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序員蘇小陽社恐晚期,被迫繼承叔叔的貓咖。推開門:銀發(fā)狐耳御姐在磨咖啡,
河童學徒鱗片反光,饕餮甜點師長舌卷地?!靶吕习蹇吹靡娢覀??”三花貓咧嘴。
他當場嚇暈前,聽見狐貍冷笑:“不如聯(lián)系殯儀館打八折?!毙褋肀黄群灐度搜采鷹l約》,
條款包括“逃跑變貓爬架一百年”。開業(yè)首日,泰迪犬闖入。
九尾狐店長炸毛竄上吊燈:“扣工資也要趕走它!”蘇小陽滑跪救場:“特色表演!
狐仙COS逃生秀!”視頻爆紅抖音,宅男排隊舉“夜夜老婆”燈牌。他以為要破產(chǎn),
最野貓咖把物理學按在地上摩擦#更驚悚的是——除妖師奶奶牽著柴犬上門:“老身來收妖!
”柴犬尾巴掃過插座,整條街斷電。黑暗里奶奶鏡片反光:“諦聽大人,您裝狗多久了?
”玻璃門被推開時,風鈴叮叮當當一陣亂響,攪碎了午后陽光的慵懶。蘇小陽站在門口,
手里那張嶄新的產(chǎn)權(quán)證像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指尖發(fā)麻。
“喵星人咖啡館”幾個燙金大字在光線下囂張地閃爍著,
下面一行小字更刺眼——“產(chǎn)權(quán)人:蘇小陽”。律師推了推鼻梁上那副一絲不茍的金邊眼鏡,
聲音平板得像個設(shè)定好程序的AI:“根據(jù)蘇大強先生的遺囑補充條款,蘇先生,
您必須實際經(jīng)營滿365個自然日,方具備產(chǎn)權(quán)轉(zhuǎn)讓資格。提前終止經(jīng)營,
需一次性支付違約金五十萬元整。”文件夾“啪”的一聲在他面前合上,聲音不大,
卻像鍘刀落下,干凈利落地斬斷了他最后一絲幻想。
社恐晚期的蘇小陽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眼前瞬間炸開五光十色的走馬燈:油膩膩的中年男人拍著桌子,咖啡沫飛濺,
吼著“杯底有貓毛!賠錢!”;打扮精致的大媽翹著蘭花指,尖著嗓子投訴“那只布偶貓!
它不對我笑!服務(wù)態(tài)度呢?”;而他自己,像個上了發(fā)條的鞠躬機器,
脊椎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咔吧”聲,
嘴里翻來覆去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實在對不起”……胃袋猛地一抽,擰成了天津大麻花。
“我……”他喉嚨發(fā)干,聲音細若蚊蚋,“我能……放棄繼承嗎?”“違約金五十萬。
”律師的皮鞋跟敲在光潔的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又冷酷的“噠、噠”聲,
身影消失在門外刺目的陽光里,只留下最后一句余音,“對了,店員已雇滿三個月,
薪水預(yù)付,您今天直接上崗。”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攥住了蘇小陽的心臟。他深吸一口氣,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咖啡渣和……某種難以言喻的、混合了水生植物和甜膩奶油的奇異氣味。
他推開了那扇沉重的玻璃門。風鈴又是一陣亂顫。蘇小陽瞬間啟動了終極社恐防御模式,
瘋狂在腦內(nèi)刷屏:_「我是盆栽我是盆栽我是盆栽……看不見我看不見我……」_“新老板?
”一個清冽的女聲毫無預(yù)兆地刺破了咖啡館的寂靜,像冰錐猝不及防鑿進耳膜,
激得蘇小陽渾身一僵。循聲望去,咖啡機旁慵懶地倚著一個人。銀白色的長發(fā)如瀑,
幾縷隨意地搭在雪白的襯衫領(lǐng)口。那襯衫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
利落地束進緊身的黑色包臀裙里,勒出一道驚心動魄、鋒利得仿佛能裁紙的腰線。
她指尖捻著一柄細長的銀色咖啡勺,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突出的腕骨線條峭拔而冷硬。
如果……忽略她頭頂那對毛茸茸、絨白色的狐貍耳朵的話。等等!
左耳……左耳剛剛是不是抖了一下?!蘇小陽呼吸一窒,下意識地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
嘶——疼!幻覺!一定是連續(xù)加班三十六小時產(chǎn)生的幻覺!
程序員猝死前的走馬燈都是這么光怪陸離!他用力眨眨眼,再看過去。
那對耳朵不僅清晰無比地立在那里,耳尖覆蓋著細膩的雪白絨毛,
此刻正隨著中央空調(diào)送出的微弱氣流,極其輕微地、卻無比真實地……顫動著。
像兩簇活生生的、沐浴在陽光里的蒲公英,充滿了詭異的生機?!澳臍g迎拿鐵。
”一個聲音毫無征兆地從柜臺下方冒出來。蘇小陽嚇得原地一個激靈,差點靈魂出竅。
一個戴著褪色鴨舌帽的少年不知何時蹲在那里,此刻正站起身,將一只素白瓷杯遞過來。
少年臉上帶著點羞澀的笑意,看起來人畜無害。就在蘇小陽伸手去接杯子的剎那,
目光不經(jīng)意掠過少年抬起的手腕——指縫間,
幾片指甲蓋大小、排列緊密的青綠色鱗片一閃而逝!在咖啡館暖黃的燈光下,
折射出冰冷滑膩的微光?!爸x、謝謝……”蘇小陽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伸出去的手更像是得了帕金森晚期,抖得連殘影都快出來了。指尖剛碰到溫熱的杯壁。
“啪嚓——!”一聲脆響。精致的白瓷杯從他失控的手中滑脫,
砸在光潔的淺灰色水磨石地面上,瞬間四分五裂。深褐色的滾燙液體潑濺開來,冒著熱氣,
在干凈的地面上洇開一片難堪的污漬,濃烈的咖啡香瞬間彌漫開來。
“哎呀呀~”一個圓滾滾、系著沾滿面粉和糖霜圍裙的胖子像顆肉彈般從后廚“彈”了出來,
動作快得和他的體型極不相稱。他嘴里嘖嘖有聲,
猩紅的長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嗖”地一聲彈出,精準地掃過潑灑咖啡的地面,所過之處,
污漬瞬間消失無蹤,連點水痕都沒留下,地面光潔如新。
那條濕漉漉、帶著倒刺的舌頭掠過蘇小陽的鞋尖,留下一種冰冷粘膩、令人頭皮炸裂的觸感。
“浪費糧食,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喲~”胖子舔了舔嘴唇,仿佛在回味什么美味,
一臉憨厚地看向蘇小陽?!翱磥砦覀冞@位新老板的‘靈視’能力相當不錯嘛?”柜臺正中央,
一只毛色油亮、正舔著爪子的三花貓停下了動作,懶洋洋地抬起頭,咧開嘴,
露出一排細密得不像貓科動物的尖細獠牙,琥珀色的貓眼里閃爍著狡黠的光。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本店的首席攬客官兼形象代言,藝名——大橘。老板,
狐貍耳朵、鱗片手腕、長舌胖子、會說話還長獠牙的貓……蘇小陽腦子里那根名為理智的弦,
“嘣”的一聲,徹底斷了。所有的聲音、畫面都扭曲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氧氣像是瞬間被抽空,他眼前一黑,膝蓋發(fā)軟,身體不受控制地直挺挺向后栽倒!
后腦勺瞄準的,正是旁邊一張小圓桌尖銳的金屬桌角!完了。社恐沒死在代碼堆里,
要交代在這妖怪窩了。預(yù)想中頭破血流的劇痛并未傳來。一道銀影快如閃電般掠過。
蘇小陽只覺得后領(lǐng)一緊,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將他猛地拽了回來,
鼻尖狠狠撞進一片清冷的、帶著淡淡雪松木香氣的柔軟里。他暈眩地抬眼,
對上一雙近在咫尺、流光溢彩的璀璨金瞳。是那個銀發(fā)狐耳的女子!她只用了一只手,
就輕松拎小雞似的提住了他整個人的衣領(lǐng)?!皣K,”女子紅唇微啟,
吐出的字眼帶著冰碴子般的寒意,金瞳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嫌棄,“人類,還真是脆弱得可憐。
”“初次見面禮喵~”柜臺上的三花貓大橘輕盈地跳下,踱步過來,抬起毛茸茸的爪子,
帶著倒刺的肉墊毫不客氣地“啪”一聲拍在蘇小陽的額頭上,力道不輕。
“給個五星好評就救你哦親,
包郵到奈何橋那種超值服務(wù)~”大橘的貓臉上擠出一個堪稱“諂媚”的詭異笑容。
黑暗如同潮水般洶涌襲來,徹底吞沒蘇小陽的意識之前,他捕捉到的最后一絲聲音,
是那個拎著他的銀發(fā)狐耳女子,用她那清冽如冰泉的嗓音,
發(fā)出的、帶著濃濃譏誚的冷笑:“救他?浪費靈力。
不如直接聯(lián)系城西那家‘彼岸花開’殯儀館,報我的名字,興許能打個八折。
”---意識像是在冰冷粘稠的深海里沉浮,不知過了多久,
一股濃烈到近乎嗆人的奇異香氣霸道地鉆入鼻腔。不是咖啡香,也不是花香,
更像是一種……被陽光曬透的、混合著泥土與某種特殊植物的濃郁草本氣息。
蘇小陽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了好一會兒才聚焦。四張臉孔,
正以一種極其標準的、研究稀有標本的姿態(tài),圍成一個緊密的圓圈,自上而下地俯視著他。
距離近得能看清每一根睫毛的顫動。正上方,
是那張美得極具侵略性、也冷得極具壓迫感的銀發(fā)狐耳臉孔——白夜。此刻她金瞳微瞇,
帶著審視,像在評估一件物品的剩余價值。左邊,是鴨舌帽少年河小滿,
青澀的臉上寫滿了純粹的好奇,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清澈得能看到底,
如果忽略他下意識舔了舔嘴唇時,露出的那一點點非人類的尖利齒尖。右邊,
是圍裙胖子阿饕,他咧著嘴,憨厚的笑容堆在圓臉上,但蘇小陽絕不會忘記那條猩紅的長舌,
以及他此刻盯著自己的眼神——那絕不是在關(guān)心一個暈倒的病人,
更像是在評估一塊上好的、即將被烹飪的五花肉。而在他胸口,
沉甸甸地踩著一只爪子——三花貓大橘。它歪著腦袋,琥珀色的貓眼瞇成一條縫,
里面閃爍著一種老謀深算的光芒,尾巴尖有一搭沒一搭地掃著他的下巴,帶來一陣麻癢。
這場景,活脫脫就是恐怖片里怪物分食獵物前的標準開場。唯一不同的是,
這幾位“怪物”的顏值有點超標,且表情各異,并非單純的兇神惡煞?!罢秸J識一下。
”清冷的女聲打破了這詭異的寂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感。銀發(fā)狐耳女子——白夜,
指尖輕輕一推,一份材質(zhì)奇特、邊緣泛黃卷曲、仿佛經(jīng)歷了幾個世紀的羊皮卷軸,
就滑到了蘇小陽的眼前,正好攤開在他胸口,蓋住了大橘的爪子。卷軸頂端,
幾個暗紅得發(fā)黑、仿佛用凝固的血液寫成的古篆大字,
散發(fā)著不祥的氣息——《人妖和平共處條約》。字跡猙獰,透著一股森然的約束力?!鞍滓?,
”女子紅唇輕啟,報上自己的名字,語氣平淡得像在念一份產(chǎn)品說明書,“九尾狐,
本店店長兼首席咖啡師。
”她修長的手指點了點卷軸下方一個同樣用暗紅印記按下的復(fù)雜爪印?!澳愕那叭?,蘇大強,
已簽字畫押?!薄拔沂呛有M!”旁邊的鴨舌帽少年立刻雀躍地舉起手,
腕間那片青鱗在燈光下若隱若現(xiàn),“種族河童!職位是咖啡學徒~老板好!”他笑容燦爛,
露出一口細密的小白牙,尖尖的虎牙尤其明顯。胖子阿饕伸出肥厚的手掌,
抹了一把嘴角可疑的巧克力醬痕跡,嘿嘿笑道:“阿饕,饕餮,甜點師!老板,
您醒了真是太好了!要不要嘗嘗我剛……嗯……剛精心裝飾好的黑森林慕斯?
”他眼神飄忽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把“舔”字咽回去。踩在蘇小陽胸口的三花貓大橘,
尾巴得意地高高翹起,幾乎要掃到白夜的下巴:“蘇大橘!
你叔叔蘇大強最親密的創(chuàng)業(yè)伙伴兼你的法定監(jiān)護貓!小子,以后乖乖聽橘叔的話,
包你在這條街橫著走喵!”它把“監(jiān)護貓”三個字咬得特別重。
信息量如同海嘯般沖擊著蘇小陽脆弱的三觀。妖怪!活的!會說話的貓!還要當他的監(jiān)護人?
!巨大的荒謬感和恐懼感瞬間淹沒了他。蘇小陽猛地抱住腦袋,
鴕鳥般把臉深深埋進沙發(fā)柔軟的靠墊縫隙里,身體縮成一團,聲音悶悶地、帶著崩潰的哭腔,
更像是絕望的自言自語:“幻覺!全是加班過度導(dǎo)致的幻覺!代碼看多了…對,
一定是代碼看多了!重啟一下大腦就好了…重啟…重啟…”“嘖,
看來物理清醒服務(wù)很有必要?!币粋€帶著濃厚鼻音、黏黏糊糊的聲音響起,是阿饕。
伴隨著他話音落下的,是“啪”的一聲怪響,緊接著是令人牙酸的“滋滋”聲。
蘇小陽下意識地從縫隙里偷瞄了一眼。只見阿饕那條猩紅的長舌,此刻正像一條靈活的鞭子,
甩在吧臺上一只不銹鋼托盤里。舌苔上分泌出的、帶著強烈刺激性氣味的透明粘液,
接觸到光滑的金屬表面,瞬間騰起一小股刺鼻的白煙,發(fā)出劇烈的腐蝕聲響。
托盤光潔的表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蝕刻出一道深深的、邊緣焦黑的凹痕!
“鹽酸濃度38%,”阿饕收回舌頭,舔了舔嘴唇,一臉“專業(yè)服務(wù)”的誠懇表情,
“除銹去污,殺菌消毒,一鍵煥新,效果立竿見影哦親~包您瞬間神清氣爽,
告別所有‘幻覺’!”白夜那雙璀璨的金瞳里,浮起一絲毫不掩飾的譏誚,
她甚至懶得去看阿饕的“表演”,修長的手指帶著一種冰冷的優(yōu)雅,
息的羊皮卷軸上:“根據(jù)《人妖和平共處條約》第八條之規(guī)定——”涂著暗紅色蔻丹的指甲,
精準地劃過一行同樣用暗紅色書寫的、更加猙獰扭曲的條款文字。“凡人類雇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