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我并不覺得此言有何過分傷人。畢竟,這三個(gè)字,曾是前世季云最常對(duì)我說的。
她曾冷笑著問:“你也配得到我的真心?”“你也配與我同床共枕?
”“你也配......做我的夫君?”究竟是因?yàn)槲覝S為廢人,惹她嫌惡至極,
還是從一開始,在她季云眼中,我便從未有過半分分量?答案究竟為何,如今已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終于從那段不堪的過往中掙脫出來,心中那份沉甸甸的執(zhí)念,
也終于尋到了一個(gè)可以宣泄的缺口。待我交了宗門任務(wù),夜幕早已低垂。
我原以為師父已將季云接回。誰知推開家門,卻見她正依偎在母親身旁,兩人言笑晏晏,
其樂融融。前世婚后,季云何曾給過母親一絲好臉色?母親素來喜愛女兒,
只可惜生我之時(shí)傷了身子,再難有孕,便將這份未了的遺憾,
盡數(shù)傾注在了自小便常來我家的季云身上。師父重男輕女,我身為師兄,
便時(shí)常將她帶回我家。自幼年起,母親便待她視若己出,彌補(bǔ)了她缺失的諸多母愛,
那時(shí)她們母女情深,何等融洽??勺晕覀兂苫楹?,季云因不待見我,
竟將那份怨懟遷怒于母親,往日的溫情蕩然無存。眼前這般和睦溫馨的景象,已是久違了。
母親聽聞開門聲,喜笑顏開地迎了上來。“策兒,你可算回來了!
云丫頭方才與我說了好些體己話,往后你回宗門,我獨(dú)自在家,也有個(gè)伴兒了。
”季云聞聲望來,目光中竟帶著我從未見過的溫柔繾綣,恍惚間,
我?guī)缀跤洸黄鹕弦淮卧谒壑锌吹竭@般神色,是何年何月了。然而,
我的眼神卻驟然冷了下來?!澳赣H,我送她回去?!薄敖裢碓蒲绢^便與我同榻而眠,
你......”母親話未說完,我已不容分說,推起輪椅便向外走去。
我并非沒有看見母親眼底一閃而過的失望,只是季家之人,便如那林中毒蛇,一旦沾染,
便難以擺脫。母親心軟,做不出的決斷,便由我來替她做。
將季云送回師父在城中置辦的宅邸后,她終于按捺不住,顫聲問道:“陸策,
你就......這般恨我入骨么?”我默然不語。并非故作清高,而是覺得,你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