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狐仙在敲警鐘呢！"火塘里的炭塊 "砰" 地炸開，火星濺在褲腳燒出小洞，

焦糊味混著煙草味在屋里打轉(zhuǎn)。父親臨終前床頭總擺著空酒碗，說留給救命的狐仙，

我一直以為是糊涂話，此刻卻看見老把頭從懷里掏出個布包，里面是半片泛黃的紙頁，

邊角繪著與棺材上相同的狐紋，紙頁邊緣破破爛爛，

像是被什么咬過："這是《山林志》里的狐嫁篇，說狐仙報恩必索承諾，輕則耗陽壽，

重則..." 他手指劃過紙頁上模糊的血字，"魂歸狐棺。"深夜里，白狐再次出現(xiàn)。

它蹲在窗臺上，紅瞳映著屋內(nèi)的燈光，像兩盞小燈籠，把窗玻璃映得通紅。

窗玻璃上結(jié)起冰花，紋路竟像狐貍的尾巴，一圈圈蔓延："令尊當年中了黑熊掌，內(nèi)臟俱碎，

若非吾以本命丹續(xù)他三年陽壽，早已歸西。" 它開口時，哈出的白氣在玻璃上凝成霧，

"如今吾女及笄，該是履約之時。"我望著它漸漸透明的身體，仿佛能看見背后的松樹影子，

突然想起父親臨終前說 "對不起那只狐貍"，原來他早知道這承諾的分量，

知道自己多活的三年是拿兒子的未來換的。白狐前爪按在玻璃上，留下五個清晰的爪印，

爪尖細長，像人類的手指："違約者，先斷其陽脈，再收其魂魄 —— 昨日那具尸體，

便是二十年前偷換吾嫁妝的獵人，他以為毀了霞帔就能躲，卻不知山林之靈，無處不在。

"棺材在桌上輕輕顫動，鎏金狐紋發(fā)出微光，那些紅寶石眼睛突然全都亮了起來，

像無數(shù)小燈籠在跳動。白狐的聲音愈發(fā)低沉，像從地底傳來："望仙崖老松乃百年靈根，

吸日月精華，納山川靈氣。月圓時開棺，吾女自會現(xiàn)形。

若再拖延..." 它轉(zhuǎn)頭望向窗外的松林，遠處傳來樹枝斷裂的脆響，

像是有龐然大物在林間走動，"山林之靈，不容輕慢，當年令尊救吾一命，

如今吾借你一命護女，這是輪回，也是因果。"等我再抬頭，窗臺上只剩五個淡淡的爪印，

冰層下凝結(jié)著細小的水珠，像誰落了淚，水珠順著玻璃往下滑，在窗臺上積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