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她一下下地磕著，血順著門檻流進(jìn)殿內(nèi)，在光潔的青石板上畫出蜿蜒的痕跡。
黎夜站在暗處，滿意地看著這一幕，玉哨的嗡鳴又加重了幾分。
終于，殿門“吱呀”一聲開了。
掌門拄著拐杖站在門內(nèi)，看著階前那灘刺目的血跡，臉色鐵青，眼底卻藏著一絲不忍。
“起來吧?！?/p>
掌門的聲音沙啞。
明玥的身體立刻聽話地站起來，踉蹌著走進(jìn)殿內(nèi)，膝蓋一軟又要跪下，卻被掌門扶住。
“程鶴的事，不怪你一個(gè)人。”
掌門嘆了口氣，遞給她一塊干凈的布帕。
“師尊。”
明玥的身體突然開口，打斷了掌門的話，聲音平靜得可怕：
“我知道錯(cuò)了，真的知道錯(cuò)了?！?/p>
她抬起頭，臉上血跡未干，眼神卻空洞得嚇人。
掌門看著她眼中那片死寂，心中猛地一沉。
這不是明玥該有的眼神！
“你......”
“我不該偏袒黎夜，不該誤會(huì)大師兄?！?/p>
明玥的身體向前一步，手中不知何時(shí)多了一柄匕首，正是程鶴送她的定情信物：
“求師尊......帶大師兄回來......”
掌門看著那柄匕首，想起程鶴臨走時(shí)決絕的背影，心中一陣刺痛：
“明玥，程鶴他......已經(jīng)回不來了。丹爐焚身，九死一生......”
“回不來了？”
明玥的身體重復(fù)著這句話，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
“既然回不來......那青云門，也該易主了！”
話音未落，她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出，直取掌門心口！
掌門年事已高，又因程鶴之事心神恍惚，竟沒來得及防備。
匕首“噗”地一聲沒入心臟，鮮血瞬間染紅了他的道袍。
“你......”
掌門難以置信地看著明玥，眼中滿是震驚與失望：
“為什么......”
明玥的身體僵在原地，眼中突然涌出淚水，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卻只能維持著那猙獰的笑容。
“因?yàn)椋F(xiàn)在是我的人了?！?/p>
黎夜的聲音從殿內(nèi)陰影處傳來，他緩緩走出，手中把玩著一枚幽藍(lán)的蠱蟲，正是控制明玥的牽魂蠱。
他走到明玥身邊，親昵地?cái)堊∷募?，看著倒在地上的掌門，笑得得意洋洋。
“老東西，沒想到吧？從明玥跪在階前那一刻起，青云門的末日就到了。”
黎夜踢了踢掌門的身體，眼中滿是輕蔑。
“程鶴那蠢貨以為跳進(jìn)丹爐就能逃？等我掌控了青云門，下一個(gè)就去煉人宗把他揪出來，挫骨揚(yáng)灰！”
黎夜將匕首塞進(jìn)明玥的手中：
“去，殺了他。”
明玥慢慢地向掌門走去，眼睜睜的看著這具身體，將匕首刺進(jìn)掌門的胸膛。
“師尊遇刺！封鎖現(xiàn)場！”
青云門弟子的嘶吼在身后響起。
明玥的意識(shí)在體內(nèi)瘋狂嘶吼，她想推開黎夜，想撲到掌門身邊，想告訴所有人“不是我做的”！可身體卻像被無形的鎖鏈捆住，只能眼睜睜看著黎夜操控著自己，看著掌門眼中的光芒漸漸熄滅。
淚水混合著額頭的血，滴落在掌門溫?zé)岬难蠢铩?/p>
明玥的意識(shí)在黑暗中沉淪，只剩下一個(gè)念頭。
程鶴......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