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溟嘴角泛起一抹戲謔的笑容,說道:“姒禾啊姒禾,你自己決定要跟誰走呢?反正這合同就像一條鎖鏈,牢牢地將你鎖住,你就是我手中的玩物罷了。”
夜溟壓低聲音,仿佛惡魔的低語,緩緩說道:“還有啊,你朋友的性命,可就如同那風(fēng)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而這決定權(quán),就在我手里哦?!?/p>
姒禾踉蹌著扶住斷裂的石柱,淡金色烙痕在皮膚下瘋狂游走。夜溟的暗金絲線像毒蛇般纏上她的手腕,冰冷的契約符文在虛空中閃爍,那行"編號307號奴隸"的字跡刺得她眼眶發(fā)燙。遠(yuǎn)處傳來深淵殘魂的尖嘯,混著艾莎壓抑的喘息,在廢墟上空織成一張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
"選吧。"夜溟的虛影俯下身,猩紅眼眸倒映著姒禾蒼白的臉,掌心悄然浮現(xiàn)出半透明的水晶瓶,瓶中蜷縮著艾莎的一縷靈魂,"留在我身邊,我會治好你的靈魂裂隙——當(dāng)然,是以玩物的身份。"他加重最后兩個字,暗金絲線突然收緊,在姒禾腕間勒出血痕。
艾莎奮力掙扎,卻發(fā)現(xiàn)被夜溟種下的禁制正在吞噬她的星隕之力:"別聽他的!他根本......"話音戛然而止,水晶瓶泛起幽光,艾莎猛然捂住心口,跪倒在地。
姒禾的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三百年前的記憶如潮水涌來——夜溟替她擋下深淵箭矢時染血的笑容,拍賣會上他舉牌時決然的身影,還有此刻他眼底轉(zhuǎn)瞬即逝的痛苦。她突然扯斷手腕上的絲線,在夜溟驚愕的注視下,伸手握住水晶瓶:"我跟你走。但你要放了艾莎,立刻。"
"姒禾!"艾莎的嘶吼被星隕匕首墜地的悶響截斷。夜溟輕彈指尖,水晶瓶化作流光沒入姒禾體內(nèi),艾莎頓時癱倒在地。他的虛影消散前,暗金絲線卷走星隕匕首,同時在姒禾耳畔低語:"別相信任何人,包括我......"
當(dāng)艾莎再次醒來,廢墟上只剩半張燒焦的契約書。編號307號奴隸的條款旁,用深淵符文寫著一行小字:"月蝕之夜,第七回廊,以命換命。"遠(yuǎn)處山脈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她握緊拳頭,指甲縫里滲出的血珠滴落在契約書上,將"玩物"二字染成刺眼的紅。
而此刻的姒禾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正被夜溟帶回城堡里面,猶如惡魔一般進(jìn)行著調(diào)教。
雕花鐵門轟然閉合的聲響在古堡長廊回蕩,姒禾被暗金絲線拖拽著跌跪在地。冰冷的大理石紋路沁入膝蓋傷口,她抬頭望向穹頂?shù)箲业纳顪Y燭臺,跳動的幽藍(lán)火焰將夜溟的影子拉得扭曲而猙獰。
“記得這里嗎?”夜溟的聲音從陰影深處傳來,暗金絲線靈巧地解開她破損的衣襟,在鎖骨處烙下新的契約符文,“拍賣會結(jié)束那晚,你也是這樣蜷縮在這個房間的角落?!彼闹讣馔蝗黄∷南骂M,猩紅眼眸倒映著姒禾倔強(qiáng)的淚光,“不過現(xiàn)在,你連掙扎的權(quán)利都沒有。”
水晶瓶懸浮在夜溟掌心,艾莎的靈魂在其中微弱顫動。姒禾感覺喉間泛起鐵銹味,三百年前祭壇上的絕望與此刻重疊——那時她也是這般無力,看著夜溟被鎖鏈貫穿胸膛。暗金絲線突然纏上她的腳踝,將人拽入鋪滿獸皮的長榻,冰涼的金屬項圈扣上脖頸的瞬間,姒禾突然笑出聲:“你說我是玩物,可你自己何嘗不是深淵的傀儡?”
夜溟的動作驟然僵住。暗金絲線在暴怒中割裂了床幔,卻在觸及姒禾肌膚時化作光點消散。他俯身逼近,呼吸掃過她耳畔:“記住,在我徹底掌控星隕之力前,你的每一次忤逆,都會讓水晶瓶里的靈魂多受一分煎熬?!闭f著,他扯開姒禾頸間的布料,露出雙匕共鳴時留下的淡金紋路,“從現(xiàn)在起,你要學(xué)習(xí)如何當(dāng)一件完美的容器。”
深夜,姒禾蜷縮在鑲嵌著星隕礦石的囚籠里,項圈突然傳來細(xì)微震動。她咬破指尖,用血在地面畫出殘缺的符文,那是夜溟三百年前教她的秘術(shù)。當(dāng)?shù)谝豢|月光穿透鐵窗,意識殘片在衣襟下發(fā)燙,浮現(xiàn)出一行快速消散的文字:“明日正午,假裝配合?!?/p>
與此同時,艾莎在廢墟中握緊燒焦的契約書。她循著深淵符文的指引,在小鎮(zhèn)酒館的暗格里找到一位神秘老者。對方布滿傷疤的手撫過契約上的“307號”字樣,渾濁的眼中閃過驚怒:“這編號...當(dāng)年我親眼看著夜溟以買家身份毀掉所有記錄!他哪里是什么解印者,分明是那場獻(xiàn)祭儀式的...”話音未落,酒館外傳來深淵殘魂的尖嘯,整面墻壁轟然倒塌,露出初代解印者冰冷的虛影。
初代解印者的虛影穿透坍塌的墻壁,掌心懸浮的黑色晶體映出艾莎驚怒的面容。神秘老者猛地將她拽到身后,布滿傷疤的手臂燃起暗金色火焰:"快走!這是深淵投影,你手中的匕首碎片能..."話未說完,老者周身突然纏滿深淵鎖鏈,整個人化作飛灰消散在虛影的獰笑中。
艾莎翻滾著避開橫掃而來的觸手,懷中的匕首碎片劇烈發(fā)燙。她咬牙將碎片嵌入掌心,星隕之力如沸騰的巖漿涌入經(jīng)脈,在虛空中劃出一道灼目的光弧。"想殺我?先問問這雙匕的意志!"她怒吼著揮出光刃,卻見初代解印者的虛影化作黑霧,在消散前甩出一道暗紅符文沒入她的眉心。
而在古堡深處,姒禾蜷縮在星隕礦石打造的囚籠里,脖頸的項圈突然發(fā)出刺耳的蜂鳴。夜溟的虛影撕裂虛空出現(xiàn),猩紅眼眸掃過她用血繪制的殘缺符文,暗金絲線如毒蛇般纏住她的手腕:"學(xué)得很快,可惜還不夠。"他抬手召出水晶瓶,艾莎的靈魂在其中痛苦扭曲,"看到了嗎?只要我念頭一動..."
"你不會。"姒禾突然抬頭,倔強(qiáng)的淚光在眼眶中打轉(zhuǎn),"三百年前你為我擋下致命一擊時,就已經(jīng)輸給了自己的溫柔。"她猛地扯斷頸間的項圈,星隕之力與深淵符文在體內(nèi)激烈碰撞,"現(xiàn)在,該由我來解開這場騙局了!"
夜溟的虛影劇烈震顫,暗金絲線不受控制地暴漲。他突然掐住姒禾的脖頸,卻在觸及皮膚的瞬間顫抖著松開:"蠢貨!你以為反抗就能改變命運?初代解印者的意識早已寄生在每塊星隕礦石里!"他的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慌亂,暗金絲線將囚籠包裹成繭,"聽著,明日正午會有深淵潮汐,你必須..."
轟鳴聲打斷了夜溟的警告。古堡的穹頂轟然炸裂,初代解印者的實體順著裂縫降臨,他的長袍上纏繞著無數(shù)受害者的殘魂:"夜溟,你果然還是心軟了。沒關(guān)系,這一次,我會親自完成獻(xiàn)祭。"他抬手間,整個古堡開始扭曲變形,化作巨大的深淵祭壇。
姒禾在混亂中摸到夜溟遺落的意識殘片,符文突然迸發(fā)強(qiáng)光,將她的記憶拉回三百年前的那個雨夜——少年夜溟跪在初代解印者腳下,手中握著的不是獻(xiàn)祭匕首,而是刻滿破解符文的星隕法典。"原來你一直在等這一刻..."她喃喃自語,將殘片按進(jìn)胸口,星隕之力與深淵能量在體內(nèi)轟然相撞。
艾莎沖破酒館廢墟時,眉心的暗紅符文正在灼燒。她望著遠(yuǎn)處古堡化作的巨大祭壇,握緊匕首碎片:"夜溟,姒禾,這次換我來打破輪回!"而在祭壇中央,夜溟殘破的軀體正在被初代解印者的力量吞噬,他最后看了眼姒禾,嘴角勾起一抹釋然的笑,暗金絲線如流星般射向艾莎手中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