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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白尋找了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
空了。
不只是許昭枝消失了,連帶著她的衣服、書籍、化妝品,所有屬于她的痕跡都被抹得干干凈凈,就像她從未在這里生活過一樣。
裴硯白顫抖著拿出手機撥通許昭枝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p>
冰冷機械的女聲像一盆冷水澆在他頭上。
他又打開微信,發(fā)現(xiàn)許昭枝的頭像已經(jīng)變成灰色,下面顯示著“消息已發(fā)出,但被對方拒收了”。
被拉黑了。
裴硯白癱坐在沙發(fā)上,腦海中突然閃過今天在婚車上看到的那張臉。
那雙眼里沒有任何波瀾,就像在看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不是他看錯了,那就是許昭枝!
可她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里?為什么要離開?
“硯白?”
身后傳來江雅琳怯生生的聲音。
裴硯白沒有回頭,江雅琳踮著緩緩走到他面前,眼圈紅紅的。
“硯白,你怎么婚禮一結(jié)束就走了......客人們都在議論......”
她委屈地咬著唇,輕輕拉了拉裴硯白的袖子。
“他們都說......說你是在跟我演戲,說我根本配不上你......”
“硯白,你跟我回去好不好?就一晚......不然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大家......”
她臉紅了起來,聲音變得更加羞澀。
“至少能讓我覺得自己真的當了一回你的妻子。哪怕在我們婚后只有一晚上也好?!?/p>
江雅琳期待地看著裴硯白。
而裴硯白依然保持著沉默,腦子里全是許昭枝的身影。
她去哪了?為什么要走?是不是因為自己今天和江雅琳結(jié)婚?
可他那是“失憶”啊?
她應(yīng)該是等著他的才對呀!
江雅琳見裴硯白完全沒有反應(yīng),故意咳嗽了幾聲,又輕輕推了推裴硯白的胳膊。
“硯白?你在聽我說話嗎?”
裴硯白這才回過神來,茫然地看著她。
“你剛才說什么?我沒注意。”
江雅琳的臉瞬間因憤怒漲紅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沒那么難看。
“硯白,你到底怎么了?從婚禮開始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和許昭枝有關(guān)?”
聽到這個名字,裴硯白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昭昭不見了?!?/p>
江雅琳心里一陣狂喜,臉上卻裝出擔憂的表情。
許昭枝那個賤人,最好永遠別再回來!
“不見了?怎么會不見了?”
“她的東西都不在了,人也聯(lián)系不上了?!?/p>
江雅琳故作關(guān)心地走到裴硯白身邊,輕輕拉起他的手。
“硯白,你別多想,許昭枝她肯定不會有事的?!?/p>
她頓了頓,試探著開口:
“不過......上次在醫(yī)院,她脖子上那些痕跡......你說,她會不會是......跟別的男人跑了?”
“閉嘴!”
裴硯白猛地甩開她的手,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暴怒。
江雅琳被他突然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往后退了退。
“可是硯白,那些吻痕......”
“夠了!”
裴硯白轉(zhuǎn)身冷冷地看著她。
“江雅琳,我答應(yīng)你的事情已經(jīng)做到了。婚禮辦了,你的心愿也完成了。從現(xiàn)在開始,我們兩不相欠?!?/p>
江雅琳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硯白,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們明明剛剛結(jié)婚......”
“那只是一場戲!”
裴硯白毫不留情地打斷她。
“現(xiàn)在戲演完了,你可以離開了?!?/p>
江雅琳咬緊牙關(guān),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但很快又被委屈的淚水掩蓋。
“我......我明白了?!?/p>
她站起身,聲音顫抖著說:“硯白,我會離開的。但是......許昭枝她真的值得你這樣嗎?”
說完,她轉(zhuǎn)身離開了。
走到門外,江雅琳的表情瞬間變得猙獰。
許昭枝,你以為逃走就結(jié)束了嗎?我發(fā)誓,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
裴硯白正想給特助打電話,腳步聲就從門外傳來。
特助快步走了進來。
“立刻去查許昭枝的下落!”
特助還未開口說話,裴硯白直接下命令。
“動用所有能動用的關(guān)系,我要知道她現(xiàn)在在哪里!”
“是,裴總。”
特助點頭應(yīng)下,卻沒有離開。
裴硯白皺眉看著他。
“還有什么事?”
特助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開口了。
“裴總,您之前讓我調(diào)查夫人在爛尾樓的事情,現(xiàn)在有結(jié)果了?!?/p>
“什么結(jié)果?”
特助深吸一口氣。
“夫人身上的那些吻痕......確實是別的男人留下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