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還沒等她開口,就聽徐林東用懶洋洋的聲音說道:“既然來了,就上我那去吧。
”“不好吧?!痹S芒望了一眼旁邊的工作人員,“我們已經(jīng)付過費了。
”徐林東看向帶米藍她們來的帥哥:“待會兒把錢退給她們?!薄笆?,老板。
”帥哥恭敬地說道。米藍想拒絕,怕遇到不想看到的人,可眼下這情景似乎也容不得她開口,
只好硬著頭皮跟著眾人。推開門的一剎那,原本還有說話聲的包廂忽然靜了起來,
幾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米藍等人。米藍快速地瞥了一眼,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心頓時咯噔一下。真是怕什么來什么,本能地走到比自己還高的夏玲兒身后,抬眼望天。
“喲,東東出門一趟,就給哥幾個領(lǐng)了三個美女回來啊?!币坏狼鍧櫟哪腥寺曇繇懫穑?/p>
還怪好聽的。米藍微微斜過眼,暗戳戳地將目光挪過去。艸,帥哥啊,長得細皮嫩肉的,
還帶著金絲眼鏡,是她的菜。“這三位都是我的老同學(xué),許芒不用介紹了。
”許芒配合著對眾人揮了揮手?!斑@是夏玲兒,至于這位……”徐林東聲音一頓,
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角落里的人,轉(zhuǎn)瞬又笑道,“米藍?!薄澳銈兒??!毕牧醿红t腆的笑著。
米藍也跟著打了一聲招呼,三個人找了個合適的位置坐了下來。包廂內(nèi)除了她們?nèi)齻€,
還有三男兩女,也就是徐林東,肖加南以及眼鏡帥哥。另外兩個女人米藍并不認識,
長得倒是可以讓她目送三千里的那種類型。尤其是那個穿著淡粉色寬大毛衣的女生,
長相極其艷麗,一雙狐貍眼勾魂攝魄,麂皮裙下的腿又直又白,她一個女的看得都眼熱。
由于肖加南坐她旁邊,米藍的視線未作逗留,掃了一眼在場的人后,便垂下眸子,
開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斑@位帥哥是誰啊?”剛落座,許芒便開了口,
她向來不是那種不會讓人冷場的人。徐林東拿起一罐橙汁飲料,啪的一聲打開,
一邊遞給夏玲兒一邊介紹道:“周揚,說了你也不認識,反正都是朋友。
”夏玲兒小聲地說了一聲謝謝。許芒撇撇嘴,見他給夏玲兒開飲料,說道:“東東,
幫我開一罐?!薄白约簺]手嗎?”徐林東眼皮都沒抬?!靶邪?,我有手?!痹S芒被他噎的,
自己拿起一罐啤酒,摳開拉扣,悶了一大口?!皷|哥,你的同學(xué)怎么都是美女?。?/p>
”一道嬌嬌的聲音響起。米藍的余光瞥過去,發(fā)現(xiàn)狐眼美女正用一種探究的眼神瞧著她。
徐林東拿起一罐啤酒,靠在黑色的沙發(fā)上,似笑非笑地瞥著女生:“瞧你那個小心眼。
”見小心思被拆穿,狐眼美女無趣地撅了噘嘴?!昂美玻热挥謥砹巳恍〗憬?,
我們玩‘跑的快’好不好?”另外一名長相嬌俏的女生拍了一下手掌,神情興奮起來。
“手癢了?”眼鏡帥哥笑了一聲,臉轉(zhuǎn)向了一直未說話的肖加南,“阿南,看看你妹,
年紀輕輕就成了一個小賭鬼?!薄半S她?!钡统恋穆曇粼俣软懫?。
剛剛米藍一直沒敢正眼看肖加南,現(xiàn)在見眾人都將視線聚在他身上,也偷偷看了過去。
暖黃的光線下,男人的側(cè)顏如雕刻一般,比之前在酒店看得更加的深刻和飽滿。
米藍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覺得現(xiàn)在的肖加南跟她記憶中的少年完全是兩個樣,
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如果說十幾歲的肖加南像一團火,現(xiàn)在就是一塊冰,
整個人帶著一股冷淡而疏離的氣質(zhì)。眾人很快行動起來,
肖加南的妹妹、許芒、狐貍眼美女以及眼鏡帥哥圍坐在桌子前,開始打牌。
這時徐林東問:“會打桌球嗎?”這話顯然不是對米藍說的,夏玲兒愣了一下,
推拒地笑道:“我不會。”“沒事,我來教你?!毙炝謻|站起身。夏玲兒不擅長拒絕別人,
只好站起來,對旁邊的米藍道:“藍藍,我去打球了?!薄叭グ??!泵姿{對她微微一笑。
夏玲兒走后,現(xiàn)場閑著的人就只剩下米藍和坐在她不遠處的肖加南。明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米藍卻莫名地緊張起來,她猶豫著要不要打聲招呼,又怕得到饑嘲。
干脆當(dāng)做沒有先前那件事算了,米藍伸手夠了一瓶罐裝的橙子味的飲料。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不在焉,摳了幾次拉環(huán)都沒成功。瞥了一眼肖加南的方向,
在垂眸盯著手中的水晶杯,不知道在想什么。米藍將飲料又偷偷地放了回去,
正當(dāng)她嘴角揚起一抹竊喜時,肖加南偏過頭朝她這個方向看了過來。米藍嚇了一跳,
飛速地收回了手。察覺到那抹視線未做停留,米藍舒出一口氣,要是被發(fā)現(xiàn)又要丟人了。
然而沒等她那口氣舒完,就見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住了她剛剛放下的橙子味的飲料。接著,
咔嚓一聲,氣泡音響起,飲料又被輕輕放回到那個位置??粗枪揎嬃?,米藍大腦宕機了,
覺得自己無法思考。這是什么意思?是誤拿了?還是看她拉不開幫她?她本能地看過去,
恰好撞到了一雙深邃而幽暗的瞳仁,肖加南正在看著她?!鞍?,那個,
之前……”米藍張了張嘴,又卡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尷尬的腳趾仿佛能摳出三室一廳。
“嗯?”肖加南緩緩地揚起了一個低沉的聲調(diào)。米藍呆住了。該死,
當(dāng)初也不知道他會長成這樣啊。要是咬咬牙,忍個幾年,這位帥哥不就是自己男朋友了?
算了,好馬不吃回頭草,往事已矣。米藍心中頹喪下來,伸手去夠那罐飲料,
就在指尖要碰觸到時,那只漂亮的手再次伸了過來。肖加南拿起了那罐飲料,像是刻意一般,
緩緩地、緩緩地送到唇邊。見米藍一直盯著她,偏過眸子,薄唇輕啟:“想喝?”臥艸,
好賤?。?!米藍算是看出來,這貨雖然長得跟個高富帥一樣,骨子里還是當(dāng)年那個黃毛,
蔫壞蔫壞的。這時旁邊的牌桌響起一陣哄笑聲,讓米藍到嗓子眼的‘不想’咽了回去。
肖加南也轉(zhuǎn)過臉,懶散地靠在沙發(fā)上,手中的飲料卻未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