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后,快遞員敲響了凌硯舟的門。
“您好,您的快遞?!?/p>
凌硯舟接過包裹,寄件人欄是空白的。撕開包裝,里面是一個黑色U盤。
他心情煩躁,隨手插進(jìn)電腦。
第一個文件打開,是KTV樓梯間的監(jiān)控錄像。畫面灰暗,但足夠清晰。
我站在樓梯上,蘇晚芊從包廂追出來。她臉上的表情猙獰,和平時的柔弱模樣判若兩人。
“宋清媛,你看你現(xiàn)在像不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狗?”
凌硯舟瞪大眼睛。這聲音,這表情,完全不是他認(rèn)識的蘇晚芊。
畫面繼續(xù)播放。蘇晚芊突然伸出雙手,用力推向我。我毫無防備,身體失去平衡,從樓梯上滾落下去。
血液瞬間涌向凌硯舟的大腦。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反復(fù)播放這段錄像。每一次看到蘇晚芊推我的瞬間,他的心臟就像被重錘砸中。
手指顫抖著點(diǎn)開第二個文件。
是一段錄音。蘇晚芊的聲音清晰傳出:“五萬塊,事情辦得漂亮。記住,你只是路人,看到我落水就跳下去救人。演技要真一點(diǎn)?!?/p>
男人的聲音回應(yīng):“明白。不過這樣騙一個男人,會不會太狠了?”
蘇晚芊輕笑:“狠?我要的是他的全部。一個宋清媛,不過是絆腳石而已?!?/p>
凌硯舟的手抖得幾乎握不住鼠標(biāo)。救命恩人,是假的?那次溺水,是演戲?
第三個文件是醫(yī)院的血型報(bào)告。蘇晚芊的血型清楚寫著:O型。
不是P型。從來不是什么稀有血型。
那些輸血,那些緊急搶救,全部都是謊言。
凌硯舟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世界在眼前崩塌。
腦海里閃過無數(shù)畫面。我在樓梯間的慘叫,我失去孩子時的絕望,我被強(qiáng)迫輸血時的虛弱。
而他,像個傻子一樣,被蘇晚芊牽著鼻子走。
他沖出門,直奔醫(yī)院。
蘇晚芊正在病房里涂指甲油,看到他進(jìn)來,立刻換上委屈的表情。
“硯舟,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p>
凌硯舟走到床邊,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騙我!”他的聲音嘶啞得可怕,“溺水是假的,血型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蘇晚芊臉色瞬間變白,但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她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擠出眼淚。
“硯舟,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凌硯舟加重手上的力道,“KTV的監(jiān)控,你推宋清媛下樓的畫面,還需要我放給你看嗎?”
蘇晚芊的偽裝徹底撕裂。她停止掙扎,反而笑了。
“哦,被發(fā)現(xiàn)了啊?!彼穆曇糇兊眉怃J刺耳,“那又怎樣?宋清媛威脅到我,我當(dāng)然要除掉她?!?/p>
“你瘋了!”
“瘋了?”蘇晚芊癲狂大笑,“我只是要得到本該屬于我的東西。你以為我真的看上你了?我看上的是你的錢,你的地位!”
凌硯舟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蘇晚芊的臉開始充血,呼吸困難。
但她還在笑,笑得歇斯底里。
“還有更精彩的呢…”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你以為我用骨灰做茶杯是真的不懂事嗎?我就是故意的!”
凌硯舟愣住。
“你弟弟被吊在飛機(jī)上哭嚎的樣子,真的好聽!我錄了視頻,每天晚上都要看一遍才能睡著?!?/p>
蘇晚芊的話如同毒蛇一般鉆進(jìn)凌硯舟的耳朵。他想起弟弟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想起我憤怒絕望的眼神。
“你…”
“我就是要?dú)У裟銈兯渭业囊磺?!誰讓宋清媛那么礙眼,誰讓她弟弟那么討人厭!”
噗——
一口鮮血從凌硯舟嘴里噴出,濺在蘇晚芊臉上。
他松開手,踉蹌后退。蘇晚芊摔在床上,大口喘息。
“你毀了我的一切…”凌硯舟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我要你付出代價?!?/p>
蘇晚芊還想說話,凌硯舟已經(jīng)步履蹣跚地走出病房。
他拿出手機(jī),撥通一個號碼。
“找?guī)讉€人,把蘇晚芊帶到郊外。她不是有失眠癥嗎?我有個好辦法治療。”
“吊在直升機(jī)上,一整夜。讓她好好體驗(yàn)一下我弟弟當(dāng)時的感受?!?/p>
電話那頭傳來遲疑的聲音:“江總,這樣是不是…”
“按我說的做!”凌硯舟咆哮道,又是一口血吐出來。
他靠著墻壁,眼中滿是瘋狂。
既然她喜歡聽哭聲,那就讓她自己哭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