更低,
幾乎是諂媚,“在靳總您面前,我們那都是不入流的小把戲!哪能入您的眼!”“是嗎?
” 靳玦微微挑眉,那動作極其細微,卻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可我聽說,
宋總胃口不小,最近似乎對‘瀚??萍肌芨信d趣?還放話出來,志在必得?
”宋啟明的心猛地一沉!瀚??萍?!
那是他最近幾個月費盡心機、幾乎掏空了啟明星資本能動用的所有資金和人脈,
才勉強搭上線的硬核芯片項目!是他的翻身仗,是他擠入真正上流圈子的敲門磚!
這個項目目前還在前期接觸階段,保密程度極高,靳玦怎么會知道?!還知道得這么清楚?!
恐懼瞬間升級為驚恐!宋啟明臉上的血色徹底褪盡,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看著靳玦那雙深不見底、毫無溫度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
自己可能惹上了一個根本無法想象的、恐怖的存在!“巧了。” 靳玦的聲音再次響起,
如同死神的低語,清晰地在死寂的卡座里回蕩,也敲打在周圍每一個豎起耳朵偷聽的人心上,
“靳氏集團,剛剛完成了對瀚??萍寄腹尽呛?毓傻娜媸召??!?他頓了頓,
欣賞著宋啟明臉上那瞬間崩塌的、如同天塌地陷般的絕望表情,才慢悠悠地補充道,
“就在今天下午。”宋啟明只覺得腦子里有什么東西炸開了!星??毓杀唤鲜召徚??!
那他苦心鉆營、幾乎押上一切的瀚??萍柬椖?,豈不是....全完了!
巨大的打擊讓他眼前陣陣發(fā)黑,雙腿一軟,踉蹌著后退一步,重重地撞在卡座的沙發(fā)靠背上,
發(fā)出沉悶的響聲。他手里的酒杯再也拿不住,“啪嚓”一聲摔在堅硬的地面上,
昂貴的威士忌和玻璃碎片四濺飛散!這刺耳的碎裂聲,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驚心。
宋啟明卻渾然不覺,他失魂落魄地看著靳玦,眼神渙散,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和絕望。
他張著嘴,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精心打理的發(fā)型亂了,
絲絨西裝也皺巴巴地沾著酒漬,整個人像一只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癩皮狗,狼狽到了極點。
靳玦冷漠地看著他這副不堪入目的丑態(tài),眼底深處只有一片冰封的荒原。他微微俯身,
靠近宋啟明,用只有他們兩人能勉強聽清的音量,一字一句,如同淬毒的冰針:“宋總,
偷來的東西,用著可還順手?”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掃過宋啟明全身,
最終落在他那雙驚恐放大的瞳孔上,聲音壓得更低,卻更刺骨,“包括人。
”最后那個“人”字,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宋啟明的神經上!他渾身劇烈地一顫,
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下午花園里那火熱的一幕,蘇蘊在他身下沉醉的表情,靳玦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巨大的恐懼和羞恥感如同海嘯般將他淹沒!他再也支撐不住,
“噗通”一聲,竟然直接癱軟在地,癱坐在那一地狼藉的酒液和玻璃碎片之中!
昂貴的絲絨褲子瞬間被浸濕,沾滿了污漬,幾片碎玻璃甚至扎進了他的小腿,
帶來尖銳的刺痛,他卻恍若未覺,只是失神地望著靳玦,眼神空洞,充滿了滅頂?shù)慕^望。
周圍瞬間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低低的抽氣聲和議論聲。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這一幕——在濱江風投圈也算小有名氣的宋啟明,竟然被靳玦三言兩語,
輕描淡寫地逼得癱倒在地,如同一條喪家之犬!靳玦直起身,
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地上失魂落魄的宋啟明,眼神里沒有半分憐憫,只有冰冷的厭惡。
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毫無褶皺的袖口,動作優(yōu)雅而冷酷?!翱磥硭慰偨裉觳惶娣?/p>
” 靳玦的聲音恢復了正常音量,清晰地在死寂的俱樂部里回蕩,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判意味,“李峰。”“靳先生?!?李峰立刻上前一步。
“送宋總回去?!?靳玦的目光甚至沒有再看地上的宋啟明一眼,
仿佛那只是一堆礙眼的垃圾,“好好休息。畢竟,” 他頓了頓,
嘴角勾起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好戲,才開始?!闭f完,他不再停留,轉身,
邁著沉穩(wěn)而冷酷的步伐,徑直離開了這片被他攪得人心惶惶的“暗流”。背影挺拔,
如同出鞘的利刃,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癱在地上、面如死灰的宋啟明。
李峰面無表情地走到癱軟的宋啟明面前,像拎一只破麻袋一樣,
毫不費力地將他從玻璃渣和酒水里拽了起來,不顧他腿上的傷口和狼狽的掙扎,
半拖半架地朝著出口走去。整個俱樂部的主廳,鴉雀無聲。只剩下背景音樂還在兀自流淌,
以及無數(shù)道驚疑、恐懼、敬畏的目光,追隨著靳玦離去的方向。
靳玦走出“暗流”那扇沉重的金屬門,外面清冷的夜風撲面而來,
吹散了些許俱樂部里那令人窒息的甜膩氣息。他坐進等候在外的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后座,
車內光線昏暗,只有儀表盤發(fā)出幽微的光。李峰將半死不活的宋啟明塞進后面一輛保鏢車后,
迅速回到副駕?!敖壬?,回別墅還是?” 司機低聲詢問?!叭ス尽?/p>
” 靳玦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只帶著一種徹骨的寒意。車子無聲地啟動,
匯入濱江璀璨的夜色車流。靳玦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閉著眼,但腦海中,
宋啟明癱倒在地、失魂落魄的丑態(tài)和蘇蘊鎖骨上那片刺目的紅痕反復交織、重疊。
這點開胃菜,只是開始。宋啟明的啟明星資本?那不過是他精心布置的獵場里,
第一只掉入陷阱的獵物。他要的不只是宋啟明傾家蕩產,身敗名裂。他要他像今晚一樣,
在所有人面前,被徹底扒光,尊嚴被碾進泥里,永世不得翻身!
至于蘇蘊……靳玦緩緩睜開眼,冰冷的眸光在昏暗的車廂內閃動。他拿起手機,
撥通了一個號碼。電話很快被接通,對面?zhèn)鱽硪粋€沉穩(wěn)干練的男聲:“靳總?!薄瓣惷貢?,
” 靳玦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通知蘇氏集團蘇董,明天上午九點,靳氏集團頂層會議室,
我要見他。單獨。” 他特意強調了“單獨”兩個字。
電話那頭的陳秘書沒有絲毫遲疑:“明白,靳總。我立刻通知?!睊鞌嚯娫?,
靳玦的目光投向車窗外飛速倒退的流光溢彩。蘇家,蘇蘊背后最大的依仗。他倒要看看,
當這座看似堅固的靠山轟然倒塌,他那位優(yōu)雅高貴的靳太太,還拿什么來維持她的體面,
拿什么來滋養(yǎng)她那下賤的欲望!他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在車窗的倒影中,顯得愈發(fā)森然。
第三章蘇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清晨的陽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進來,
將昂貴的手工地毯切割成明暗相間的方塊。
空氣里彌漫著頂級雪茄的醇厚香氣和一種不易察覺的緊繃。蘇兆林坐在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后,
手里夾著半截點燃的哈瓦那雪茄,卻一口也沒抽,任由那淡藍色的煙霧裊裊上升。
他年近六十,保養(yǎng)得宜,頭發(fā)染得烏黑,穿著考究的深灰色三件套西裝,但此刻,
那張平日里總是帶著商人圓滑笑意的臉上,卻布滿了陰沉的焦慮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
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正顯示著蘇氏集團股票的實時走勢圖。一片慘綠!開盤不到半小時,
已經毫無預兆地暴跌了7%!而且下跌趨勢沒有絲毫減緩的跡象,
拋盤洶涌得如同決堤的洪水!“查!給我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蘇兆林猛地一拍桌子,
對著站在辦公桌前、同樣一臉煞白的幾位高管咆哮,額角青筋暴跳,“誰在惡意做空?
競爭對手?還是……”他的話沒說完,桌上的內線電話驟然響起,
尖銳的鈴聲刺破了壓抑的空氣。蘇兆林煩躁地抓起話筒:“說!”“董……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