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警局的監(jiān)控室里，溫言敘死死盯著屏幕。
畫面中，云舒雅時不時出現，那個劫匪不是自己觀察出云舒雅的不對勁，而是在他離開后，目標明確地將她抓住。
溫言敘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段之后呢？”他聲音嘶啞。
警官搖搖頭：“深山老林的，如果不是那個護林員，我們絕對不可能將受害人找回來。”
再次有云舒雅的畫面，就是在警局里了。
她的眼神空洞，卻在德牧靠近時突然崩潰大哭。
那種絕望，那種破碎感......絕不是薛瑩瑩說的“習慣”。
溫言敘突然想起那天接云舒雅回來時，她的異常安靜。
而他做了什么？直接把她帶回實驗室，將她綁在床上測量她的身體激素，甚至允許薛瑩瑩直接抽血！
“薛瑩瑩......”他暗恨，她怎會如此狠心，竟然直接抽了她一千毫升血！
回到實驗室，溫言敘調出了所有關于云舒雅的實驗數據。
他翻到心率監(jiān)測圖，找到綁架那天的記錄――
在提到“實驗體”三個字時，她的心率突然飆升到危險值。
而在被電擊時，她的疼痛反應比平時強烈三倍。
這些數據明白地告訴他：云舒雅一直在承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痛苦。
溫言敘的視線模糊了。
他想起云舒雅最后一次看他時的眼神，想起她顫抖著說“疼”，想起她小心翼翼保存的合照......
“教授？”薛瑩瑩推門進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我做了你愛喝的咖啡......”
溫言敘抬頭看她，眼神冷得像冰：“你篡改過數據?！?/p>
薛瑩瑩的笑容僵住了：“什么？”
“最近幾天的數據都被你篡改過，甚至安全閾值也被你關了。你到底想隱藏什么？還是說，你就是想破壞我的實驗，好毀了我？”
薛瑩瑩臉色煞白：“我沒有......”
薛瑩瑩的胸口劇烈起伏著，突然將咖啡杯狠狠砸在地上。
“是！我改了數據！”她歇斯底里地尖叫，“那個賤人憑什么？她不過是個會隱形的怪物！”
溫言敘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故意電她嗎？”薛瑩瑩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因為我想看她疼！她每次被電擊時的表情......真是太美妙了。也只有那個時候，她才不會用那么惡心的眼神看你！”
她猛地撲到電腦前，調出一組隱藏數據：“看啊！她被你親吻時的心率變化，被你觸碰時的激素水平――這些數據多完美！”
她的指甲在屏幕上抓出刺耳的聲音，“可這些本該是我的！你是我的！”
溫言敘一把掐住她的手腕：“你瘋了?！?/p>
“瘋的是你！”薛瑩瑩瘋狂掙扎著，“為了一個實驗體，放棄整個學術前途！你知道多少人盯著這個項目嗎？”她突然壓低聲音，“多少人盯著她呢，只要把她賣給那些有錢人......”
溫言敘甩開她的手，聲音冷得可怕：“賣掉？”
薛瑩瑩的眼里閃著狂熱的光，但她察覺到溫言敘語氣不對，連忙收音。
可是已經晚了，溫言敘目光沉沉地盯著她，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滾?！睖匮詳⒅苯影聪戮瘓笃?，“保安，把這個人帶走?！?/p>
門關上了。
溫言敘看著屏幕上真實的數據曲線――那是云舒雅每一次為他心動的證明。
可他竟然愚蠢的相信了薛瑩瑩拙劣的謊言，認為云舒雅從未對自己心動。
明明每次相擁，他都能從云舒雅的眼神里看出濃烈的愛意。
卻偏偏被這些被篡改的數據所騙，認為那些帶著強烈愛意的眼神是虛假的欺騙。
薛瑩瑩說，那是因為云舒雅在利用他，想讓他免費為她研究治療隱形綜合征的藥。
看著沒有什么波動的數據，他真的信了。
他怎么就信了呢！
他顫抖著手指點開最后一份留存文件。
那是薛瑩瑩沒來得及刪除的原始記錄：
【實驗體一號在提及“家”時，腦區(qū)活躍度與常人不同。推測其將實驗室認知為安全區(qū)，將研究員認知為......伴侶?！?/p>
而從始至終，云舒雅只有一個負責的研究員，那就是溫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