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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期在醫(yī)院住了兩天,她因為飲酒過量導(dǎo)致胃穿孔,需要好好休息。
這個周六就是他們的婚禮了,也是她即將離開,去往非洲的日子。
她早已收到報名成功的通知,提前辦好了簽證,買了那天下午的機票。
婚禮前一天,沈佳期終于出了院,她瞞著裴知許把江云沁約在了附近的咖啡店。
“你叫我來這里干什么?”江云沁一臉的趾高氣揚,“知許哥哥有多在乎我,你也看到了,就算你們明天就要結(jié)婚了,也改變不了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沈佳期笑了笑:“江云沁,你是不是很想嫁給裴知許?”
“當(dāng)然!”江云沁臉色一變,“要不是我出現(xiàn)得太遲了,你們之間已經(jīng)訂下了婚約,知許哥哥又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明天的新娘一定會是我!”
“明天的新娘就是你?!鄙蚣哑谀闷鹆松磉叺拇蠛凶樱锩嫜b著那件拖尾主紗,“這是按照你的身材尺碼重新定做的?!?/p>
江云沁愣住了:“你這是什么意思?”
沈佳期看著她:“既然裴知許拿你當(dāng)做最重要的人,你又很想嫁給他,所以,我決定要成全你們。”
“我已經(jīng)提前把明天婚禮新娘的名字和照片都換成了你,希望你們結(jié)婚以后幸福快樂,百年好合?!?/p>
江云沁一臉的不可置信:“你說的是真的?你會這么好心成全我們?”
沈佳期沒接話,只是摘下了脖子上一直戴著的玉質(zhì)平安扣,推到了她的面前:“這是我和裴知許的定情信物,現(xiàn)在,它和裴知許一起,歸你了?!?/p>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咖啡廳。
打車回到家,裴知許不在,新房里已經(jīng)被布置好,大紅色的喜字耀眼的貼在房間的每一處,床上新?lián)Q的四件套是他們一起去選的,用金線繡著華麗的杜鵑花。
當(dāng)時裴知許對她說:“杜鵑的花語是我只屬于你,我裴知許,永遠(yuǎn)只屬于沈佳期。”
沈佳期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而那些屬于她和裴知許的回憶,被她一件一件的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
一片還殘留著陳年血跡的破銘牌,是裴知許救下她那天戴著的,被炸得缺了一個角,卻被悉心的保留了下來。
幾張裴知許穿著作戰(zhàn)服的照片,臉上臟兮兮的,眼睛卻亮晶晶的,是她偷偷用相機拍下來打印出來的。
一個沙漠白色橄欖樹的枝椏標(biāo)本,本來是裴知許從戰(zhàn)場上帶回來的枯枝,被她小心翼翼的保存了起來。
他們之間的這些年,從戰(zhàn)火紛飛里的生死關(guān)頭齊頭并進(jìn),到回國后的攜手相伴相濡以沫,在這一刻都已經(jīng)灰飛煙滅了。
他救過她一條命,她用喝到胃出血還了他一條命,他們之間從此兩不相欠了。
第二天下午,裴知許穿著精心準(zhǔn)備的高定禮服提前來到了婚禮現(xiàn)場,卻看見宴會廳門口巨大的婚紗迎賓照上,赫然出現(xiàn)的是江云沁的臉。
旁邊的條幅上,“祝賀裴知許先生好江云沁小姐新婚快樂,百年好合!”的字樣刺痛了他的雙眼。
裴知許不可置信的看向旁邊一臉懵的助理,卻見到化妝室的大門打開,江云沁穿著那件拖地主紗緩緩而出,笑盈盈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而此時,沈佳期已經(jīng)注銷了手機號,把手機直接扔進(jìn)了機場的垃圾桶里。
飛往索馬里的國際航班騰空而起,她終于離開,飛往了沒有裴知許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