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張霖在自己的大床上睜開雙眼。
當(dāng)然,不是幾百平米的大床。
自從成了‘神明傳承人’之后,他的精力越來越充沛,睡眠的需求也逐漸的變少了。
起身,穿衣,洗漱。
吳湘南已經(jīng)在客廳看新聞了。
昨晚兩人聊過之后,張霖的心結(jié)徹底打開。
副隊(duì)長說得對,大家都是隊(duì)友,自己沒必要一直活在愧疚中。以后更加努力的修煉,更加努力的回報他們,不要讓‘一九’的刀子繼續(xù)往下落就好了。
“副隊(duì),早啊?!?/p>
“霖子,起來啦。我先回事務(wù)所了,你吃完飯?jiān)龠^來吧?!眳窍婺峡粗┐髡R的張霖,站了起來。
他昨晚帶張霖出去,也沒來得及跟陳牧野他們說,只是剛才陳牧野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才說了一句。
現(xiàn)在要急著回去整理報告。
隊(duì)里的分工有時候挺明確的,隊(duì)員的資料報告由陳牧野來寫,戰(zhàn)斗報告則由戰(zhàn)斗人員提供吳湘南整理。
昨晚處理了那么棘手的一個神秘,張霖的能力又不能完全曝光,寫報告就成了一件頭疼的事。
張霖見狀,也沒有繼續(xù)挽留。
他家沒有早飯,畢竟以前一個天天睡到自然醒的人,怎么可能有時間吃早飯呢。
‘覺醒’之后,也沒有順便‘覺醒’做早飯的習(xí)俗。
這一個多星期,他一直是在紅纓家里蹭飯。
吳湘南回去之后,張霖習(xí)慣性的拿出長戟來到別墅外邊的小花園。
旁邊的花園里,紅纓早已經(jīng)開始練槍了。
而且看時間還不短了,額頭已經(jīng)布滿了汗珠,連身上的衣服都有不少已經(jīng)濕透。
“紅纓姐,早啊?!睆埩貙χt纓打了個招呼。
紅纓看到張霖,微微點(diǎn)頭示意,然后手里的槍并沒有停下。
而是,又舞了幾下之后,才一個收勢持槍而立。
“小霖子,起床啦?你什么時候醒的,身體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俊?/p>
眨著大眼睛的紅纓看著精神還不錯的張霖,關(guān)心的問。
畢竟昨天張霖可是臉色慘白暈倒的。
“沒事了,昨晚到了事務(wù)所沒多久就醒了。晚上副隊(duì)長送我回來的。”
張霖微笑著回答了紅纓的問題。
紅纓聽到張霖沒事,也就放心了。不過還是說:“一會等小南回來,讓她幫你再檢查一下吧?!?/p>
“好。”
司小南每天早上都要出去買早餐,以前是買兩個人的,現(xiàn)在要買三個人的。
倆人寒暄了幾句,張霖就擺開架勢,開始練習(xí)‘槍法’。
沒辦法,戟法不會,只能練紅纓的槍法。
不過,張霖練起這套槍法和剛才的紅纓完全就是兩種風(fēng)格了。
紅纓的槍法雖然霸氣,但是畢竟還夾雜著不少的靈動與秀氣。但是張霖就完全不一樣了,一招一式力若千鈞,長戟過處,破風(fēng)聲緊隨而至。
英俊的面龐,滿是認(rèn)真。
棱角分明的下頜,猶如刀削斧剁一般。
露出的胳膊,肌肉墳起,青筋隨著用力的不同,在皮膚下不斷的起伏。
紅纓的長槍扎在地上,整個人半靠著槍桿,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獨(dú)自訓(xùn)練的張霖。
眼睛里不時的透出一陣陣欣喜,嬌俏的臉龐泛著玫紅。
果然,少女的臉紅勝過一切啊。
“紅纓,我回來啦~”
這時,別墅的前門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喚。
是司小南買早餐回來了。
紅纓回過神,摸了摸自己有些發(fā)燙的臉頰:“霖子,一會過來吃飯啊,我先回去了?!?/p>
張霖微不可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但是手里的長戟并沒有停下。
紅纓打完招呼,自顧自的回了屋。
倆人都一樣,不管是什么事,只要一套槍法沒有舞完,基本是不會停下的。
紅纓走進(jìn)別墅,把長槍放到一旁的架子上,對著正在餐廳里忙活的司小南喊:
“小南,我去洗個澡。一會吃完飯你再給張霖檢查一下身體吧,看還有沒有問題?!?/p>
司小南聽到紅纓的話,從餐廳里探出頭:“紅纓姐,張霖醒了?”
“對,醒了,正在后花園練槍呢,一會就過來?!?/p>
“好的,我知道了?!?/p>
紅纓腳步踏著樓梯,咚咚咚,聲音清脆悅耳,好像歡快的腳步在樓梯上踏出了一首動人的旋律。
司小南看著紅纓的背影,搖搖頭,然后老氣橫秋的自語道:“春天到了,萬物復(fù)蘇……”
浴室里的紅纓,哼著輕快的歌曲,不時的瞇起眼睛微笑。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AH~OH~AH~OH~”
φ(>ω<*)
紅纓洗澡,沒有像晚上那么長時間,只是簡單的洗掉早晨鍛煉出的汗。
推開浴室的門,紅纓赤著腳,踩著水印,走進(jìn)一片晨光中。
那濕漉漉的頭發(fā)被松松束成一個俏皮的高馬尾,發(fā)梢懸垂著水滴,顫巍巍懸垂著,終于“啪嗒”一聲,輕輕落在肩窩里。
隨意的甩了甩頭發(fā),晶瑩的水珠四濺,如同一顆顆小珍珠,在晨光中倏忽即逝。
她穿了一件鮮紅的工字背心,顏色如同火苗,襯得膚光勝雪;下擺堪堪懸于腰際,露出平坦緊致的小腹。搭配的紅色小熱褲短而利落,更突顯出兩條筆直修長的腿,青春的光澤在皮膚下無聲地流淌著。
她信步走到鏡前,歪著頭打量自己,嘴角一翹,竟對著鏡子做了個淘氣的鬼臉——俏皮自心底溢出來。
ヾ(o?ω?)?
一條毛巾松松地搭在頸間,像隨意圍攏的一圈云朵,幾縷濕潤的發(fā)絲被無意粘在頸側(cè),如同墨色藤蔓纏繞于白玉。
晨光慷慨地傾瀉于她周身,水珠、紅裝、微濕的皮膚,都在光里泛著薄薄的金暈。那笑容如此明亮,竟使整間屋子都隨之輕盈了——是青春本身在晨光里推開了門,以最鮮艷的顏色、最自由的姿態(tài),撞破了寂靜的晨幕。
收斂了臉上肆意綻放的笑容,紅纓穿著拖鞋走下了樓。
司小南已經(jīng)乖巧的坐好在餐桌旁。
今天的她,雙丸子頭變成了單丸子,厚重的黑色眼鏡也變成了帶金鏈的金絲眼鏡。
可愛中透露出一股不似乎屬于她的嫵媚。
司小南看到紅纓進(jìn)來,直接貼臉開大。
“紅纓,你是不是喜歡張霖啊?”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那肯定的語氣透過促狹的笑容,傳達(dá)到了紅纓的耳中。
“你,你胡說什么。?(????ω????)?”紅纓的臉龐越發(fā)的紅潤,“居然敢跟姐姐開玩笑!”
紅纓的粉拳頂在司小南的頭頂,‘狠狠’的往下鉆了鉆。
“啊,紅纓姐!你欺負(fù)我!”\( T﹏T )/
“看你還敢不敢胡說八道!”
“我哪有胡說,張霖入隊(duì)這幾天,你的變化隊(duì)里人都看得出來?!?/p>
紅纓聞言怔了怔,旋即害羞的問:“有那么明顯嗎?”
“哈哈哈哈,被我詐出來了吧?!?/p>
司小南開心的大笑起來。
紅纓隨即明白過來,自己被司小南騙了。
“好呀,你個壞小南,居然敢騙我!”
司小南歪著頭,看著紅纓,俏皮的眨了下左眼:“怎么樣,紅纓姐,我騙人的技術(shù)不錯吧?!?/p>
“哼,再這樣不理你了。”
紅纓歪過頭,假裝生氣的哼了一聲。
“紅纓啊,喜歡就去追啊。張霖長得帥,實(shí)力又強(qiáng),潛力還那么大,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既然他那么好,那你怎么不去追啊?”
“切,他不是我的菜?!?/p>
“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高高的,斯斯文文有學(xué)問,冷酷一些,不茍言笑。就好像一個學(xué)富五車的殺手!”
司小南說著,就看到旁邊的紅纓捂著嘴笑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
“你笑什么啊,你不覺得這樣的人特別帥特別酷嗎?”一邊說著,還一邊舉了舉自己的小拳頭,似乎在給自己的話增加說服力。
紅纓放開捂著嘴的手,然后強(qiáng)忍笑意回答:“帥,特別帥。我說以前冷軒沒那么冷,怎么從你進(jìn)了隊(duì),他連話都不愛說了呢。”
一抹緋紅爬上司小南的臉,強(qiáng)忍著羞意說:“他不愛說話,關(guān)我什么事?!”
“好好好,不關(guān)你的事,不關(guān)你的事,一定是法律學(xué)博士曾經(jīng)立志成為優(yōu)秀律師并且在學(xué)校多次參加辯論拿過好多最佳辯手的冷軒天生不愛說話?!?/p>
司小南聞言,羞惱的用拳頭捶了紅纓的胳膊一下,“哎呀,紅纓,別轉(zhuǎn)移話題?,F(xiàn)在是在說你和張霖的事情呢?!?/p>
紅纓的笑一下子尬住,然后抬頭,兩只杏眼滴溜溜轉(zhuǎn)著望著天花板。
“說我倆,我倆有什么事?”
“張霖這么優(yōu)秀,你就不怕他進(jìn)了訓(xùn)練營,被其他小姑娘勾走啊?”
聽到司小南的話,紅纓羞紅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嚴(yán)肅起來。
“勾走就勾走吧,畢竟那是他的自由。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拿什么管他?”
司小南聽到紅纓的話,滿臉詫異。
“紅纓姐?你是不是被神秘附體了?這不像你啊?!”
“他是神明代理人,入隊(duì)幾天的時間就能和我打的不分上下。隊(duì)長不拿出全部實(shí)力都拿不下他。實(shí)力強(qiáng),潛力大,滄南這個小地方怎么可能困得住他。集訓(xùn)結(jié)束的話,他肯定不會留在這里,估計會去淮海,要么上京,甚至有可能直接被選進(jìn)特殊小隊(duì)。
而我,只是一個普通小隊(duì)的普通守夜人。
這輩子可能就止步川境了。
和我在一起……
是耽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