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霆川,我有一件事要問你?!?/p>
話音未落,男人撲通一聲跪下,面色瞬間慘白如紙,如臨大敵一般,嚇到身體都發(fā)抖了。
屋子里伺候的人愣了一瞬,趕緊跟著一塊跪下。
“你先起來,這是做什么?!?/p>
從前他是王爺,她是王妃,他們之間莫說行禮了,平日里見面都是不多的。
謝霆川一直認(rèn)為,嫁給他,是季安之無奈之下的選擇,也覺得她心有所屬,所以他吃醋,他怨恨。
而那次之后……
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簡直可以用惡劣來形容,謝霆川恨她強占了他,卻又不愛他,他不想要那個孩子,季安之卻又強行生了下來。
后來,他后悔了,可好像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錯付的真心比碎玉更難拾,遲來的清醒比苦酒更蝕骨。
“之之,你先莫問好嗎,剛回來先好好歇歇,若是……若是心里難受,我便離你遠(yuǎn)點,我就在院子里,你有事隨時喚我,問話的事情,明日再說吧。”
謝霆川不清楚她想問什么,但是總歸不是好事,他虧心太多,不想在季安之剛回來的時候就惹她不悅。
季安之本不想固執(zhí)的追問,可她還是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孩子如今怎么樣了,那個不被謝霆川喜歡的孩子,如今還在不在府上,他過的好不好,是否還記得她這個娘親。
“孩子……如今還好嗎,他……”
“心兒很好,今日時辰晚了,明日一早我讓他過來給你請安,之之早些歇息。”
六年前,他們就不住一個院子,此刻季安之所在的便是從前她的住處,所以離開的人自然是謝霆川。
深夜——
內(nèi)室熄了燈。
院中,三個男人站在中央。
魏勝小心翼翼的問,“王爺怎的不回房睡?。俊?/p>
凌云小聲回答,“他不敢,屋子里的人是王妃?!?/p>
“王妃是鬼嗎?”
魏勝好奇的追問,他一直聽說王妃回來了,想進(jìn)去看看,但是王爺不許。
“不是,祝神棍不是說了,他能讓王妃起死回生,這是又活了,不是鬼!”凌云聲音不算小的回他。
魏勝明白了。
“咱家王爺慫了,所以不敢進(jìn)人家的內(nèi)室,他此刻進(jìn)去必然挨揍。”
謝霆川沉默的轉(zhuǎn)過頭,看著身后的二人,不屑道。
“本王何懼?本王自會偷偷進(jìn)去,不被她發(fā)覺的!”
從前他便是如此嘴硬的不肯承認(rèn)心中所愛,所以痛失了季安之,如今季安之回來了,他也受了六年的分別之苦,竟又說這種話了。
謝霆川抬手給了自己一耳光。
“嘴賤!其實我就是怕她,就是懼內(nèi),這沒什么不能承認(rèn)的,我大大方方承認(rèn),不叫丟人,叫男子漢!”
凌云,“……”
魏勝,“?”
內(nèi)室里。
季安之小心翼翼拿出荷包,從里面拿出來一個不大的罐子,輕拍了一下。
“小白!你還活著嗎!”
自罐子飄出來一縷白煙,然后化成了一個無形的人影兒,甚至還晃了晃。
“嚇?biāo)拦砹?!那個男人眼神跟死人一樣!早知道就不跟你了,把我?guī)У饺碎g這破地方來了,人家一個小姑娘,在人間多害怕啊?!?/p>
小白,是季安之死的那年碰到的游魂,因為沒有生前的記憶,也無人供奉,所以地府不收,后來餓的在季安之門口哭。
季安之可憐她,給了一根香燭,從此之后她便一直跟著季安之,這么多年也算是相依為命,季安之回來,她一只鬼吃不起香燭,所以只能跟著季安之。
“你一個鬼,怕什么??!先別抱怨,我跟你說,我那個便宜夫君可有錢了,回頭我把他的錢都給你!想買什么就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