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一朝回到了解放前她什么也沒有了!還要吃糠咽菜給人當(dāng)老媽子落個不得善終的下場,這讓她情何以堪???
希望父母得知她在睡夢中猝死的消息后不要太過傷心,也幸好有弟弟妹妹會陪在他們身邊,他們都比自己乖順聽話、孝順……
林菲收回思緒打量著原主的屋子還算干凈整潔,一張單人床,一個雙開門的木頭柜子里面應(yīng)該是放衣物的,桌面上放著兩本小人書,一把木梳子、一個小鏡子,還有一個針線笸籮,除此之外再無他物。這么看來,原主家庭雖不富裕但也應(yīng)該不是特別窮那種。
“閨女啊,你就聽娘一句勸,你要怎樣都好只是別尋短見??!娘給你做了好吃的,你養(yǎng)好精神了爹娘給你做主,江紅兵一定會乖乖和你領(lǐng)證否則他書是別想念了!”林母得聲音打斷了林菲的思緒。
林母是個潑辣的主,要不也不會在生下女兒幾年再無所出被婆母嫌棄偏心時果斷提出分家單過,可這會兒她只是個無奈的母親,端著一碗雞蛋羹站在門外苦口婆心勸著女兒。
林菲知道林母說的是真實的,書中江紅兵確實怕林母去學(xué)校鬧便與原主領(lǐng)了結(jié)婚證,可這也是原主不幸的開始。
雖然領(lǐng)證了,但江紅兵對原主完全無視和陳麗一直保持關(guān)系,江母也開始肆無忌憚地冷嘲熱諷使勁兒地磋磨原主,長期的冷暴力和營養(yǎng)不良原主早早就郁郁成疾油盡燈枯。
原主死后正好江紅兵畢業(yè),立馬娶了女主閨蜜陳麗為妻,得到了岳父家提攜一路平步青云后來做到了縣教育局副局長的位置,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江家人也在西溝村嘚瑟起來,誰還會記得在他們最困難的時候是原主嫁過去扛起了重?fù)?dān),江紅兵才有機會出去讀書改變命運。
只是苦了原主一家人,原主爹娘思女成疾沒過幾年也抑郁而終了,小弟忿忿不平暴打江紅兵卻驚動了派出所,原本是要被判刑的還是男主出面將人撈出來的,被學(xué)校開除后一直奔波在外潦倒一生。
林菲想著書中的原主及其一家的結(jié)局不禁戰(zhàn)栗,怎一個“慘”字了得!
“戀愛腦果真害人不淺,但女主亦是始作俑者,既然她這么喜歡不如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如何?”林菲眉眼中一片冰涼,嘴角微微勾起。
現(xiàn)在她可不愿意去伺候那一大家子白眼狼,退婚,退婚,這婚必須退!她還想平平安安茍到大結(jié)局呢可不想和渣男糾纏下去。
“吱呀~”林菲拖著虛弱疲憊的身體推開木門,清新的空氣中透著泥土的芳香迎面撲來,林菲第一次認(rèn)真打量著這個遠(yuǎn)離喧囂的環(huán)境,院中的棗樹花開得正旺,引得一群蜜蜂嗡嗡地飛舞,五只溜達雞優(yōu)哉游哉地穿過籬笆門出去覓食,矮矮的土墻邊立著鋤頭、鐵鍬、掃把,再入眼便是三間小土房,門口一只大黃狗正在假寐。
一個中等身材皮膚有些黑黃的婦女手里端著一碗雞蛋羹正立在門前,看她出來眼中蓄著淚水,這應(yīng)該就是原主的母親了,常年的勞作使得她看起來很瘦,臉上皺紋明顯;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眉頭緊鎖,蹲在窗戶下的墻根兒一口一口地吸著焊煙,這正是原主的父親;原主還有個小她五六歲的弟弟,不過這會兒沒有看到。
原主一天一夜沒吃飯,又折騰半夜,即使是林菲平時最看不上的雞蛋羹,這會兒也如山珍海味般勾著她的味蕾,她真是餓了,接過婦人手里的碗,快速不失優(yōu)雅地將一碗雞蛋羹吃進肚子。
肯吃東西就好,閨女這是想通了??!女人看著自己的女兒吃飯一邊抹淚一邊欣慰道:“慢點,慢點吃,你要是想吃娘再給你做去!”
林菲吃完飯習(xí)慣性想找紙巾擦嘴,一想現(xiàn)在的處境也就放棄了,從口袋里摸出一塊看不出花色的手絹,可能是用了久了泛著黃,算了,下不去嘴……
“娘我想洗把臉。”林菲搖搖頭后對著林母道。
“好,等著,娘給你打水去啊!”林母應(yīng)著便去水井旁邊壓了兩下,呼啦嘩啦,一盆水就接好了。
夏天村里人都是這么洗臉的,這讓習(xí)慣溫水洗漱的林菲有些猶豫,還好現(xiàn)在是中午水不是很涼,清澈甘冽的井水讓她瞬間精神了不少。
“娘你咋過來了呢?”說話間,林父和林母已經(jīng)起身迎了出去,為首得是一個眼神精明凌厲的老太太,身后是兩對中年夫婦已經(jīng)進了林家的大門。林菲根據(jù)原主記憶意識到這便是原主的奶奶和大伯、二伯兩家人了。
林老太太被林父林母扶著進屋,路過林菲的時候還瞪了她一眼。
林菲:……
她也好無辜得好么?
“你們也真是出息了,出了這樣的事情還不讓我知道,到現(xiàn)在江家也沒人過來給個說法難道我們林家閨女就是這么好欺負(fù)的?”老太太坐在炕上中氣十足道。
林母:“娘,我們過去的時候江紅兵已經(jīng)回學(xué)校了,那家里老的老小的小……”
“現(xiàn)在呢,你們想怎么辦?”林老太掃視一圈,林父林母都低下了頭一時沒了主意。
他們倒是想讓閨女離開江家,可是閨女有多稀罕江紅兵他們都看在眼里,寧死都要留在江家他們也不敢強硬做主。
林母氣憤道:“娘,我們菲菲嫁過去一年多豈是他江家說退婚就退婚的,如果他江紅兵非要和菲菲退婚他也別想好過,我要去他學(xué)校鬧,這樣背信棄義的人學(xué)校還會讓他繼續(xù)讀書?”
“不退婚又能如何,他們待菲菲不好心疼的還不是你?”大伯母一針見血道。
“這事難辦啊,誰讓菲菲是個死心眼,上趕著不是買賣,當(dāng)初就是貼著人家去的也難怪人家不看重呢?”二伯母道。
“你現(xiàn)在說這些干啥?”二伯父不贊同道。
“你要是沒話說就閉嘴?!绷掷咸沉艘谎鄱合眿D道。
“我說的也沒錯?。∧銈兿胍品齐x婚那也得看她自己愿意啊,再說這要真是離婚了咱們家不得讓人們笑話死,咱們家可是有好幾個姑娘沒嫁人哩,咱們西溝村可還沒出過離婚的女人呢!這……”二伯母絮絮叨叨被二伯父一個眼神掃過去閉了嘴巴!
“那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菲菲在江家受苦而什么也不做吧?”大伯母道。
“大嫂沒有女兒當(dāng)然會說這樣的風(fēng)涼話了!”二伯母不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