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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間,他手中黑洞洞的槍口已經(jīng)抵在了沈佳期的額頭。
程羨安瞪大了眼睛,舉起雙手,企圖跟對方講道理:“你們先冷靜一點,放下槍。根據(jù)《日內(nèi)瓦公約》,你們無權(quán)扣押人道主義物資,我們是華國人,是過來解決問題的,你們也不想引起國際爭端吧?”
那頭目不屑的笑了笑,眼神中卻充滿兇狠:“你這個手無寸鐵的小子,這個時候了還敢跟我們講道理?”
“本來我打算只扣下一半的藥品,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你們居然敢?guī)в浾哌^來,那就用雙倍的物資來換她!”
說完,他揮揮手,示意手下把沈佳期帶走。
程羨安上前一步,掏出了國際律師組織的律師證件:“我給你們當(dāng)人質(zhì)!我是個律師,她只是個小記者,而且她是我老婆,讓我替她!”
頭目看了看那律師證,滿意的笑了:“行啊,國際律師更值錢,那就讓你女人回去吧!”
他說著,把程羨安揪到面前,一腳踹在他的膝蓋彎處,抬起手中的槍托,在他的頭上重重的擊打了一下。
程羨安悶哼一聲跪倒在地上,額頭上的血順著臉頰流下來。
“你們幾個,趕緊滾回去!我一天見不著東西,他就多受一天罪!”
沈佳期看著滿頭是血的程羨安,忍不住要開口,卻被程羨安一把拉住了褲腳:“閉嘴!趕緊回去,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沈佳期被紅十字會的人拉上了車,車子開動的時候,他透過后窗看見那群人反綁住了程羨安的雙手,他的白襯衫上全是血,他望著她的方向,嘴唇微微動了動,好像在對她說了句什么。
三天后,國際紅十字會通過談判,用物資換回了送藥的車和程羨安。
沈佳期匆匆趕到醫(yī)院的時候,程羨安躺在病床上,臉上有幾塊淤青,左手打著石膏,看到她進來,咧著嘴朝她笑了一下,卻牽動了傷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氣。
“你還笑!”沈佳琪坐在床邊,眼角泛紅,“他們折磨了你了對不對,你為什么要替我做人質(zhì)!是我自己不夠小心,還害了你......”
她說著,自責(zé)的眼淚奪眶而出。
“別哭,你哭起來一點都不好看?!背塘w安手忙腳亂的想給她擦眼淚,“還是笑起來好看,以后少哭?!?/p>
此時,護士正好過來給他換藥,沈佳期看到他被掀開病號服的背上,密密麻麻的疊著鞭痕,有些傷口還在滲血。
沈佳琪哭得更厲害了。
“哎呀,看著可怕,其實一點不疼?!背塘w安滿不在乎的對她說,“真的?!?/p>
沈佳期在床邊坐下來,突然把臉埋在他沒受傷的那側(cè)肩膀上。程羨安渾身一僵,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突然變得又快又重。
“喂。”他的聲音有點啞,“我手被你壓麻了,你是不是長胖了?!?/p>
沈佳期沒動,她突然想起了那天,她和江云沁一起被綁架的時候,裴知許那副左右為難的樣子。
他最后選了江云沁,而程羨安,他卻用自己,換回了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