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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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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猛地睜開眼睛,喉嚨里仿佛還殘留著那杯毒酒的灼燒感。"姑娘醒了!

快去告訴老爺夫人!"耳邊傳來丫鬟綠竹驚喜的聲音。我怔怔地看著頭頂熟悉的青紗帳,

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身下的錦被。這不是我在姜府的閨房嗎?十六歲那年我染了風(fēng)寒,

臥床半月有余……抬起手,

我震驚地看著自己纖細(xì)白皙的手腕——那里本該有一道被鐵鏈磨出的疤痕,

是溫景辰將我囚禁在地牢時留下的。"姑娘可是哪里不適?"綠竹擔(dān)憂地湊過來,

手里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我死死盯著銅鏡中那張年輕姣好的面容,心臟狂跳。

這不是夢,我真的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還未嫁給溫景辰的時候!"今日是何年何月?

"我的聲音嘶啞得可怕。"永和十二年三月初七啊,姑娘怎么連日子都記不清了。

"綠竹將藥碗遞到我唇邊,"快把藥喝了吧,大夫說您這風(fēng)寒若再不好好調(diào)養(yǎng),

恐會落下病根。"永和十二年.那距離我被溫景辰和蘇婉柔聯(lián)手害死,還有整整四年時間。

我慢慢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前世臨死前的一幕幕在腦海中閃回——溫景辰冷漠地命人端來毒酒,

蘇婉柔在一旁假惺惺地抹淚,而我腹中尚未成形的孩子,

早已化作一灘血水……"姑娘怎么哭了?"綠竹手忙腳亂地掏出手帕。

我這才發(fā)現(xiàn)淚水已經(jīng)爬滿了臉頰。接過帕子,我狠狠擦去眼淚,

嘴角卻揚起一抹冷笑:"沒事,只是……做了個噩夢。"一個長達五年的噩夢。

2.風(fēng)寒痊愈后,我開始暗中調(diào)查溫家的動向。前世我胎穿到這個古代世界,

漸漸忘記了現(xiàn)代的記憶,天真地以為溫景辰是真心愛我。直到大婚那日,

他的青梅竹馬蘇婉柔在合巹酒中下藥,讓我在洞房之夜血流不止,

更是因為他們失去了第一個孩子。而溫景辰,他明明知道一切,卻選擇了包庇蘇婉柔。

"云瑤,你近來怎么總愛打聽溫家的事?"父親姜尚書在書房里放下手中的公文,

疑惑地看著我。我正為他研磨,聞言手腕一頓,

隨即露出羞澀的笑容:"女兒聽說溫家公子才華橫溢,有些好奇罷了。

"父親哈哈大笑:"我家云瑤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jì)了。"我低下頭,掩飾眼中的冷意。

前世父親就是被溫景辰偽裝的才學(xué)所蒙蔽,才答應(yīng)了這門親事,最終導(dǎo)致姜家滿門抄斬。

"父親,女兒聽說太子殿下近日在查江南漕運貪腐案?"我狀似無意地轉(zhuǎn)移話題。

父親神色一肅:"朝堂之事,不是你該過問的。"我乖巧應(yīng)是,心中卻已有了計較。

前世溫景辰正是靠著蘇家在漕運上的關(guān)系網(wǎng),一步步爬上高位。這一世,

我要親手?jǐn)財嗨那嘣坡贰C會很快就來了。三月十五花朝節(jié),

京城貴女們照例要在攬月閣舉辦詩會。前世我就是在這次詩會上與溫景辰"偶遇",

被他偽裝的溫柔體貼所打動。"姑娘,這是新做的百花裙,您看可還喜歡?

"綠竹捧著一襲淡粉羅裙進來。我掃了一眼,淡淡道:"換那件湖藍色的。"既然要演戲,

自然要換個開場。3.花朝節(jié)這日,我故意遲到了半個時辰。前世我曾聽蘇婉柔炫耀,

說她如何設(shè)計讓我在眾人面前出丑。這一世,我倒要看看誰才是被戲耍的那個。

"姜小姐可算來了,我們還以為你身子又不好了。"我剛踏入攬月閣,

蘇婉柔那故作甜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我抬眼望去,只見她穿著一身鵝黃衣裙,

親熱地挽著溫景辰的手臂。而溫景辰,依舊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只是眼底的算計,

如今我一眼就能看穿。"多謝蘇小姐關(guān)心。"我微微頷首,故意咳嗽了兩聲。

"前些日子病得厲害,差點連命都丟了。"溫景辰的目光立刻投向我,

眼中閃過一絲我前世絕不會注意到的興味。他最喜歡的就是柔弱可欺的女子,

好滿足他掌控一切的欲望。"姜小姐氣色確實不佳,不如到這邊坐。

"他彬彬有禮地讓出位置。我假裝羞澀地低頭,卻在抬眸的瞬間,

捕捉到蘇婉柔眼中閃過的嫉恨。前世的我太過單純,竟沒看出他們早已暗通款曲。

詩會進行到一半,我借口透氣走到回廊上。果然,溫景辰很快跟了出來。

"姜小姐的詩才令人驚艷。"他站在我身側(cè),刻意壓低的聲音帶著刻意的溫柔。

我望著遠處的桃花,輕聲道:"不及溫公子萬一。""不知可否有幸,

邀姜小姐...""太子殿下到!"一聲通傳打斷了溫景辰的話。我們同時回頭,

只見一隊侍衛(wèi)開道,一位身著玄色錦袍的男子緩步而來。他面容俊美如刀削,

眉目間卻帶著不怒自威的氣勢。我心頭一震——太子蕭景珩,

前世那個在我死后一夜白頭的男人。"參見太子殿下。"眾人紛紛行禮。

蕭景珩抬手示意免禮,目光卻在掃過我時微微一頓。那眼神復(fù)雜得讓我心驚,

仿佛……仿佛他認(rèn)識我一般!"聽聞攬月閣今日才女云集,孤特來討教一二。

"他的聲音低沉清冷,卻莫名讓我感到一絲熟悉。溫景辰的臉色變得難看。

他本想在詩會上大出風(fēng)頭,如今太子親臨,誰還會注意他?我垂下眼簾,

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前世我與蕭景珩幾乎沒有任何交集,只在宮宴上有過幾面之緣。

為何他看我的眼神如此……不同?更讓我震驚的是,當(dāng)眾人重新入席后,

蕭景珩竟直接走到我面前:"這位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4."姜小姐醫(yī)術(shù)精湛,

孤有所耳聞。"在后園僻靜處,蕭景珩開門見山的話讓我心頭一跳。我確實懂醫(yī),

這是胎穿前作為現(xiàn)代醫(yī)學(xué)生的記憶殘留,但這一世我從未顯露過。"殿下謬贊,

臣女不過略通皮毛。"我謹(jǐn)慎地回答。蕭景珩深邃的目光直視著我:"三日前,

城西貧民巷有個孩童高熱不退,是你救了他。"我瞳孔微縮。

那日我確實女扮男裝去城西為一位老婦人看診,順道救了個孩子,但當(dāng)時周圍并無顯貴,

他如何得知?"殿下消息靈通。"我不動聲色地后退半步。蕭景珩忽然從袖中取出一方手帕,

上面繡著幾枝青竹——那是我上次去城西時不慎遺失的。"姜小姐的繡工很特別。

"他意有所指地說。我盯著手帕上那個小小的"M"形暗記,這是現(xiàn)代時養(yǎng)成的習(xí)慣,

沒想到成了破綻。正思索如何解釋,蕭景珩卻突然話鋒一轉(zhuǎn):"孤近日身體不適,

聽聞姜小姐精通藥理,不知可否為孤診治?"我猛地抬頭,對上他似笑非笑的眼神。

前世蕭景珩確實體弱多病,登基不到三年就駕崩了,溫景辰才得以把持朝政。

"臣女才疏學(xué)淺,恐怕……""明日午時,東宮側(cè)門會有人接你。"他不容拒絕地說完,

轉(zhuǎn)身離去。我站在原地,心亂如麻。事情的發(fā)展完全超出了預(yù)期,蕭景珩為何對我如此關(guān)注?

回到詩會,溫景辰立刻湊上來:"太子殿下與姜小姐說了什么?"看著他眼中掩不住的算計,

我忽然笑了:"殿下問我,可認(rèn)識溫侍郎家的公子。"溫景辰臉色驟變。

他父親溫侍郎正是江南漕運案的涉案官員之一。"姜小姐如何回答?

"我故作天真地眨眨眼:"我說,方才正與溫公子說話呢。"看著他瞬間慘白的臉色,

我心中冷笑。這才剛剛開始,溫景辰,前世你加諸在我身上的一切,今生我要你百倍償還。

5.次日,我如約來到東宮側(cè)門。一名年邁的嬤嬤將我引入內(nèi)院,

七拐八繞后帶到一間僻靜的暖閣。蕭景珩正坐在案前批閱奏折,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

"來了。"他語氣平淡,仿佛我們早已熟識。我規(guī)規(guī)矩矩行禮,

他卻直接伸出手腕:"診脈吧。"指尖搭上他的脈搏,

我立刻察覺到異?!@根本不是普通病癥,而是慢性中毒!

"殿下近日是否常感心悸、夜間盜汗?"我試探著問。蕭景珩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不錯。

""請允許臣女查看殿下的飲食記錄。"他揮手示意嬤嬤取來一本冊子,

上面詳細(xì)記錄了他近三個月的飲食。我快速瀏覽,很快鎖定了幾樣看似無害的食材。"殿下,

這幾樣食物單獨食用無礙,但若與您日常服用的藥物同用,便會形成毒素。

"我指著記錄上的幾處:"尤其是這味'雪靈芝',與陳皮同食,日久必?fù)p心脈。

"蕭景珩的眼神陡然銳利:"你確定?""臣女愿以性命擔(dān)保。"我直視他的眼睛,

"若殿下不信,可尋一只犬,按此配方喂養(yǎng)半月便知。"室內(nèi)陷入沉默。良久,

蕭景珩忽然問道:"姜小姐為何懂這些?"我早已準(zhǔn)備好說辭:"家父藏書豐富,

臣女自幼愛讀醫(yī)書。""是嗎?"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那姜小姐可知道'青霉素'為何物?"我渾身一僵。這是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名詞,

這個時代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臣女……不知。"我強自鎮(zhèn)定。蕭景珩站起身,

緩步走到我面前。他比我高出大半個頭,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讓我不自覺地后退,

直到背抵上墻壁。"姜云瑤,"他第一次直呼我的名字,聲音輕得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

"你也重生了,對嗎?"6.蕭景珩的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我頭頂。

我下意識攥緊了衣袖中的銀針,那是為防萬一準(zhǔn)備的。"殿下在說什么,臣女聽不懂。

"我強作鎮(zhèn)定,卻控制不住微微發(fā)抖的手指。蕭景珩沒有錯過我的小動作。

他輕輕握住我的手腕,力道不重卻讓我無法掙脫:"前世你死后,我在你枕下找到一本手札,

上面寫著'青霉素'的制法,還有……你來自未來的事。"我如遭雷擊。

那本手札是我剛胎穿到這個世界時寫的,后來記憶模糊就忘記了它的存在。前世我被囚禁前,

確實將它藏在了枕下。"你……看了多少?"我的聲音細(xì)如蚊蚋。"足夠多。

"他松開我的手,轉(zhuǎn)身從暗格中取出一本泛黃的冊子——正是我那本手札!翻開第一頁,

上面歪歪扭扭寫著幾行字:"我是M大醫(yī)學(xué)院大三學(xué)生姜雨,

今天莫名其妙穿到了這個古代世界,成了剛出生的姜云瑤……"看著這些早已遺忘的文字,

我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蕭景珩眼疾手快地扶住我,他的手心溫暖干燥,

與溫景辰那種刻意的溫柔完全不同。

"所以前世我死后……"我忽然想起傳言中他一夜白頭的事。

蕭景珩的眼神黯了黯:"我趕到時,你已經(jīng)涼透了。

"他的拇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我的手腕:"溫景辰那個畜生,

竟將你鎖在地牢里……""你怎么知道地牢的事?"我猛地抬頭。

這件事除了溫家和幾個心腹,外人根本無從知曉。蕭景珩沉默片刻,忽然解開衣領(lǐng),

露出鎖骨下方一道猙獰的疤痕:"你被囚禁的第三個月,我曾潛入溫府救你,卻中了埋伏。

"我震驚地看著那道疤,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前世確實有一次,地牢外傳來打斗聲,

溫景辰匆匆離去,回來后大發(fā)雷霆。第二天就給我灌了啞藥……"為什么?"我聲音哽咽。

"前世我們素不相識,你為何要冒險救我?"蕭景珩替我擦去不知何時流下的眼淚,

輕聲道:"因為我見過你在城西為貧民義診的樣子。那天下著大雨,你渾身濕透,

卻堅持為每個病人看診……"原來如此。前世我以為無人知曉的善舉,竟被他看在眼里。

"這一世,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你。"蕭景珩的聲音很輕,卻重若千鈞。我深吸一口氣,

擦干眼淚:"殿下,合作吧。我?guī)湍忝C清朝中毒瘤,你助我復(fù)仇。

"蕭景珩嘴角微揚:"正合我意。"7.從東宮回來后,我開始執(zhí)行與蕭景珩商定的計劃。

第一步,接近溫景辰?;ǔ?jié)后第三天,我"偶遇"了在書肆挑選詩集的溫景辰。

"姜小姐也對李太白的詩感興趣?"他故作驚訝地指著我要取的《李太白全集》。

我假裝慌亂地收回手:"溫公子見笑了,我只是……""姜小姐不必拘禮。

"他溫文爾雅地拿起那本書遞給我。"上次詩會匆匆一別,還未好好與小姐暢談。

"我羞澀地接過書,故意讓指尖與他相觸,看到他眼中閃過的得意。前世就是這樣,

我被他偽裝的才學(xué)與溫柔所惑,一步步落入陷阱。"聽聞溫公子精通音律,

不知可否請教一二?"我低垂著眼簾問道。溫景辰果然上鉤,當(dāng)即邀請我三日后去溫府賞琴。

這正是我想要的——進入溫府,才能找到他與蘇家勾結(jié)的證據(jù)。離開書肆后,

我繞道去了城西。蕭景珩說得沒錯,前世我確實常來這里為貧民義診。

重生后我依然保持這個習(xí)慣,不僅為了行善,更為了建立自己的情報網(wǎng)。"姑娘來啦!

"老乞丐趙伯看到我,立刻迎上來。"您讓打聽的事有眉目了。"我將他引到僻靜處,

趙伯低聲道:"蘇家每月十五都有馬車從后門進出,往城郊去。老朽跟過一次,

是去黑虎山的。"黑虎山有私礦,前世溫景辰就是靠蘇家私礦的銀子上下打點,

才在官場平步青云。"下次他們再去,立刻通知我。"我塞給趙伯一錠銀子?;氐浇?/p>

我剛換好衣裳,綠竹就匆匆進來:"姑娘,太子府送來帖子,邀您明日過府賞花。

"我展開燙金帖子,上面只有寥寥數(shù)語,

卻在角落畫了個小小的"M"——這是我和蕭景珩約定的暗號,表示有要事相商。次日,

我再次來到東宮。這次蕭景珩直接帶我去了練武場。"要對付溫景辰,光靠謀略不夠。

"他遞給我一把小巧的弓,"你得學(xué)會自保。"我尷尬地?fù)u頭:"我不會……""我教你。

"蕭景珩站到我身后,雙手覆在我手上引導(dǎo)我拉弓。他的胸膛貼著我的后背,

呼吸拂過我的耳際,讓我心跳加速。"專注。"他在我耳邊低語,"想象那是溫景辰的心臟。

"箭離弦而出,正中靶心。就這樣,我開始在蕭景珩指導(dǎo)下習(xí)武。他不僅教我射箭,

還教我用匕首、識毒藥。每次訓(xùn)練結(jié)束,我們都會討論復(fù)仇計劃的進展。

"溫景辰邀我去府上賞琴。"一次訓(xùn)練后,我告訴他。

蕭景珩擦拭匕首的動作一頓:"太危險。""我有準(zhǔn)備。"我取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你給我的'醉夢散',必要時能讓十個壯漢昏睡。"他仍不放心:"我派暗衛(wèi)跟著你。

""不行,溫景辰生性多疑,會打草驚蛇。"我搖頭:"放心,前世我吃過一次虧,

今生不會重蹈覆轍。"蕭景珩深深看著我,突然伸手將我拉入懷中。這個擁抱來得突然,

我僵在原地,只聽他在我耳邊說:"一定要活著回來。"8.賞琴日,我精心打扮了一番。

"姑娘今日真美。"綠竹為我插上最后一支珠釵。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

一襲淡紫羅裙襯得肌膚如雪。我知道溫景辰最喜歡這個顏色,

前世他送我第一件禮物就是條紫玉項鏈。"走吧。"我收起眼中的冷意,換上溫婉笑容。

溫府比記憶中還要奢華。回廊上掛著的名家字畫,庭院里擺放的奇石盆景,

無一不是價值連城。這些顯然不是一個侍郎俸祿能負(fù)擔(dān)得起的。"姜小姐光臨寒舍,

蓬蓽生輝。"溫景辰在花廳迎我,一身月白長衫,端的是一派風(fēng)流倜儻。我佯裝羞澀地行禮,

目光卻掃過廳內(nèi)每一個角落——那里可能藏著我要找的賬本。

溫景辰親自為我斟茶:"這是家父從江南帶回的龍井,小姐嘗嘗。"我端起茶杯,

假意抿了一口。前世他就是在這茶里下了迷藥,差點毀我清白。這次我提前服了解藥,

自然不怕。"聽聞溫公子琴藝師從大家,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聆聽?"我柔聲問道。

溫景辰果然上當(dāng),當(dāng)即命人取來古琴。趁他專注調(diào)弦時,我悄悄將袖中藥粉彈入他杯中。

"獻丑了。"他彈了一曲《鳳求凰》,技藝確實不凡。我裝作陶醉的樣子,

在他彈完后熱烈鼓掌:"溫公子琴藝超群,不知能否再賞一曲?"溫景辰得意地飲盡杯中茶,

又彈了一首。漸漸地,他的動作開始遲緩,眼皮也沉重起來。"公子可是累了?

"我關(guān)切地問。"奇怪……突然有些頭暈……"他晃了晃腦袋,最終趴在琴上昏睡過去。

我立刻起身,迅速搜查了花廳。沒有收獲后,我溜進了隔壁書房。這里前世我來過幾次,

知道溫侍郎常在此處理公務(wù)。書架、抽屜、暗格……我一一排查,

終于在墻上一幅山水畫后發(fā)現(xiàn)了機關(guān)。按下隱藏的按鈕,墻壁悄無聲息地滑開,

露出一個密室。密室里堆滿了賬冊和信件。我快速翻閱,

很快找到了想要的東西——溫家與蘇家私分礦銀的明細(xì),還有賄賂朝臣的記錄。

最令我震驚的是,里面竟有與北狄往來的密信!"果然通敵叛國……"我冷笑一聲,

將最關(guān)鍵幾頁撕下藏入袖中,其余原樣放回。剛退出書房,我就聽見腳步聲由遠及近。

是溫府的管家!情急之下,我閃身躲進旁邊的耳房。這里似乎是儲物間,堆滿了雜物。

腳步聲在門外停留片刻,終于遠去。我長舒一口氣,正欲離開,

卻被角落里一個上鎖的紅木箱子吸引了注意。那箱子看起來十分精致,與周圍雜物格格不入。

直覺告訴我這里面有秘密。我取下頭上的發(fā)簪,三兩下撬開了鎖。

子里是一疊泛黃的紙箋和幾件女子飾物。當(dāng)我看清那些紙上內(nèi)容時,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那是我前世寫給溫景辰的情詩!而那些飾物,

全是我曾經(jīng)佩戴過的!"變態(tài)……"我強忍惡心翻看,在最下層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瓷瓶,

瓶上標(biāo)簽寫著"落胎散"。這就是前世蘇婉柔用來害我流產(chǎn)的藥!

我將瓷瓶連同幾頁情詩一起收走,剛整理好衣襟準(zhǔn)備離開,

門突然被推開——"姜小姐怎在此處?"溫景辰站在門口,眼中哪還有半點昏沉!

9.我心跳如鼓,面上卻不動聲色:"溫公子醒了?我見你沉睡,本想找下人幫忙,

卻迷了路……"溫景辰緩步逼近,眼神陰鷙得可怕:"是嗎?那姜小姐手中拿的是什么?

"我這才發(fā)現(xiàn)袖中的瓷瓶露出一角。該死!"公子說什么,

我不明白……"我假裝慌亂地后退,暗中摸向腰間的匕首。"別裝了。

"溫景辰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從你進府起,我就派人盯著你。

你以為那點迷藥能放倒我?我早換了杯子!"他力道大得驚人,將我拽到身前:"說!

誰派你來偷東西的?太子?"我吃痛皺眉,卻突然笑了:"溫公子好聰明。"趁他一愣神,

我猛地抬膝撞向他胯下!"??!"溫景辰慘叫一聲松開手。我趁機拔出匕首刺向他,

卻被他閃身躲過。"賤人!"他面目猙獰地?fù)鋪怼?今日就叫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我們扭打在一起。溫景辰雖為男子,但我這些日子跟蕭景珩學(xué)的招式派上了用場。

幾個回合下來,他不僅沒占到便宜,臉上還多了道血痕。"來人!抓住她!

"他氣急敗壞地大喊。腳步聲從四面八方傳來。我暗道不好,今日怕是難以脫身了。

就在這危急時刻,窗外突然射進一支箭,正中溫景辰肩膀!"??!"他再次慘叫倒地。

一道黑影破窗而入,拉起我就跑:"走!"是蕭景珩的暗衛(wèi)!我們沖出耳房,

卻發(fā)現(xiàn)整個溫府已經(jīng)戒嚴(yán),侍衛(wèi)從各處涌來。"分頭走!"暗衛(wèi)塞給我一張紙條,

"按這個地址去!"我攥緊紙條,趁亂溜進后院。這里有一處狗洞,

前世我曾見丫鬟們從這里偷溜出去。顧不得形象,我鉆出狗洞,按紙條上的地址狂奔。

那是一家不起眼的茶樓。我剛踏入二樓雅間,就被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你沒事吧?

"蕭景珩上下檢查我是否受傷,眼中滿是焦急。我搖搖頭,取出袖中證據(jù):"拿到了。

溫家不僅貪腐,還通敵!"蕭景珩快速瀏覽那些紙頁,臉色越來越沉:"比我想象的還嚴(yán)重。

"他看向我:"你今日太冒險了。""值得。"我冷笑。"而且我還發(fā)現(xiàn)了這個。

"我拿出那個標(biāo)著"落胎散"的瓷瓶,"前世蘇婉柔就是用這個害死了我的孩子。

"蕭景珩的眼神瞬間冰冷如刀:"他們一個都跑不掉。"10.三日后,京城出了一件大事。

太子蕭景珩在朝堂上彈劾溫侍郎貪腐通敵,證據(jù)確鑿?;实壅鹋铝顝夭?。與此同時,

我約蘇婉柔在攬月閣"賞荷"。"姜小姐好雅興。"蘇婉柔依舊那副虛偽的笑臉。

"聽聞溫公子受傷了,你可知道怎么回事?"我慢條斯理地品茶:"蘇小姐這么關(guān)心溫公子,

莫非與他有私情?"她臉色一變:"姜小姐慎言!""慎言?"我冷笑一聲,突然提高聲音,

"那你給溫景辰當(dāng)外室,又該如何說?"此時攬月閣內(nèi)已聚集了不少貴女,聞言紛紛側(cè)目。

"你胡說什么!"蘇婉柔漲紅了臉。

我取出從溫府密室得到的情詩:"這些是你寫給溫景辰的吧?上面可都署名'柔兒'呢。

"圍觀者一片嘩然。蘇婉柔撲上來要搶,我側(cè)身避開,

繼續(xù)道:"還有這個——"我舉起那個瓷瓶,"'落胎散',

你用它害死了多少溫景辰的骨肉?""你血口噴人!"蘇婉柔徹底慌了。"是嗎?

"我拍拍手,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女被帶了進來,"認(rèn)識她嗎?你去年親手灌她喝下這藥,

害她一尸兩命!"少女跪地哭訴蘇婉柔的惡行。原來她是溫景辰的通房丫頭,

懷了身孕后被蘇婉柔強行落胎,差點喪命。"還有更多呢。"我又喚出幾個證人,

一一揭露蘇婉柔的惡行。這些都是蕭景珩幫我找到的受害者。蘇婉柔面如死灰,

突然指著我尖叫:"是你!是你陷害我!你這個賤人!"她狀若瘋癲地?fù)鋪恚瑓s被侍衛(wèi)攔住。

這時,一隊禁軍闖入:"蘇小姐,你涉嫌參與溫家通敵案,請隨我們走一趟!

"看著蘇婉柔被拖走的狼狽模樣,我心中卻沒有想象中的快意。前世害我的人終于得到報應(yīng),

可那些傷痛就能消失嗎?"做得漂亮。"蕭景珩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后。

我轉(zhuǎn)身看他:"溫景辰呢?""天牢。"他輕聲道,"三日后問斬。"我閉了閉眼。

終于結(jié)束了……"云瑤。"蕭景珩突然喚我名字,"愿意做我的太子妃嗎?

"我震驚地睜大眼睛。他卻神色認(rèn)真:"不是憐憫,不是補償。前世我默默守護你五年,

這一世,我想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俊美的臉上,

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是我從未見過的真摯。11.蕭景珩的聲音不大,

卻清晰地落在寂靜的攬月閣里,激起一片壓抑的驚呼。太子妃?他要娶我?

這個前世與我?guī)缀鹾翢o交集,今生卻似乎洞悉我一切秘密的男人?陽光落在他玄色的蟒袍上,

金線反射出刺目的光。他深邃的眼眸專注地看著我,

里面翻涌著我看不懂的復(fù)雜情愫——有期待,有緊張,甚至一絲不易察覺的祈求。

那句“光明正大站在你身邊”,帶著前世未能宣之于口的沉重。閣內(nèi)的貴女們屏息凝神,

目光在我和他之間逡巡。震驚、嫉妒、難以置信……種種情緒交織成無形的網(wǎng)。

我成了風(fēng)暴的中心。心臟在胸腔里劇烈跳動,不是因為羞澀或喜悅,

而是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絲尖銳的警惕。前世的傷痛太深,

溫景辰用“愛”編織的牢籠幾乎將我摧毀。愛?這個字眼此刻只讓我感到冰冷和恐懼。

“殿下……”我艱難地開口,聲音干澀,“臣女……何德何能?”這是推拒,也是試探。

我需要時間消化這突如其來的沖擊。蕭景珩似乎早料到我的反應(yīng),他向前一步,

距離近到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龍涎香?!澳愕牡履?,孤最清楚。”他聲音低沉,

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此事非一時興起,孤會親自向父皇請旨。你只需告訴孤,你愿,

還是不愿?”他沒有用太子的威勢壓人,反而將選擇權(quán)遞到我手中。這姿態(tài)放得極低,

在等級森嚴(yán)的宮廷里,幾乎算得上驚世駭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拒絕太子?

后果不堪設(shè)想。答應(yīng)?我尚未準(zhǔn)備好將自己再次投入另一個未知的牢籠,

即使這個牢籠鑲金嵌玉。就在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個內(nèi)侍官跌跌撞撞地沖進攬月閣,

臉色煞白如紙,甚至忘了行禮,聲音帶著哭腔:“殿下!殿下不好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蕭景珩臉色驟變:“母后怎么了?!

”“娘娘……娘娘突發(fā)急癥,嘔血不止,太醫(yī)……太醫(yī)們都束手無策,

說……說怕是……”內(nèi)侍官癱軟在地,話不成句。攬月閣內(nèi)瞬間炸開了鍋!皇后病危!

蕭景珩眼中的柔情瞬間被巨大的恐慌和冰冷取代,他猛地轉(zhuǎn)身,甚至來不及再看我一眼,

只留下一句:“備馬!速回宮!”身影如離弦之箭般消失在門口。

突如其來的變故打斷了僵局,也給了我喘息的空間?;屎蟮募卑Y?前世她雖身體不好,

但似乎并未在此時出過如此大事。是巧合?還是……與溫家倒臺引發(fā)的朝堂動蕩有關(guān)?

我看著蕭景珩消失的方向,心中那點因他求婚而掀起的波瀾,

瞬間被更深的疑慮和一絲莫名的擔(dān)憂取代?;屎笕粽娉鍪?,朝局必然大亂,

蕭景珩的處境將更加艱難?!敖〗恪本G竹小心翼翼地扶住我,

她也被這連番變故嚇得不輕。“回府?!蔽叶硕ㄉ?,低聲吩咐。我需要冷靜,需要思考。

太子的求婚,皇后的急癥,溫蘇兩家的覆滅……一切都像一張巨大的網(wǎng),而我,

似乎正站在網(wǎng)的中心。12.皇后病危的消息如同驚雷,震動了整個朝野。宮門緊閉,

太醫(yī)院燈火通明,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溫景辰和蘇婉柔的審判被暫時擱置。

朝堂上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都在觀望,尤其是以三皇子蕭景瑞為首的勢力,更是蠢蠢欲動。

三日后,皇帝在紫宸殿召見了剛脫離險境、但仍需靜養(yǎng)的皇后,以及太子蕭景珩。

出乎意料的是,皇帝也同時召見了我。金殿之上,龍威赫赫。我垂首跪在冰冷的金磚上,

能感受到來自龍椅上那道審視的目光,以及旁邊三皇子毫不掩飾的敵意?!敖显片帲?/p>

”皇帝的聲音聽不出喜怒?!皽靥K一案,太子奏稱你居功至偉,不僅協(xié)助查獲其通敵鐵證,

更當(dāng)眾揭露蘇氏惡行,有勇有謀??捎写耸拢俊薄盎乇菹?,臣女不敢居功。溫蘇罪證確鑿,

自有天理昭彰。臣女所為,不過是不忍見惡人逍遙,無辜者蒙冤?!蔽一卮鸬弥t卑謹(jǐn)慎。

“哼,”三皇子蕭景瑞冷哼一聲,陰陽怪氣地插話,“父皇,此女心機深沉,手段狠辣。

溫景辰畢竟曾是她未婚夫婿,她舉報起來卻毫不留情,其心性涼薄可見一斑!

如今皇兄竟要立她為太子妃,兒臣深恐東宮引狼入室!”他的話像毒刺,直指我品性。

殿內(nèi)氣氛瞬間凝滯。“景瑞,慎言!”皇后虛弱的聲音響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她靠在軟墊上,臉色蒼白,但眼神銳利如昔:“姜家女舉報有功,于國于民皆是義舉。

若依你所言,莫非包庇親眷、徇私枉法才是正道?”皇后竟為我說話?我心中詫異。

前世我與這位皇后并無交集,只知她手段高明,深居簡出?!澳负蠼逃?xùn)的是。

”蕭景瑞不甘地低頭,眼中卻閃過一絲怨毒?;实鄣哪抗庠谖液褪捑扮裰g掃過,

最后落在蕭景珩身上:“太子,你執(zhí)意要立姜氏為妃?”“是,父皇?!笔捑扮駭蒯斀罔F,

跪地行禮,“兒臣心意已決。姜氏云瑤,品性堅貞,才智過人,堪為良配。

兒臣懇請父皇成全!”他的姿態(tài)放得更低,語氣卻無比堅定。這份堅定,在金殿之上,

在皇帝和三皇子的審視下,顯得格外有分量?;实鄢聊季茫玫娇諝舛紟缀跄?。最終,

他緩緩開口,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姜氏協(xié)助破案有功,擢升其父姜尚書為太傅。

至于太子妃人選……容后再議。太子,你母后病體未愈,東宮諸事繁雜,立妃之事,

待你母后康復(fù),朝局穩(wěn)定后再議不遲?!睕]有直接拒絕,但也沒有答應(yīng)。一個“容后再議”,

充滿了變數(shù)。這已是皇帝在各方壓力下給出的最大讓步?!皟撼肌x父皇恩典。

”蕭景珩叩首,聲音平靜,但我能聽出其中壓抑的失望。“臣女謝陛下恩典。

”我也叩首謝恩。退出紫宸殿,蕭景珩親自送我至宮門。路上,他沉默不語,

周身籠罩著一層低氣壓?!暗钕虏槐亟閼?,”我低聲開口,“陛下思慮周全,眼下確非良機。

”蕭景珩停下腳步,深深地看著我:“云瑤,孤不是在介懷父皇的旨意。

孤是在擔(dān)心……”他欲言又止,最終只是道:“宮闈險惡,你今日在金殿之上,

已被推至風(fēng)口浪尖。孤……會護你周全。”他的擔(dān)憂并非空穴來風(fēng)。

三皇子最后那怨毒的眼神,皇后病情的蹊蹺,都預(yù)示著更大的風(fēng)暴。幾日后,

借著為皇后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名義,我再次踏入東宮?;屎髮ξ覒B(tài)度溫和,言語間多有贊賞,

甚至暗示我常來走動。這反常的親近讓我心中疑竇叢生。一次為皇后送藥后,

蕭景珩邀我去書房商議后續(xù)為皇后調(diào)理的方劑。他的書房古樸大氣,藏書浩瀚。我等待時,

目光不經(jīng)意掃過書架深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著一個卷軸,似乎被主人遺忘。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過去,輕輕抽出了那個卷軸。畫卷展開的瞬間,我如遭雷擊,

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凍結(jié)!畫上是一位穿著素雅宮裝的女子,倚窗而立,側(cè)臉溫婉,眉眼含笑。

那眉眼,那輪廓……竟與我足有七八分相似!只是畫中女子氣質(zhì)更顯柔弱憂郁,

眼神深處似乎藏著化不開的哀愁。最讓我心膽俱裂的是,

畫上題著兩行小字:“明月如卿卿如夢,一寸相思一寸灰。——珩,

念柔于永和十七年秋”永和十七年秋!那正是前世我嫁給溫景辰的第二年!是我第一次流產(chǎn),

在溫家后宅掙扎求生,痛苦絕望的那一年!而畫中這個與我酷似、名叫“柔”的女子,

又是誰?蕭景珩在思念她?在與我?guī)缀鹾翢o交集的前世,他書房深處,

竟藏著另一個“我”的畫像?!前世被欺騙、被背叛的痛苦記憶如毒蛇般噬咬著我的心臟,

冰冷的恐懼瞬間攫住了我。難道……他對我的特別關(guān)注,他口中的守護與深情,

僅僅是因為……我像這個“柔”?我不過是一個替身?手中的卷軸仿佛變得滾燙,

我猛地合上它,踉蹌后退一步,撞在書架上,發(fā)出一聲悶響。

巨大的背叛感和荒謬感幾乎將我淹沒,剛剛因他金殿求娶而松動的心防,瞬間再次冰封,

甚至比從前更加堅硬寒冷。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推開了。13.蕭景珩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

他手中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茶水和幾碟精致的點心??吹轿夷樕珣K白地站在書架旁,

手中還拿著那個卷軸,他臉上的溫和瞬間凝固?!霸片帯彼畔峦斜P,快步走過來,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你……”“她是誰?”我打斷他,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舉起手中的卷軸,指尖因用力而發(fā)白。所有的疑問、痛苦和懷疑都凝結(jié)在這三個字里。

蕭景珩的目光落在卷軸上,眼神復(fù)雜難辨,有懷念,有痛楚,

最終化為一聲沉重的嘆息:“她是……孤的一個故人?!薄肮嗜??”我冷笑,步步緊逼。

“一個讓你在永和十七年秋天還念念不忘、題詩悼念的故人?一個……與我如此相似的故人?

”前世被當(dāng)作替身的屈辱感洶涌而至?!疤拥钕拢鷮Τ寂摹貏e關(guān)照’,

是否也源于這張臉?”“不是你想的那樣!”蕭景珩急切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有些失控,

“云瑤,你聽孤解釋……”就在這時,書房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驚慌的通稟聲:“殿下!

殿下不好了!城西……城西爆發(fā)時疫了!已有數(shù)十人高熱嘔血,

癥狀……癥狀與皇后娘娘前些日子竟有幾分相似!”瘟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像一盆冷水,

瞬間澆熄了我們之間劍拔弩張的氣氛。我和蕭景珩同時一震,對視一眼,

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皇后的病……難道不是意外?“備車!去城西!

”蕭景珩當(dāng)機立斷,松開了我的手,又深深看了我一眼。“卷軸的事,

孤稍后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眼下,救人要緊!”我壓下翻騰的心緒,將卷軸塞回書架深處。

他說得對,瘟疫當(dāng)前,無數(shù)百姓的性命危在旦夕,私人恩怨必須暫時放下?!俺寂酝ㄡt(yī)術(shù),

愿隨殿下前往!”我斬釘截鐵地說。無論是為了救人,還是為了探查皇后病情的真相,

我都必須去。城西的景象觸目驚心。往日還算熱鬧的街巷如今死寂一片,

空氣中彌漫著絕望和草藥混合的怪味。臨時搭建的隔離棚里擠滿了呻吟的病人,面色潮紅,

高熱不退,皮膚上可見紫黑色的瘀斑,不少人伴隨著劇烈的嘔吐和腹瀉,污穢滿地。

“癥狀兇險,傳播極快!”太醫(yī)院的院判臉色灰敗,“用了所有方子,都收效甚微!

再這樣下去……”蕭景珩面色鐵青,立刻下令封鎖疫區(qū),調(diào)集物資,征召醫(yī)者。

我戴上自制的簡易口罩(用多層棉布浸過醋和藥汁),不顧綠竹的勸阻,

深入隔離區(qū)查看病人。近距離觀察他們的舌苔、脈象、排泄物,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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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8 14:29: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