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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引我至另一處營帳,只見內部陳設簡陋,全然沒有半分新婚該有的暖意或布置。
“我不喜歡那些裝點,軍營里講究實用。”
她說著,徑直走了進去。
我心底更涼,剛剛那頂營帳,分明被鳳耀的物件裝飾得色彩斑斕、溫馨舒適。
她轉身看向我,語氣平淡:“今夜,我們就結契吧?!?/p>
我一怔,連最基本的契合儀式都省略了嗎?
她像看穿我的詫異,又道:“不必那些俗禮。”
我暗暗咬緊后槽牙。
是啊,你從不被任何繁文縟節(jié)束縛。
外人眼里,我這個S+級別的精神向導是稀世珍寶,被各方勢力追捧、敬若神明。
可在你這里,卻與一個尋常兵士無異,甚至更不如你那個占據(jù)你私人空間的弟弟。
我們就在這樣空蕩的帳篷里,正式完成了結契。
我將自己的精神印記烙在了她的眉心。
沒有親人見證,沒有同袍的祝福,甚至連最基礎的登記都沒有。
我的心墜入谷底,空落落的。
結束后,鳳華在我失神的瞬間已經(jīng)起身。
我沙啞地問道:“你要離開?”
“我不習慣在別處安歇?!?/p>
我強忍著心底的酸澀,聲音仍有些顫抖:“后日,我的父母會抵達邊境,你可否與我一同前去迎接?”
鳳華沉默了短短幾秒,只微不可見地頷首,算是應允。
次日拂曉,我努力收拾好心情。
作為華國大將軍的契約向導,我在軍中有自己的職責,理應盡快熟悉。
翻開第一頁向導哨兵的名冊,我的目光瞬間凝固。
“鳳耀,哨兵A級?!?/p>
原來如此!
她為何沒有與他結契?
并非因為身邊沒有合適的向導,而是因為她那個弟弟竟然也是個哨兵!
荒誕的真相將我擊潰,我因為怒極反而笑出了聲。
父母抵達邊境時,果然無人相隨,是我獨自前去迎他們。
母親抬手摸了摸我額間新形成的契約烙印,眼中沒有半分笑意,盡是擔憂和哀傷。
“峰兒,你當真與鳳華結契了?”
我強顏歡笑,扯謊道:“她軍務繁忙,晚些會過來。”
母親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帶著我的溫度,我能感覺到她眼中濃得化不開的哀思。
“一個向導,一生只能與一個哨兵結契?!?/p>
“你既然已經(jīng)做了決定,為娘的便也不多說什么規(guī)勸的話了?!?/p>
“為娘只盼,你余生能得一份安寧喜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