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獻冷冷掃了周斯辰一眼。
周斯辰渾身一激靈,請示道:“池隊,這個事兒管不管?他們報社有點兒不厚道了吧?”
池獻聲音里沒有情緒:“不用管。隨便她?!?/p>
說完,池獻大步離開。
周斯辰撓撓頭,小聲吐槽:“其實池隊就挺不親民的。這寫得也是取材于現(xiàn)實啊。不過,太囂張了他們報社。我去找曹隊?!?/p>
池獻回到辦公室里,嫌棄地把散發(fā)著玫瑰香氣的警服扔到椅子上。
掏出手機,搜索云城日報的公眾號。
又看了一遍那篇沒有指名道姓卻指桑罵槐的文章。
看得池獻無語。
腦海中想起余暖那張神氣十足的臉蛋。
余暖真是個幼稚鬼。
*
云城日報報社。
余暖喝著咖啡,在微信上對好朋友蘇幼蓁吐槽昨天晚上的悲催經(jīng)歷。
【他摸我!他竟然摸我!我都覺得我不干凈了!】
【最可惡的是,那個池警官把我花幾百塊買的針孔攝像頭給沒收了!沒天理!】
發(fā)完二十幾條信息。
全是余暖在自說自話。
余暖絲毫不尷尬。
因為她跟好朋友之間就是這樣的。
想說的時候發(fā)一堆信息。
知道對方有空了會看,會積極地給出回應(yīng)。
給好朋友吐槽完,余暖就坐在工位上查看并回復(fù)她那篇文章下面的讀者留言。
作為一個00后,余暖是很喜歡和后臺讀者們打成一片的。
遇到可愛的讀者,余暖就化身善解人意插科打諢的小可愛。
遇到那些沒事找事陰陽怪氣的人,余暖比他們還會陰陽怪氣。
這年頭,陰陽怪氣誰不會啊?
正回復(fù)著,余暖手機響了。
余暖拿起手機,是個本地陌生電話。
由于職業(yè)因素,余暖基本上來電必接。
余暖劃開通話接聽,聲音里自帶微笑:“喂,您好!”
那頭沉默。
余暖瞅了一眼手機屏幕,顯示正在通話狀態(tài)。
“喂?您好!能聽到我說話嗎?”
“余暖?!?/p>
簡簡單單兩個字。
隔著聽筒傳入余暖的耳朵。
低沉的聲線被電波籠上了一絲朦朧。
“……”
余暖擰眉,這個男人的聲音怎么好像有一絲絲耳熟?
余暖反應(yīng)了兩秒,后背涼颼颼的。
好像是池獻的聲音?
池獻怎么知道她電話的?
對了,昨晚錄筆錄她留了自己的電話號碼。
余暖抬頭正好看到電腦屏幕里的公眾號后臺。
余暖倒吸一口涼氣。
池獻該不會看到這篇文章了吧?
余暖咽了口唾沫:“池警官,您有什么事嗎?”
“文章是你寫的?”
聽池獻這么問,余暖心想,果然如此。
被池獻發(fā)現(xiàn)了。
但余暖可不能承認。
“……什么文章?哪一篇?我不知道啊?!?/p>
“裝傻?”
“……池警官,我們主任找我有事兒,我先掛了??!池警官拜拜!”
余暖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并第一時間把池獻的手機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一套流程行云流水。
剛處理完,好友蘇幼蓁給她發(fā)來微信。
【什么??他揩你油?你當時應(yīng)該摸回去啊?。?!】
【憑什么讓他自己占你便宜?】
【是不是那個警官太丑了,你下不去手?】
【暖暖,我在火車上了!剛才在檢票!我給你帶了好吃的喲!晚上下班來我家!我媽說了,給你做你最喜歡的油燜大蝦和炸藕盒!】
余暖趕緊接上:【好呀好呀!】
蘇幼蓁:【哎呀,快開學了好郁悶!】
余暖:【別凡爾賽了。你好歹還玩兒了一整個暑假!】
蘇幼蓁:【當初讓你考個教師資格證,跟我一起當老師,你又不愿意!】
余暖:【新生兒出生率越來越低,我怕我失業(y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