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廷徹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禮物,是妻子黎晚和情人顧琛的纏綿視頻。
他笑著切斷顧氏集團(tuán)所有資金鏈,看著顧琛跪在暴雨里磕頭求饒。
當(dāng)黎晚顫抖著交出離婚協(xié)議時,墨廷徹卻溫柔按住她手背:“急什么?
”他親手喂她喝下加料紅酒,將刀塞進(jìn)她掌心:“去,捅死那個讓你背叛我的男人。
”看著顧琛在血泊中抽搐,墨廷徹貼著黎晚耳垂輕笑:“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
”第一章七月十九號。墨廷徹記得很清楚。他和黎晚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六年前的今天,
他親手將一枚切割完美的五克拉粉鉆戴在她纖細(xì)的無名指上,燈光下,
女人眼底的羞澀與驚喜,曾讓他覺得,縱使拿整個墨氏江山去換,也值了。六年后的今天,
墨廷徹坐在“墨色”頂層總裁辦公室那張冰冷的真皮座椅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如同他一手打造的鋼鐵帝國,冰冷而穩(wěn)固。
室內(nèi)恒溫系統(tǒng)維持著恰到好處的涼爽,
空氣里彌漫著頂級雪茄和昂貴皮革混合的、獨屬于權(quán)力巔峰的氣息。他面前的實木辦公桌上,
攤開著一個深藍(lán)色絲絨禮盒,里面靜靜躺著一對寶詩龍最新款的鉆石袖扣,流光溢彩,
價值不菲。這是他給黎晚準(zhǔn)備的紀(jì)念日禮物。一個念頭閃過,
他唇角甚至習(xí)慣性地彎起一絲極淡的弧度,
想象著她收到時或許會有的、如同六年前那般的眼神。手機屏幕無聲地亮了一下,
打破了一室的冷寂。不是黎晚的問候,是他的首席特助,林銳發(fā)來的加密文件,
標(biāo)題只有冰冷的三個字:【您要的】。墨廷徹修長的手指在光滑的屏幕上停頓了一瞬,
才點開。沒有預(yù)想中的財務(wù)報表或者商業(yè)機密。只有一個視頻文件。指尖落下,播放。
高清的畫面瞬間刺入他的視網(wǎng)膜。
背景是酒店頂層那間號稱只對頂級VIP開放的270度全景套房,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萬家燈火,如同撒了一地的碎鉆。昂貴的波斯地毯上,
散落著女人的絲襪、男人的領(lǐng)帶,
還有一件眼熟的、他親自在巴黎為她挑選的香檳色真絲睡裙。鏡頭緩緩移動,
聚焦在大床中央。他的妻子,黎晚。那張總是帶著幾分清冷疏離、被他吻過無數(shù)次的臉龐,
此刻正深陷在柔軟的鵝絨枕里,白皙的皮膚泛著情動的紅暈,
眼神迷離得如同蒙上了一層水汽。一個年輕男人正覆在她的身上。那男人墨廷徹認(rèn)識,
顧氏地產(chǎn)的少東,顧琛。年輕,英俊,帶著幾分未褪盡的張揚和野性。此刻,
顧琛汗水順著他賁張的肌肉線條滑落,滴在黎晚光潔的鎖骨上?!巴硗韣~他滿足不了你,
對不對?只有我能……”黎晚似乎想說什么,卻被顧琛更激烈的動作堵了回去,
只剩下斷斷續(xù)續(xù)、意義不明的嗚咽。畫面還在晃動,角度刁鉆,
顯然是精心隱藏的針孔攝像頭拍攝的。墨廷徹臉上的那絲淡笑,如同被瞬間凍結(jié)的湖面,
凝固,然后寸寸碎裂。他整個人陷在寬大的座椅里,像一尊驟然失去溫度的雕塑。
辦公室里的恒溫系統(tǒng)仿佛失效了,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脊椎深處竄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沒有暴怒,沒有摔東西,沒有一絲一毫失控的聲響。他維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兩具糾纏的、忘乎所以的軀體。時間失去了意義,也許過了幾分鐘,
也許過了一個世紀(jì)。直到視頻自動播放結(jié)束,屏幕暗了下去,映出他自己模糊而冷硬的倒影。
墨廷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手,合上了那個裝著昂貴鉆石袖扣的深藍(lán)色絲絨禮盒。
蓋子發(fā)出輕微的一聲“咔噠”,在寂靜的辦公室里,卻清晰得像是一記喪鐘。他拿起手機,
指尖異常穩(wěn)定,撥通了林銳的號碼。電話幾乎在響鈴的第一聲就被接通了?!澳?。
”林銳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不帶任何情緒,仿佛剛才發(fā)送的不是一份毀滅性的證據(jù),
而是一份普通的會議紀(jì)要。墨廷徹開口,聲音低沉平緩,聽不出任何波瀾,
卻像淬了冰的刀刃,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顧氏地產(chǎn)那個‘星河灣’項目,
銀行最后一筆開發(fā)貸,今天下午五點,準(zhǔn)時放款,對吧?”“是的,墨總。
顧氏那邊已經(jīng)催了幾次了,就等這筆錢救急,他們的資金鏈繃得很緊。
”林銳回答得滴水不漏。墨廷徹的目光落在暗下去的手機屏幕上,
那里似乎還殘留著顧琛那張得意忘形的臉。他扯了扯嘴角,
一個毫無溫度、冰冷到極致的弧度,在他英俊卻如同覆上寒霜的臉上緩緩綻開?!昂芎?。
”他吐出兩個字,清晰,冷酷,帶著一種掌控生死的漠然,“通知我們控股的那三家銀行,
這筆款子,無限期擱置?!彪娫捘穷^,林銳沉默了一瞬。作為墨廷徹最得力的心腹,
他太清楚這個命令意味著什么。
對于資金鏈本就岌岌可危、全靠這筆貸款續(xù)命的顧氏地產(chǎn)來說,這無異于直接宣判了死刑,
而且是立刻執(zhí)行的那一種。
牽連的上下游供應(yīng)商、工人工資、銀行債務(wù)足以在頃刻間將顧家?guī)状说幕鶚I(yè)碾得粉碎。
“明白?!绷咒J沒有任何質(zhì)疑,只有絕對的服從。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顧氏那邊,
尤其是顧琛,恐怕會……”“讓他來?!蹦卮驍嗨?,
聲音里終于泄露出了一絲極其細(xì)微的、卻令人毛骨悚然的殘忍,“告訴他,想救顧家,現(xiàn)在,
立刻,馬上,滾到我面前來?!薄笆恰!绷咒J應(yīng)聲,隨即掛斷了電話。
辦公室里再次恢復(fù)了死寂。墨廷徹將身體更深地陷入椅背,仰頭望著天花板上冷白色的燈光。
那光刺得他眼睛生疼,腦海里卻不受控制地反復(fù)回放著視頻里的片段——黎晚迷離的眼,
顧琛得意的笑,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他緩緩閉上眼睛。心臟的位置,
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撕開,留下一個巨大的、血肉模糊的窟窿。但很快,
一種更強烈、更洶涌的情緒,如同蟄伏已久的火山熔巖,帶著毀滅一切的熾熱,
轟然沖垮了那短暫的、名為“痛楚”的堤壩。那是一種純粹的、冰冷的、帶著血腥味的興奮。
報復(fù)的號角,已然吹響。而他,將親自執(zhí)筆,譜寫這場毀滅的終章。第一步,
就從碾碎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顧琛開始。至于黎晚……他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了。
他的妻子,這場背叛大戲的女主角,她會得到一份什么樣的“紀(jì)念日禮物”呢?他,
拭目以待。第二章傍晚五點十分,醞釀了一整天的烏云終于再也兜不住,
豆大的雨點開始砸落,噼里啪啦地敲打著“墨色”大廈高聳的玻璃幕墻,
瞬間就將整座城市籠罩在一片迷蒙的水汽之中。墨廷徹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
單手插在西褲口袋里,另一只手里端著一杯威士忌。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輕輕晃蕩,
冰塊撞擊,發(fā)出清脆的微響。他面無表情地俯瞰著腳下被暴雨沖刷的城市,
霓虹燈在雨幕中暈染開模糊而扭曲的光團(tuán),像一幅被水浸透的抽象畫。
樓下墨色大廈入口的旋轉(zhuǎn)門外,一個身影在雨幕中顯得格外狼狽而渺小。顧琛,
幾個小時前還在視頻里生龍活虎、意氣風(fēng)發(fā)的顧家少東,此刻渾身濕透,
昂貴的西裝緊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因寒冷和恐懼而微微發(fā)抖的輪廓。
他不停地對著緊閉的旋轉(zhuǎn)門方向揮舞著手臂,像是在徒勞地呼喊。
隔著厚重的玻璃和喧囂的雨聲,墨廷徹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能看到顧琛那張年輕英俊的臉,
因為絕望而扭曲變形?!澳偅櫳僭谙旅骠[了有一會兒了,保安快攔不住了。
”內(nèi)線電話里傳來秘書小心翼翼的聲音。墨廷徹抿了一口冰涼的酒液,辛辣感順著喉嚨滑下,
卻奇異地安撫了體內(nèi)那頭躁動的兇獸。他放下酒杯,聲音聽不出喜怒:“讓他上來。”“是。
”幾分鐘后,總裁辦公室厚重的大門被猛地推開,帶著一股濕冷的水汽和濃烈的絕望氣息。
顧琛幾乎是踉蹌著沖了進(jìn)來,昂貴的皮鞋在地毯上留下兩串骯臟的水漬。
他頭發(fā)凌亂地貼在額頭上,雨水順著發(fā)梢、臉頰不斷往下淌,
昂貴的西裝外套皺巴巴地搭在手臂上,里面的白襯衫濕透,狼狽得像個落水狗?!澳兀?/p>
墨總!”顧琛的聲音嘶啞,帶著哭腔,完全沒了往日的風(fēng)流倜儻,“為什么卡我們的貸款!
‘星河灣’就等那筆錢救命!沒有那筆錢,顧氏就完了!工人要工錢,材料商堵門,
銀行催債!求您高抬貴手!”他沖到巨大的辦公桌前,雙手“砰”地一聲撐在光滑的桌面上,
身體前傾,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墨廷徹,里面充滿了恐懼和最后一絲乞求的希冀。
墨廷徹依舊背對著他,望著窗外的雨幕,姿態(tài)閑適得仿佛在欣賞風(fēng)景。他甚至連頭都沒回,
只是微微側(cè)過臉,線條冷硬的下頜線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鋒利?!芭叮俊币粋€單音字,
輕飄飄地拋出來,帶著漫不經(jīng)心的疑惑,“顧少這話,從何說起?
”顧琛被他這副事不關(guān)己的態(tài)度徹底激怒了,絕望之下涌起一股破罐破摔的戾氣:“墨廷徹!
你少他媽給我裝糊涂!那三家銀行都是你的人!不是你授意,他們敢卡我的款?!
我們顧家哪里得罪你了?你要下這種死手?!”墨廷徹終于緩緩轉(zhuǎn)過身。
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平靜得像結(jié)了冰的深潭,幽暗,冰冷,深不見底。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顧琛,那目光如有實質(zhì),像冰冷的銀針,一根根扎進(jìn)顧琛的皮膚里。
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窗外嘩啦啦的雨聲和顧琛粗重又恐懼的喘息聲。幾秒鐘的注視,
卻漫長得像一個世紀(jì)。顧琛被他看得心底發(fā)毛,那股虛張聲勢的戾氣瞬間泄了個干凈,
只剩下冰冷的恐懼,如同毒蛇般纏繞上他的心臟。他撐在桌上的手臂開始控制不住地顫抖。
“得罪?”墨廷徹終于開口了,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顧少,你搞錯了?!彼蚯磅饬艘徊?,繞過寬大的辦公桌,皮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
無聲無息,卻像踩在顧琛緊繃的神經(jīng)上?!安皇穷櫦业米锪宋??!蹦赝T陬欒∶媲?,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聞到對方身上雨水和恐懼的味道。他微微低下頭,
俯視著顧琛那張慘白的臉,冰冷的視線如同手術(shù)刀,精準(zhǔn)地剖析著對方的狼狽?!笆悄悖?/p>
”墨廷徹的唇角,極其緩慢地向上勾起一個冰冷刺骨的弧度,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度,
只有赤裸裸的、毫不掩飾的殘忍和嘲弄,“顧琛,你動了不該動的人?!鳖欒∪缭饫讚簦?/p>
渾身猛地一僵!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驟然瞪大,瞳孔因為極致的恐懼而急劇收縮!
墨廷徹的話,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他的神經(jīng)上!不該動的人?黎晚?!
一個可怕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開他混亂的大腦——難道墨廷徹知道了?!
他和黎晚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了?!冷汗瞬間混合著雨水,浸透了他的后背。他張了張嘴,
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讓他幾乎窒息。
“墨總??!我…”他語無倫次,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墨廷徹欣賞著他臉上瞬間崩塌的表情,
看著他眼中那點殘存的僥幸被徹底碾碎,只剩下無邊無際的恐懼深淵。
這種掌控獵物生死、看著對方在絕望中掙扎的快意,如同最醇厚的毒酒,
瞬間麻痹了心臟深處的那個血窟窿,帶來一陣扭曲而強烈的舒暢?!邦櫳俨皇呛軙鎲幔?/p>
”墨廷徹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甚至帶上了一絲玩味的笑意,卻比最鋒利的刀更令人膽寒,
“不是很有本事,能讓我的妻子,在你身下……嗯?”他故意停頓了一下,那個曖昧的尾音,
像毒蛇的信子舔過顧琛的耳膜。顧琛雙腿一軟,“噗通”一聲,
直挺挺地跪倒在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膝蓋撞擊地面的聲音沉悶而刺耳?!澳?!
我真的錯了!”他再也顧不上任何尊嚴(yán),涕淚橫流,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雙手死死抓住墨廷徹熨帖的西褲褲腳,聲音凄厲地哀求,“是我鬼迷心竅!是我該死!
我不該碰黎晚!墨總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顧家一條生路!您怎么懲罰我都行!打斷我的腿!
廢了我!”他一邊哭嚎哀求,一邊瘋狂地用額頭撞擊著冰冷的地面。咚咚咚!一聲聲悶響,
在空曠奢華的辦公室里回蕩,伴隨著他凄慘的哭喊和窗外嘩啦啦的暴雨聲,
構(gòu)成了一幅無比荒誕又令人心悸的畫面。
墨廷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腳下這個曾經(jīng)意氣風(fēng)發(fā)、此刻卻卑微如塵泥的男人。
顧琛的額頭很快就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磕破了皮,滲出血絲,混合著雨水和淚水,糊了滿臉,
骯臟不堪。昂貴的西裝褲腳被他沾滿泥水的手抓得一片狼藉。
一股難以言喻的、近乎暴虐的爽快感,如同電流般瞬間竄遍墨廷徹的四肢百骸!
心臟在胸腔里有力地搏動,每一次跳動都泵出滾燙的、名為復(fù)仇的血液!
他看著顧琛像條狗一樣匍匐在自己腳下,聽著他絕望的哀嚎,
看著他引以為傲的尊嚴(yán)被自己親手碾進(jìn)泥里,這種掌控一切、生殺予奪的快意,
幾乎讓他興奮得微微戰(zhàn)栗。原來,親手將背叛者踩在腳下,看著他們絕望掙扎,
竟是如此暢快淋漓!他微微瞇起眼,感受著這股扭曲卻無比真實的快感在血管里奔涌。
黎晚的背叛帶來的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在這一刻,
似乎被這洶涌的復(fù)仇之焰暫時燒灼、麻痹了。但這,僅僅是個開始。
墨廷徹緩緩地、極其緩慢地彎下腰。他伸出手,不是去攙扶,而是用兩根手指,
像拈起什么骯臟的垃圾一樣,嫌棄地捏住了顧琛的下巴,
強迫他抬起那張?zhí)闇I橫流、沾滿血污和泥水的臉。顧琛被迫仰視著他,
眼神里充滿了極致的恐懼和一絲渺茫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乞求。墨廷徹看著他,
那張英俊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處燃燒著冰冷的火焰。他湊近顧琛的耳邊,
聲音壓得極低,帶著一種惡魔般的低語,清晰地穿透顧琛的耳膜:“疼嗎?
”他捏著顧琛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指甲幾乎要嵌進(jìn)皮肉里?!斑@才剛開始,顧琛。
”墨廷徹的聲音如同淬了毒的冰棱,每一個字都帶著徹骨的寒意和殘忍的預(yù)告,
“好好享受吧。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闭f完,他猛地松開手,
像丟開一塊令人作嘔的抹布。顧琛失去支撐,整個人軟倒在地毯上,額頭抵著冰冷的地面,
身體劇烈地抽搐著,發(fā)出絕望而壓抑的嗚咽,如同瀕死的野獸。墨廷徹直起身,
不再看地上那攤爛泥一眼。他慢條斯理地抽出西裝口袋里的絲質(zhì)手帕,
仔細(xì)地擦拭著剛才捏過顧琛下巴的手指,仿佛上面沾染了致命的病毒。擦完后,
他將那方昂貴的手帕,隨意地丟在了顧琛蜷縮的身體旁邊?!傲咒J?!彼聪聝?nèi)線,
聲音恢復(fù)了慣常的冰冷,“把顧少,‘請’出去。另外,通知所有媒體,
顧氏地產(chǎn)資金鏈徹底斷裂,債務(wù)危機全面爆發(fā),讓他們好好報道。
”他刻意加重了“好好報道”幾個字?!笆牵?。”林銳的聲音依舊沉穩(wěn)。
墨廷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對著地上那團(tuán)絕望的陰影,重新望向窗外傾盆的暴雨。
雨點瘋狂地敲打著玻璃,發(fā)出密集的聲響,如同勝利的鼓點。顧琛完了。顧家也完了。
這只是他復(fù)仇盛宴的第一道開胃菜。而背叛他的女主角,
他的妻子黎晚……墨廷徹端起桌上那杯冰涼的威士忌,仰頭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卻奇異地讓他感到一種冰冷的興奮。他該回去了。
回去看看他那位“情深義重”的妻子,在得知她的情人此刻像條死狗一樣趴在他腳下時,
會是怎樣一副表情?真是,令人期待。
第三章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如同幽靈般滑入半山別墅區(qū),
悄無聲息地停在最深處那棟燈火通明的別墅前。雨已經(jīng)小了些,變成了纏綿的冷雨絲,
在車燈的光柱里斜斜飄落。墨廷徹推開車門,管家立刻撐著黑傘迎了上來,
小心翼翼地為他遮擋著風(fēng)雨,恭敬地低聲道:“先生回來了。太太在樓上臥室。
”墨廷徹腳步未停,徑直穿過奢華卻冰冷的大廳,踏上旋轉(zhuǎn)樓梯。腳下是昂貴的手工地毯,
吸走了所有的腳步聲,四周安靜得只能聽見窗外細(xì)微的雨聲和他自己沉穩(wěn)的心跳。
越靠近主臥,空氣中那股壓抑的寂靜就越發(fā)濃重。主臥的門虛掩著,
透出里面溫暖昏黃的光線。墨廷徹在門前站定,沒有立刻推門。他透過門縫,
看到了里面的情景。黎晚背對著門口,坐在梳妝臺前。她穿著一件月白色的真絲睡袍,
勾勒出纖細(xì)單薄的背影。烏黑的長發(fā)柔順地披散在肩頭,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她似乎正在卸妝,動作很慢,很輕,帶著一種心不在焉的恍惚。梳妝臺上,
放著一個平板電腦。屏幕亮著,上面赫然是財經(jīng)新聞推送的頭條,
巨大的加粗標(biāo)題觸目驚心——【顧氏地產(chǎn)崩盤!資金鏈斷裂,
少東顧琛雨中長跪墨色集團(tuán)求援被拒!】下面還配著一張顧琛跪在墨色大廈門口,
渾身濕透、狼狽不堪的高清照片。黎晚的手停在半空,卸妝棉還捏在指尖。
她似乎被屏幕上的新聞釘住了,身體僵直,一動不動。墨廷徹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
只能看到她微微顫抖的肩頭,和緊握著卸妝棉、指節(jié)發(fā)白的手。
房間里彌漫著一種死寂的、令人窒息的空氣。昂貴的香薰蠟燭散發(fā)出清冷的雪松味,
此刻卻混合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氣息。墨廷徹的唇角,無聲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抬手,推開了門。輕微的聲響在寂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突兀。黎晚如同驚弓之鳥,
身體猛地一顫!她飛快地抓起平板電腦,屏幕朝下猛地扣在梳妝臺上,
發(fā)出“啪”的一聲脆響!動作倉促得幾乎帶著驚恐。她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轉(zhuǎn)過身。那張臉,
依舊美麗得驚心動魄。只是此刻,精致的妝容下,難掩一絲蒼白和強裝的鎮(zhèn)定。她的眼睛,
那雙曾經(jīng)清澈如秋水、被墨廷徹?zé)o數(shù)次贊美的眼睛,此刻卻蒙著一層慌亂的水光,
像是受驚的小鹿,不敢直視他,微微垂著。“廷徹你回來了。”她站起身,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卻顯得無比僵硬和勉強,
“今天怎么這么晚?紀(jì)念日我準(zhǔn)備了晚餐,都涼了,我去給你熱熱~”她語無倫次地說著,
試圖繞過他,逃離這個讓她窒息的空間。墨廷徹高大的身影卻像一堵無法逾越的墻,
牢牢地堵在門口。他沒有動,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臉上,那眼神銳利如刀,
仿佛要穿透她強裝的鎮(zhèn)定,直抵她內(nèi)心最深的恐懼和秘密。黎晚的腳步被迫停下,
她被迫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只是一瞬間,她就像被燙到一般,飛快地移開了視線,
手指下意識地絞緊了睡袍的腰帶,指節(jié)用力到泛白?!凹o(jì)念日?”墨廷徹終于開口了,
聲音低沉平緩,聽不出喜怒,卻像冰層下涌動的暗流,帶著致命的壓力,“難為你還記得。
”他向前一步,逼近她。他身上還帶著室外的微涼濕氣和淡淡的威士忌酒味,
混合著他本身強大的壓迫感,如同一張無形的網(wǎng),將黎晚緊緊籠罩。
黎晚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脊背抵在了冰冷的梳妝臺邊緣,退無可退?!拔耶?dāng)然記得。
”她聲音發(fā)緊,努力維持著最后一絲體面,“廷徹,我……”“顧琛,”墨廷徹打斷她,
直呼其名,聲音陡然冷了下去,“你認(rèn)識吧?”這個名字如同一道驚雷,
猝不及防地在黎晚耳邊炸開!她渾身劇烈地一顫!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干干凈凈,
連嘴唇都失去了顏色!那雙美麗的眼睛里,強裝的鎮(zhèn)定徹底碎裂,
只剩下赤裸裸的、無處遁形的驚恐!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身體晃了晃,
全靠抵著梳妝臺才勉強站穩(wěn)?!邦櫋欒??”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難以置信的恐懼,
“他怎么了?新聞上說他……”“他完了?!蹦氐穆曇舯涠鴼埲?,
帶著一種宣判般的冷酷,“顧家也完了。就在剛才,他像條狗一樣跪在我腳下,
磕頭求我放過他。”他欣賞著黎晚臉上瞬間崩塌的表情,看著她眼中的驚恐如同潮水般蔓延,
看著她單薄的身體抖得像秋風(fēng)中的落葉?!翱粗詾榘恋囊磺斜荒胨椋?/p>
看著他像喪家之犬一樣搖尾乞憐。”墨廷徹又向前逼近一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他微微低下頭,冰冷的視線鎖住黎晚慘白的臉,
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問,“黎晚,你心疼了嗎?”“不!我沒有!
”黎晚像是被這句話徹底刺穿了偽裝,猛地抬起頭,失聲尖叫起來!
她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急于撇清而變得尖利刺耳,“廷徹!你聽我說!
我和顧琛什么都沒有!你要相信我!那都是假的!是有人陷害我!
是……”她的辯解在墨廷徹冰冷得毫無波瀾的目光注視下,變得越來越無力,越來越蒼白。
她看到了他眼底深不見底的寒意和那毫不掩飾的、洞悉一切的嘲弄。墨廷徹忽然笑了。
一個極其短促的、冰冷的、毫無溫度的笑?!笆菃幔俊彼p輕反問,聲音輕得像羽毛,
卻帶著千鈞之力,“什么都沒有?”下一秒,他猛地抬手!動作快如閃電!“啪!
”一聲清脆響亮的耳光,狠狠地?fù)澰诶柰砩n白的臉頰上!力道之大,
讓毫無防備的黎晚整個人都被打得偏過頭去!
一縷烏黑的發(fā)絲凌亂地黏在她迅速紅腫起來的嘴角。她被打懵了,耳朵嗡嗡作響,
臉頰上火辣辣的劇痛蔓延開,嘴里甚至嘗到了一絲腥甜的鐵銹味。她捂著臉,
難以置信地抬起頭,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震驚、疼痛、屈辱和更深的恐懼交織在一起。
墨廷徹甩了甩手,仿佛剛才碰觸到了什么極其骯臟的東西。他的眼神里沒有任何憐惜,
只有冰冷的厭惡和一種殘忍的快意?!袄柰恚彼曇舻统?,帶著一種宣判的冷酷,
“收起你拙劣的演技和謊言。你真當(dāng)我墨廷徹,是傻子嗎?”他不再看她,
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臟。他轉(zhuǎn)身,走到那張巨大的歐式雙人床邊,慢條斯理地脫下西裝外套,
隨手扔在昂貴的絲絨床尾凳上。然后,他解開了腕上那塊價值連城的百達(dá)翡麗,
動作從容優(yōu)雅,仿佛剛才那個暴戾地扇了妻子一耳光的人不是他。黎晚捂著臉,
呆呆地站在原地,臉頰的劇痛和心口的冰冷讓她如墜冰窟。她看著墨廷徹挺拔而冷漠的背影,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她所有的感官。她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墨廷徹什么都知道了!她該怎么辦?離婚協(xié)議!對!離婚!
這個念頭如同救命稻草般閃過腦海。只要簽了字,凈身出戶,離開這里,
離開這個可怕的男人!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顧琛雖然完了,但總比留在這里被他折磨強!
這個念頭給了她一絲虛弱的勇氣。她強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痛和內(nèi)心的恐懼,
踉蹌著沖到梳妝臺前,拉開最底層的抽屜。她的手抖得厲害,翻找了半天,
個首飾盒底下抽出一份早已準(zhǔn)備好的文件——那是她很久以前咨詢律師時拿的離婚協(xié)議范本,
一直偷偷藏著,沒想到會在這種情形下用上。她抓起筆,顫抖著手,
飛快地在協(xié)議末尾簽下自己的名字——黎晚。字跡因為手的劇烈顫抖而歪歪扭扭。然后,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轉(zhuǎn)過身,一步一步,極其艱難地挪到床邊。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墨廷徹已經(jīng)換上了深灰色的絲質(zhì)睡袍,正背對著她,
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和連綿的雨絲,只留給她一個冷硬如山的背影。黎晚顫抖著伸出手,
將那幾頁薄薄的、此刻卻重逾千斤的離婚協(xié)議,遞到了墨廷徹的身側(cè)?!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