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團建驚鴻我對著酒店洗手間的鏡子整理領口時，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林小諾！
你掉馬桶里了嗎？團建馬上就要開始了，就差你一個！"電話那頭，
同事張偉的聲音幾乎要刺穿我的耳膜。"馬上到，剛才領帶一直打不好。"我小聲辯解，
最后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普通的黑框眼鏡，勉強算端正的五官，
以及那身花了我半個月工資的深藍色西裝。深呼吸，林小諾。
不過是公司一年一度的團建活動，沒什么好緊張的。我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雖然知道根本沒用。推開宴會廳大門的瞬間，喧鬧聲像潮水一樣涌來。
市場部的同事們已經圍成了一圈，行政部的女孩們穿著亮麗的裙子，
財務部的大叔們則聚在自助餐區(qū)——典型的科技公司團建現(xiàn)場。"喲，
我們的大作家終于舍得露面了！"張偉一把摟住我的肩膀，"來來來，就等你了，
開場游戲要開始了！"我被推搡著站到了人群中央，
這才發(fā)現(xiàn)今天第一個環(huán)節(jié)是"職場技能大比拼"。
我的胃部立刻絞緊——作為公司宣傳部的文案策劃，我最不擅長的就是當眾表現(xiàn)。"林小諾，
你抽到的是'即興推銷'！"人力資源部的Lisa笑瞇瞇地遞給我一個咖啡杯，
"請在一分鐘內讓我們所有人都想買這個杯子。"全場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我身上，
我的手心瞬間冒汗。那個普通的白色馬克杯在我手中仿佛有千斤重。"呃，
這個杯子...它...能裝水..."我結結巴巴地開口，立刻引來一陣善意的哄笑。
就在這時，宴會廳的大門再次打開，一陣冷冽的香水味飄了進來。笑聲戛然而止，
整個會場突然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我轉頭看去，瞬間忘記了呼吸。
蘇沐晴——我們公司的CEO，正站在門口。她穿著一身簡約的白色褲裝，
黑發(fā)利落地束在腦后，露出那張足以讓任何雜志封面黯然失色的臉。但最攝人的是她的氣場，
那種與生俱來的清冷矜貴，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繼續(xù)，別因為我打斷。"她的聲音不大，
卻讓所有人立刻正襟危坐。我的大腦一片空白，手中的杯子差點滑落。入職兩年，
這是我第三次見到傳說中的冰山總裁。前兩次都是年會上遠遠觀望，而現(xiàn)在，
她距離我不到五米。"林小諾，繼續(xù)啊。"張偉在底下小聲提醒。
皮舉起杯子："這個...它能讓你喝咖啡時想起初戀的味道..."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什么爛臺詞！果然，周圍同事憋笑憋得臉都紅了。我偷瞄了一眼蘇沐晴，
意外發(fā)現(xiàn)她嘴角微微上揚了0.5度——如果那能算微笑的話，
大概是我見過最細微的表情變化了。游戲環(huán)節(jié)在我的慘敗中結束，接下來是分組活動。
我長舒一口氣，正準備溜到角落當透明人，Lisa卻宣布下一個環(huán)節(jié)是"真心話大冒險"。
"上一輪表現(xiàn)最差的要第一個接受挑戰(zhàn)哦。"她意有所指地看著我。我認命地坐到指定位置，
抽出一張卡片，頓時血液凝固——"向你最不敢對視的公司高層提一個私人問題"。
全場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蘇沐晴，又迅速轉回我身上，充滿同情。我的后背瞬間濕透。
"蘇...蘇總..."我站起來，聲音發(fā)顫，"您小時候...最珍貴的玩具是什么？
"問完我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這是什么蠢問題！會議室里安靜得可怕，
所有人都等著看冰山總裁如何碾碎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職員。蘇沐晴輕輕抬眉，
慢條斯理地挽起左袖口，露出手腕上的一塊手表——那是一款限量版動漫周邊手表，
全球只發(fā)行了500只。"《星海冒險》的典藏版光能表，12歲生日禮物。
"她的語氣依然平淡，但眼神卻柔和了些許，"我一直用到現(xiàn)在。"我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上。
不是因為她的回答，而是因為——我的右手腕上，正戴著同款的男表！這是我最珍視的收藏，
今天特意戴來給自己壯膽的。我們的視線在空中相遇，她顯然也注意到了這個巧合。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她冰山般的面具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但轉瞬即逝。團建的下半場是自由活動。
大多數(shù)同事選擇了沙灘排球或泳池派對，而我則悄悄溜到了酒店后面的私人海灘。
海浪聲總能讓我平靜下來。"這里有人嗎？"一個清冷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我差點從沙灘椅上滾下去。蘇沐晴站在那里，已經換了一身休閑裝，
但依然美得讓人不敢直視。"當、當然沒有！蘇總請便。"我手忙腳亂地站起來，
差點打翻旁邊的飲料。她輕輕坐下，目光投向遠處的海平線。夕陽把她的側臉鍍上一層金色，
我突然注意到她的睫毛長得不可思議。"你也看《星海冒險》？"她突然開口，
聲音比在公司時柔和許多。"啊？哦！是的！從第一季就開始追了。"我受寵若驚，
"沒想到蘇總也...""沐晴。"她打斷我，"現(xiàn)在不是工作時間。
"我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她在讓我直呼其名。"好的...沐晴。"說出這個名字時，
我的心臟漏跳了一拍。我們沉默了一會兒，
后幾乎同時開口："你最喜歡哪個人物——" "你覺得新一季的劇情——"兩人都愣住了，
然后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真正的笑容，不是職場禮儀那種。"你先說。"她示意。就這樣，
在夕陽西下的海灘上，我和公司里人人敬畏的冰山總裁，進行了一場關于動漫的愉快交談。
期間我發(fā)現(xiàn)，當她談到喜歡的事物時，眼睛會微微發(fā)亮，語速也會變快，
完全不像辦公室里那個冷若冰霜的CEO。直到她的手機響起，
我們才意識到已經聊了近一小時。"我得回去了。"她站起身，又恢復了那種疏離的氣質，
但眼神已經不同，"晚上見，林小諾。"我看著她的背影遠去，心跳仍然沒有恢復正常。
這一刻我知道，這次團建，注定不會平凡。2 酒精與魔術晚宴設在酒店頂層的全景餐廳。
我特意提前二十分鐘到場，選了個最角落的位置——既能觀察全場，
又不會被輕易注意到的那種。"躲這兒干嘛？"張偉一屁股坐在我旁邊，遞給我一杯氣泡水，
"剛才海灘上聊得不錯啊，跟大BOSS。"我差點被水嗆到："你看見了？
""全公司都看見了。"他咧嘴一笑，"不過放心，大家都以為你是在挨訓。"我松了口氣，
又莫名有點失落。確實，一個普通職員和CEO私下聊天，任誰都會覺得是工作問題。
餐廳燈光突然調暗，入口處一陣騷動。蘇沐晴走了進來，這次是一襲墨綠色長裙，
襯得肌膚如雪。整個餐廳瞬間安靜了幾秒。"每次都是這樣，"張偉湊過來小聲說，
"跟女王駕到似的。"我正想回應，卻看見副總趙世凱快步迎上去，
殷勤地為蘇沐晴拉開椅子。那位置正好在餐廳中央，燈光最亮處。趙世凱四十出頭，
西裝革履，是公司有名的笑面虎。"各位，"趙世凱舉杯，
"感謝蘇總這一年來帶領公司再創(chuàng)佳績！"眾人紛紛起身敬酒。我抿了一口香檳，
注意到蘇沐晴只是象征性地碰了碰杯沿。她的表情又恢復了那種冰山狀態(tài)，
仿佛下午海灘上那個會為動漫角色激動的女孩從未存在過。酒過三巡，氣氛漸漸熱鬧起來。
市場部的幾個活躍分子開始提議表演節(jié)目。"林小諾！"張偉突然大喊，"你不是會魔術嗎？
來一個！"我瞪大眼睛——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會魔術？但全桌人已經開始起哄，
聲音甚至引來了其他桌的注意。我如坐針氈，余光瞥見蘇沐晴也轉頭看了過來。
"我、我真的不會......""別謙虛了！"張偉不知從哪掏出一副撲克牌塞給我，
"上次團建你不是露過一手嗎？"那是兩年前的事了！而且根本不是什么魔術，
純粹是洗牌時不小心把牌飛得到處都是的糗事。但現(xiàn)在騎虎難下，我硬著頭皮站起來，
雙腿發(fā)軟地走到餐廳中央臨時清出的小空地。聚光燈打在我身上，汗水立刻浸濕了后背。
我機械地洗著牌，大腦一片空白。這時，我注意到蘇沐晴正看著我，
眼神里似乎有一絲......期待？鬼使神差地，
我想起了大學時在社團學過的唯一一個小魔術。
"請、請哪位給我一張紙幣..."我聲音發(fā)顫。趙世凱嗤笑一聲，
但還是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我接過鈔票時手抖得厲害，差點沒拿住。"現(xiàn)在，
我要把這張錢......"我把鈔票對折再對折，
"變、變成兩張......"這招其實很簡單，
就是利用手法在折疊時偷換預先準備好的另一張鈔票。但關鍵是要快，
要自信——這兩點我此刻完全不具備。我深呼一口氣，猛地一抖手腕——鈔票飛了出去，
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不偏不倚落在蘇沐晴面前的餐盤上。全場鴉雀無聲。我僵在原地，
已經想象到自己明天因為左腳先邁進公司而被開除的場景。蘇沐晴優(yōu)雅地拾起鈔票，
輕輕展開——一張變成了兩張。"哇哦！"張偉第一個反應過來，拼命鼓掌。
其他人也跟著歡呼起來。我呆若木雞，完全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我明明搞砸了才對！
直到我看見蘇沐晴手指間閃過的那抹熟悉動作。是她！在我飛出去的鈔票落下前，
她迅速完成了真正的魔術步驟。我們的視線在空中相遇，
她唇角微揚——這次是一個真真切切的微笑，雖然轉瞬即逝，但足以讓我心跳漏拍。
"不錯嘛！"趙世凱走過來重重拍我肩膀，力道大得讓我踉蹌了一下，"來，
敬我們的小魔術師一杯！"他遞給我一杯琥珀色的液體，聞著就度數(shù)不低。
我平時幾乎不喝酒，但此刻拒絕似乎不太合適。我閉眼一口悶下，
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燒到胃里。"好酒量！再來！"一杯又一杯。漸漸地，餐廳開始旋轉，
燈光變得模糊。我隱約記得自己又回到了座位上，抱著水杯猛灌。"蘇總，這杯您必須得喝。
"趙世凱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上次那個項目多虧了您......"我瞇眼看去，
趙世凱正俯身在蘇沐晴身邊，一手撐在她椅背上，幾乎將她半圈在懷里。蘇沐晴面無表情，
但我注意到她的指節(jié)因握杯過緊而發(fā)白。不知哪來的勇氣，我搖搖晃晃站起來，
跌跌撞撞走到他們桌前。"趙、趙總！"我大著舌頭說，"這杯我替蘇總喝！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把自己當成誰了？但更讓我震驚的是，
蘇沐晴竟然真的把酒杯遞給了我。"謝謝。"她輕聲說，眼神復雜。趙世凱臉色變了變，
很快又堆滿笑容："好啊，英雄救美是吧？那得按規(guī)矩來，替一杯罰三杯！
"后來的記憶就更加零碎了。只記得一杯接一杯的酒，蘇沐晴偶爾投來的目光，
還有趙世凱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不知什么時候，
我們玩起了情侶游戲——好像是"猜猜TA喜歡什么"，我和蘇沐晴莫名其妙被湊成了一對。
"蘇總最喜歡什么顏色？"有人問。我醉眼朦朧地看著身旁的蘇沐晴，脫口而出："星海藍。
"她的眼睛微微睜大——那是《星海冒險》主角眼睛的顏色，一個極其小眾的答案。
"答對了！"主持人驚呼，"你們真有默契！"接下來是什么"公主抱挑戰(zhàn)"，
我居然真的把蘇沐晴抱了起來，雖然三秒后就雙雙跌進沙發(fā)里。她身上的香水味很好聞，
像是雪松和冷梅的混合。"最后一輪！"張偉高聲宣布，"夫妻默契問答！林小諾，
請回答：如果你和蘇總結婚，蜜月想去哪里？"全場爆笑。我醉得頭暈目眩，
卻看見趙世凱陰沉的臉色，突然一股叛逆涌上心頭。
"動漫圣地......秋葉原......"我嘟囔著，
然后做了一個讓我酒醒后恨不得鉆地縫的動作——我摟住了蘇沐晴的肩膀，
"對吧......老婆？"出乎意料的是，蘇沐晴沒有當場讓我血濺五步。
她只是輕輕嘆了口氣，然后——我一定是醉出幻覺了——她居然點了點頭！
晚宴在歡呼聲中結束。我搖搖晃晃去洗手間吐了一回，出來時發(fā)現(xiàn)大多數(shù)人都已經走了，
只剩下幾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同事和忙著善后的HR。"林小諾？"一個清冷的聲音叫我。
我轉身，差點摔倒。蘇沐晴站在電梯口，臉色微紅，顯然也喝了不少，但至少還能走直線。
"我、我沒事......"我擺擺手，"蘇總您先走......""叫車了嗎？
"我搖搖頭。我的大腦已經停止工作，只能機械地回答她的問題。她嘆了口氣："一起吧。
"接下來的事情像做夢一樣。
我們被服務員扶上同一輛出租車——他們顯然誤會了我們的關系。車內空間狹小，
蘇沐晴的大腿緊貼著我的，溫度透過布料傳來。"趙世凱......"她突然開口，
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疲憊，"董事會安排他來'輔佐'我，實際上是想逼我聯(lián)姻。
"我遲鈍的大腦花了十秒才理解這句話的分量。原來冰山總裁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混蛋......"我嘟囔著，"得氣氣他......"蘇沐晴輕笑一聲，
酒精讓她的聲音變得柔軟："比如？""比如......"我醉醺醺地靠在她肩上，
"我們結婚吧......氣死他......""好啊。"她輕飄飄地回應，
仿佛在說明天天氣。出租車停在24小時便利店前。后來的記憶更加模糊，
只記得閃光燈刺眼，有人讓我們靠緊一點，還有蘇沐晴發(fā)絲拂過我臉頰的觸感。
當我再次有意識時，已經站在某個政府機構的柜臺前，手里拿著一份表格。"簽字。
"蘇沐晴說，她的簽名已經優(yōu)雅地落在紙上。我迷迷糊糊寫下自己的名字，
然后是一陣嘈雜聲，什么東西蓋了章......"恭喜二位！"一個歡快的聲音說。
我低頭看著手中紅色的小本本，上面燙金的"結婚證"三個字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
我的酒瞬間醒了一半。3 結婚證上的早晨頭痛。這是我恢復意識后的第一個感受。
仿佛有人在我顱骨里舉辦重金屬演唱會，每一下鼓點都精準敲擊在我的太陽穴上。
第二個感受是——這絕對不是我的床。我習慣的那張硬板床不會這么柔軟，
我的廉價出租屋也不會有這種淡淡的雪松香氣。我強迫自己睜開仿佛被膠水黏住的眼皮，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天花板——挑高設計，簡約的現(xiàn)代燈具，一看就價值不菲。"醒了？
"一個清冷的女聲從身旁傳來，瞬間讓我血液凝固。我機械地轉頭，
差點扭傷脖子——蘇沐晴就躺在我旁邊，背靠床頭，手里捧著一杯咖啡。她穿著絲質睡袍，
黑發(fā)散落在肩頭，卸去妝容的臉依然美得驚心動魄。我猛地坐起，
隨即因為劇烈頭痛而呻吟一聲。這才發(fā)現(xiàn)我自己只穿著一條四角褲，
而床單下的蘇沐晴——我不敢往下想。"蘇、蘇總！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會——""看看床頭柜。"她打斷我，聲音平靜得可怕。我轉頭，
兩本紅色小本子靜靜地躺在那里，燙金的"結婚證"三個字在晨光中閃閃發(fā)亮。
我顫抖著伸手翻開其中一本，里面赫然是我和蘇沐晴的合照——我衣衫不整、眼神迷離，
她臉頰泛紅、靠在我肩上，照片上的日期是昨天。"我們......結婚了？
"我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看來你的記憶也斷片了。"蘇沐晴抿了一口咖啡，
"我大致回憶起來一些片段。
出租車、便利店拍照、民政局......"零碎的畫面開始在我腦海中閃回。
照服務...深夜民政局值班人員困惑的眼神..."老天......"我把臉埋進手掌，
"我們真的......""做了件極其愚蠢的事。"蘇沐晴冷靜地補充，
"不過并非無法挽回。"她放下咖啡杯，從她那側的床頭柜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
我注意到她的手指微微發(fā)抖，雖然她的表情依然鎮(zhèn)定。"離婚協(xié)議？"我瞪大眼睛。
"三個月后生效。"她解釋道，"這期間我們需要維持表面婚姻關系，
正好用來應付趙世凱和董事會的壓力。三個月后以性格不合為由和平分手，
我已經讓法務部加上了對你有利的條款。"我快速瀏覽文件內容，
驚訝地發(fā)現(xiàn)里面甚至包括了一筆"分手費"——足夠我這種普通員工掙好幾年的數(shù)額。
"這......"我抬頭看她，"你早就準備好了？""今早讓助理送來的。
"她微微抬起下巴，"你有什么要補充的可以提出來。"陽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她臉上，
我突然注意到她眼下淡淡的青色。也許她并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鎮(zhèn)定自若。
"我......"我咽了口唾沫，"我不要錢。"蘇沐晴挑眉："那你要什么？
""能不能......"我鼓起勇氣，"能不能把三個月改成六個月？
"她的眼睛微微睜大。"我是說，"我急忙解釋，
能說服不了趙世凱那種老狐貍......而且離婚冷靜期也要一個月......"天啊，
我在胡說什么？但內心深處，
一個微弱的聲音承認：我不想這么快就結束這段荒誕卻奇妙的關系。蘇沐晴沉默了片刻，
突然伸手拿起我那份結婚證，仔細端詳上面的照片。"你知道民政局的人說什么嗎？
"她輕聲問。我搖頭。"她說我們是她見過最奇怪的新人——一個不停傻笑，一個面無表情。
"蘇沐晴的嘴角微微上揚，"但她又說，我們看起來很配。"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六個月。
"蘇沐晴突然說，"但條件是你必須全力配合我演好這場戲，
包括必要的公開場合露面、家庭聚會......""沒問題！"我答應得太快，
差點咬到舌頭。"還有，"她補充道，"在公司要保持專業(yè)，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工作。
""當然！"我點頭如搗蒜，"絕對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我是說，我會注意分寸的！
"蘇沐晴輕輕點頭，然后掀開被子起身。我趕緊移開視線，
但已經瞥見了她睡袍下修長的雙腿。"浴室在左邊，里面有新的洗漱用品。"她走向衣帽間，
"你的衣服已經送去清洗了，暫時穿這個。"她扔給我一套休閑裝——明顯是男款，
但嶄新得連標簽都沒拆。"這是......""今早讓助理買的。"她頭也不回地說，
"應該合身。"我呆呆地看著手中的衣服，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等等，
這里是......""我家。"蘇沐晴的聲音從衣帽間傳來，"準確地說，從現(xiàn)在開始，
是我們的家，至少在公眾場合要這么認為。"我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音。
我和蘇沐晴結婚了，還即將同居？這一切太超現(xiàn)實了，
我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齜牙咧嘴，看來不是夢。"還有問題嗎？
"蘇沐晴換好一套職業(yè)裝走出來，又恢復了那個我熟悉的冰山總裁形象。
"就......"我撓撓頭，"我們要怎么跟公司的人解釋？""實話實說。
"她拿起手機，"我們團建認識，一見鐘情，閃婚。越簡單的謊言越不容易被拆穿。
""一見鐘情......"我小聲重復，心臟砰砰直跳。"對了，"她在門口停下，
"記得給你父母打個電話。""什么？""結婚這種大事，"她轉頭看我，眼神復雜，
"難道不該告訴家人嗎？"直到浴室水聲響起，我才反應過來——天啊，
我要怎么跟我媽解釋我娶了公司CEO？！三小時后，我站在公司大堂電梯前，
緊張得手心冒汗。身上穿著蘇沐晴助理買的新衣服——意外的合身，但越是這樣越讓我不安。
她怎么知道我的尺碼？"林小諾！"張偉從后面拍我肩膀，"昨天后來跑哪去了？
我們找了你好久！""我......"我正絞盡腦汁想借口，電梯門開了。
蘇沐晴站在里面，周圍一圈高管立刻噤若寒蟬。她今天穿了一套深藍色西裝，
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挽起，紅唇如血，氣場全開。"早、早上好，蘇總！"張偉結結巴巴地問候。
蘇沐晴微微頷首，然后——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嘴角勾起一個幾不可見的微笑。"早，
老公。"電梯內外瞬間死寂。張偉的下巴幾乎掉到地上，周圍幾個同事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
我僵硬地走進電梯，感覺全身血液都沖到了臉上。蘇沐晴自然地挽住我的手臂，
對其他人說："介紹一下，我丈夫，林小諾。"電梯門緩緩關閉，
將一走廊震驚的面孔隔絕在外。狹小空間里只剩下我們兩人，蘇沐晴立刻松開了手，
恢復了一貫的冷淡。"表現(xiàn)不錯。"她低聲評價。我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后背已經濕透。
電梯緩緩上升，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等等，我們去的是......""頂層。
"她平靜地說，"我的辦公室。需要商量一下接下來的安排。
""但別人會以為我們......""正合我意。"她嘴角微揚，"讓流言飛一會兒。
"電梯到達頂層的"叮"聲讓我心跳加速。門一開，
回了那個挽著我手臂的甜蜜新婚妻子——雖然她的指甲正輕輕掐著我的皮肉提醒我配合表演。
蘇沐晴的助理小林站在辦公室門口，眼睛瞪得像銅鈴："蘇總，
這......""把今天的會議推遲半小時。"蘇沐晴吩咐，"還有，
給我丈夫準備一張通行卡。""丈夫？!"小林失聲驚呼，隨即意識到失態(tài)，"我是說，
馬上辦，蘇總！"蘇沐晴的辦公室寬敞明亮，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景觀。她關上門，
立刻松開了我的手，走到辦公桌前按下內線電話："法務部，把那份股權轉讓協(xié)議送上來。
"然后她轉向我："坐。"我小心翼翼地坐在訪客椅上，感覺自己像個等待審判的犯人。
蘇沐晴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趙世凱的資料。"她說，
"你需要了解你的'情敵'。"我翻開文件，
里面是趙世凱的詳細背景——家族企業(yè)、董事會關系網、甚至包括他過去幾段不光彩的情史。
"他一直在暗中收購小股東股份，"蘇沐晴解釋，
"想通過聯(lián)姻獲得我父親留下的那部分股權，從而控制公司。
""所以我們的婚姻......""打亂了他的計劃。"蘇沐晴冷笑，
"今早他已經給我打了三個電話，假裝祝賀實則試探。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卷入了一場多么復雜的商業(yè)博弈。但奇怪的是，我并不后悔。
"我會配合你。"我認真地說，"需要我做什么？"蘇沐晴剛要回答，敲門聲響起。
小林送來了通行卡，同時眼神復雜地看了我一眼。緊接著法務部的人送來了文件，
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簽這里。"蘇沐晴指著文件某一處，"這是給你的0.5%股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