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歲那年,因積勞成疾,我早早離世。
來吊唁的賓客說我雖短命,但好歹一生順遂。
老公趕上時代風口,資產千萬。
女兒名校畢業(yè),仕途順利。
就連女婿都極其孝順,日日在我病床前伺候。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這一生實則是夫妻不睦,兒女不孝。
甚至在我重病在床時,老公只顧著陪親家母出國旅游。
女兒更是任由女婿虐待我,反而把婆婆奉為親媽。
在我死后一年,老公更是跟親家母喜結良緣,親上加親。
看著我的排位,老公語氣雖愧疚卻并不后悔:
“玉華啊,當初害你重病在床,我也實屬無奈。但秀芳等了這么多年,我得給她一個名分?!?/p>
“你在天上可得保佑我們這一家一切順利??!”
得知真相,在滿心的不甘里,我居然重生到了九十年代。
這一次,我義無反顧拋棄丈夫和女兒,只為自己而活。
然而丈夫和女兒在我離開后,卻痛哭流涕的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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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么決定我的人生!我就要學理,我就要讓秀芳阿姨教我!”
“你這個一無是處的家庭主婦,除了圍著鍋碗瓢盆轉,根本不配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
女兒宋江敏氣急敗壞的叫喊,讓我陡然回過神。
我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居然重生到了,宋江敏選擇文理分科的這天。
看著宋江敏沖我怒目而視的眼神,我眼前立刻浮現(xiàn)出上一世重病后的情景。
因為被女婿張建林折磨,我哆哆嗦嗦的向宋江敏求救。
可她卻只是冷眼旁觀,甚至還冷笑著縱容張建林:
“媽,你落得這個地步,都是你自找的!小時候我做什么你都要控制,現(xiàn)在我也要讓你嘗嘗被控制的滋味!”
不僅如此,她甚至還誅心的告訴我:
“你現(xiàn)在這副令人作嘔的樣子,也怪不得我爸不愿意多看一眼,反而帶著秀芳媽去環(huán)球旅游!你啊,這輩子出現(xiàn)在這個家里都是個錯!”
他們將我捆在床上,任由我在床上大小便失禁。
在最后一段日里,我不僅渾身散發(fā)著惡臭,
甚至還因為細菌感染,皮膚發(fā)爛生瘡。
重來一世,看著當著辦公室眾多老師的面,對我大吼大叫的宋江敏,
我毫不猶豫一巴掌扇了過去:
“我不配?那我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尊敬父母!”
上一世,我對宋江敏這唯一的女兒,可謂是千好萬好。
別說打她,就連一句重話我都沒說過。
結果只是因為我讓她多把心思放在學習上,她就認定我在操控她。
而她口中的李秀芳,則是老公宋鐘源的青梅竹馬,也是附中的一名老師。
可身為老師,她不僅不好好引導宋江敏,
反而時不時以老師的身份,帶她曠課出去玩。
看到我居然動手打了宋江敏,李秀芳立刻心疼的擋在了宋江敏面前:
“玉華姐,孩子還小,你怎么能動手打她呢!”
“況且江敏說的也沒錯,咱們做父母的也不能過于干涉孩子的選擇?!?/p>
聽到李秀芳的話,宋江敏一臉自己被理解的感動。
由此更是眼神如看仇人一樣,沖我怒目而視:
“你打我,不就是因為你心虛了嗎!要是非讓我學文,我就退學!”
“我要讓大家都知道,是你把自己親女兒逼退學的!我就不信,唾沫星子淹不死你!”
哪怕是重生一次,我也依舊不明白,為什么宋江敏就是不愿意學文科。
作為八十年代走出來的大學生,我深知文理分科對考大學的重要性。
而宋江敏偏科明顯,只有讀文科她才有上大學的可能。
上一世,在我的堅持下,宋江敏最終還是學了文科。
為了能讓她進入尖子班,我還花了不少錢打點學校的領導、老師。
這才有了兩年后,宋江敏不僅高分上了重點大學,
畢業(yè)后還被國家省部門優(yōu)先錄取,后面仕途得以一帆風順的結果。
然而到頭來,她卻怨恨我阻礙了她的大好人生。
看到我沉默,站在宋江敏身后的宋鐘源輕咳一聲,給我遞了個眼神。
他也知道宋江敏理科不行,學理就是死路一條。
可上一世,在我苦口婆心、嘔心瀝血的勸宋江敏時,他卻像個透明人一樣半句話不說。
這也間接導致,后來宋江敏將一腔怨恨,全都傾灑在了我身上。
也是直到現(xiàn)在,我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
上一世在對宋江敏的教育上,宋鐘源是故意讓我當了這個惡人。
想到這里,我忽然點了點頭:
“好啊,既然不想學文,那就別學了,我同意你學理科。”
沒想到我會突然松口,宋江敏眼中閃過明晃晃的欣喜,
而她身后的宋鐘源卻立刻皺起了眉頭,看我的眼神里涌起了不悅。
“太好了!秀芳阿姨,我能去你的班上了!”
宋江敏興奮的抱住李秀芳,不知道的,只怕以為她們兩個才是母子。
李秀芳臉上笑吟吟的,可看向我的眼神里卻閃過一絲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