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了那個該死的夢,在夢里和方協(xié)宇糾纏不休,她不想再回想。
她以為這種夢只是偶發(fā),和噩夢不一樣。
誰知道后面整整半個月她每天都做這樣子的夢。
漸漸的她感覺自己的精神有點萎靡不振,耳朵里也會突然發(fā)出嗡鳴的聲音。
她看東西的時候眼睛會有點花,有一次她吃飯的時候突然大腦一片空白。
廖凡喊了她幾次她才清醒過來。
方協(xié)宇發(fā)來信息,
「我今天很忙,你趕緊問,待會我可能就不看手機了?!?/p>
早上九點鐘的信息。
冷笑之孱弱無力的指尖敲動鍵盤。
「我覺得好像沒有用了,你的拒絕?!?/p>
「怎么了,你又做噩夢了嗎?」
冷笑之敲了幾行字又刪除,反反復復幾次,最后一不做二不休的給他發(fā)了過去。
「沒做噩夢,做的是春夢,已經(jīng)做了大半個月了,我快受不了了?!箍奁砬?。
「做春夢不好嗎?是和我嗎?」壞笑表情。
冷笑之避開這句話。
「這一點都不好笑,我現(xiàn)在很痛苦。」
如果噩夢能讓她迅速嚇死,那么春夢則是慢性自殺。
「我現(xiàn)在精神都出現(xiàn)異樣了,今天大腦空白了足有一分鐘的時間。」
這句話之后那邊便沒再回信息了,直到晚上將近十一點,方協(xié)宇才回復她。
「去醫(yī)院吧,我今天幫你問了市醫(yī)院精神科的主任,你的妄想癥已經(jīng)非常嚴重了,如果再不及時治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p>
什么?
困意漸濃的人,看到這句話,瞬時清醒了過來。
「那你幫我問問他,除了住院沒有別的方法了嗎?!?/p>
消息是晚上11點發(fā)出去的,第二天中午12點,對方才回了信息。
「你上次開的藥還在嗎?」
「在,怎么說?!?/p>
「你先暫時吃藥試試,先穩(wěn)定一下?!咕徚司徦执蛄艘恍凶?。
「你這么害怕住院,你家里人都不知道你的病情嗎?」
冷笑之心里很是沉悶。
「不知道,我不想讓他們擔心?!?/p>
「那你丈夫也不知道嗎?」
「不知道,我還沒告訴他?!?/p>
過了好久對方才回復一句。
「你這么瞞著也不是辦法,他要是真的愛你的話,他不會介意的,只會擔心你的身體?!?/p>
話到這里冷笑之就沒回了。
她也在糾結(jié)著要不要和廖凡說。
如果廖凡很介意,甚至指責她是騙婚,那她該如何是好。
畢竟,她覺得她和廖凡的感情也并沒有那么深。
他知道了會不會要離婚,要是離婚了,母親肯定會大受打擊。
母親一個月要做一次化療,雖然她表面上裝作很堅強不讓她和爸爸擔心,但是實際上冷笑之聽爸爸說,母親經(jīng)常半夜偷偷的哭泣。
她嘆了一口氣。
翻出了藏在柜子里的藥片。
繼續(xù)吃藥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上次藥片就失效了。
晚上冷笑之趁著廖凡洗澡的時候偷偷的把藥吃了。
幸運的是吃藥的這天晚上她沒做噩夢。
接下來的一周,她依舊偷偷服藥。
說真的,雖然藥盒上面注明了藥的副作用,但是真正對她造成的影響還不如那種夢對她的精神造成的影響大。
前段時間她幾乎每天都萎靡不振,身體像是被榨干。
這幾天雖然也萎靡不振,嗜睡。
但是總體要比之前好點。
廖凡這一個星期都沒有提過要和她親熱的事。
慢慢的她也不放在心上了,想到了那天晚上廖凡在房間里。
她覺得他這樣也能行。
于是她漸漸的不再想這件事。
兩人除了晚上不睡一起,其它時間也就像個平常小夫妻一樣。
她做飯,他洗碗。晚上吃完出去散步,去超市買點零食水果。
晚上九點的時候,廖凡給她發(fā)了一條微信,說他今晚有應酬,回來的比較遲,讓她先睡不要等她。
冷笑之回了個ok之后,就自顧自打了幾把游戲,最后又翻看抖音,一不小心就刷到了好幾個帥哥,她一一點贊。
晚上十一點,冷笑之睡的正香。
房門卻被打開了。
接著她的身體就被什么東西壓住了。
很沉重,沉重的她胸口都有些無法呼吸。
她嘴里嘟嘟囔囔:“干嘛啊,我在睡覺?!?/p>
那個人不說話。
只湊過來吻她,炙熱的唇貼在她的唇上,帶著濃濃的酒味。
她這才慢慢睜開眼睛。
因為那人整個都壓在她身上,臉也是和她貼著的。
她雖然看不清這人,但是心里卻清楚,除了廖凡還能是誰。
她還是想的天真了。
也好,她不動就是了。
那個吻越來越重,冷笑之的手也不自覺的的搭在了他的后背上。
“笑笑~”他的聲音醉意朦朧。
“嗯?!?/p>
“你是不是討厭我?”
怎么會呢。
她在心里想著這句話,還沒說出口。
鼻尖上像是有什么東西滴上來了,冰涼涼。
她伸手去擦。
結(jié)果越擦越多,沒一會整張臉上都是那個冰涼涼的不明液體。
很快液體發(fā)出了腥臭味,她有點忍不住的想干嘔。
廖凡正在解她的衣服。
她再看廖凡,只見他的腦袋以一百八十度的角度斷裂垂在他的肩上。
眼里還在往外汩汩的流著不明液體。
“媽呀?。?!”冷笑之再次驚懼出聲。
雙腿雙腳奮力踢打。
“走開,走開,怪物……”她的嘴里在喊著,眼淚隨著恐懼往外流。
啪嗒,燈開了。
燈光刺在了冷笑之的臉上,同樣也刺在廖凡的心上。
他什么也沒說,翻身下床出去關門。
沒一會,浴室里傳來花灑淅淅瀝瀝的水聲。
冷笑之躺在床上驚魂未定,不多時平靜下來的她又覺得萬分內(nèi)疚。
為什么?平時看廖凡都好好的,怎么一到這個時候就犯病呢。
冷笑之拿起手機再給方協(xié)宇打了信息。
「藥今天又失效了,我又把我的丈夫當成了怪物?!?/p>
不多時,那邊便回復了。
「住院吧,孩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