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通祁湛電話的時候,我沒忍住爆哭了一頓。
我將所有的委屈都化為哭聲宣泄了出來。
祁湛開的中醫(yī)館不太擅長外傷處理,他開車陪我去了醫(yī)院。
醫(yī)生將我手上的陶瓷碎片一一清理干凈,把我右手包扎成了粽子。
晚上我打算在祁湛家暫住一晚。
他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我右手的白色紗布后又將視線轉(zhuǎn)移至我的臉:“你就一直在我家住著,養(yǎng)好傷趕緊給我去離婚。等養(yǎng)好傷我讓蕭言過來帶你繼續(xù)打游戲,邊治右手邊找手感。你繼續(xù)做你的游戲主播,發(fā)光發(fā)亮?!?/p>
我望著右手那厚厚的紗布,有點遲疑。
祁湛更來氣了:“你如今這樣子要是我爺爺在的話他不得氣死啊!”
祁湛爺爺,他生前是對我最好的人之一。
他一定不想看得我如今這般模樣吧。
窩囊不堪。
為愛癡狂。
我吸了口氣,如臨大赦:“我已經(jīng)決定要離婚啦?!?/p>
……
“沈佳怡,你說要和我離婚?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在我在祁湛家養(yǎng)傷的第七日,接到裴一宸的電話,我向他提了離婚。
我以為他會喜不自勝。
但他卻是一副不可思議又暴跳如雷的樣子。
電話那頭傳來他呵責(zé)的聲音:“跟著一個男人跑了七天,接到我讓你回家的電話開口第一句話就是要和我離婚。”
“沈佳怡,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和祁湛之間清清白白呢?”
“在他家住的七天,你們睡在一起多少次了?”
有病。
委屈瞬間又涌上了心頭。
我為什么去找祁湛陪我去醫(yī)院,又為什么在他家住了這么久。
因為在我右手被瓷片砸受傷的時候他只是居高臨下又冷漠旁觀啊。
因為在林雁書嘲諷我右手廢了做不了游戲主播靠他養(yǎng)著的時候他默不作聲毫不反駁啊。
現(xiàn)在卻來問我是不是和祁湛清清白白。
問我和他睡了多少次……
我大概是累了。
且清醒了。
祁湛說得對,這樣的裴一宸真的值得我為他整日以淚洗面嗎?
我對著電話那頭重申了一遍:“我們離婚吧?!?/p>
對面那頭的裴一宸卻更加暴跳如雷,聲音抬高了八度:“離婚好讓你和祁湛在一起是吧?沈佳怡,你把我當(dāng)什么了?”
我反問他:“裴一宸,離了婚給你的林雁書騰位置不好嗎?她追了你那么多年,你最近終于被打動了吧?”
他口中冒出了一個“不”字,就被旁邊的林雁書打斷了。
我聽見了林雁書向他表白的話語沿著電流傳入我的耳膜。
“一宸哥,你和她離婚之后可不可以考慮一下我?!?/p>
“這些天我們都在一起,我知道你對我也是有感覺的。”
……
肉麻。
惡心。
我閉上眼睛,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