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衛(wèi)問我:【圣旨已經(jīng)在路上了,要不要我?guī)闳タ纯矗俊?/p>
我疲憊地搖了搖頭:【我太累了,走不動了。】
【你去看吧,回頭細說給我聽?!?/p>
閉上眼的一剎那,府外響起尖細的喊聲。
【圣旨到?!?/p>
再次醒來,已是半個月后。
我早已身在北越的玄音門。
影衛(wèi)也換下了那一身夜行衣,坐在一旁默默地給我熬藥。
我想要謝謝他,卻突然發(fā)現(xiàn)還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看懂了我的尷尬,笑道:【我叫顧危,皇家影衛(wèi)的頭領(lǐng),也是你的下屬,玄音門的副門主?!?/p>
喝過藥,本想召集門人認認臉,顧危卻攔住了我。
【陛下說了,養(yǎng)好身體再議事?!?/p>
【門主若是覺得無聊,屬下可以給你講講那日蕭家發(fā)生的事?!?/p>
顧危一字不漏的敘述,讓我如同回到了那一天。
蕭暮宇和宋雪瑩正要拜堂,傳旨的太監(jiān)便到了。
二人激動地跪在地上,靜等著封侯的好消息。
可太監(jiān)帶來的圣旨,卻不是封賞,而是問罪。
皇帝斥責蕭暮宇殺害親骨肉,逼死正妻。
蕭暮宇扯了個謊辯解道:【魏宣寧與他人私通有了身孕,我才讓她墮胎,這事我并沒有錯?!?/p>
【況且宣寧如今還好端端地待在屋里,何來我逼死正妻一說?!】
太監(jiān)本就知道真相,聞言冷笑道:【既然你這么說,那咱們就一塊兒去看看吧?!?/p>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了我的院子,入目卻是一口碩大的棺材。
蕭暮宇頓在院門口,不安瞬間爬滿了眉眼。
【蕭大人,這是怎么回事?】
直到太監(jiān)出聲,蕭暮宇才回過神來。
他緩慢地走向棺材,每一步都顯得無比沉重。
待看清棺材里的人時,他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
隨之而來的是不悅的呵斥。
【寧兒,你真是越發(fā)胡鬧了!】
【賭氣罷了,犯得上用這一招嗎?!】
說完,蕭暮宇便跨進棺材,將我的尸體抱了出來。
【好了,差不多得了,趕緊起來,躺棺材里多不吉利!】
來吃喜酒的大夫看著不對勁,壯著膽子走上前探了探我的鼻息。
【蕭大人節(jié)哀,魏娘子她沒了。】
蕭暮宇眼底突然變得猩紅,他怒氣沖沖地瞪著大夫:【胡說八道!】
【她流產(chǎn)時你來看過,說無礙的!】
大夫滿臉委屈。
【當時確實無礙,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老夫哪里知道?!】
見蕭暮宇還想責怪,管事忍不住幫無辜的大夫說道:【家主,您接宋夫人回來那天,罰娘子在雪地跪了整整一夜,娘子當天就染了很嚴重的風寒?!?/p>
【后來又因為秋棠的事,惹得娘子氣血攻心,這接二連三的折騰,換成誰也受不住啊……】
蕭暮宇不愿相信地搖頭自語:【不可能,秋棠死后她還有精力跟我鬧,怎么可能說沒就沒了?!】
大夫嘆了口氣,鄙夷地看著蕭暮宇。
【蕭大人,病來如山倒,魏娘子跟你鬧只能說明她傷心至極,并不代表她沒生??!】
蕭暮宇臉色慘白地愣在原地,嘴唇不停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