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陳松跟方子新沒講幾句就吵了起來,兩個人劍拔弩張,你一言我一語地唇槍舌戰(zhàn)著。
辦公室的老師見形勢不對,都跑過來勸。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說,別吵了?!?/p>
“哎呀,都少說幾句吧?!?/p>
“都是帶一個班的,不要傷了和氣嘛?!?/p>
“就是嘛,不要傷了和氣,都少說幾句?!?/p>
陳松撂下一句:“就你們十七班那個破成績,你以為我稀罕帶?”
辦公室的老師一時間都有些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安慰和勸和的話卡在了嘴邊。
方子新也生氣了:“我會跟學(xué)校申請換英語老師的?!?/p>
“最好是,這種班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你們班能有一個擠進去前十的我就當(dāng)著全班給你道歉,算我陳松說錯了。”
......
方子新和陳松吵架的事情一瞬間傳開了。
楊世昆咂舌道:“陳松說話難聽,但是確實也是事實,我們班成績確實太爛了,每次考試擠進去前一百的人沒有,更別提前十了?!?/p>
郝明聞言也是嘆了口氣:“他跟老方說話太過分了,可是我們想做點什么也做不了?!?/p>
楊世昆看著正在玩開心消消樂的許肆:“肆哥,你怎么看?”
“不知道?!?/p>
江蕎聽見兩人的對話,寫字的手頓了一下,然后又繼續(xù)寫著自己的數(shù)學(xué)題。
班里的氣氛有些低迷,老方很好,他們也想替老方爭一口氣,無奈實力不允許呀。
中午。
“肆哥,肆哥,后街開了一個新的店,去不去吃啊?!焙旅鳑_許肆開口。
許肆嗯了一聲。
楊世昆兩眼放光:“去吃去吃,我聽說特別好吃?!?/p>
新開的小店賣些小炒菜,人很多,三人挑了一個角落坐下。
“肆哥你吃什么?”楊世昆看著手里的菜單,沖許肆開口。
“都行?!?/p>
“老板娘,要一份糖醋排骨,一份胡蘿卜木耳炒雞蛋,一份西紅柿炒雞蛋,一個三鮮豆腐湯,還有五碗米飯?!?/p>
楊世昆還準備再點菜,旁邊的郝明提醒他:“別點了,你還準備吃一盆呀?”
楊世昆問許肆:“肆哥有特別想吃的嗎?”
“沒有,可以了。”許肆將手機丟在了桌上。
“哎,肆哥,你手機亮了,好像是有人打電話?!?/p>
許肆拿起來看了一眼,是陌生號碼,他直接按了拒絕。
手機又閃爍了幾下。
許肆看了一眼,然后又按了拒絕。
“嘶,還挺執(zhí)著,不過有沒有可能是認識的人打來的。肆哥你真的不用出去接一下嗎?”
許肆看著不停跳動的手機號,沖兩人開口:“等會你們先吃,我去接個電話。”
說著,他站起身走出了門外,按了接聽。
“喂,你好?!?/p>
“小肆?!?/p>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許肆看了一眼手機號,確定是自己沒有存過的號碼,他淡聲道:“你是誰?請問你有事嗎?”
“我是媽媽,小肆,我能和你見個面嗎?就吃個飯說說話,我都那么多年沒有見過你了,我想看看你現(xiàn)在長什么樣子了,這么多年媽媽真的很想你?!?/p>
許肆沉默了一會,嘲諷似的笑了:“不需要,別來打擾我的生活?!?/p>
那邊短暫地沉默了一會,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許肆直接按斷了電話。
他將手機收回兜里,然后走了進去,沖兩人開口:“結(jié)過賬了,你們吃吧,我不吃了。”
“哎,肆哥?!?/p>
郝明和楊世昆對視了一眼,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看許肆的表情,似乎不是什么好的電話。
但是他倆不敢追上去,許肆生氣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呆著,不喜歡別人打擾。
哪怕兩個人和許肆認識了好幾年,也僅僅只是知道許肆有一個經(jīng)常不在家的父親。
“老板,除了剛剛的幾個菜,再另做一份打包帶走?!?/p>
郝明看著擺在面前的五碗飯:“你剛剛怎么不讓老板少上兩碗飯?我們就兩個人吃的完嗎?”
楊世昆:“區(qū)區(qū)五碗飯而已,瞧不起誰呢?”
“希望你一會也能那么硬氣?!?/p>
楊世昆:“老子一直都很硬氣好不好?!?/p>
盤子里還剩最后一塊排骨,楊世昆剛想動手就被郝明夾走了。
“你大爺?shù)?,郝明,最后一塊排骨是老子的。”
郝明:“骨頭吃嗎?”
“惡心死了你。”
楊世昆吃完了碗里的最后一粒米,揉了揉肚子:“操,這輩子都沒吃那么飽過,感覺一說話飯就要從嘴里出來了。”
“你別靠我那么近,等會吐我身上我打死你?!焙旅髡f完,楊世昆突然湊近郝明“嘔”了一聲。
“你大爺?shù)臈罟罚阏鎼盒乃懒?。?/p>
“我辛苦吃進去肚子里的飯才不會吐出來,農(nóng)民伯伯多辛苦。”
郝明無語:“明明就是吃得多,哪來那么多借口?!?/p>
“滾?!?/p>
楊世昆從老板那里拿走打包的飯:“也不知道肆哥在不在班里?!?/p>
郝明:“沒事,先帶回去,反正肆哥不在你也能吃了。”
“你真當(dāng)我是豬呀?”
“難道不是?”
......
許肆撥了一個號碼,那邊停了一會很快接通了。
“是你給她的我的號碼?”
許珩宇指尖輕點了幾下桌子,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你媽媽她很想你?!?/p>
“想我?你別忘了當(dāng)初是她不要我們倆,我不是什么物品,不是她想要就要,說扔就扔的東西,我是個人。”
許珩宇停頓了一下,隨即開口:“是我當(dāng)初沒有本事,所以沒有留住她,不怪你媽媽。”
許肆嘲諷似的開口:“你想見她的話你自己去見,不要扯上我?!?/p>
“她很想你?!?/p>
“嘖,這會倒是說這個了,真是好笑,告訴她我不想她,以后也不要讓她再來給我發(fā)信息?!痹S肆說完就掐斷了電話。
許珩宇還是跟以前一樣,只要她招招手,他就巴巴地湊上去。
許珩宇眼里只有她,再容不下別人,哪怕是他這個親兒子。
他攥緊了手,指甲什么時候嵌進肉里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