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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shí)候假死,萬一到時(shí)候他們都沒找你,你真舍得放手嗎?”陸母在房間里問。
“舍得?!标懬甯钄蒯斀罔F回答。
回去時(shí)陸清歌皺眉摸了摸自己的背后,玻璃渣弄出的傷口泛疼。
她去調(diào)查監(jiān)控,卻發(fā)現(xiàn)是牧桐桐在那條路砸碎的玻璃。
她沒去找牧桐桐茬,牧桐桐反而穿著白裙提著籃子上門來,怯怯地說:“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那碎片我沒來得及清理......”
她又哭著跪在地上,把手里的籃子往陸清歌面前遞:
“這是我親手做的糕點(diǎn),和泡的茶水......”
“如果你不吃,就是不原諒我!”
“我就一直跪在這里,求你原諒?!?/p>
陸清歌還沒說話,趕過來的兩兄弟眼底已經(jīng)又閃過一絲疼惜。
“喝了吧,她的賠罪茶。桐桐也不是故意的?!?/p>
謝辭舟說著,彎腰扶起牧桐桐,可她堅(jiān)持跪著。
他立馬用警告的眼神看著陸清歌。
“喝了吧,一口茶而已。”謝辭郁也笑不進(jìn)眼底。
見陸清歌仍舊不愿,謝辭舟直接走上前,捻起一塊糕點(diǎn),強(qiáng)制性地讓陸清歌吞下。
謝辭郁也擁住陸清歌。
他親手把茶喂到陸清歌的唇邊,強(qiáng)制性灌下去,茶水滾進(jìn)喉,像是火燒過一般起了泡。
她想起第十三次抑郁自殺時(shí),放火自 焚。
為了救她的謝辭郁闖進(jìn)火災(zāi)現(xiàn)場,背后全部都是無數(shù)的泡和燒傷。
病床前,他心疼地說:
“清歌,火燒尋死太疼了。下一次,你換一個(gè)不疼的吧。”
“或者下一次,你抑郁想尋死,放火燒我好了。這樣,會讓你心里舒服點(diǎn),高興點(diǎn)嗎?”
那場本該早就撲滅的第十三次自殺的火焰,卻像是又一次燒在了陸清歌心底。
灌完茶水,謝辭郁在她耳邊低語,松口氣般說著,
“哥哥不喜歡你,沒關(guān)系,我可以裝作喜歡你啊。讓你有個(gè)替代品?!?/p>
“你乖乖喝掉了,我會和哥哥商量,讓他早日娶你的,那不是你最期待的嗎?”
無知無覺的淚滴答,陸清歌無聲地說不期待。
他們卻覺得那是她高興的淚水,畢竟她喜歡謝辭舟的事情,那么的深 入人心。
謝辭舟眉眼冷色微融,謝辭郁勾唇低頭,他們都對著地上哭著的牧桐桐說著:“你看,她原諒你了。”
牧桐桐如釋重負(fù),身形搖搖晃晃地倒下。
兩人緊張地奔向牧桐桐,完全沒看見陸清歌已經(jīng)倒在地上,身上密密麻麻全是可怕的紅疙瘩。呼吸微弱。
他們身為保護(hù)陸清歌存在的人。
又一次放棄了陸清歌。
陸清歌昏迷再次醒來,已經(jīng)過去一天一夜。
床前跪著的人影,見著陸清歌醒來眼底閃過一絲欣喜。
“對不起.....”謝辭郁道歉,“我忘了你茶葉過敏。桐桐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這事兒,要怪你就怪我們吧......”
他著急下,是真的忘了。
“我真不喜歡你了......”陸清歌小聲說著。
“什么?”謝辭郁不敢置信,又像是沒有聽清。
“沒什么?!标懬甯璨辉俅鹪挕?/p>
謝辭郁頓了好久,攥著陸清歌的手指扭過頭,眼底閃過一絲自嘲,果然還是聽錯(cuò)了。
陸清歌只會喜歡謝辭舟。
怎么會喜歡他呢。
在陸清歌昏昏欲睡時(shí),她聽著謝辭郁說:
“我和哥哥已經(jīng)自己領(lǐng)罰了,五十鞭。”
“下次,我們不會再忽視你了?!?/p>
回到家,陸清歌就見牧桐桐站在那高高的陽臺上。
牧桐桐哭著說著:“我跪太久,低血糖,暈了過去!我不知道姐姐會喝茶過敏,都是我的錯(cuò)!”
“要不是我強(qiáng)迫姐姐原諒我,姐姐也不會急救洗胃!差點(diǎn)就死了,是我的錯(cuò),都是我的錯(cuò),姐姐,你不要怪辭舟哥哥和辭郁哥哥沒救你!”
“我這就給你贖罪!”她說著,就要往陽臺下跳。
謝辭舟和謝辭郁目眥欲裂,同時(shí)喊著,“不要!”
陽臺的那抹白色身影像是搖搖欲墜的蝴蝶,她的神情楚楚可憐:“除非,除非你們讓姐姐親自上來,牽著我的手,說原諒我,我才愿意下來?!?/p>
手掌心被一只手緊緊攥著,陸清歌抬頭,就見著兩張一模一樣的容顏,都是焦急。
不顧陸清歌從醫(yī)院出來,謝辭舟嗓音冷清卻堅(jiān)持說著:“.....那么高跳下去,會沒命的!清歌,你去勸勸.....”
謝辭郁低頭,過了會兒說著:“你拿了二十年真千金的身份......難道你現(xiàn)在,還想害死她的一條命嗎?
陸清歌嗓子都是啞的,剛急救回來根本就說不出話。
他們催著,甚至是半強(qiáng)迫的讓她去。
她皺眉試圖張嘴,只有一絲嘶啞的聲音。
牧桐桐眼神閃過一絲得逞,隨后甩開她在陽臺伸過來表示原諒的手。
她高聲高喊著:“好,我就知道姐姐不會原諒我的!”
話落,她義無反顧地從陽臺上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