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的那天,老公和繼女哭的肝腸寸斷。
參加葬禮的人無不動容。
紛紛夸贊老公情深,繼女孝順,硬生生將我這個植物人護理到了九十歲,還無怨無悔。
可沒人知道,這三十年來,他們從未護理過我半次,我變成植物人,更是老公薛偉明一手策劃。
而他之所以沒有直接讓我死亡,為的就是能夠持續(xù)領到我那足以養(yǎng)活他全家的高額退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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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我正坐在繼女的相親宴上。
看著熟悉的場景,和年輕了幾十歲的丈夫繼女,我才確定,我重生了。
重生在我還沒有變成植物人,徹底失去尊嚴之前!
我心下狂喜,忽然聽見‘啪’的一聲,
“吳文月!就是我親媽都不管我的婚事,你憑什么替我做決定!”
是繼女薛琳琳。
她拍的桌子嗡嗡直響,憤怒地沖著我大吼大叫: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要不是我爸非要和你結(jié)婚,你給我擦鞋都不配,現(xiàn)在也敢跑到我的頭上作威作福!”
心中的喜悅被打斷。
我抬眼,冷冷地看向薛琳琳。
上一世,我對丈夫薛偉明死了心,曾對她苦苦哀求:
“琳琳,我這就立遺囑,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給你,你就發(fā)發(fā)慈悲,別再折磨著我,給我個痛快讓我死吧。”
而薛琳琳像是聽見了什么笑話一樣:
“你給我?你還真會說笑,那些錢早晚都是我的,我用得著你立遺囑?”
“吳阿姨,想死可沒那么容易,你還是好好的活著吧,畢竟,只要你活著一天,就能養(yǎng)活我媽一天,你也知道,我的工資還不夠用,你要死了,誰來養(yǎng)我媽呢!”
薛琳琳非但沒給我個痛快,事后,還把我求死的事告訴了薛偉明,讓他徹底打斷了我的手腳。
哪怕我偶爾能清醒過來,也無法行動。
那種絕望,我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我吸了口氣,壓下了一切情緒,面對咆哮憤怒的薛琳琳緩緩開口:
“既然你不想相親,那現(xiàn)在就可以走?!?/p>
前世,我為了促成這樁婚事,跑前跑后,不知為薛琳琳說了多少好話,還幫她趕跑了一直糾纏不清的黃毛。
最后終于讓薛琳琳嫁到了比較富裕的蘇家。
她一生衣食無憂,可直到我死前,她都在怨恨我拆散了她的初戀,毀了她的愛情。
既然她如此不滿,正好我也省了事。
我當即打了個電話,通知對方不用過來了,相親的事就此作罷。
掛斷電話,薛琳琳一臉震驚。
薛偉明卻直接急了,焦急叫道:
“吳文月!你怎么把琳琳的相親給推了?你這不是胡鬧嗎!”
“琳琳只是說了幾句孩子話,你怎么能當真?你快點,給蘇家打電話,就說相親繼續(xù),無論如何,琳琳都不能沒了這個好親事?!?/p>
聽見薛偉明的話,我這才想起來,前世,這樁婚事就是他先看好的,然后才央求我去接觸蘇家。
又說什么他再婚已經(jīng)傷了女兒的心,不想再讓父女關系不和,便說是我要求薛琳琳相親,就連趕走那個黃毛,也都推到我的身上。
我成了棒打鴛鴦的惡人,薛偉明卻繼續(xù)扮演著好父親的角色。
這次,我不再唱這個紅臉,薛琳琳聽見自己父親的話,登時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爸爸!”
“你不是一直說讓我自由戀愛,絕不干涉我的感情的嗎?現(xiàn)在怎么……”
“你給我閉嘴!”
薛偉明狠狠地瞪了薛琳琳一眼。
然后再次對我催促:
“吳文月,你愣著干嘛?還不快點把人給叫回來!”
“跟對方好好道歉,就說是你說錯了話,等她們過來,你再自罰三杯,好好的賠個罪!”