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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沈晏文從護士口中得知,是季醫(yī)生給溫若安辦理的出院手續(xù)。
轉(zhuǎn)身就往辦公室沖去。
季寧川正低頭寫著什么,被巨大的推門聲響驚得抬起了頭。
當看到怒氣沖沖的沈晏文,他只是微微蹙了蹙眉。
“季醫(yī)生,若安身體虛弱,你怎么能給她辦出院?”
沈晏文劈頭蓋臉地質(zhì)問:“她人呢?她到底去哪里了?”
季寧川放下手中的筆,身體向后靠在椅背上,從容不迫地看著他。
“沈教授,首先,溫小姐是我的病人,她有權(quán)利決定自己什么時候出院。作為她的主治醫(yī)生,我只是尊重病人的意愿。”
“其次,”季寧川頓了頓,眼神里閃過一絲譏誚:“你作為她的家屬都不知道她在哪,我只是她的醫(yī)生,又怎么會知道呢?”
這話像一記無形的耳光,狠狠抽在沈晏文臉上。
是啊,他這個丈夫,連妻子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一直在門外的夏媛媛,聽到這里,她嘴角終于忍不住得意地揚了起來。
溫若安,算你識趣,總算是消失了!
她適時地走進來,輕輕挽上沈晏文的手臂。
“師母她既然主動離開了,那以后,就讓我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好好照顧你,好不好?”
夏媛媛仰著臉,眼神里充滿了期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算計。
沈晏文卻猛地甩開了她的手,眼神冰冷得像要噬人。
“滾開!”
他低吼道:“我不會離開若安,我只愛她!夏媛媛,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在一起!”
夏媛媛被他甩得一個趔趄,臉上的笑容僵住,滿眼的不敢置信。
“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就說過,我們只是各取所需,你難道忘了嗎?”
沈晏文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和深深的疲憊:“我以為你知道分寸!”
夏媛媛臉色煞白,還想說些什么。
沈晏文壓抑自己的慌亂,希望若安只是在鬧脾氣而已。
“沈教授。”季寧川的聲音適時地響了起來,打破了辦公室里劍拔弩張的氣氛。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U盤,遞向沈晏文。
“這是溫小姐出院前,特意囑咐我交給你的。”
季寧川指了指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腦,語氣依舊平淡:“我的電腦,你可以用一下。”
沈晏文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U盤,連接電腦。
他點開了第一個視頻文件。
視頻里,是他和夏媛媛。
那一夜,他記得很清楚,本是酒后失控,不承想被拍了下來。
他將夏媛媛死死壓在身下,動作瘋狂又粗暴。
“你不覺得這樣更刺激嗎?”
視頻結(jié)尾處,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那語氣曖昧至極。
季寧川站在原地,但眼底卻有一抹難掩的厭惡。
空氣仿佛凝固了三秒鐘。
沈晏文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他想把U盤拔掉,可手指竟然止不住地顫抖。
緊接著,是銀行轉(zhuǎn)賬記錄,一百萬整。
轉(zhuǎn)賬的對象是夏媛媛。
他猛地回頭瞪向夏媛媛:“原來若安說的都是真的,你真拿了100萬?”
他的嗓音嘶啞到變調(diào),每一個字都帶著幾乎崩潰的質(zhì)問:“你背著我,對若安都做了什么?”
夏媛媛本來就嚇得臉色蒼白,這會兒更是慌亂無措。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這肯定是師母陷害我!”
“老師,你要相信我啊,我根本沒有收過她的錢......這些肯定都是偽造的?!?/p>
可惜這次,她的話沈晏文不會信了。
電腦揚聲器里,又跳轉(zhuǎn)了新的音頻。
夏媛媛那尖酸刻薄的聲音毫無遮掩:“看到了嗎?沈老師現(xiàn)在心里,可只有我一個人呢?!?/p>
“你就算懷上他的孩子,又能怎么樣?”
“一個即將失去爸爸的孩子,嘖,真是可憐?!?/p>
電腦前面的男人終于支撐不住,一拳砸在桌角上!
茶杯應(yīng)聲落地摔碎,他的手被碎玻璃劃破,血液流了一地,他卻渾然未覺。
但音頻還沒結(jié)束,溫若安的聲音緩緩傳出。
“他那種男人,誰稀罕,誰就拿去?!?/p>
“我不要了?!?/p>
沈晏文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臉色蒼白得像是被抽干了血液。
她明明說過,會永遠陪著他,一輩子都跟他在一起的!
那些海誓山盟,那些繾綣情深,怎么可能說不要就不要了?
一定是她在賭氣!
說不定她正在家里等著他,等著他去哄她,像以前無數(shù)次那樣。
只要他回去好好認錯,她一定會原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