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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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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背叛的婚戒未婚夫在訂婚宴中途離場三小時。我順著戒指定位到酒店頂層套房,

親眼看著他將婚戒戴到表妹無名指上?!敖憬愀静欢?,蘇家也只有我能幫你拿下項目。

”他低頭親吻她汗?jié)竦聂W角:“戒指本該屬于你?!蔽耶攬龊灹送嘶闀υ谒樕稀?/p>

2 葬品的陷阱三個月后他哭著跪在我車前:“那項目是陷阱!

求你幫我——”車窗緩緩升起,我倒車碾過他的訂婚鉆戒?!巴苏f,那項目是我送的葬品。

”3 冷宴疑云酒店的空調(diào)冷氣開得十足,宴會廳水晶吊燈折射的每一縷光都鋒利刺眼,

落在我身上這件蘇繡旗袍領(lǐng)口鑲嵌的珍珠上,冰冷地貼著鎖骨。訂婚宴。賓客滿座。

衣香鬢影混著低語和刻意壓低的碰杯聲。黎江,我的準未婚夫,

那個一小時前還站在香檳塔旁,握著我的手,被無數(shù)或真或假的祝福環(huán)繞著的男人。

此刻的位置,空著。旁邊的蘇家?guī)孜婚L輩,我的父母,臉上那點強撐的笑容越來越薄,

透出底下焦躁難看的底色。尤其是我的好二叔蘇志豪,頻頻低頭看他的百達翡麗,

喉嚨里發(fā)出煩躁的輕咳。他掌管著蘇氏旗下的地產(chǎn)公司,

向來視黎家這只北方過江龍為重要的跳板。我的好表妹蘇晚晴,

今天穿了條香檳粉的小禮服裙,坐在蘇家女眷中間,端著一杯香檳,動作優(yōu)雅得無可挑剔。

唯獨眼波流轉(zhuǎn)間,那一絲極力掩飾卻仍泄露出痕跡的得意,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

在我心里激起一圈圈冰冷的漣漪。時間一分一秒爬過去。一小時。兩小時。整整三小時。

黎江像是蒸發(fā)了,沒有短信,沒有電話。他的母親黎夫人,

妝容精致、風韻猶存的黎雅芝女士,端著酒杯走過來,臉上的歉意如同精心排練過,

恰到好處的標準?!奥彼穆曇魤旱?,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慢,

仿佛解釋已是天大的恩賜,“公司那邊臨時有個極其緊急的視頻會,

國外的項目嘛……你知道江兒責任心一向重?!彼噲D來握我的手。我微微側(cè)身,

不動聲色地避開那份虛偽的親昵。手上戴著的,

是黎江求婚時鄭重套上的訂婚戒指——一枚三克拉的哥倫比亞祖母綠主石,周圍鑲滿碎鉆,

價值數(shù)百萬,光芒璀璨奪目,重得壓指。當然,

它真正的價值在于內(nèi)嵌的那顆納米級定位芯片。當初要求定制這枚戒指時,

我就是用這個理由——為了安心。黎江當時還低笑著吻我的額角,

說我這個小財迷對看得見的利益永遠這么警惕?,F(xiàn)在看來,這“安心”得恰到好處。

當著黎雅芝的面,我拿出私人手機,指紋解鎖。屏幕上,

一個專門為這顆綠寶石打造的圖標安靜地待著。指尖落下,地圖瞬間打開,

一個小小的綠色光點,無比刺眼地釘在這個城市的地標——香榭麗舍酒店的頂層?!笆菃??

”我聲音平穩(wěn),甚至帶著一點公式化的笑意,抬眼看向黎雅芝,

目光刻意掃過她那瞬間有些不自然、微微繃緊的臉頰,“那黎夫人告訴我,

香榭麗舍酒店頂樓的總統(tǒng)套,什么時候被貴公司征用做國際視頻會議的會場了?

”黎雅芝臉上的公式化表情裂開一絲縫隙,涂著艷麗唇膏的嘴張了張,

但沒等她擠出新的說辭,我已經(jīng)轉(zhuǎn)身。“二叔,”我的聲音不大,

卻讓正焦躁踱步的蘇志豪猛地停下腳步,“看好賓客?!辈坏人貞?,

目光轉(zhuǎn)向人群里的蘇晚晴。她猝不及防對上我的視線,握著香檳杯的手指猛地一緊,

指節(jié)泛起白色。我只留下個冰冷的眼神,沒有片刻停留。4 頂層真相鑲滿碎鉆的細高跟鞋,

踏在鋪著深紅色波斯地毯的走廊上,毫無聲息。酒店頂樓的安靜,是一種吞噬一切的真空。

頂層唯一的那扇橡木雙開門虛掩著,留出一條透光的縫隙。我站在門口,

血液以一種奇怪的速度在身體里流動,一半是刺骨的冰冷,一半是熔巖般的沸騰。

門內(nèi)傳來的聲音,像最惡毒的蟲子,輕易鉆過那條縫隙,鉆進我的耳朵。

“……姐姐……黎江哥哥,她根本不懂你……” 是蘇晚晴的聲音,

那熟悉的、又軟又嗲的調(diào)子,此刻黏膩得像沾了蜜糖的蛛網(wǎng),“爸爸說了,

那塊地的資源和人脈才能幫你拿下那個‘海瀾之心’項目……蘇家那些老古董根本不聽她的,

只有我……只有我才能幫你拿下這關(guān)鍵的一票……”黎江的聲音緊接著響起,低沉,

帶著一絲事后慵懶的沙?。骸拔懔?。

死守著你們蘇家那破舊的規(guī)矩……這戒指……”我的心跳在那句“死守著破舊規(guī)矩”出現(xiàn)時,

陡然停滯了一瞬,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緊,又猛地炸開,化為無數(shù)冰凌碎渣。

目光穿透門縫,

清晰地看到臥室門大敞著的光景——蘇晚晴白生生的手臂慵懶地搭在蓬松的絲絨被外,

黎江低頭,極其自然地吻在她汗?jié)窆鉂嵉聂W角,

語調(diào)是我從未聽過的溫柔:“……戒指早該屬于你。”然后,他伸出手,

小心翼翼地、極其珍視地,從我曾經(jīng)的、那枚祖母綠主石璀璨的戒圈中,

輕輕拈起一小團閃耀的、象征忠誠的承諾——他的求婚鉆戒。那顆閃瞎人眼的巨大鴿子蛋,

價值無法估量,是黎家彰顯誠意的信物。此刻,卻被他的指尖穩(wěn)穩(wěn)捏住,

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儀式感,鄭重其事地往蘇晚晴探出的左手上套去——無名指,

那個象征婚姻的指根上。巨大的鉆戒圈口對于蘇晚晴纖細的手指來說顯然太大了,

松松垮垮地停在指根前一小段地方,滑稽得像一個拙劣的笑話??伤麄冋l也沒在乎這個,

仿佛這碩大鉆石本身,就已完成了某種神圣的加冕。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又被瞬間壓縮。

所有的聲音在耳畔尖銳地嗡鳴,

賓客虛偽的笑、長輩焦躁的踱步聲、母親欲言又止的嘆息、二叔對黎家項目的覬覦,

還有眼前這對男女令人作嘔的喘息和蜜語……最終都匯聚成一束刺眼灼熱的白光,

猛烈地撞擊著我腦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它并沒有斷。反而在這極致喧囂和光熱中,

被猝然凍結(jié),淬煉成一種冰冷的、前所未有的、剔透如鉆的清醒。門被我輕輕推開,

橡木門軸發(fā)出一聲微乎其微的嘆息。地毯吸走了腳步聲,直到我走到床邊五步之遙,

黎江才下意識地抬起頭。最初他臉上還有一絲情濃時的迷蒙,在看清是我之后,

那片迷蒙瞬間裂開,露出底下混雜著震驚、慌亂,以及一種被窺破隱私的羞怒。

他猛地撐起身體,扯過凌亂的被子想遮住自己和身邊的蘇晚晴。

蘇晚晴的反應比我預想的還要激烈和迅速。她沒有尖叫,沒有失措的羞怯,

而是在看到我的剎那,眼底極快地掠過一絲慌亂后,

迅速被一種扭曲的、近乎勝利的挑釁所取代。她甚至在黎江扯被子的時候,

反而故意往上挺了挺身體,任由松垮的吊帶滑落肩頭一小截,左手上那枚大得突兀的鉆戒,

在床頭曖昧的暖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直刺我的眼睛?!敖憬??

”她嘴角勾起一個堪稱無辜的弧度,語氣卻毫不掩飾諷刺,“你怎么……上來了?

下面酒宴結(jié)束了嗎?”黎江的臉色已經(jīng)徹底陰沉下來,最初的慌亂過去后,

一種強烈的被冒犯的慍怒壓過了其他情緒。他沒有去看蘇晚晴,

那雙我曾認為深邃溫柔的眼睛死死盯著我,聲音繃緊:“蘇曼!你發(fā)什么瘋!

誰允許你……”他的話沒說完。因為我的左手正巧抬到了胸前視線平齊的位置。

陽光下看時本該是通透濃郁的祖母綠色澤,此刻被頂燈映照,

主石中心反而漾開一點奇異的幽藍。我的右手拇指指腹,精準而迅速地覆上那點藍色中心,

往下,不輕不重地一壓。指腹的柔軟與冰冷堅硬的寶石表面接觸的瞬間,

清晰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咔噠”輕響。嵌在主石周圍、繁復簇擁的細密碎鉆中,

其中極其不起眼的一顆米粒大小的鉆石應聲彈出,帶著微小卻精妙的弧度,叮一聲輕響,

掉落在腳下深紅色的地毯絨毛里,沒入不見。緊接著,是另一枚。動作行云流水,

帶著一種拆卸精密儀器的專注和無情。我的目光甚至沒有離開手指的動作,

仿佛正在處理的只是一件價值不菲但終究可以拆卸的器件。蘇晚晴臉上那點挑釁凝固了,

微微張著嘴,似乎沒明白我在做什么。黎江則死死盯著我的動作,眉頭緊鎖,

眼底的怒意被一絲驚疑不定的警惕所取代。幾顆小鉆崩開落下,

戒圈的指環(huán)部分清晰地現(xiàn)出一道極細微、幾乎難以用肉眼察覺的接口縫隙。

我的指尖沿著那縫隙輕輕一捻、一扭——咔嗒。完美無缺的戒圈從中應聲裂開,

整齊地斷成兩截,靜靜地躺在我的掌心。方才還光華璀璨、象征著無上承諾的訂婚戒指,

頃刻間變?yōu)閮山乇洹Ⅶ龅慕鹕饘伲?/p>

和一個孤零零褪去了碎鉆陪襯、光芒顯得有些凄涼的祖母綠主石。“定位芯片在指環(huán)內(nèi)側(cè)。

”我把主石隨手丟進旗袍胸口的盤扣縫隙,像一個處理廢棄零件的動作,聲音平淡無波,

視線落在黎江臉上,“當初訂制它,就是為了這一刻準備的安心?!蔽铱粗难劬Γ?/p>

逐字清晰地說,“黎江,你弄臟了它,也弄臟了你自己。這個,還有那個戒指,我不要了。

”我從隨身那只巴掌大的絲絨手包里,抽出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白色打印紙。紙是新打印的,

還帶著一點激光打印特有的微熱余溫。我把它展開。紙張上方,

加粗的黑體字異常醒目:退婚協(xié)議解除婚約申明書。下方是條款,寥寥幾行,簡潔直接,

核心只有一點:本人蘇曼自愿解除與黎江之婚約,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末行簽名欄已經(jīng)簽好了我的名字,鋼筆字跡剛硬利落,墨色新鮮。我手腕輕輕一抖,

紙張發(fā)出一聲輕微的脆響。下一秒,它被精準地甩出,不偏不倚,

拍在了黎江那張尚存驚怒、被猝不及防的變故弄得有些扭曲的英俊臉龐上。

脆響回蕩在過分安靜的總統(tǒng)套房里,帶著一種冰冷的嘲弄。薄薄的紙張,

此刻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甩在他臉上。房間里死寂一片??照{(diào)送風口的嘶嘶聲被無限放大。

蘇晚晴原本得意挑釁的臉徹底僵住了,被羞辱的不是我,

變成了她身邊這個剛才還深情款款的男人。她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手指抓緊了被子。

黎江的臉頰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那張紙軟軟地貼著他的皮膚滑落,掉在凌亂的被子上。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里那點被冒犯的憤怒此刻徹底被一種震驚和難以理解的錯愕取代。

“你……”他喉嚨似乎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只能發(fā)出一個單音。他想過我的崩潰哭鬧,

想過我的歇斯底里,甚至想過我會找蘇家長輩來鬧,唯獨沒想過我會如此平靜,

如此……迅捷地切割。我看著他和蘇晚晴狼狽混雜著驚恐的臉,

忽然扯出一個沒有溫度的笑容:“你們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祝你們二位‘同心同德’,

白頭偕老。就是不知道,”我的目光掃過他脖子上新鮮的紅痕,

再掃過蘇晚晴鎖骨處曖昧的淤青,“這‘同德’,是指搶我蘇家的項目,

還是指……搶姐姐的未婚夫?”“哦,對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我的腳步已經(jīng)轉(zhuǎn)向門口,

側(cè)過半個身子,目光落在蘇晚晴因為屈辱和得意雙重刺激而漲紅的臉頰上,

“晚晴妹妹手上那個鉆石太大了,配不上你。太小家子氣,容易脫手滾到床底下。

下次叫你黎江哥哥,記著換個緊點的尺寸。”5 決裂的退婚高跟鞋碾過松軟的地毯,

無聲無息。我甚至懶得去聽身后的咆哮或是哭泣。在關(guān)上那道厚重的橡木門,

徹底隔絕了那間骯臟臥室的剎那,我深吸一口氣,冰冷的、帶著頂級香氛的空氣涌入肺腑,

沖散了那令人作嘔的、屬于情欲的氣息。胸口的祖母綠被體溫捂得微暖,

堅硬的棱角隔著薄薄的旗袍料子硌著皮膚,帶來一種奇異的、清醒的刺痛。我挺直背脊,

步履不疾不徐地走向?qū)S秒娞?。電梯門光潔如鏡的金屬面上,

映出一個妝容精致無缺、眼神卻冷得像西伯利亞凍土的女人。樓下,

香榭麗舍酒店宴會廳的水晶燈依舊刺眼。所有的視線如同無形的箭鏃,

在我踏入門檻的瞬間齊刷刷地射來。

焦灼、疑惑、探究、幸災樂禍……無數(shù)種情緒交織成一張黏稠的網(wǎng),兜頭罩下。

空氣里的香檳氣泡和甜膩食物氣息,混著這片沉沉的注視,幾乎令人窒息。

目光精準地鎖在正被幾個中年男人圍著的蘇志豪身上。他端著酒杯,嘴角強扯著笑,

額頭卻滲出細密的油汗,對圍著他的人唯唯諾諾,眼神卻不住地往樓梯口方向瞟。

此刻看到我一個人走下,他身體明顯一僵,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黎江人呢?

”母親林書雅第一個沖到我身邊,保養(yǎng)得宜的手死死抓住我的小臂,

聲音帶著極力壓抑的顫抖和恐慌。她身后跟著同樣臉色煞白的父親蘇振宏。

他們的眼神空洞又焦急,仿佛下一秒支撐著他們的什么東西就要轟然倒塌。

周圍那嗡嗡的交頭接耳聲瞬間低了下去,上百雙眼睛死死釘在我們一家人身上,

等著看一場預演中的崩潰鬧劇。我平靜地抽回被母親抓住的手。

旗袍袖口精細的盤扣刮過她的皮膚,她下意識地縮了一下。我從手包里拿出手機,

解開指紋鎖,點開錄音APP界面,拇指在屏幕上方懸停了一下?!巴嘶榱?。

”我的聲音不大,甚至帶著一絲宴會中常見的寒暄語調(diào),卻像投入滾油的冷水,

瞬間在宴會廳里炸開。難以置信的抽氣聲此起彼伏,

緊接著是更劇烈的、不加掩飾的議論浪潮。蘇志豪猛地撥開擋在他面前的人,踉蹌著沖過來,

原本那點阿諛的恭維徹底被震怒取代,指著我的鼻尖,因為激動唾沫橫飛:“蘇曼!

你胡說八道什么!黎少爺……黎少……”他喘著粗氣,似乎想質(zhì)問黎江的去向,

卻又不敢真正撕破臉。我不再看任何人,目光穿過鼎沸的人聲和無數(shù)晃動的酒杯,

落在大廳側(cè)門角落那個靜靜站著、仿佛超然局外的中年人身上——楊律師。

父親幾十年的老朋友,亦是蘇氏家族唯一獨立于所有派系、只忠于父親本人的法律顧問。

他戴著金絲眼鏡,鏡片后的眼神銳利而通透,沖我?guī)撞豢刹斓攸c了一下頭?!鞍郑瑡?。

”我轉(zhuǎn)向父母,聲音清晰地穿透嘈雜,“蘇氏集團的公章、財務章和人事章,

還有父親的名章,按照公司章程,由董事會授權(quán)保管人楊律師獨立保管,對嗎?

”蘇振宏還在驚怒混亂中,一時沒反應過來,只是下意識點頭。

母親林書雅則死死抓住我的手,指甲幾乎要嵌進我的肉里,低聲嘶啞地問:“曼曼,

黎江他……他是不是做了什么?”“麻煩楊律師了?!蔽覜]有回答母親的問題,

只是對著角落方向揚聲道。楊律師步履沉穩(wěn)地穿過人群,

隨身攜帶的黑色公文包顯得份量十足。

他從包里拿出一個輕薄的平板電腦和一個便攜式指紋掃描儀,

走到大廳中央原本擺放著訂婚蛋糕的巨大圓桌旁,將其清空。他的動作一絲不茍,

透著冰冷的職業(yè)感?!案魑惶K氏同仁、各位親朋賓客,”楊律師的聲音不高,卻自帶穿透力,

壓住了全場的私語,“今日宴席到此,實屬遺憾。

受蘇振宏先生以及蘇氏家族章程所賦予的權(quán)力,我,楊振邦,

作為蘇氏集團法務及最高授權(quán)執(zhí)章人,

在此宣布即刻生效事項:根據(jù)家族信托緊急條款及公司董事會預留授權(quán)文書,自即刻起,

凍結(jié)蘇氏集團法人蘇振宏先生名下所有授權(quán)簽章效力,為期三十日?!彼h(huán)視眾人,

眼神肅然,“凍結(jié)期內(nèi),蘇氏集團旗下所有子公司、關(guān)聯(lián)企業(yè),

任何涉及資金劃轉(zhuǎn)、資產(chǎn)抵押、股權(quán)變更、超過五百萬以上的經(jīng)營合同簽訂及重大人事變動,

均需經(jīng)過新任代理執(zhí)行人獨立簽署及我本人用章雙重確認方為有效?!逼降伢@雷!這一次,

整個宴會廳是真的陷入了死寂。所有人的表情凝固在臉上,震驚、茫然、難以置信。

凍結(jié)法人章???!這意味著整個蘇氏龐大的商業(yè)機器被按下了強制暫停鍵!

除了維持基本的日常運轉(zhuǎn),任何重大的、可能動搖根基的操作都將被鎖死。

蘇振宏的臉徹底沒了血色,身體晃了一下。林書雅死死扶住他,

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和巨大的疑問。凍結(jié)?誰有這么大權(quán)力?誰能繞過她?“楊振邦!

你瘋了?”蘇志豪第一個回過神來,臉漲成了豬肝色,氣急敗壞地怒吼,“誰給你的權(quán)力?!

大哥!大哥你說話啊!這賤丫頭……”“二叔,”我的聲音不高,

卻像冰水直接澆滅了他的怒火,“注意你的措辭。現(xiàn)在開始,在公章效力凍結(jié)期間,

濱海新區(qū)那塊臨海地塊的一切操作也同時暫停,包括任何形式的融資、抵押、轉(zhuǎn)讓……或,

”我的目光若有所指地掃過他那張扭曲的臉,一字一頓,“出、讓、授、權(quán)。

”濱海新區(qū)臨海地塊——蘇晚晴在床上用來向黎江邀功的籌碼,

蘇志豪處心積慮打算用來綁緊黎家戰(zhàn)車的跳板!

蘇志豪的眼睛因為巨大的恐慌和突然失去籌碼的絕望而瞪圓,喉結(jié)滾動,卻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各位?!睏盥蓭熢俅伍_口,語氣恢復了公事公辦的平板,

“所有相關(guān)通知文件將于明日早九點前正式送達集團各部門及各子公司負責人。

為保障后續(xù)工作順利交接及過渡期穩(wěn)定,即日起,

集團內(nèi)部通訊系統(tǒng)、核心財務系統(tǒng)及人事檔案庫將啟動最高級別臨時審計監(jiān)察程序。

系統(tǒng)會獨立運行,確保所有操作流程可追溯、可復現(xiàn)。在座的各位,請務必做好相關(guān)準備。

”最高級別審計程序!這意味著所有人的電腦、郵箱、每一筆資金流向,

都將在未來的三十天內(nèi)被置于無死角的監(jiān)視之下。那些藏在暗處的交易,

和黎家勾連的蛛絲馬跡……都將在冰冷的系統(tǒng)掃描下無所遁形。“楊振邦!

你不能……”蘇志豪還想做最后的掙扎。“二叔,

楊律師只是在執(zhí)行蘇家最高層面的授權(quán)意志?!蔽掖驍嗨?,

視線冰冷地在他汗涔涔的臉上停留一秒,隨即轉(zhuǎn)向全場,“散了吧。蘇家的家務事,

讓諸位見笑了?!闭f完,我無視身后掀起的更猛烈的喧囂和質(zhì)問,包括父母近乎崩潰的眼神,

挽起母親的僵硬的手臂,扶著還在微微發(fā)抖的父親,

在楊律師沉默卻充滿實質(zhì)威懾力的護送下,從容穿過鴉雀無聲的人群,

離開了這場荒唐的婚宴現(xiàn)場。門在身后合攏,將宴會廳那片殘破的喧囂徹底隔絕。

頂樓套房專屬的奢華電梯空間內(nèi),只剩下我,楊律師,

以及渾身仍在不受控制微微顫栗、臉上血色盡失的父母。電梯頂燈明亮卻冰冷,

父親蘇振宏背靠著光滑的廂壁,嘴唇翕動著,

曼曼……黎江……他真……” “那個項目……你二叔……” 母親林書雅的聲音帶著哭腔,

眼神里是全然的失措和恐懼,“凍結(jié)公章?審計?這……這是要做什么?

我們家……”“回家再說,媽?!蔽逸p輕握住她冰涼顫抖的手,聲音里沒有多少波瀾,

“到家,我把所有東西,一件一件,放給你們看。

”6 家族風暴林肯加長轎車平穩(wěn)地行駛在夜色下的環(huán)城高架橋上,

窗外是飛速流過的城市霓虹光影。父親的書房。巨大的紅木書桌一端,

堆積如山的不再是往日待批閱的集團文件,

包公司);項目規(guī)劃部一份匪夷所思的高速道路穿標規(guī)劃申請(完全繞開了董事會決議流程,

只為實現(xiàn)濱海新區(qū)地塊的溢價);更有一份份往來電子郵件打印稿,落款有蘇志豪,

有他手下幾個心腹經(jīng)理,甚至還有個別股東在非集團渠道與黎家接觸的密談紀要。

而幾乎所有的溝通核心,

繞著那個尚未獲得正式批準就被蘇晚晴拿去邀功的濱海新區(qū)臨海地塊——“海瀾之心”項目。

書桌另一端,則是我近三年間,利用自己在華爾街的對沖基金團隊積累的資源和判斷力,

透過數(shù)十個離岸和國內(nèi)保密性極高的賬戶進行的一系列操作記錄。大量的,

幾乎無人注意的小宗、分散的原材料期貨短線交易——從東南亞的天然橡膠,

到澳大利亞的鐵礦石小單;一份份詳盡到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內(nèi)部資產(chǎn)估值報告,

心制造工廠群——那些父親當年一點一滴打下的家底;還有一份厚達數(shù)百頁的獨立分析報告,

詳盡論證了“海瀾之心”項目的先天缺陷和資金黑洞的本質(zhì)。這些冰冷的紙張,

無聲地訴說著一個令人齒冷的事實:蘇家內(nèi)部最核心的權(quán)力圈層,

早已通過我那位“好二叔”蘇志豪,徹底綁上了黎江的野心戰(zhàn)車。而那架戰(zhàn)車的方向,

正是那條布滿甜蜜陷阱和萬丈深淵的斷頭路。父母的臉色從最初的震驚、難以置信,

到后來的憤怒、羞恥,最終化為一片死寂般的灰敗。

父親顫抖的手抓起一份關(guān)于“海瀾之心”風險分析的報告,

%”、“地塊存在未披露的嚴重地質(zhì)塌陷風險”、“關(guān)聯(lián)利益輸送管道初步估算”等字眼上,

巨大的無力感和被至親背刺的痛楚徹底擊垮了他?!靶笊彼?,聲音嘶啞,

“黎家……黎江這小子……”“他不重要了,爸。”我平靜地蓋上筆記本電腦,

“重要的是蘇氏這艘船,還在我們手里,沒有撞向冰山?!贝巴猓?/p>

城市最深的夜色開始透出一點點熹微的晨光。灰敗籠罩在父母的臉上,

像是被一夜的風霜驟然催老了十歲。母親眼神空洞地盯著我放在書桌上那些冰冷的文件,

肩膀微微佝僂著,第一次顯出她這個年齡該有的蒼老和疲憊。蘇氏集團總部大樓六十八層,

頂層董事會專用會議室。巨大的環(huán)形幕墻玻璃外,朝陽正奮力躍出地平線,

刺破云層的光芒像熔化的金水,瞬間潑灑在冷色調(diào)的辦公區(qū)和高樓林立的街景上,

也映亮了會議室里每一張表情迥異的臉。

長條胡桃木會議桌旁的位置不再按照慣常的親疏排列。

父親蘇振宏坐在象征最高權(quán)的首位主位,卻顯得有些形單影只。他的左手邊,

依次坐著幾位面容嚴肅的老董事,都是當年跟隨祖父白手起家的叔伯輩,此刻神色凝重。

母親林書雅則坐在父親側(cè)后方一個為家屬設(shè)立的旁聽位上,姿態(tài)緊繃。

而父親右手邊的第一把高背椅,此刻空著。那是原本屬于蘇志豪的位置。位置空懸,

像一道無聲的疤。楊律師坐在側(cè)首的秘書位,他的面前攤開著厚厚的文件夾和筆記本電腦,

投影幕布亮著,冷白的光線打在每個人臉上。其他位置依次坐著幾位重要的子集團負責人。

我坐在與楊律師相對的桌子另一端,一個并不起眼的位置。面前除了一個透明的玻璃水杯,

空無一物。今天我不需要文件。會議室厚重的隔音門外,

遠遠傳來一陣壓抑不住、又急又怒的咆哮,伴隨著混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嘭!

門被猛地推開,撞在墻壁上發(fā)出巨響。滿臉戾氣的蘇志豪闖了進來,

身后跟著他的兩個心腹經(jīng)理,三人氣勢洶洶,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疤K振宏!你什么意思?

!”蘇志豪雙眼布滿血絲,顯然是徹夜未眠,指著空懸的椅子,聲音因為激怒而顫抖,

“凍結(jié)公章?封鎖濱海項目?昨天宴會你讓那丫頭把黎家徹底得罪死了你知道嗎!

沒有黎家的注資,‘海瀾之心’前期那幾十個億的窟窿誰填?

蘇氏的資金鏈現(xiàn)在就是根繃到極限的皮筋!你敢斷我的路?”他猛地轉(zhuǎn)向我,

眼神怨毒得像淬了毒的刀子,“還有你!吃里扒外的賤人!都是你煽風點火!退婚?

你知道黎家在北方……”“夠了!蘇志豪!”父親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茶杯被震得哐當作響,清水濺出,“這里是董事會!輪不到你在這里咆哮!

誰指使你給集團弄出幾十億的窟窿?誰讓你勾結(jié)外人!你還敢問‘誰的意思’?

我蘇振宏的意思!”蘇志豪被父親這前所未有的震怒吼得愣了一下,隨即梗著脖子,

臉紅筋漲:“大哥!我這都是為了集團!‘海瀾之心’是百年難遇的機會!

搭上黎家……”“機會?是拉集團一起陪葬的機會吧?

”一個頭發(fā)花白、面色沉郁的老董事忍不住插話,語氣帶著深重的憂慮和不滿,“志豪,

那份土地勘測報告我找人看了,塌陷區(qū),建個臨時碼頭都懸!你拍胸脯保證的時候怎么說的?

還有你背著我們貸出去的那些錢……”“老朱!你懂個屁!”蘇志豪被戳到痛處,

氣急敗壞地打斷,“風險越大回報越大!富貴險中求!只要黎家資金到位,

那些問題都能解決!現(xiàn)在好了,全被這個喪門星毀了!”他再次兇狠地指向我。

會議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或憂慮,或不滿,或冷眼旁觀,

都聚焦在風暴中央的兩兄弟身上。壓抑的低語在角落里蔓延?!敖鉀Q?

”一個冰冷、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清晰地響起,不高,卻像冰錐刺破了凝滯的空氣。

是我的聲音。蘇志豪如同被蜂蟄了,猛地扭過頭瞪向我。我不看他,視線轉(zhuǎn)向楊律師,

微微頷首。楊律師在面前的筆記本電腦上快速點了幾下,指尖敲擊發(fā)出輕微的“嗒嗒”聲。

唰——會議室主屏幕上巨大的PPT畫面瞬間切換。

滿屏令人心驚的血紅色數(shù)字如同瀑布般沖刷著每個人的視覺神經(jīng)。

那是以日為單位的實時現(xiàn)金流滾動預測模型!“各位叔伯,各位集團負責人,

”我的聲音平穩(wěn)得像一條冰凍的河,

手指點向屏幕中央最醒目、不斷跳動減少的那個猩紅色負值,

“各位不必爭論濱海項目的成敗。眼下最要緊的,

是蘇氏集團這顆大樹根部的病灶——蘇氏地產(chǎn)過去三年,在蘇志豪主管期間,

為了給‘海瀾之心’項目輸血和維系自身財務周轉(zhuǎn),通過交叉擔保、空殼公司互保等形式,

累計形成的集團隱形債務。”屏幕上的血紅色負數(shù)再次跳動了一下,“各位看到的,

是所有風險完全爆發(fā),最壞情況疊加后的集團整體資金缺口?!蔽彝nD了一下,

清晰地報出那個讓所有人瞳孔驟縮的數(shù)字,“它將在四個月后——也就是來年春初的第一天,

達到極限峰值:負37.6億人民幣。”整個會議室徹底失聲。

只剩下電腦主機風扇運轉(zhuǎn)的低沉嗡鳴。

剛剛還力挺蘇志豪“富貴險中求”理論的那個年輕董事,臉色刷地白了。

連父親緊握的拳頭也控制不住地開始顫抖。“黎家的錢?

”我的嘴角勾起一絲絕對算得上殘忍的弧度,“二叔在等黎家的錢填這個窟窿?

”我的目光像手術(shù)刀般精準地剮向面如死灰的蘇志豪,“他讓你簽的那堆補充擔保協(xié)議,

你真的看明白每一個條款了嗎?”我微微前傾身體,雙手撐在桌沿,

視線緩緩掃過每一個面色驚疑的人,“那些協(xié)議里,清晰地標明了所有擔保和信貸,

在資金鏈斷裂后對蘇氏核心資產(chǎn)的追償順位?!彼兰艧o聲?!白顗牡那闆r?

”另一個老董事的聲音干澀而艱難地響起,“曼曼……這個最壞情況……”“最壞情況,

”我打斷他,目光里沒有任何掩飾或安慰,“就是黎家的資金‘準時’到位,

撐起濱海項目的門面。但按照他們規(guī)劃的路徑走下去,

我們集團旗下的核心制造公司——那些工廠、機器、渠道,全部會優(yōu)先作為抵押物,

被黎家鎖死。等我們真正發(fā)現(xiàn)項目失敗,需要變賣資產(chǎn)回血救命時,

”屏幕上的數(shù)字配合地跳動,模擬資金鏈徹底熔斷的剎那——“所有值錢的東西,

早已改姓黎。而集團將只剩下這堆深不見底的債務數(shù)字。

”一陣寒意從腳底順著脊椎爬滿了在座每一個人的后背?!八?,”我站直身體,

聲音在落針可聞的寂靜中如同金石擲地,“昨天斷掉和黎家的婚約,只是止損的第一步,

避免了蘇氏整張皮被他們扒走的結(jié)局。接下來這三十天凍結(jié)期,不是為了刁難誰,

而是為了爭取自救的寶貴時間?!蔽肄D(zhuǎn)向楊律師,他立刻在鍵盤上敲下指令。

投影切換成一幅清晰的集團組織框架圖,

注的幾個板塊——精密機械制造公司、特種材料工廠、部分穩(wěn)定的商貿(mào)板塊——被重點圈出,

而圍繞著它們的外延,尤其是地產(chǎn)、金融投顧公司那些與蘇志豪關(guān)系緊密的部分,

則打上了象征“手術(shù)刀”的紅色叉叉標示。“資產(chǎn)拆分手術(shù)。

”我的指尖劃過那些紅色叉叉區(qū)域,動作利落如刀鋒切割,

救的項目和部門——主要是蘇氏地產(chǎn)及關(guān)聯(lián)的幾個金融投資皮包公司——必須立刻切割甩掉!

剝離不良債務。剩下的,”指尖點回那幾塊核心標注區(qū),“制造業(yè)是我們父親幾十年的心血,

也是蘇氏生存的根基,必須保?。 薄皠冸x地產(chǎn)?”一位主管制造業(yè)的老董事猛地抬頭,

眼中有光,“那剝離之后……錢從哪里來?”他問出了所有人的核心疑問。

我迎上父親瞬間充滿痛楚和巨大壓力的視線,沒有躲閃,清晰地吐出一句話:“錢,

從過去三年我以私人關(guān)系、通過離岸資金借給蘇氏地產(chǎn)維系流動性的十六億貸款中來。

”“什么?!”蘇振宏猛地站起,撞得椅子向后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失聲道,

“你哪來的十六億?!”就連楊律師都露出了極其意外的神色?!叭A爾街三年。

”我的回答簡潔明了。過去的三年,我白天是蘇家大小姐,對家族事務不聞不問,

晚上則在另一個時區(qū)化身冷酷的數(shù)字捕手,在匯率波動、大宗商品期貨的驚濤駭浪中游走。

我的團隊就像無形的幽靈,沒有名字,只有冰冷的賬戶代號。三年的刀口舔血,

無數(shù)次生死毫厘的判斷,壓榨自己到極限。那十六億,是我的血汗,

是我押上了自己全部未來的賭注,像一個潛伏在暗處的獵人,布下了無形的絲線,

默默“幫”蘇志豪維持地產(chǎn)板塊那搖搖欲墜的表象,

支撐著他將更多的集團資源投入那個致命的濱海項目中……直到今日引爆?!皸盥蓭煟?/p>

”我看向唯一知情的盟友,語氣平靜無波,“簽署剝離重組協(xié)議后,作為‘債主’,

我會立刻行使合同約定的權(quán)利——以債轉(zhuǎn)股的形式,將這部分債務,

轉(zhuǎn)為對剝離重組后、由我絕對主導運營的蘇氏核心資產(chǎn)公司的股權(quán)和運營授權(quán)。

”會議室陷入長久的死寂。所有人都在試圖消化這石破天驚的信息和背后的風暴。

那三位老董事看向我的眼神徹底變了,不再是看一個突然爆發(fā)的晚輩,

而是帶著審視、敬畏和一縷不易察覺的驚恐。他們明白了,這不是臨時起意的逼宮,

這是籌謀已久、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攻城略地!“不行!絕對不行!

”蘇志豪第一個從巨大的震驚和徹底的失敗中回過神來,發(fā)出絕望的嘶吼,

“蘇家的股權(quán)怎么能落在你一個要外嫁的丫頭……”冰冷的敲擊聲再次打斷他。

楊律師手邊的提示音控制器亮起紅燈。他面無表情地拿起一個平板:“打斷一下。蘇總,

您名下的四張信用卡,其副卡綁定賬戶已被臨時止付。系統(tǒng)數(shù)據(jù)流分析提示,

您近期通過非關(guān)聯(lián)擔保渠道進行的大額資金轉(zhuǎn)移已被鎖定追溯。

董事會授權(quán)和凍結(jié)令賦予了我們優(yōu)先清查集團內(nèi)部關(guān)聯(lián)賬戶異常流動的權(quán)利。

您現(xiàn)在處于授權(quán)被強制限制狀態(tài)。請您暫時離開會議室,配合財務與審計部的工作。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門口,“保安,請?zhí)K總暫時去休息室等候通知。

”兩名穿著黑色制服的安保人員無聲而迅捷地走了進來,面無表情地站在蘇志豪身后。

蘇志豪的臉色瞬間由漲紅轉(zhuǎn)為慘白,身體劇烈地晃了一下,看向我,又看向面無表情的父親,

那雙曾經(jīng)充滿算計和野心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驚懼、茫然和徹底的灰敗。最終,

他沒有再咆哮,像一個被抽掉了脊梁的木偶,在保安的“陪同”下,

腳步踉蹌地被帶離了這間剛剛還屬于他搏殺的戰(zhàn)場。會議室厚重的門再次合攏,

將蘇志豪的失敗和無能狂怒隔絕在外?!鞍郑蔽肄D(zhuǎn)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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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7 23:05: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