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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予桉拿起文件剛起身離開,沈清棠的聲音卻讓他僵在了原地。
“哦,對了,岳父岳母身體不好,我把他們接到沈家的療養(yǎng)院了。”
“你也真是的,岳父岳母想出國玩你也不說一聲,作為兒媳,我也應該盡盡孝心才對?!?/p>
裴予桉聽后腳底不穩(wěn),往后退了好幾步。
反復消化這個信息后,他猩紅了眼睛,顫抖著問道:“要怎樣才肯放過我父母?”
沈清棠掐滅了手中的女士香煙,煙蒂落在了裴予桉的頭上。
“乖,等手術(shù)完成,我會親自招待好岳父岳母的?!?/p>
沈清棠說的話很是溫柔,但卻帶著威脅的意味。
裴予桉自嘲的笑出了聲,從頭到尾,他都沒想過逃避換心,她又何必煞費苦心呢?
沈清棠話語剛落,又說道:“予桉,還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p>
裴予桉剛想問是什么,下一秒一鍋滾燙的火鍋底料搬到了他的眼前。
沈清棠解釋道:“阿景性子倔,我?guī)状稳岢鲎屗∵M別墅,他都拒絕。所以只能委屈你燙傷一下手了,然后我再請他來別墅做飯?!?/p>
“你是阿景的救命恩人,為了報恩,他會同意的?!?/p>
裴予桉聽后,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他怎么也想不到這句話會是從沈清棠的口中說出。
曾經(jīng)的他連她掉一根頭發(fā)都會心疼,現(xiàn)在竟然讓他為了另一個男人燙傷自己。
裴予桉看著滾燙的火鍋,拼命的大喊著拒絕。
沈清棠卻吩咐保鏢強制按下了他的手。
而她看著他被燙爛的傷口,聽著他痛徹心扉的叫喊聲,袖手旁觀。
直到他的手面目全非保鏢才終于停止。
那一刻,裴予桉為沈清棠跳動的心臟,也停了。
下一秒,家庭醫(yī)生向前為他包扎,而沈清棠卻沒關(guān)心他一句。
反而拍下了他受傷的照片,轉(zhuǎn)身給陸景年打著電話。
“喂,阿景,我沒騙你,我先生真的受傷了....我現(xiàn)在就來醫(yī)院接你?!?/p>
等沈清棠離開后,保鏢們圍了上來。
“裴先生,沈總囑咐我們護送你去醫(yī)院做人工心臟配型,順便檢查下身體?!?/p>
裴予桉內(nèi)心苦笑,親手傷他的人是她,現(xiàn)在裝作體貼的人又是她。
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舉著傷痕累累的手去了醫(yī)院。
等裴予桉從醫(yī)院回來后,別墅里只有陸景年一個人。
他穿著白色的襯衫,臉上病態(tài)的膚色襯得他很是柔弱,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心疼。
他看到裴予桉后,語氣不卑不亢。
“裴先生,雖然你愿意為我捐心臟,但這并不代表我愿意當?shù)谌?,請你管好你的妻子,否則我會立刻搬走?!?/p>
這個他接受他心臟的男人,竟然讓他管好自己的妻子。
他第一次覺得這段婚姻如此失敗,如此可笑。
但他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回了房間睡覺,累了一整天了,他現(xiàn)在只想休息。
可等裴予桉再次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
而一打開房門,別墅里竟然全是煙霧。
裴予桉看后,立馬捂住口鼻來到了廚房,卻發(fā)現(xiàn)廚房里的煤氣開著,而廚房卻一個人都沒有。
他的心瞬間涼了半截,這要是他中途沒有醒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嚴重了甚至會死在房間。
等他忍著不適關(guān)好煤氣的時候,陸景年才姍姍來遲的從外面回來。
裴予桉看到后,氣得指著廚房問道。
“你到底有沒有一點常識?做飯不關(guān)煤氣就一個人出門,你知道要是我沒及時發(fā)現(xiàn)是會死人的嗎?!”
陸景年聽后皺眉開口:“我只是出門買了點食材,哪有你說的這么嚴重?”
“你不歡迎我,我走就是了,何必找這種借口羞辱我?”
說完陸景年就跑出了別墅,卻在下一秒撞見了剛回別墅的沈清棠。
“怎么回事?誰欺負你了?”
陸景年的聲音不卑不亢:“我就出了幾分鐘的門,裴先生就給我安上了殺人兇手的罪名?!?/p>
“他嚴重的侮辱了我的人格!”
沈清棠聽后,看向陸景年的眼神盡是心疼,她柔聲問道:“你要怎樣才肯解氣?”
陸景年生氣開口:“我好心為他做飯,他卻這樣冤枉我,我這幾天不想看見他?!?/p>
“好?!鄙蚯逄膶櫮绲拈_口。
裴予桉聽到后,氣急著解釋道:“沈清棠,我沒有冤枉他,是陸景年他出門不關(guān)燃氣,害我差點就....?!?/p>
沈清棠卻冷聲打斷:“就算阿景真忘關(guān)了又能怎樣?你這不是沒事嗎?”
“況且阿景還是病人,為了感謝你辛辛苦苦給你做飯,你就一點感恩之心都沒有嗎?”
說罷,她直接叫來保鏢。
“把先生關(guān)進禪房好好反省,不抄完十遍道德經(jīng)不準出來!”
隨后裴予桉就被保鏢強行地壓進了禪房里,門也被徹底鎖死。
裴予桉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力的靠在門后。
腦海里忽地閃過沈清棠為他擋刀的畫面。
原來曾經(jīng)那個眼眸明亮只愛他的少女,真的只是曾經(jīng)了。
而相信沈清棠會只愛他一個的他,如今成了最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