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燃得旺旺的火堆,云昭撓撓發(fā)癢的頭發(fā),她想洗頭洗澡了。
她下意識地抬起自己的胳膊,湊近聞了聞,嘔!即便是冬日都難免一股子酸臭味。
不是原主不愛干凈,是她沒有那個條件經(jīng)常洗頭洗澡。
首先換洗的衣物她就沒有,身上這件硬邦邦的襖子還是周婆子自己穿了不要的。
至于周小鳳淘汰下來的衣服那是根本不要想,周大哥家還有一個八歲的大閨女等著呢!哪里輪得到她?
即便她不換衣服,周家人也舍不得她浪費柴火和水,周婆子的棍棒打人很疼的。
扯遠(yuǎn)了,云昭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暗沉下來了。
她搖搖頭不想去挑戰(zhàn)夜幕下的大山,得之不易的小命還是挺珍惜的,可是沒有水怎么辦?
最后云昭想到了空間衛(wèi)生間里的熱水器,雖然沒有電但是里面應(yīng)該會有存水吧?
想著她就閃身進了空間,迫不及待地跑向衛(wèi)生間,今天能不能洗澡就看它了。
她拿起電熱水器下面的花灑對準(zhǔn)馬桶,另一只手輕輕地打開開關(guān),水流嘩嘩地從花灑流出來。
云昭看著很開心有存水就好,她心疼地立刻關(guān)上花灑,可不能浪費了。
太好了,終于可以洗頭洗澡了。云昭快速找來一個洗衣服用的水桶,裝了大半桶水就出了空間。
想了想又去空間找了個不銹鋼的大鍋,架在火堆上把水倒進去,再添上兩根柴火等著就行了。
五分鐘后鍋里的水就開始沸騰了,云昭小心翼翼地拿著兩塊布阻擋了大鍋的熱度,才敢端起來倒回桶里。
她提著熱水又進了空間,洗澡還是空間舒服,不說安全問題,就是溫度空間也是恒溫的一點也不冷。
雖然只有一小桶熱水,云昭又往里面摻了一些冷水,勉勉強強也算是洗了個頭、洗了個澡。
這一洗澡又把云昭氣夠嗆,小姑娘渾身沒二兩肉不說,這滿身的傷痕深深淺淺,全都是該死的周家人干的。
她搜索了腦子里的記憶得知,大部分都是周母干的,還有小部分是周大嫂和周小鳳所為。
意想不到的是周來娣也有份,原身手臂上一條長長的疤痕,就是她五歲的時候拿鐮刀劃的。
起因只是她看見原主在偷吃八月炸,卻不管那本身就是原主采回來充饑的。
五歲的周來娣拿著鐮刀趁原主不備一下就劃了過來,好在原主下意識地退了兩步,不然拿一鐮刀就不知道劃到哪了。
周家的男人倒是都不會動手,他們只是冷漠的做個壁上觀罷了。那天周大哥會攔那一下子,也是因為心里有鬼罷了。
云昭輕輕地?fù)崦砩系拿恳惶巶?,腦中的畫面一幀幀閃現(xiàn),她的靈魂與記憶似乎也越來越融合了,好似云大丫就是她、她就是云大丫。
洗完澡云昭找了自己的內(nèi)衣褲穿在里面,怕文胸太過明顯她換成了以前初高中穿的那種學(xué)生款的,好在她都留著沒有丟,現(xiàn)在派上用場了。
又找了一套以前的保暖內(nèi)衣穿上,這才在周小鳳的衣柜里找出一套她穿小了的外衣穿上。
周小鳳其實只比原主大一歲,卻要比她高出半個頭,云昭看著自己這副嚴(yán)重營養(yǎng)不良的身子第九十九次嘆氣。
唉!風(fēng)一吹就能倒又如何千里迢迢去逃荒哦?
想想就犯愁,還好還有時間,這段時間多補補吧!
原主的頭發(fā)枯黃打結(jié),發(fā)尾的地方怎么梳都梳不通,這還是用了護發(fā)素的效果了,難怪原主每天頂著個雞窩頭呢!她連個木梳都沒有,用手又怎么梳得開?
云昭抿抿嘴,果斷地拿起剪刀把發(fā)尾梳不開的部位給剪了,最后再一點一點擦干頭發(fā)梳了個馬尾。
她不會這個朝代女子的發(fā)髻,但是她也不在乎,吃都吃不飽了還講究那么多干嘛?
要出門的時候找一個頭巾包上就好了,反正大河村很多婦人都是這么干的,周小鳳的柜子里頭巾都有四五條呢!
做完這一切困意來襲,云昭閃身出了空間,火堆還在噼啪地燃燒著,她順手添了兩根粗柴。
環(huán)視了一番山洞才把周小鳳的衣柜從空間拿了出來,讓柜子平倒在山洞里就成了一鋪大木床。
她再從空間把席夢思拿出來放在上面,簡直完美!
云昭迫不及待地躺上去試了試,一個字‘舒服’!哦,呵呵不好意思,是兩個字。
本以為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會睡不著,沒想到她是粘枕就著,晚上甚至都不要起夜一覺到天亮。
也不像昨天在空間醒過來那樣難受,呼吸著山林間的新鮮空氣,云昭覺得自己又行了。
云昭這邊歲月靜好周家那邊卻是亂了套,周家兄弟跟著村長去了縣衙,縣太爺看在童生的面上當(dāng)場就派了五個衙役跟著他們回大河村,同行的還有鎮(zhèn)上的周景順。
一路上聽著大哥和老三的轉(zhuǎn)述,周景順的眉頭就沒有舒展過,他老娘真是越來越糊涂了,這樣下去他們家在大河村怕是一點面子都沒有了。
還有家里丟的東西,他是不相信是云大丫做的,她要是有那個膽子也不會在他們家默默忍受這么多年了,再說她也沒有那個本事。
三弟也是的,娘糊涂他還想不明白嗎?怎么還能讓老娘把事情鬧那么大?
他側(cè)目看向眉清目秀的弟弟,語帶遲疑地道:“三弟,你真的有把握可以考上秀才嗎?”
不是他這個當(dāng)哥哥的不相信他,只是這么多年了連個縣試都過不了,還有希望嗎?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失誤,這都七八年了還有必要繼續(xù)嗎?
“二哥你這話是何意?”周景才前后看看,看大哥和衙役們都走在前頭沒有注意到這邊,才壓低聲音惱怒地問道。
見老三生氣了周景順也有點子心虛,當(dāng)年老爹在時他們可是發(fā)過誓要把老三供出來的,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